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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莊園》98.第98章 怎麽謝我

薔薇莊園 三月棠墨 3172 2024-02-21 15:06

  第98章 怎麽謝我

  沈嘉念聽了要說心裡不失落是假的,但她對閆秋生並無一絲怨言,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準則,應該尊重。

  閆秋生看著眼前垂眉斂目的年輕女孩,略帶歉意地又說了一次:“抱歉,我沒有精力教一個徒弟。

  “您不用感到抱歉,能再次見到您我已經非常高興了。
”沈嘉念淺淺彎唇,露出理解的笑容。

  “閆先生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傅寄忱沒看他,垂眸轉了轉手中的茶杯。

  閆秋生默然,看向他的目光充滿審度,不確定傅先生這句問話是威脅的意思,還是征詢的意思。
因為他臉上的表情實在叫人難以捉摸,深沉的、嚴肅的,好似藏著某種算計,無端令人膽寒。

  沈嘉念一隻手輕輕覆在傅寄忱手背上,待他看向自己時,她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用氣聲跟他說:“算了。

  傅寄忱眼梢微挑,手掌翻轉過來捏住她的手指。

  這世上的確沒有逼著別人收徒的道理,他沒想強人所難,尤其在見過閆秋生以後,他更加沒有這方面的執著,不過是作為商人習慣性爭取罷了。

  “既然閆先生沒這個打算,那今天就打擾了。
”傅寄忱擡高茶杯,做了個類似敬酒的動作,淡淡一笑,“謝謝招待,茶不錯。

  這是告辭的意思,沈嘉念聞言作勢起身。

  一道柔暖的女聲突然插進來,帶著絲絲歎息:“秋生啊,人家親自登門,可見是真心誠意拜你為師,你別急著回絕,不如先考慮考慮。

  說話的是閆秋生的母親,身處開放式的廚房,正在洗一籃新鮮采摘的草莓。
客廳裡的對話她聽了一些,心裡有自己的考量。

  這棟半山別墅風景優美,環境清幽,是個適合養病的好地方。
當初秋生花大價錢買下這裡,就是為了給她提供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好好養護身體。

  弊端是交通不夠便利,常年無人造訪,除了他們母子倆,隻有一個負責飲食的營養師和定期前來打掃衛生的鍾點工。

  她希望有個人能常來陪伴她,也能帶秋生多接觸外面的世界,別把心思全部放在她一個將死之人的身上,不值當。

  閆母端來一碗洗好的草莓,擺在沈嘉念面前,笑容和藹:“嘗嘗我種的草莓,沒打過藥,很甜。

  沈嘉念忙不疊道:“謝謝伯母,您快坐。

  閆母搖搖頭,她在外面坐了很久:“我去廚房看看缺哪些食材,晚上你們就留下來吃頓飯吧。

  往廚房去的途中,經過閆秋生身邊,閆母在他肩上拍了拍,是暗示的意思。

  沈嘉念吃著清甜的草莓,表情有些窘迫,她好像讓偶像為難了……

  閆秋生無奈地笑了笑,名氣再大的人在自個兒母親面前也得乖乖聽話。
略微思忖了一會兒,他站起來對沈嘉念說:“你跟我來。

  沈嘉念意外地眨了眨眼,看了眼傅寄忱,後者輕擡下頜:“去吧。

  她跟隨閆秋生來到南面的一間房,推開門,滿屋子陳列著各種名貴樂器,西洋樂器和民族樂器不勝枚舉,其中當屬大提琴最多。

  房間采光好,房門正對著一整面落地玻璃窗,陽光灑滿了地闆,照到牆上,映出樂器的輪廓。

  “自己挑一架大提琴,拉一曲我聽聽。
”閆秋生拉了張椅子坐在門邊,一隻腳踩在椅子底下的橫杠上,雙手抱臂,姿態閑適而隨意。

  母親的話不全是命令,他得先考核一番再做決定。

  沈嘉念頓時來了緊張感,攥了攥手心,沒有浪費時間細挑,隨便打開一個琴盒,小心翼翼取出大提琴。

  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她思考片刻,抱了投其所好的想法,她在眾多曲目裡選擇了當年閆秋生在北城演奏會上拉奏的《水上吟》。

  這麽做其實很冒險,她當然沒有閆秋生同等水平的技藝,在他面前拉他曾經演奏過的曲子,無異於班門弄斧,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當房間裡流瀉出悠揚的大提琴曲,傅寄忱一個人在客廳裡待不住,索性起身尋著聲源找來。

  房門大敞,滿室的陽光,沈嘉念就沐浴在充沛的光裡,頭髮絲被染成金色,睫毛斂下,在臉上落下陰影,安靜而美好地拉琴。

  周圍的一切都成為她的陪襯,她是那樣的奪目。

  傅寄忱想,如果沒有遭遇家庭變故,她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

  一曲終了,閆秋生松開交疊環抱的手臂,鼓了鼓掌,隻有兩個字的評價:“不錯。

  沈嘉念扶著大提琴站起來,微微頷首,接觸到門口傅寄忱的目光,她臉頰泛紅,心臟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

  “練很多年了吧?
”閆秋生揶揄地輕笑,幫她緩解緊張。

  沈嘉念收回目光,抿著唇不好意思地“嗯”了一聲。
因為從小對他的崇拜,凡是他演奏過的曲目,她統統練習過多遍。

  哪怕感情表達不夠精準,至少手法不會出錯。

  閆秋生沒再為難她,直接說出自己的條件:“我暫時沒打算離開這裡,如果你想好了要跟著我學琴,隻能每天準時來這裡報到。
每周六我要帶家人去醫院做檢查,放一天假。
能接受嗎?

  沈嘉念被巨大的驚喜砸中,整個人暈乎乎的,大睜著眼睛看向傅寄忱,似乎在向他求證,她沒有聽錯吧,閆秋生答應收她為徒了!

  傅寄忱見不得她這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可是,對上她那雙飽含期盼的眸子,還是順著她的意點頭。

  無聲告訴她,她沒聽錯。

  沈嘉念已經很久沒這麽毫無掛礙的開心過,她朝著閆秋生深深鞠了一躬,彎起唇角:“謝謝師父,我一定會好好跟您學習。

  閆秋生也是許久沒接納新的人和事物,愣了一下後,低頭笑了。

  傅寄忱看了眼腕表,本想就此離開,架不住閆母熱情,一再挽留二人,還說菜已備好,就等下鍋。

  恭敬不如從命,兩人隻好留下繼續叨擾,吃過晚飯才坐上返程的車。

  有人給傅寄忱打來電話,聽談話內容與工作相關,沈嘉念保持沉默,一顆心卻激蕩得厲害。

  這一下午對她來說好像一場奇幻之旅,將她從過去的泥淖裡拽出來,給她的生活注入了新鮮的養分,衝淡了仇恨帶來的陰霾。

  她仿佛能窺見前路的輪廓,不再是一條筆直灰暗又狹窄到令人窒息的甬道,而是有光亮穿透進來,也可能有鮮花和掌聲。

  這些全都是身邊的男人帶給她的。

  沈嘉念鼻腔裡湧起一陣酸澀,擡起眼眸看向右側,傅寄忱側臉冷肅,戴腕表的手握住手機貼在耳邊,聲音冷硬,交代電話那邊的人準備各項會議資料,明天一早開會。

  結束這通電話,傅寄忱屈起指骨抵在眉心處摁了兩下。

  沈嘉念下意識靠近他,擡起手臂,指腹按在他太陽穴的部位:“很頭痛嗎?
要不要我幫你按一按?

  傅寄忱放下手,側目看過來,眼底的煩悶散去一些,被溫柔填補。

  以為他不信,沈嘉念眼神篤定地向他保證:“我很有經驗,以前也幫我爸按過,他都說有效果。

  她很少主動提起去世的父母,那是她努力想要忘記的傷痛,此刻那麽自然地從嘴裡說出來,好像少了錐心刺骨的悲慟感。

  沈嘉念怔了怔,視線茫然而虛無地定在傅寄忱臉上。

  他說:“那就試試吧。

  沈嘉念垂了垂眼,壓下乍然而起的心悸,調整了下坐姿,側過身子面朝他跪坐在座椅上,兩隻手分別按在他腦袋兩側。

  從太陽穴到眉骨,再到眉心,又轉回耳後的頭皮,幾個幫助舒緩精神的穴位都有照顧到。

  她手指纖細,力道卻不柔弱,輕重交替按揉,疲憊好像從身體裡一點點被驅趕出去。

  就算他不說,沈嘉念也清楚,以他剛回集團的處境,不可能不忙。
他能抽出一整天的時間陪她,在此之前肯定要額外做很多工作,之後也更忙碌。

  傅寄忱在適中的力道裡逐漸放松下來,有了睡意,卻不忍心她一直保持著別扭的姿勢服務於他。
他握住她的手拿下來:“好了。

  “傅寄忱,謝謝你。
”沈嘉念突然說。

  傅寄忱看著她的眼睛,懂她的意思。
她這一聲道謝,不僅僅是指找到閆秋生收她為徒這件事,還包括很多很多。

  他輕輕嗯了一聲:“要怎麽謝我?

  話落的下一秒,她就被他攬著腰拽過去。

  轉瞬間,沈嘉念坐到了他腿上,男人兩條手臂緊緊圈住她的腰肢。

  沈嘉念一動不動,身下是他緊繃的腿部肌肉,身側是他堅實的胸膛,呼吸間是他身上的味道。
這個男人密不透風地侵入她所有的感官。

  她腦子裡突然闖入上午與他在床上交頸糾纏的畫面,臉頰陡然升溫。

  “你……你先放開我。

  瞿漠還在前面,沈嘉念不好意思大聲說話,幾個字從唇縫裡擠出來,聲線低低的。

  落在傅寄忱眼裡,隻剩一股含羞帶怯的情態,他勾起唇角,低頭在她越來越紅的臉頰上親了一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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