花園裡十分空曠,正值盛夏,兩人逛園子逛得汗流浹背,穿過樹蔭,很快進了屋裡。
屋裡涼快,兩人坐在沙發上,沉默許久,桑沅才湊到她邊上,把她抱起來,放自己腿上摟著。
“我隻要想到孩子,就會想,我們的兒子和閨女還會不會再投胎到我們家裡來……我想要他們回來,但我又知道,每一個孩子都是不同的,如果不是他們,是其他的孩子,我也會一樣的愛他們,但我心裡就是放不下那種期待,因為害怕失望,所以就想逃避,就不想面對這件事,並不是不想要孩子。
”
桑沅摟著她,毛茸茸的大腦袋就擱她肩膀上,說話也湊她耳朵邊,小聲小聲的。
倪冰硯沉默許久。
講真的,哪怕桑沅跟她說了很多那兩個孩子的事情,那倆孩子也是她和桑沅的孩子,不存在什麽吃醋之類的情緒。
但她並沒有真正的經歷過那些事,也並沒有陪伴他們成長,並不像桑沅這樣,對他們感情那麽深。
她對桑沅的心情,有點難以感同身受。
“那你打算怎樣?
就不生孩子了嗎?
”
要是桑沅因為重生的記憶,就不願意再生孩子,那她就不該跟他結婚。
她是很渴望孩子的。
上輩子差一點就存夠錢,可以去買J生子了。
這輩子要不是遇到桑沅,以她的財力,說不定早就執行那個計劃了。
對她來講,血脈相連的孩子,甚至比男人還要重要。
她曾度過了太多孤單的日子,她渴望有這麽一個人,能與她有斬不斷的羈絆。
這一點,哪怕她爸爸都做不到。
因為她畢竟是穿越過來的,而倪光禮至今還不知道。
要是他知道了這件事,還會把她當自己的女兒嗎?
倪冰硯也不確定。
愛人有可能變心,結婚有可能離婚,但她生養的孩子,永遠都會叫她媽媽。
“不是的,隻是有一點點小糾結,我很快就會調整好的。
”
蝴蝶翅膀都已經扇成這樣了,很多事真的隻能隨緣了。
見他態度良好,倪冰硯冷哼一聲,到底還是放過了他。
兩口子過日子,要是隨便一點雞毛蒜皮,就揪著不放,那光吵架就夠了,哪還有精力來體會人生的美好?
倪光禮以要商議婚禮相關的事為由,住到了桑家老宅去,新房裡現在就小兩口住著。
三位長輩都很默契,希望他倆立刻就能造人成功。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不惜一切,也要為他倆提供方便。
晚上回老宅吃了飯,再溜達著回到家,兩人剛進院門,倪冰硯就跳到了桑沅背上。
不想走路,要背~
桑沅毫無怨言,果真背著她進屋,又把她抱去浴室裡,洗了個倆小時的澡。
哎,兩口子都是愛乾淨講衛生的人,真和諧~
之前對於桑沅說的當家做主,倪冰硯感覺還不夠深刻,搬進新家,她才體會到那種事事都能自己做主的暢快。
尤其不管鬧出多大動靜,嗓子都喊破了,也不怕家裡人感到尷尬。
這種感覺真的超爽的~
一不小心,又體驗到好多新鮮玩法。
事後,倪冰硯趴在桑沅身上不想動彈,嘀嘀咕咕的表揚了他的英明神武。
桑沅無比得意: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懂了吧?
兩個母老虎住一起,哪怕脾氣都很好,日子久了,也得乾起來。
你老公可是很清醒的,在生活方面,很有智慧。
”
對於他的得意,倪冰硯給予了充分的肯定,然後,為了把他智慧的基因傳承下去,倪冰硯打起精神,又勞作了一回。
自動什麽的,除了累一點,也沒啥。
事急從權,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倪冰硯靠牆倒立,那股倔強,讓桑沅透過她的皮囊,仿佛看到了一頭驢。
現在的年輕人大多都對當媽媽沒有多大渴望,自家這個,簡直就是變異品種,想當媽媽的決心,比他想當首富的決心還強。
八月十一回京城,八月十五低調辦了婚禮,八月十六出發去歐洲,八月十八再辦一場轟動全球的夢幻婚禮,八月十九再次回到京城。
兩人對旅遊也不感興趣,就想宅在家裡,努力了解另一半的方方面面。
他們一起工作,一起學習,一起看電影,一起釣魚,一起種菜、種花,一起摘果子、健身……
這個月,他們跟對方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哪怕看到個新聞,都想問問對方的想法。
那種靈魂上的契合,比肉體上的默契,還要讓人著迷。
有時候隻要對方一個眼神,就能明白他/她的想法,這種感覺,真的很棒!
度過了剛開始的激動階段,小兩口仿佛進入了老夫老妻模式,每天生活規律到不行。
直到九月中旬,桑沅結束婚假,戀戀不舍的回公司上班,倪冰硯的戀愛腦才好了一些,開始考慮起自己的事業來。
這一整個月,倪冰硯都在因為結婚的事情上熱搜,怕路人反感,還掏錢壓了好幾次熱度。
她現在並不急著出頭,隻想低調一點。
等這波熱度過去,九月底,《倪冰硯漫遊世界2》也會開播,想必到時候熱度又會居高不下。
算算綜藝播放的時間,大概過年之前,她都不用擔心自己沒熱搜可以上。
且不說綜藝內容,就說她精心準備的十套寫真,肯定會引起熱議。
她打算把這十套精挑細選的寫真拿來出版。
版稅她都想好怎麽花了。
還有旅行畫冊的事,她也準備得差不多了,準備過幾天就聯系出版社出版。
雖然大部分都是風景畫,但這是根據她的旅遊路線來的,相當於是一本另類的遊記。
到時候節目開播,她還可以在微博抽獎,給粉絲贈送畫冊以及寫真集。
到時候綜藝熱度肯定還能再上層樓。
不是她吹,圈子裡比她能乾的女明星也沒幾個。
“我可真是個摟錢手!
”
晚上,倪冰硯躺在老公懷裡,說起自己最近的工作計劃,得意無比。
桑沅一手摟著她,一手敲著鍵盤。
根據倪冰硯的習慣,兩人床頭各有一張可以調整方向和角度的小桌子。
倪冰硯喜歡靠在床頭看書,他喜歡在這裡放個小小的商務本,順手處理一些公務。
“你這些畫畫得很好,就沒想過開發一些周邊?
或者跟品牌方合作,出一些聯名款?
再不濟也能辦個畫展啊!
”
倪冰硯直接鑽進被子裡,滿臉挫敗:“我懷疑你腦子裡裝的不是腦花,而是印鈔機!
”
桑沅不由哈哈大笑!
在賺錢方面,倪冰硯跟桑沅比起來,真是拍馬難及。
見她不高興,桑沅又開始哄:
“我老婆是藝術家,不擅長這些庶務很正常。
”
倪冰硯翻過身,一聲冷哼。
正要睡覺,突然想起什麽,倪冰硯猛的翻身坐起,嗓音都有點發抖:
“老公……”
“怎麽了?
”
桑沅嚇了一跳,趕緊摟住她。
“這個月大姨媽遲了兩天了!
”
不等桑沅說話,她就爬起來,飛快拉開牆角的鬥櫃,從裡頭摸了個驗孕棒出來,直接鑽進了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