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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衛國師大人》第一百九十一章 禍福相偎依

  馮妙君看眾人注意力已經分散,遂扭了扭身子,想重新站到後面去。
身形剛動,雲崕就一把握住了她的細腰,薄唇幾乎貼在她耳邊道:“不想以後添麻煩就別亂動。

  她對外保持溫雅神色,口齒微動:“還有什麽麻煩?”他才是最大的麻煩,而且越來越難纏,她總覺得自己岌岌可危,想在被吃掉前打退堂鼓,離這人遠遠的了。

  “坐在這裡的,都是魏國最有權勢之人。
”雲崕捏了捏她的小腰,“安安長得太好看,你隻要與我稍微疏遠,他們就能把你吃了。

  猝不及防被誇獎,她下意識咽了下口水。

  “魏王最是好¥~色,這把年紀猶能一夜連禦#~數女。
如果我不與你親昵,他就會打你的主意。
”雲崕面不改色往自己國君臉上抹黑,順便解釋為何對她動手動腳。

  魏王雖喜美女,但還不至於搶到他手下來。
不過這一點,安安並不知道,不是麽?魏王本人更聽不到,所以這二者都不會有什麽異議啦。

  馮妙君想起魏王見到自己時的滿眼異色,也不由得信了幾分。
留在雲崕身邊,總好過這個色老頭子罷?

  兩害相權取其輕。

  不過接下來的事實又向她證明,雲崕的做法有理,因為魏王的目光總是瞟向這裡來,帶著男人都懂的曖¥~昧意味。
酒過三巡之後,他也藉著酒勁兒調笑道:“我道從前賞賜美女,雲卿為何總是不要,原來嫌我送的不好。

  蕭衍立時跟進:“國師眼光太高,從未聽說有侍女能在你身邊陪伴超過十日之久。

  旁人無不懍然,想起雲崕性情古怪,上一秒還能跟人把酒言歡,下一秒就能揮劍斬人首級,那是比君王更難伺候的主兒。
權貴之間還有個紀錄是雲崕保持的,那便是更換貼身侍女的速度無人可以超越。

  魏王指給他的第一名侍女,三天後就死了。

  後面兩名,最多也沒能活過十日。
好在魏王有容人之能,當時也就一笑而過,沒有治他的罪。

  其他人再殘暴,也不曾破掉這個紀錄。

  可是眼前這名為安安的美人從白象山脈算起,跟在國師身邊已經超過兩個月了,並且就目前來看,雲崕對她還寵愛得緊,沒有半點厭棄模樣。
能入國師法眼,除了美貌想必還有過人之處。

  呸,這種傾城絕色要能收入自己囊中,怎也不可能兩個月就膩。

  馮妙君倒是心裡一動。
跟著雲崕這麽久,知他性情雖然反覆無常,卻不是暴戾好殺之人,怎會隨意弄死這些侍女?

  魏王趁著酒意對雲崕道:“你這侍女倒有幾分眼熟,寡人從前似在哪裡見過。

  這話要是對別人說,後者大概也隻能恭恭敬敬呈上美人,請王上繼續“眼熟”。
但雲崕卻舉杯輕啜一口,滿臉的漫不經心:“哦?王上在哪裡見過?”

  嘿嘿,不管魏王想不想要,一律不給。

  馮妙君一顆心吊了起來。
她越長大就與安夏王後越像,後者年輕時豔冠北陸,魏王是不是也見過她的生身母親?

  魏王微微眯眼,想了半天才搖頭:“想不起來了,隻覺這眉眼似曾相識。

  雲崕也不想他把注意力再放在馮妙君身上,轉了個話題道:“南陸的戰事如何了?”

  這回是大將赫連甲接話:“不妙,蒲國快要撐不住了。

  蒲國和燕國的戰爭已經持續數月之久,就算這幾年發展迅猛,到底國力不如人,這時頹勢越發明顯。
燕國向來忌憚快速崛起的魏國,要是結束與蒲國的糾纏,恐怕會將目光投向北陸,開始乾預魏嶢之間的戰爭。

  魏國並不想與嶢、晉、燕三國同時為敵。

  蕭衍插口:“所以這裡要速戰速決。
”底下有將領笑道:“燕國倒不似料想中那般強大。

  “蒲國得道多助、氣運如虹,燕國失於義,出師無名。
”雲崕放下杯子,“此消彼長,便能僵持。

  蕭衍肅容道:“再者,燕國太平多年,軍備廢馳,貪腐內朽,這一回也是暴#~露無疑了。
戰爭打響初期,王廷要通典州的兵馬馳援索頓城,兩地相距不過四百裡,通典州的人馬卻足足走了七天才到,那時索頓城早被拿下,通典州的將領就打了退堂鼓,折去百裡開外駐紮,就是不上前搶回失地。

  這裡帶兵的將領個個都是老油子,聞言狂笑:“愛惜羽毛到這個份上,也是少見。
”通典州的軍隊分明知道自己打不過來犯者,又不能抗令不遵,這才走得一路磨跡,就不想折損兵力。

  有經驗的謀略家,立刻就能從中分析出兩點。
其一,“上令下達”這個過程並不通暢,王廷的威信不足;其二,地方勢力漸長,已有各自為政的苗頭。

  魏王嘿嘿兩聲:“燕國這些年來繁華如烈火烹油,自得不已,哪知太平滋貪腐,禍福相偎依。

  雲崕卻淡淡道:“問題既暴~露出來,燕王也不是傻子,自然會上下整頓。
蒲國最後還要敗北,就輸在國力的絕對高下。

  眾人笑聲小了下去。
燕國內部矛盾叢生又怎樣,它還是當世第一強國,它還是有錢有人。

  接下來宴席仍然進行,隻是氣氛有些凝重。

  也不知過了多久,魏王取銀杓在案上輕敲兩下,提聲道:“國師也來了,酒也喝了,興也盡了,越明日還有大戰,諸卿不若安歇?”

  眾人應聲,於是宴散。

  雲崕扶著案幾站起,身形晃了兩下。
馮妙君趕緊扶住,待他站穩就飛快放開了手。

  “回帳。
”他雲眸半閉,好似真有些困了。

  幸好從這裡到帳中,也就是五、六分鍾的路程。

  馮妙君早在方寸瓶裡備好醒酒湯,這時就取來給他喝下,又打濕了巾子給他擦臉。
她最開始想將巾子直接扔到他臉上的,卻不知怎地,越擦越是輕柔。

  她隻能歸結於自己是顏狗,看不得那張冠玉般的面龐被她擦破皮,又不想跟個醉鬼計較。

  這廝酒意上湧,滿面飛紅,眼神也變得迷離飄忽。
好在他酒品倒還不錯,不吵不鬧,隻是眯著眼任她施為,模樣乖巧極了。

  “頭暈。
”他將腦袋擱在她肩膀上,拖長了聲音,乍聽之下像在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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