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國師大人》第五百五十四章 請自重
從傅靈川之後,國師就不可住在宮內,這是規矩。
女王賜給玉還真的國師府在宮城以南,路程不遠不近,可見傅靈川當時替她選這地方是當真用心。
玉還真正要開口,邊上就有一個聲音插了進來:“玉國師。
”
今兒她這麽吃香,人人都要找她?玉還真聽聲音就知來人是誰,梁玉也頜首為禮:“陳大人。
”
“你回來了?”玉還真還未想好怎樣應對,話居然就已溜出了口。
她知道陳大昌這趟外出又是替女王辦差去了。
能得君王如此信任,即便陳大昌官銜不高,在廷裡也是無人敢惹。
這也是梁玉對他格外有禮的原因。
“梁大人。
”陳大昌先向梁玉打了個招呼,才對玉還真道,“女王交代我來……”
又是奉命而來!
這幾字,玉還真就不愛聽,當下俏臉一闆:“是十萬火急的要緊事?”
陳大昌想了想,老老實實道:“不算。
”
“那就延後再說。
”玉還真轉身就走,“午後我還有事。
”
她走了兩步,看梁玉沒跟上來,遂向他微微一笑:“梁侍郎,你的車呢?”
梁玉大喜,引著她道:“這裡,這裡!
”
玉還真登上他的馬車,頭都不回一下。
……
傍晚,漫天紅霞,國師府有客上門。
小婢來報:“陳大人到!
”
這人還不算笨到家麽,玉還真嗯了一聲:“讓他進來。
”
陳大昌被引到府內的小湖邊,見到國師府的女主人坐在藤編的軟椅上,白色的軟袍被夕陽的餘輝染成了淡紅色。
她手邊一盅金杯,裡面盛滿了紅豔豔的石榴子兒。
許是吃了石榴,微噘的紅唇鮮豔欲滴。
她看起來漫不經心,對男人卻有緻命的吸引力。
陳大昌下意識盯著那張紅唇好幾眼,才移開了目光:“玉國師好生愜意。
”哪裡忙碌了?
玉還真斜睨他道:“中午忙,晚上可未必。
”
看來梁玉沒留在這裡吃晚飯。
陳大昌沒把這話說出口,隻是舉目四顧:“胡天呢?”
除了進宮,那猴子都與她形影不離,這時怎不見了?
“苗涵聲又找胡天去玩耍,這會兒應該在黃金城裡。
”晗月公主的兒子九歲了,精力無限,和貪玩好鬧的猴子胡天正好湊成胡鬧二人組。
陳大昌走近,高大的身影將陽光都擋住了。
玉還真還未表示不滿,他就從儲物戒中取出瓶瓶罐罐,在她身邊的小幾上一列擺開:“我順道去了紅鼎發賣會,這些都是你點名要的東西,毒龍涎、蜂尾針、白花蛇舌草……”
東西真不少,有十五、六樣。
玉還真挨個兒拿起來仔細檢查,認真程度好比批改孩子作業的老師。
“勞煩你了,替我買這麽多材料。
”她拿起白花蛇舌草,將它連根刨起,翻過來給陳大昌看,“不過這株是病草,早就爛了根,救不活了。
”
陳大昌呆住了:“這……”
他對這些活生生的植物可沒什麽研究,白花蛇舌草還是格外貴重的靈植,一株就要三百靈石呢。
被無良奸商坑了!
玉還真目光灼灼等著他的下文,陳大昌隻得撓了撓頭:“下次再去買?”
“白花蛇舌草哪有那麽容易弄到?去十趟你都未必能找見一株。
”玉還真揮了揮手,“罷了罷了,沒有它,藥效差一些。
”
見她滿面惋惜,陳大昌心裡也有些不舒服,足尖微動,卻沒有轉身。
玉還真把材料都收起來,臉色又變得淡漠:“東西也送到了,陳廷尉還有事麽?”
陳大昌遲疑了一下才道:“沒了。
”
沒了?這就沒了?女王不是說過,
他帶了禮物給她麽?玉還真心頭火起,下了逐客令:“那就慢走不送了!
”陳大昌道了一聲“告辭”,果然往外就走。
這家夥,一如既往的油鹽不進哪。
玉還真手癢得很,強忍著問他:“陳大昌,問你件事!
”
陳大昌本已走上石徑,聞聲回望。
“當年你和謝祭酒的女兒不是好得很麽?”她斜睨著他拖長了語調,“後來為什麽不娶她?”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就過去了六年多。
陳大昌今年已經二十九歲,面容比起初見她時沒有多大變化,隻是目光更堅定,眉宇間更顯成熟,連身闆也比二十歲出頭時要精壯許多。
他不像魏國師那麽俊美,不似梁玉那樣文雅,然而堅實厚重,讓人無比放心。
哪個姑娘不想找個可靠男人?不過陳大昌自從拒絕謝千金之後,對別家女子也退避三舍,久而久之, 少有官家千金再去自討沒趣。
畢竟烏塞爾城自有一個浮華社會,丟臉的事在這裡會一傳十,十傳萬的。
他和謝家千金什麽時候“好得很”了?陳大昌皺了皺眉。
他對風吹楊柳般柔弱的姑娘實是無感,就算有女王說媒,他也不能耽誤人家終身。
不過謝家千金反過來百折不撓地追了他很長一段時間,他始終嚴辭拒絕,最後謝祭酒給她另覓良配,這段糾葛才告結束。
此事玉還真從頭至尾都旁觀得一清二楚,還時常冷嘲熱諷,為什麽現在反要來問他?
陳大昌本待辯解,可是話到嘴邊就成了:“梁侍郎最近對國師很殷勤。
”
其實這兩年來他時常自動請命外出,為的就是避開某人。
要說這些瑣事他本該是眼不見為淨,怎奈他有個不省心的女王啊,給他攤派指令時,總要捎上一點玉國師的近況。
女王和國師皆是國色天香,時人就戲稱她們為“新夏雙嬌”,聲名遠播。
女王也就罷了,王廷內外誰不知道這是帶毒刺的花兒?不過新夏國師的追求者可就是一摞又一摞,數也數不清。
到目前來看,玉還真好似就對這梁玉假一點辭色。
當然,這是女王的論調。
“是嘛?”玉還真眼波流轉,自有淡淡媚意橫生,“那又如何?”
他管得著她麽?
陳大昌沉聲道:“梁侍郎是廷官,你是國師。
”
“所以?”玉還真又忍不住想冷笑了。
“國師不與官家通婚,這是新夏國令。
”陳大昌深吸一口氣,“請自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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