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909.都這個情況了那就放手一搏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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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目前接觸過的所有神靈裡，逼格最高的當然是東方聖靈，星界龍講究的就是一個老大哥做派，沉穩、強大、靠譜，遇到事情人家是真上，而且對於管理員阿爾法的態度也是平等對話中帶著微妙的距離感。
很顯然，聖靈知道墨菲身份尊貴，但對於是否要動用自己在人間的資源與勢力配合墨菲的一系列行動顯然目前還處於觀望階段。
而與之相對，最接地氣的神靈莫過於狂暴者了。
人阿瓦隆雖然也已經全面倒向墨菲這邊，但自然之神做事講究一個潤物細無聲，維持著神秘面紗的同時並不太會過多的和墨菲以及小玩家們有直接的接觸。
瓦姆就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祂從關注小玩家開始就與他們維持在一個相當親密的地步。
巨鯊這個定位曖昧的“量子態疊加神選”就不說了，光是瓦姆兄弟會這個民間組織目前在特蘭西亞穩定而長足的發展就已經說明了玩家們對於“平易近人，性格鮮明”的瓦姆老大接受度還挺高。
畢竟這個狂暴者不需要你每天跑去教堂祈禱打卡，也不會賜下一系列的試煉作為信仰的證明，隻要你敢抽刀子砍人而且死戰不退，表現出自己的勇武與熱血，那麽大概率就能得到瓦姆的認可。
如果在砍人的時候再喊兩句羞恥的顛佬口號，那麽瓦姆甚至會親自發出戰吼給你當BGM。
玩家的行事風格與瓦姆希望看到的追隨者姿態簡直天打雷劈一樣的合拍。
當然，以上這些優點並不能掩蓋瓦姆本神的一些糟糕的地方，比如祂對於靈能使用者和智慧型角色的不屑一顧，再比如祂過於強調勇武和狂暴在很多情況下都會造成相當可惜的減員，而且根據墨菲的偷偷觀察，瓦姆信仰還有另一個很難繃的“後遺症”。
在遊戲裡狂暴多了，可能會對另一個世界的生活造成一丟丟影響。
畢竟瓦姆老大強調的就是一個遇事不爽，棍棒解決的直爽態度，在特蘭西亞這邊肆意釋放天性自然沒啥問題，但人家那邊可是法治社會啊！
說實話，如果很被瓦姆看好的巨鯊繼續這麽癲下去，墨菲很怕自己的逗比小玩家在未來會不會成為一個出門倒個垃圾都會引發一場以“伱瞅啥”以及“瞅你怎地”為開頭的街頭實戰格鬥賽。
這就讓他一直對於是否要在特蘭西亞官方層面大力推廣瓦姆信仰的行動抱有一定的疑慮，特蘭西亞的民風已經足夠彪悍了，真不需要牢瓦跑來再加一把火。
而且細細算來，現在這場對話應該是墨菲與瓦姆的第一次直接交流，而瓦姆牢大這種“過於直爽”的開門見山風格，也讓帥吸血鬼差點破防。
我當然知道你是狂暴之神，但就這樣的智力表現，對於一名神靈來說是否有點不體面了？
“按照您的說法，我確實欠了您一個人情.”
墨菲在心中回應道：
“但考慮到目前亞空間和物質世界的局勢，所以，我能否先聽一聽您打算讓我幫你完成什麽樣的協助工作呢？
”
“並不難。
”
看到墨菲正面回應了，瓦姆也沒藏著掖著，祂非常直接的說：
“我希望你把那種用鋼鐵武裝憤怒，讓死者可以再次揮灑狂暴的龍騎兵推廣到冰灣，我的追隨者肯定會很喜歡這種能保留他們純粹憤怒的武器。
物質世界的局勢變化太快，一直沒能形成穩定政體的蠻人們也需要一些可以應對危機的手段。
怎麽樣？
我並不算強人所難吧？
”
“聽起來確實不難而且還很講道理，但我覺得瓦姆蠻人一直沒能形成穩定的政體這件事根子恐怕還在您這裡吧？
”
墨菲吐槽道：
“我聽說那邊但凡選出一個部落聯合的大酋長，立刻就會有無數狂戰士前赴後繼的挑戰他，據說歷史上在位時間最長的大酋長也沒能活過三年
狂戰士們說這是對您的緻敬，但我覺得老是這麽搞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畢竟蠻人裡出一個管理型人才真的不容易。
您的信徒們在某些方面實在有些過於極端了。
”
“蠻人們就是這樣的。
”
瓦姆發出一聲非常酷的哼，祂說：
“他們骨子裡尊崇的便是強者為王的理念，想稱王就必須是強者，而能被數量戰拖垮的大酋長顯然不能算強者！
那是他們的傳統，即便沒有我，那地方也一直會亂下去，唯有紛爭才能塑造出強大。
更何況，冰灣現在這種局面難道不是你們吸血鬼造成的嗎？
若不是當年血懼末日一夜間的災難將蠻人們最強大最有可能統一冰灣的部落卷入了亞空間裡，恐怕蠻人的王國在兩百年前就已經建立了。
就這，你這個娘炮吸血鬼還敢說我的信徒們極端？
”
“這好吧，這個理由我無話可說，在黑災結束之後，我會嘗試著將龍騎兵的製作技術分享給你的蠻人仆從們。
”
墨菲很順滑的轉移話題說：
“不過，既然您來都來了，不如也順手幫我一件事唄？
有來有往才算是交情嘛。
”
“可是剛才那事是你欠我人情做出的回報，現在我再幫你，豈不是你又要欠我一個人情了？
”
狂暴者語氣囂張的說：
“你準備用什麽來還這個人情啊？
”
“我甚至沒有約束你在我的不死英靈中傳教，狂暴者，你的教會是目前異邦人群體中發展最快的勢力。
”
墨菲有些生氣的回應道：
“按照你的那套‘誰得了便宜就等於欠人情’的理論，你是不是也欠我人情？
”
“我從沒有在你的追隨者裡傳過教，墨菲！
”
瓦姆很不要臉也很狡猾的反駁道：
“我隻是被他們的英勇所吸引，看他們戰鬥總是很有樂子，看得爽了給他們一點力量作為嘉獎而已，我的狂暴者祭司們也從未與他們爭辯過教義不是嗎？
狂暴者神廟在你的地盤雖然有廟宇，但那裡也從未主動招募過信徒。
這怎麽能叫傳教呢？
這最多叫強者之間的惺惺相惜！
你這樣善用計謀和權術的家夥顯然無法理解戰士們心中那純粹且美好的憤怒，所以你從來都不是個好戰士。
”
“那要不這樣？
我現在禁止瓦姆信仰在我領地裡的傳播，然後把那些整天把你叫‘牢大’的家夥們踢出這個世界，不允許他們再回來？
”
墨菲不想在這時候和一名流浪神靈吵架，他挑明了窗戶紙說道：
“別玩文字遊戲了，狂暴者！
你的思維不適合這種博弈遊戲，我們也都知道在這些細節上糾結沒有意義，你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神國成為了流浪神靈，在這一場屠戮之後你就要尋找一個地方安穩下來舔舐傷口以圖東山再起。
我們可以互相幫助，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不管你怎麽看待我都改變不了現在我們互相需要的事實。
所以我提議合作，你幫我在那邊戰場上吸引住火力，別讓那些混沌陰影打擾我接下來要做的事，等我手頭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我們再見一面好好掰扯掰扯後續的問題，如何？
反正你閑著也是閑著，就算不幫我你一樣會在那群亞空間邪魔之中開幾個無雙發洩一下憤怒。
當然，如果你非要強調這是一個人情的話，那麽我認了。
”
“好，我可以幫忙！
如你所說，就算沒有你，老子也要在這裡殺個痛快再戰略轉進，順手的忙也不是不能幫，就當是回饋巨鯊那些異界逗比給我帶來的樂子了。
”
瓦姆以非常符合戰士風格的直爽答應下來，但隨後祂話音一轉，問到：
“不過你要拿走蘇的神格？
你這麽弱小居然可以察覺到那種東西，而且我知道你不是個會堵上一切冒險的家夥，所以你有把握.真是神奇，這就是管理員阿爾法的力量嗎？
”
“怎麽？
你想要那東西？
”
墨菲打趣說：
“其實也不是不行，反正老蘇頭大概率用不上了，你是個信仰神又看重力量，想要借助人造神格變的強大無可厚非，而且那東西自帶神國，剛好可以填補你現在的弱勢”
“嘰嘰歪歪的說夠了沒有？
別用你的思維來揣摩一位神，娘炮墨菲！
”
瓦姆相當狂野的打斷了墨菲的猜測，祂嗤之以鼻的說：
“到底是何等的蠢貨才會主動追求一個束縛現在與未來的囚籠？
哨兵們用力量偽裝了狗鏈也改變不了它本身的愚蠢底色。
在攫取那份造物主恩賜的時候，就意味著要把自己作為籌碼押上這永不終結的戰爭中，然而在戰鬥裡完全駕馭自我才叫戰士，那些直接被迫上陣而無法選擇何時撤退的隻能叫奴隸！
你別忘了我來自何處！
雖然老子不認為我與那失敗者硫古克有什麽更直接的關系，但即便是我，也不會蠢到踏入同一個溝渠兩次。
誰愛要誰要吧，老子不需要那東西一樣可以成就神性！
反過來說，需要造物主的憐憫才能自稱為神的懦夫，或許從一開始就沒有追求神性的權力。
我隻是在警告你，墨菲。
用你的話說，是出於共同的敵人壓迫下的結盟而給予同行者的一份建議。
永遠不要使用它！
那東西隻是看起來美好，然而它帶來力量的同時也會約束你，再漂亮的狗鏈也改變不了其奴役的本質，它可以為你塑造一份強而有力的下限，但也會鎖死你的上限。
非要挑一個目標的話，向敖學習吧。
知道為什麽當年邊疆契約簽訂時，敖一定要選擇毫不起眼的淨化權能嗎？
哈，讓我告訴你一個隻有神靈知道的秘密吧。
敖從來沒有如其他神靈那樣濫用過造物主的恩賜，祂隻是得到了一個起點，但祂目前所有的淨化力量都來自於千年中的不斷學習與掌握，祂與物質世界的追隨者聯系的緊密程度也是所有神靈裡最深厚的。
祂與卡勒姆龍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至此便讓星界龍哪怕在剝離神格的情況下，也能靠著信仰瞬間凝結出更強大的神火，甚至於祂所在的神國嵐雲天也並非建立在那人造神格的基礎上。
祂從來都沒有展開過人造神格的領域，那是東方聖靈靠自己的淨化力量在亞空間撐起的不破城牆。
啊，偉力歸於自身才能讓祂在亞空間的戰場上戰無不勝！
那是我唯一敬佩的神祇。
在其他神祇沉迷於扮演神靈的時候，唯有祂一直行走在追尋真正神性的道路上，而現在祂距離終點也隻剩下了一步之遙，我敢篤定終有一天，祂會主動放棄這份造物主的賜予，真正踏上屬於祂的道路。
那也是我的目標。
我這一生，不服強權，不走捷徑，不行偽善，不懼滅亡！
我絕不會成為下一個硫古克，你也休想用那散發著力量氣息的狗鏈誘惑我！
”
說到這裡，瓦姆停了下來，隨後又恢復到了那副蠻橫狂暴的姿態，惡聲惡氣的呵斥道：
“老子現在已經快打不動了，畢竟神國都給這群亞空間傻逼爆了，我將掀起潑天之怒，但最多為你爭取一百二十個呼吸的時間，還有一點！
有很多混沌陰影都在覬覦那枚神格，你拿了它就意味著接下來你再無安寧之日。
”
“難道我現在就過得很好嗎？
”
墨菲反駁道：
“難道我現在假裝沒看到那東西，混沌陰影就會放過我嗎？
別傻了，瓦姆，相比你們和它們的戰鬥，我與它們才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
“不錯不錯，這話說得有幾分膽氣了，那就來吧，我頂在前面，你拿了東西趕緊走！
不要耽擱。
”
瓦姆咆哮道：
“現在就來！
”
“走！
我與狂暴者達成了協議，祂會為我們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
墨菲對莫妮卡和阿黛爾喊了一聲，精英哨兵驚訝於管理員大人在不動聲色中就與一名神靈達成了PY交易，但她沒有浪費時間，下一瞬就帶著墨菲又一次跳到了那片戰場上，結果剛過來就看到瓦姆牢大正被數不盡的混沌濁流圍起來打。
好吧
原來這就是狂暴者爭取時間的方式嗎？
牢瓦啊，你可太實誠啦。
墨菲感歎了一聲，隨後激活歐米伽程序產生共振讓那枚人造神格從超維折疊的姿態中回歸到亞空間環境，就如一枚散發著璀璨流光的不規則寶石跳入他身前。
這東西一出現，墨菲立刻感覺到四面八方傳來的壓力，不隻是純粹的混沌壓迫，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在這一刻被完全改變，就像是一塊被搓來搓去形成奇怪形狀的橡皮泥，將墨菲可以離開的所有方向都徹底封死。
莫妮卡體內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嗡鳴聲而阿黛爾這會將腦袋埋在墨菲胸口，僅僅是混沌陰影施加的目光與壓迫就足以讓她們不寒而栗，墨菲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無往不利的歐米伽程序的光正在重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看來，現在對歐米伽程序的開發程度還完全無法對抗亞空間陰影的直接幹涉。
“滾！
那是老子罩的人！
”
就在這會，鼻青臉腫的狂暴者發出了一聲震天動地的狂戰士怒吼，將手中那縈繞血光的骨質戰斧狠狠的拋向墨菲的位置，看似要把墨菲一擊粉碎，實際上是替吸血鬼驅趕走那些混沌陰影已經延伸出的力量。
當用硫古克的神軀殘骸製作的戰斧破碎那些施加的枷鎖時，歐米伽程序也在這一刻光芒大作，化作一輪蒼白之日將墨菲包裹其中，在吸血鬼伸手扣住眼前不規則寶石的瞬間，莫妮卡啟動了超維雷達帶著三人跳離此地。
“牢瓦，跑！
”
墨菲在心中喊到：
“我欠你一個人情，下次見面會兌換的！
”
“哼，你最好如此。
”
已經被揍的不堪重負的瓦姆依然要維持一個酷蓋的姿態，丟下一句狠話在墨菲跳離之後當即抓回戰斧踉踉蹌蹌的一瘸一拐的衝破封鎖，消失在了亞空間的無盡波瀾中。
“請立刻取出我的記憶核心吧，管理員大人，混沌陰影已經被驚動，你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在這事態平息之前萬萬不可再靠近這混沌之源。
”
莫妮卡將一把哨兵指揮官製式武器遞給墨菲，又指了指自己的後腦杓，說：
“從這裡刺進去就可以取出它，我已經寫完了那封留給莫斯娜的信，請轉交給她順便由您這樣的造物神選，替我結束我早已注定的命運。
”
“那麽.”
同樣很疲憊的墨菲挺直腰杆，在這已經混亂起來變的危險至極的混沌之地以嚴肅的口吻對眼前的鏽蝕哨兵說：
“我以造物主親自挑選的管理員阿爾法的名義，向你轉達最後的指令！
哨兵指揮官莫妮卡。
”
“是！
”
莫妮卡努力的挺直正在迸發出錯亂火花的鏽蝕軀體，在自己的亞空間戰場上一個立正，以最標準的哨兵軍禮姿態回應到：
“等待指令中，墨菲長官。
”
“你在對抗亞空間的戰鬥中展現出了無上的勇氣並取得了輝煌的戰果，你沒有辜負造物主在你身上傾注的資源與巧思，你榮耀了你的軍團與你的隊伍，你的事跡將被永恆的記錄在世界之心的光輝之牆上，無數的哨兵姐妹將以你為榜樣奔行於對抗亞空間的戰場。
我也將記住你，我將把你的故事說給每一個被我認可的人間英雄，讓你的傳說與功績被所有人知曉。
這是你應得的！
”
墨菲大聲說：
“現在，你的作戰任務結束了，請休息吧，哨兵英雄莫妮卡，解散！
”
“謝謝您的認可，管理員閣下.核心模塊自毀程序啟動，爆炸解體程序啟動.請替我轉告莫斯娜，在亞空間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想她，雖然這真實的情緒來自亞空間的饋贈，但我在這一刻卻並不在抗拒它。
我理解了悲傷，亦學會了喜悅，感受過絕望卻也心懷期待，那些美好的東西支撐著我對抗醜惡之物。
我終於得以理解我的姐姐那過於鮮活的情緒給她帶來的影響與她的感受，很遺憾無法和她當面告別，但我終將與我的姐妹在數據之海的量子波濤中重逢。
願您的旅程一路順風，管理員閣下。
祝您終將與我們共同的造物主相會.
哨兵莫妮卡.
注銷下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