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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第三百二十三章 插曲

九重紫 吱吱 3412 2024-02-19 17:12

  趙良璧道:“這是夫人名下的產業清單和這幾年來的帳冊。
”他然後對宋墨解釋道,“三老爺帶著我們是早上卯正時分進的城,先去了槐樹胡同給二太夫人問安,用過午膳,去了靜安寺胡同。
七老爺的意思,是讓我們在靜安寺胡同對帳。
可三老爺說,夫人既然看得懂帳冊,這些產業又在夫人的名下,還是到英國公府來對帳。
有什麽不清楚的,夫人也可以直接問三爺。
就讓我所清單、帳冊和隨行的女眷都帶了過來,並讓我請世子爺和夫人示下,定個對帳的日子。

  他有句話沒有說。

  除上了以上的緣由,三老爺和二太夫人商量在什麽地方對帳的時候,二太夫人還曾說過一句“也好給世子一個交待”的話。

  他覺得這句話將二太夫人趨利避害表現的淋漓盡緻,真是給夫人丟臉,所以他隱瞞下了這句話。

  宋墨望著香樟木箱子上貼著的封條,微微一笑,道:“那就依三老爺所言,在頤志堂的花廳對帳吧!
”又道,“三老爺和三爺在哪裡落腳?
我和夫人是晚輩,理應前往拜見才是。
”[

  趙良璧忙道:“三老爺和三爺都歇在了槐樹胡同。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睡得著!

  宋墨在心裡腹誹著,吩咐陳核去給槐樹胡同下個貼子:“明天一早我就和夫人去拜見三老爺和三爺。
”隨後問,“夫人在幹什麽?
跟夫人也稟一聲,問問夫人的意思,什麽時候對帳好?

  陳核笑著應聲而去,親自去了內院稟告。

  竇昭正接著段公義母親的手說著話:“段師傅對我有救命之恩,您就像我的長輩一樣,您能夠安安心心地在頤志堂住上,我這心裡才能落定。
您可千萬不要和我說那些客氣話,吃穿用度上有什麽不方便的。
不習慣的,隻管跟素心說,”她說著,喊了素心一聲,向段老太太引自己身邊的丫鬟,“她要是不在,您就找素蘭,找甘露、素絹。
讓她們去辦……”

  “這可使不得!
”段老太太忙站了起來,“怎麽能勞動夫人身邊的幾位姐姐呢?

  “您老這樣說就不對了,都是你的晚輩,有什麽勞動不勞動的。
”竇昭知道老年人離鄉,都特別的不習慣。
隻有家裡安穩了,那些護衛才可能真正安下心來幫她做事。

  兩人正說得高興,陳核過來了。

  他恭敬地把宋墨的話稟了竇昭。

  竇昭想了想,道:“明天去拜見了三老爺和三爺,後天就開始對帳吧!

  陳核笑著退了下去。

  竇昭又和陳曉風等人家眷說了幾句話,想著她們一路風塵地趕過來。
都很疲倦了,親自扶著段老太太出了垂花門。

  段老太太見著兒子的時候不免感慨:“難怪你在京都的大師兄幾次請到兵部做教頭你都沒有應答。
夫人待人可真是有仁有義!

  段公義嘿嘿地笑。

  段老太太就叮囑他:“滴水之恩,當湧泉報之。
你雖對夫人有恩,可當初夫人可是付了賞錢給你的,這些年又對你照顧以加,若說有恩,也相互抵消了。
你切不可居功自傲、持恩以挾……”

  說了一大通告誡他的話,聽得段公義哭笑不得。
連聲稱“好”,花了半天功夫才把母親勸得去盥洗休息。

  而竇昭送走了段老太太之後,換了件衣裳。
見了趙良璧。

  趙良璧先送上了崔姨奶奶和紅姑給她做的衣裳鞋襪,說了崔姨奶奶的近況,這才將竇昭走後家裡的瑣事一一地告訴竇昭。

  竇昭一邊聽,一邊觀察著素心。
[

  她發現在自己和趙良璧說話的半個時辰裡,素心給自己和趙良璧續了六次茶。

  竇昭不由嘴角微翹,知道趙良璧晚上想在落腳在筆墨鋪子,和崔十三,田富貴好好地聚一聚,竇昭沒有留他,讓素絹留下來值夜,就去安排宋墨的晚膳。

  宋墨看著餐上有道香酥鴨,知道竇昭又下廚了,笑道:“讓竈上的婆子做就是了,天氣這麽冷,小心凍了手。

  竇昭笑道:“她們哪有我做得好吃?

  “那倒是。
”宋墨有些後悔。

  他喜歡看竇昭圍著他團團轉的樣子,就想著法子讓竇昭服侍他。
竇昭有一天做了這香酥鴨,他吃著好吃,第二天讓竈上的婆子做了一次,卻怎麽吃也沒有竇昭做得好吃,也就把這件事給放下了。
誰知道竇昭卻記在了心裡,隔三岔五的讓竈上做,又發現竈上做得沒她好吃,教了廚娘幾次,也不知道為什麽,廚娘做出來的總是差點火候,竇昭也懶得找原因了,索性自己動手,興緻好的時候就給他做一次。

  誰知道竇昭這麽會照顧人,他隻重點了一次菜,她就記在了心裡。

  宋墨暗暗嘀咕著,可心裡卻像塊糖似的,怎麽也化不開。

  他挨著竇昭坐下,笑道:“大冬天的,總吃什麽香酥鴨啊!
做點米酒湯圓吃好了!

  竇昭挑了挑眉,斜睇著他:“你確定?

  宋墨一下子不敢確定了。

  竇昭撲哧地笑:“你連驢打滾都不吃,你吃湯圓?

  宋墨噎住。

  他隻是不想讓竇昭操勞,想換個做起來最簡單的吃食,轉移一下竇昭的視線。

  竇昭咯咯笑,笑得像個孩子。

  這個家夥,就是貼體人也弄得這麽婉轉。

  不過,她從前好像也是這樣的,以至於她的好意並不是人人都能體會的。

  兩世為人,讓她多了幾分坦蕩,少了幾分拘謹,她這才開始學會拒絕別人。

  竇昭親自給宋墨盛了碗湯,愉悅的笑意從眼底一直到心底,有著濃濃的暖意:“快喝湯,小心涼了不好喝了。

  宋墨悶頭喝湯。

  竇昭靜靜地吃飯,可不知怎地,眼睛就舍不開離開對面那個麗的少年,不時地擡起頭來要看他一眼,心情就又像柳絮般地飛揚起來。

  宋墨有些惱怒,瞪了她一眼。
[

  竇昭又止不住地笑了起來。

  “還笑。
還笑。
”宋墨惱羞成怒地去了書房。

  一旁服侍他們吃飯的甘露嚇得臉都白了。

  “沒事。
”竇昭安慰了她幾句,徑直去洗漱了一番。

  宋墨還在書房裡。

  難道真生氣了?

  竇昭尋思著,讓甘露沏了壺毛尖,親自端去了書房。

  宋墨正歪在臨的炕上看書,見竇昭端了茶進來,很是意外。

  竇昭坐在了炕邊,將茶遞了過去,笑道:“還生氣呢?

  宋墨一愣。
旋即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光彩,掀開了褡被,惡狠狠地道:“進來!
陪我看書,我就原諒你!

  竇昭卻怎麽也感覺不到宋墨的惡意,反而覺得他有些色厲內荏。

  她強忍著笑意,換了外面的褙子,溫馴地躺在了他的臂彎,柔聲問他:“看什麽書呢?

  宋墨立刻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聲音情不自禁地柔和了下來,道:“《文華大訓》。
免得皇上問起來。
我一所知。

  竇昭不由半支了身子,道:“紀家表哥好像參與了撰寫。

  宋墨跟著坐了起來。
靠在了炕頭,翻到扉頁,指了紀詠的名字,道:“在這呢!

  竇昭看了一眼,問他:“都寫了些什麽?

  “皇上早年間訓斥大臣的話。

  “啊!
還有這種書。

  “怎麽沒有。
”宋墨不以為然地道,“我在禦書房裡還發現過一本太宗皇上寫的詩集。

  竇昭看宋墨的樣子,就知道那詩集了水平了。

  “不知道是誰想得這主意。
”竇昭靠在宋墨的肩膀上。
“這以馬屁拍的,可真叫響亮。

  宋墨撇嘴:“梁繼芳。

  “不會吧!
”竇昭驚訝,“不是說他耿直狷介嗎?

  “那也要看是對誰?
”宋墨說著。
捏了捏竇昭吹欲破的面頰,“也就騙騙你這小妞了!

  “什麽小妞!
”竇昭嬌嗔道,“我比你還大一歲。

  “那姐姐好了。
”宋墨說著,丟了書,抱著竇昭滾到了炕上,咬著她的耳朵喊著“姐姐”。

  “快別鬧了!
”竇昭咯咯地笑,搡著宋墨,“癢……”

  宋墨放開她,溫柔地親著她的額頭。

  外面,寒風吹打著欞,呼啦啦直響;室內,熱情如火,直灼人心。

  直到竇昭向宋墨求饒:“甘露他們都在外面,等會好不好?

  把竇昭吃乾抹淨了一遍的宋墨已得到了暫時的滿足,他奸詐地決定壓製住此時的熱血沸騰換取等會更旖的風光,“嗯”了一聲,翻身躺在了一旁。

  竇昭松了口氣。

  這要是讓宋墨鬧起來,等會頤志堂的人還不得都知道了。

  她起身想喊甘露打些水來,欺霜寒雪的美肌,玲瓏的曲線盡數映入宋墨的眼簾。

  宋墨長臂一伸,重新把竇昭攬進了被子裡。

  “等會再叫她們。
”宋墨的手握住了她胸前沉甸甸的果實,“我們說會話。

  有這樣說話的嗎?

  竇昭啼笑皆非。

  宋墨已道:“你小的時候,都乾些什麽?

  “咦!
”竇昭訝然。

  宋墨笑道:“我小的時候,每天到這樣的冬天,都會躲在母親的懷裡,聽母親給我們講女蝸、伏曦的故事,屋子中央放個大火盆,埋在灰裡的饞豆劈裡啪啦蹦得到處都是……”

  被子裡還殘留著歡愛過後的氣息重,竇昭卻被宋墨語氣中的輕松愉快所吸引。

  她安靜下來,想著自己小時候。

  前世,她腰杆挺得筆直,盤坐在炕上做針線。

  這一世,她懶洋洋地躺在被子裡,看著丫鬟們做身姿挺得筆直地做針線。

  她笑:“做針線!

  “好好地想,不許敷衍我!
”宋墨俯身望著竇昭,霸道地道,“難道就不堆個雪人,打個雪仗,或是和丫鬟們在雪地裡跑一跑?

  ※

  姐妹兄弟們,先貼上草稿,等會捉蟲蟲。

  o(n_n)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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