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臉皮變厚
夏二河又說了一下老家的事。
老張家開的虎山棉坊工場做的非常好,錢越掙越多,家業也越來越豐厚。
老爺子一死,就面臨著分家。
這個工場主要是張小保管理,但張大保是長子。
兩個人的媳婦總怕自家吃虧,鬧得厲害。
媳婦一鬧,兩兄弟都聽媳婦的,關系也不如之前融洽了。
還等著丁釗和張氏回去主持公道……
有一次丁有壽和郝氏偷偷去坐船被人發現,丁栓和丁有財帶人把他們抓回來,把丁有壽好一頓揍。
丁有壽大哭大鬧,說他們不是去京城找丁盼弟,而是去石州府做生意。
這話沒人信。
丁栓的意思是,他們二人就是不許離開古安鎮,若再有下次,直接打斷腿。
看兩個瘸子怎麽去京城……
這是丁壯之前的交待,丁栓和丁有財做的非常好。
夏二河和張漁已經有了二兒二女,張淺也生了一個閨女。
夏二芬生了兩個閨女,婆家不滿意也不敢多說。
丁大富媳婦王氏又懷三胎了,丁淑娘的大兒子郭子豐已經定了媳婦……
之前的夏裡正、蔣豆腐媳婦、夏文關等人都死了……
夏文關還還不到二十歲,是得肺癆死的。
他家家業都靠夏文關保著,他大哥是敗家子,那個家敗了。
更可氣的是,他剛死,他大哥就把他媳婦和閨女趕出了家門。
吃絕戶嘛。
荀香想到那個一心想娶她的少年郎,北泉村的一切,又想到千年不變的雞頭峰,還有飛飛、紫龜龍……
她既懷念,又傷感。
時光如流水,過去了就永遠回不來了。
荀香也準備了一些禮物送老家的親戚朋友,還包括給夏文關妻女的。
那些人喜歡內務府的東西,荀香送的都是內務府製的宮花、團扇、香珠、尺頭,禦膳房製的果子露等東西。
次日,天空飄著蒙蒙細雨。
辰時末把張氏和丁立仁送走,他們坐船走水路。
張氏不放心荀香,一遍又一遍叮囑丁立春、謝氏及幾個下人。
哪怕公主府有護衛和下人,也不許荀香一個人住府裡。
若荀壹博不住公主府,丁立春晚上回家,她就住來丁府。
若丁立春值夜,她就住去宮裡或荀府。
實在不行,讓丁珍或薛恬去陪她。
看到他們的馬車走遠,丁釗和丁立春上衙,再送走丁持夫婦和丁山一家,荀香去了醉仙閣。
孫與慕明天出發,今天兩人約在醉仙閣見面。
來到那間專屋,孫與慕已經坐在裡面了。
他看見荀香穿著素服,頭上簪了朵小白花,眼睛還有些紅腫,驚得起身道,“誰去世了?
”
荀香眼裡湧上淚水,小鼻頭也紅了起來,“張家姥爺去世了,我娘和二哥已經回老家奔喪去了。
你又要走……”
孫與慕曾經進過孚山打獵,在張家住過一宿,對張老丈還有印象。
很慈祥的一位老人。
他順勢把難過的荀香摟進懷裡,輕拍她的後背。
“節哀,張老丈也算高壽了。
我外祖母也……唉。
”
陶老太太今年以來身體不好起來,大半時間躺在床上。
陶翁身體還好,無事還會幫荀香寫的書校對糾錯。
荀香正在編一本《孫悟空大鬧天宮》的故事,陶翁看了非常喜歡,提了不少意見。
丁釗手裡有一小截雞頭峰人參,但這種人參留著有大用。
荀香很喜歡陶老太太,向丁釗討要過一次,被丁釗拒了。
“隻剩這麽一點了,我們還有更親更不能失去的人。
”
荀香不好意思再要,隻希望飛飛下次回來帶來一朵雞頭峰的靈芝,給老太太送一些。
其實,陶老太太一直身體不好,能活到年近七十,也多得益於吃過幾次雞頭峰的東西。
荀香身體被孫與慕摟在懷裡,頭枕在那個已經變得厚實而寬大的肩膀上,鼻間縈繞著一股清冷的蜜脂香味。
她覺得踏實,滿足,安祥,想永遠靠在這個懷抱裡。
不知過了多久,荀香感到孫與慕身體起了變化。
她兩輩子沒跟男人那個過,也知道怎麽回事。
忙擡起頭,身體退後一步推了推他,紅著臉嘟嘴說道,“你怎麽回事。
”
孫與慕不知什麽時候臉皮變厚了,沒臉紅不說,垂下的大手還拉起了荀香的小手。
呵呵笑了兩聲,拉著她坐去幾案前。
大手把小手捏得緊緊的。
孫與慕起碼有至少兩個月時間看不到香香,舍不得放開那隻細滑的小手。
他們才發現,跟進來的玉環和羅兒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退出去了。
孫與慕另一隻手給荀香倒上一杯涼茶,說道,“你聽皇上說了吧,我明天同邱望之一起去曲原府調查男童失蹤案件,也會兼顧另一件事。
”
荀香點點頭,“說了,你們要注意安全,多帶幾個人。
”
她又把那串珠子拿出來,說了丁盼弟的話。
孫與慕表情凝重起來,“空鏡師太善名在外,我外祖母身體一直不好,前些年專門派人去求過空鏡師太的念珠和佛像。
”
荀香眼睛一亮,“你趕緊派人去把那串珠子拿著,再去開縣找丁盼弟,讓她看看裡面是否有血。
”
若有血,就是一樣的珠子。
若沒血,那兩串珠子就是特定給東陽或者她,甚至有可能希望她給皇後甚至皇上。
空鏡師太就不止是惡尼,還有更險惡的目的。
孫與慕出門把清風叫來,附耳說了幾句話,又把荀香的一根簪子讓他拿去。
丁盼弟認識那根簪子,會相信清風的話。
清風一陣風似地跑下樓。
兩人說著家事。
孫與慕也是張氏的意思,哪怕家裡有護衛丫頭,還是不願意讓荀香一個人住在家裡。
實在不想去皇宮和荀家,就讓陶婧和丁珍、米紅嵐去陪她……
除了吃飯和上淨房,孫與慕的大手緊握荀香的小手不放。
偶爾他趁說悄悄話的時候,還會把嘴湊在荀香的耳邊,那股馨香更濃。
哈氣吹得荀香耳朵癢,她隻得輕推他一下,“過份了。
”
孫與慕又坐直身子,遺憾道,“你再長大些就好了。
”
他很想一親芳澤,可她太小了,下不去嘴,隻能以這種方式親近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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