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男生 遊戲競技 驚悚樂園

《驚悚樂園》第1344章 劍神一笑(四)

驚悚樂園 三天兩覺 4315 2024-02-21 14:51

  第1344章 劍神一笑(二)

  臨閭鎮,距山海關百裡之地。

  這個鎮不大,鎮上連個衙門都沒有,若是有人要打官司,那得到幾十裡外的撫寧去報官。

  但這個鎮子卻也不似蒼靈鎮那般小,至少這兒的客棧不止一個,而且鎮上的住戶、商鋪還有往來的商客都不少。

  幾個月前,恐怕沒人能想到,這個不大不小的邊關小鎮,竟會成為整個武林的中心。

  而現在……

  高門大派的頭頭腦腦,成名已久的奇人異士,乃至是隱世多年的世外高人……都已聚集到了這裡。

  他們的目的是相同的,隻為了一件東西——劍舞草記。

  江湖,是個奇妙的地方。

  在這裡,任何人都可以去追求一些本不屬於他們的東西,隻要他們有那個能耐……

  而所謂道義、公理,很多時候隻是一種方便人們行事的借口罷了。

  在江湖中立足,最重要的實力。

  沒有實力支持的道義,就是狗屁。

  狗屁都不如。

  有實力的人,都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他們隻在自己需要的時候,才會把那狗屁亮出來放兩聲。

  段克亦,也是這種人。

  當然了,在這次的事件中,他的確是佔了幾分道理的。

  按照他的邏輯,自己的徒弟遭人滅門,他找真兇報仇,那是順理成章的事。
而“劍舞草記”是兇手從江三那裡搶走的,他段克亦把東西再搶回來,也很合理。
至於搶回來之後如何分配嘛……既然江家已經一個人都不剩了,劍譜由他這個當師父的接手,也說得過去。

  總之,段克亦是很堅持這套理論的,即使它聽起來有點兒牽強,但總比“誰搶到歸誰”那種思維要講道理。

  可惜,連段克亦自己都明白——江湖,從來就不是一個講道理的地方。

  一無所有的人,能在這裡得到金錢、名譽、地位、美人……

  應有盡有的人,也能在這裡失去一切。

  這有道理嗎?

  就算有,恐怕能參透這道理的人也是萬中無一。

  因此,段克亦的那點兒道理,在別人看來就是狗屁。

  今天哪怕是江三起死回生了,也沒人會承認這劍譜是他的,何況是你段克亦?

  說到底,這從來都是一場“誰搶到歸誰”的遊戲。

  那麽,來參與這場遊戲的人當中,有哪些人是最引人注目、或者說最有實力的呢?

  目前看來,有四個人。

  第一人,正是段克亦。

  江三以“橫江劍”之名揚名武林,而段克亦這個教他武功的“師父”卻並不以劍法聞名,從這點上……已可見後者的武學之博。

  其實,“江三授業恩師”的身份也並不重要,“點蒼掌門”和“探雲俠客”的頭銜,才是重要的,因為那象征著實力。

  在這個時代,點蒼派是勢力最大的名門正派之一,無論是門下弟子的人數、素質,還是在道兒上的生意、威望,都可說是出類拔萃;能居於此派“掌門”之位的男人,其武功和城府……當真是難以揣度。

  在這“實力”的基礎上,結合先前的那番“道理”,段克亦自當在四人中佔據一席之地。

  再來,說那第二人……

  棉道人。

  道士,多以草木為號,如“石、梅、竹、泉、溪”等等,以顯得清雅,脫塵。

  但“棉道人”這稱呼……確是有點兒怪。

  從這名號裡,你非但聽不出多少清雅,還能聽出幾分軟弱的感覺。

  然,這棉道人的武功,卻和他的道號截然相反。

  沒有人知道棉道人的武功是哪裡學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是在哪個道觀出的家;人們知道的就是,有一天,江湖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使劍的道人,他用的是一把烏黑的玄鐵重劍。

  此劍奇鈍無比,好像連刃都沒開。
但……無數的高手,都死在了這把鈍劍之下。

  行走江湖至今,棉道人還未嘗敗績。

  似乎……他想要的東西,就能得到,他想辦的事情,就能辦到。

  接著,是第三人。

  冷欲秋。

  這應該是四人中最神秘的一個。

  他沒有朋友,盡管很多人都想成為他的朋友。

  他也沒有仇敵,因為成為他仇敵的人很快就會從這世上消失。

  他的話很少,好似多說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損失。

  他的事跡也很少,因為他很低調;而這份“低調”最主要的體現就是……他手下很少留活口。

  真正厲害的殺人者,並不是那種讓你一聽名字就會聞風喪膽的人;而是那種明明血債累累,但當他站在你面前時,你卻依然對他一無所知的人。

  冷欲秋,就是這種人。

  雖然他終究還是成了名動江湖的角色,但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是,整個武林,沒有人……或者說“活人”,見識過他的武功。

  人們隻能望著他那柄仿佛從未出過鞘的劍,自行去想象這劍下曾經有過多少亡魂,以及這些人被取走性命的過程。

  隻是“想象”而已,因為“試探”,可能會讓你變成那些亡魂中的一員……

  那麽……最後,來說四人裡剩下的那位……

  王窮。

  這個人,並不是什麽武林中人,而是一個商人。

  很遺憾,他沒有像很多文學作品中的商人一樣擁有一個像“錢百萬”那樣的名字。

  當然,王窮也不是他的真名。

  作為一個從記事起就已流落街頭要飯的人,他從小被人叫得最多的名字應該是“小叫花子”或者“臭要飯的”,至於他的父母管他叫什麽,可能得等他到九泉之下和他們相見時才能問出來了。

  簡而言之,“王窮”這兩個字,是他自己起的,他希望這個名字可以時刻提醒自己貧窮的滋味。

  因為他知道……隻有窮過的人,才真正明白錢的價值。

  一個天生的富人,和一個過了半輩子窮日子之後才富起來的人,對錢的理解是不一樣的。
就好比一個生來健全的人,和一個生來就瘸、到幾十年後又奇跡般被治好的人……對於走路這件事的看法絕對不同。

  王窮……自然屬於後者。

  他曾經比誰都窮,窮得搶別人院兒裡的狗飯吃、窮得躲在豬圈裡取暖;而他現在比誰都富,富得想把錢花完都不知道要花多久,富得能買到任何東西……

  和之前提到的那三位不同的是,王窮應該是這場“遊戲”中最安全的一個競爭者;因為他沒有以身犯險的必要……他可以等,等到最後的最後,用他手上最有力的、也是獨一無二的武器——金錢,去獲取最終的勝利。

  事實上,這次聚集到臨閭鎮上的人中,有一多半兒,等於就是去給王窮賣命的……

  這些人對劍譜的興趣並不是很大,他們的想法是:練武功、混江湖是為了什麽?
不就是想要名和利嗎?
把劍譜賣給王窮後,拿到一筆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不就等於是繞過那複雜危險的過程直接達到終極目的了嗎?

  所以說,根本不屬於江湖的王窮,反而是四人當中贏面最大的一個……不得不說,這是一種諷刺。

  …………

  正午,豔陽高照,地上的積雪卻還是沒化。

  “客來軒”的大堂裡,顯得熱鬧非凡。

  除了那些要茶水的,點吃食的客人,還有一大群進進出出、來來往往……不知在忙些什麽的家夥。

  這番景象,擱在平日裡,就隻有在早晨才會出現。

  像這種邊關小鎮,來得最多的自是那些商旅;天蒙蒙亮的時候,那些急著趕路的客人便都起來了。
各式各樣的人爭著要茶要水、搶著將自己的騾馬套上車;那段時間,店裡的夥計恨不得把兩隻腳都提起來當手用,那是一天中最亂的時候。

  然而,自打“劍舞草記”將在除夕夜於臨閭鎮出現的消息傳開,這鎮上的每一間客店,幾乎都是在這種狀態下從早忙到晚。

  客店的掌櫃們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日進鬥金,憂的呢……自是怕那幫客人鬧出些事來。

  “啊——”

  這不,就在這臘月二十九的午後,一聲慘叫,成了這鍋渾水中爆開的第一滴滾油。

  與慘叫聲同時響起的,是一陣木窗破碎、以及人身從高處摔落在地的動靜。

  很快,客來軒門口的大街上,便多出了一具屍體。

  街上的行人迅速聚集成圈,保持一定距離觀望著,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麽。

  大堂裡的客人中……有些立刻就跑出去看了;有些則坐在原位、穩如泰山,好像外面什麽也沒發生;還有些,先是在第一時間就站了起來,但在思索了片刻後,又重新坐下。

  “落下來的,應該是馬大胡子。
”不多時,一張方桌旁,一個面對大門坐著的方臉漢子如是說道。

  “嗯。
”坐在他旁邊位置上的一名老者接道,“破掉的窗戶,就是馬大胡子那間房的。

  方臉漢子道:“馬大胡子的武功不弱。

  “不弱。
”老者道:“僅憑那手‘雙形催命掌’,他也可位列一流高手了。

  方臉漢子道:“但他現在死了。

  老者點點頭:“看來是死了。

  方臉漢子道:“一個擅用掌的人,像這樣被人向後打飛,破窗墜亡,說明什麽?

  老者笑了笑:“說明那間客房裡,有一個比他更擅用掌的人。

  方臉漢子道:“那種人不多。

  老者道:“不多。

  方臉漢子道:“點蒼掌門段克亦算一個。

  老者附和道:“嗯……以段掌門的內功,隻需以力破巧,便可勝那馬大胡子。

  方臉漢子又道:“狂虎幫幫主,‘虎面羅漢’屠紀……也算一個。

  老者道:“羅漢鬥虎掌,確是比那雙形催命掌更勝一籌。

  方臉漢子再道:“丐幫的羅殘幫主,自然也得算一個。

  老者道:“羅幫主既已練成了失傳多年的降龍十八掌……那肯定要算他一個。

  話至此處,方臉漢子聳肩一笑:“劉伯,那您覺得……殺死馬大胡子的是哪一個?

  劉伯回道:“少爺聰穎,想必心中已有了答案,老朽愚見……不說也罷。

  “呵呵……”方臉漢子又笑了,“劉伯說笑了,我那‘眼功’還不及您老的一半,就憑剛才馬大胡子墜落時那匆匆一瞥……沒準我就看差了呢。

  劉伯被這“少爺”恭維了一句,卻也沒露出什麽喜色:“即使隻是一瞥,少爺定然也已看出……殺人者是故意‘以掌製敵’來隱藏真實身份的事了吧?

  少爺臉上的笑意更盛:“那是個用劍的人。

  劉伯道:“是。

  少爺道:“用劍的人裡,能用掌功殺死馬大胡子的,也不多。

  劉伯道:“符合這一條件,又正好住在這間客店裡的,隻有一人……”

  就在這兩人的對話進行到這裡時,大門那邊,有一男一女二人,繞開人群走進了店裡。

  那男的看上去二十出頭,劍眉星目,相貌俊朗,身後背著一把長劍;跟在他身旁的姑娘與其年紀相仿,生得也是十分標緻,長了一張惹人憐愛的嬌俏面容。

  坐在客店大堂裡的老江湖們個個兒眼光毒辣,隻看一眼,他們就推斷出……這兩人不是情侶、就是兄妹、亦或是非常親近的師兄妹。

  雖然這對男女並沒有做出任何親昵的舉動,但從他們之間保持的距離、走路時的頻率、以及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默契度,已足夠看出他們的關系相當親密。

  “掌櫃的,還有客房嗎?
”那男青年幾步就走到櫃台前,面對掌櫃,張口就問。

  掌櫃的反應也挺快,他的注意力瞬間就從門外的死屍上移了回來,幾乎是出於本能地回道:“呃……這位客官,最近……小店的客房有點兒緊張……”

  “我明白。
”男青年知道那掌櫃是什麽意思,“我們隻要一間房就行,價錢嘛……您按‘現在的價兒’開。

  “誒~好好。
”客來軒的這位掌櫃很貪財,膽子也不小;所以,即便門外那條人命還沒有個說法,他還是在聽到了男青年的話後,立即就眯起一雙小眼睛笑了起來。

  他就這麽笑著拿出了記帳的簿子,抄起毛筆就寫,邊寫邊問:“這位少俠,還請留個姓名。

  男青年用很平靜的語氣回道:“皇甫明康。

  (本章完)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