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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衛國師大人》第三百五十六章 收,還是不收?

  他雙手環抱胸前,目光從屋中眾人臉上一一掃過,最後定格在小狗身上,臉色一沉。

  “嗷!
”小狗像是被人踩了一腳,p股墩地,突然屙了泡屎在地上。

  眾嶢兵:“……”

  徐廣香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氣:“公子回來了!

  站在門邊的,除了雲崕還有誰?

  他一回來,徐廣香頓時松了一口氣:“這幾位兵爺說是抓捕重犯,要搜房。

  “搜完了麽?”

  嶢兵抱起地上的狗,見它呆若木雞,不由得又驚又怒:“你們動了什麽手腳?”

  “我們好端端站在這裡,還能對你的狗動手不成?”徐廣香的親兵氣道,“倒是你的狗把我們小姐閨房都弄髒了,這筆帳要怎麽算?”

  那狗被人抱起,轉眼就回了魂,又恢復活潑。
嶢兵問它:“這裡可有線索?”

  它汪汪叫了兩聲,又搖尾巴。

  旁人猜想這意思是“沒有”,因為嶢兵看了看徐廣香等人就走了出去。
那狗被抱著,臨去前最後一眼瞟向雲崕,猶帶驚懼。

  要是馮妙君在這裡,八成就會感歎雲大國師連小動物都要欺負。
不過房裡兩個女子都興不起這種念頭,親兵趕緊清理狗糞去了,徐廣香卻對雲崕道:“借一步說話。

  “到我屋中來,他們已經搜過了。
”雲崕轉身便走,徐廣香連忙跟上。

  雲崕的屋子在二樓,裡面果然空無一人。
他生性謹慎,先放出神念掃視一圈,確實不被監聽,又隨手放了個結界才問她:“你包庇逃犯?”

  咦?徐廣香噎了一下。

  “那幾個嶢人帶出來的是金腰細犬,赤嵌森林裡的異種,嗅覺比普通犬隻還靈敏數倍,再經訓練,幾乎百無一錯。
”若非他把那狗嚇懵過去,現在樓裡應該熱鬧極了。

  徐廣香把四腳蛇放出來,訕訕道:“果然神通廣大。
”她行事向來磊落,對這些伎倆不熟。
若非雲崕出現,那些人多逗留一會兒,她這裡就要穿幫了。

  四腳蛇落在地上,仰首和雲崕四目相對,狀甚奇異。
後者長眉微蹙,看出了端倪:“變形丸?”

  “你知道?”徐廣香奇道,“這是父親從前送我玩耍之物。

  “自然知道,這是我親手煉製。
”雲崕說著,站到窗邊往下望去。

  嶢人排查完最後一排上房後即退了出去,這時已走出客棧大門去搜別處地方。
他回首,從懷裡掏出一隻小小玉盒,以指甲挑了些粉末,撒在四腳蛇身上。

  “嗤”一聲輕響,四腳蛇變回了人形。

  雲崕見著這人才露出驚訝之色:“左丘淵?”

  左丘淵神色比方才更加萎頓,卻強撐著沒有倒下,臉上擠出一絲苦笑:“在這裡竟能遇見雲國師,我真是福大命大!

  原來這兩人互相認得。
徐廣香正覺奇異,雲崕已經轉頭問她:“左丘家弑太子獲罪,這人現在是嶢國第一逃犯,你怎會救他?”

  徐廣香面色整肅:“敵人的敵人,或許有營救的價值?”

  左丘淵也捂著傷口道:“我對苗嶢極盡了解,願從此報效魏國。

  “何求?”

  “復仇!
”他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但凡我有一口氣在,必取苗敬項上人頭,以慰我左丘家在天之靈!

  苗敬就是當今嶢王的全名。

  雲崕靜靜看他一會兒,才對徐廣香道:“給他治傷,別讓他死了。

  徐廣香不願在他面前與別個男人有肌膚之親,當下喚了親兵進來,為左丘淵處理傷口。

  左丘淵傷得不輕,敵人刀口再深一厘就要切進他的腎髒了。

  雲崕坐了下來:“嶢太子真是你父親所殺?”

  左丘淵微一遲疑,應了句“是”。

  “那他該死。
”雲崕淡淡道,“以下犯上,罪誅九族,在魏也是一樣。

  “苗敬不仁!
”左丘淵因親兵的動作而頻吸涼氣,“事發時我在外地,聞訊趕回印茲城,左丘滿門都被抄斬,我娘親待人寬厚慈愛,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居然也被判車裂之刑!
我進城時,她、她在城門上懸首示眾,慘不忍睹!

  “她有何罪,竟要受此酷刑!
”左丘淵將一口白牙咬得咯吱作響,“還有我那恩師!
他不過憐我無辜,收容我幾日,也不知事後誰去告密,嶢王竟然下令將他絞殺!

  “我不恨嶢國,但我與苗敬不共戴天!

  徐廣香插口道:“聽聞你與苗奉先私交不錯?”

  “大仇當前,從此是生死之敵了。
”左丘淵嘿了一聲,“我左丘滿門被斬時,也沒見他給我家求過情。

  苗奉先當然不會求情,他與被殺的太子苗奉遠感情甚篤,那時正恨左丘家入骨。
這兩人之間隔著國仇家恨,的確再也沒有轉捩的可能。
雲崕點頭,左丘淵就算是過了第一關。

  “你的名頭不小,但於大魏是否可用?”雲崕目光中閃著審視,“證明給我看。

  左丘淵面皮微有些抽搐,顯然傷口處理起來十分疼痛,但他依舊咬牙道:“雲國師出現在這裡,是為了珍瓏閣的那件重得驚人的寶物而來?”

  “哦?”雲崕面無表情, “何以見得?”

  “為它而來的人很多。
”左丘淵低聲道,“我就是聽說最近時常有修行者出現在欏沙城,才來這裡避禍。
珍瓏閣那件寶物我也花了點時間了解,聽說這東西最早出現在應水城,城破後躲過了好幾次燒殺掠擄,隻因它實在太重,不像普通財寶珍玩可以直接帶走。
直到最後一次洗劫全城的勢力進來,發現戰利品已經被前輩們搜刮乾淨,實在拿不著什麽油水,不得已才將這隻燭台給運走。

  徐廣香在一邊聽得眼都不眨。
換作是她,要了解這些訊息不難,隻要花些時間打探就行。
可左丘淵是個逃犯矣,後有追兵、自身難保,竟然還顧得上收集這些消息,心性也真是沉穩。

  “這些年來,與應水城有關的物事都是熱門,何況此物見諸於古畫之中。

  說到這裡,雲崕忽然打斷他:“你見過那隻燭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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