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性?
”
張雅茹一聽,更懵了。
——暖寶這話是什麼意思?
——大婚賀禮,還有送藥的?
想起自家小姑子有事兒沒事兒就搗鼓煉丹爐,張雅茹試探地問了句:“上官公子送的賀禮不會是丹藥吧?
”
“昂~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猜的。
”
暖寶眨眨眼,笑得鬼精鬼精。
就在這時,門口的太監突然喊了聲:“新人到~~~”
緊接着,爆竹聲噼裡啪啦響起。
暖寶眼睛一亮:“太子哥哥和青黛表姐來了!
”
言畢,又摸了摸自己的衣袖。
嗯。
鼓鼓的,還在。
上官子越送的可是好東西啊。
要不是怕丢進空間裡會被阿豹給偷吃,她才不會放在衣袖裡呢。
魏瑾熔與段青黛在爆竹聲響後沒有多久,便緩緩進了東宮宮門。
所有人立即噤聲,起身離開了座位。
接下來的一切,都是按着規矩走。
由于是太子成親,與尋常王孫貴族不同。
所以就連前來喝喜酒的臣子們,在魏瑾熔和段青黛進來以後,都恭恭敬敬立于一旁。
那模樣兒,倒不像是來參加婚宴,反倒像是上朝。
拜堂時,也是有說法的。
别人都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可到了魏瑾熔和段青黛這裡,則是直接夫妻對拜。
而這一拜,還得由段青黛先拜。
段青黛是妻,但也是臣,所以她拜魏瑾熔時,還得稍稍拜得低一些。
等她拜完,魏瑾熔再輕輕還以一拜,這就是夫妻對拜了。
此禮一過,段青黛便被送入洞房。
而魏瑾熔,則在前頭招待賓客。
當然了。
雖說是招待賓客,但也不可能像尋常新郎那樣,一桌一桌去敬酒。
畢竟是儲君嘛。
隻要坐在主位上,與平常皇帝設宴一般,陪衆人吃個飯,喝幾杯酒就成。
更多的,還是臣子們給他敬酒,說吉祥話。
暖寶看着衆臣子都在彩虹屁,也不着急去找魏瑾熔。
隻是安安靜靜坐着,時不時吃兩口東西。
倒是魏瑾熔,在等宮女給他倒酒時,發現暖寶安靜得有點過分。
于是,垂眸一想,便沖身旁的宮女交代了幾句。
沒一會兒,那宮女便到暖寶身邊。
小聲道:“小郡主,太子殿下說,如果您坐着無趣,就去後院轉一轉。
後院種了許多藥材,您有用得上的,可以帶一些回去。
”
說着,又壓低聲音:“若是不想去看藥材,也可去陪太子妃娘娘說說話……”
“不不不,不用了,多謝太子哥哥。
”
暖寶不等宮女把話說完,就連連擺手:“你去告訴太子哥哥,我很開心,讓他别管我,我覺得這裡還有趣!
”
言畢,還伸手輕輕推了推那宮女,讓那宮女趕緊走。
開什麼玩笑?
讓她去陪新娘子說話?
得了吧!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她發誓,這一輩子她都不想再去新人的房間了!
至于後院的那些藥材……
那就更不能碰了!
魏瑾熔辛辛苦苦種了兩年,段青黛都還沒見過呢,她就先把草藥采了?
看不起誰呢?
當她是魏瑾賢啊!
宮女回到魏瑾熔身邊,趁着給魏瑾熔倒酒之際,将暖寶的話給傳達了。
魏瑾熔看了一眼暖寶,也沒強求。
隻是有些疑惑。
——這丫頭不是挺黏阿黛的嗎?
——聽聞前幾天,她還去四方館陪阿黛說話。
——怎麼如今這會兒,倒不願過去了?
不過,魏瑾熔也沒有多想,照舊應付着衆人。
直到時辰差不多了,這才緩緩起身,要回後院。
到底是太子成親,也沒人敢鬧洞房。
隻是紛紛起身,恭送魏瑾熔。
暖寶見狀,趕緊趁着這時候往後院的方向溜去,等在回廊下。
待魏瑾熔經過回廊時,她立馬蹦跶到魏瑾熔面前。
見魏瑾熔身邊還跟着太監宮女,又朝他勾勾手:“太子哥哥你過來,我跟你說兩句話。
”
“怎麼了?
神神秘秘的。
”
魏瑾熔有些好笑,但還是跟着暖寶往前走了幾步。
太監宮女們都很有眼色,沒有跟上來。
“喏,給你。
”
暖寶四下張望,見沒有太監宮女看着他們,才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塞到魏瑾熔手中。
“這是子越哥哥給你的大婚賀禮,你可得收好了。
”
說罷,又解釋道:“原本是有個錦盒的,但錦盒太礙事兒了,不方便攜帶,我就沒拿。
”
“好。
”
魏瑾熔看着手中的小瓷瓶,很是精緻。
着急去陪媳婦兒的他,也沒問裡頭是什麼東西,便沖着暖寶道:“你若得空,給子越兄寫封信,替我謝謝他,就說我和阿黛都很喜歡他送的賀禮。
”
暖寶聽言,嘴角抽搐了兩下。
——你喜歡倒有可能,但你确定我表姐也喜歡?
擡頭看向魏瑾熔手中的小瓷瓶。
小瓷瓶上那幾個小字,實在辣眼睛。
——行吧。
——難怪能大大方方和我說喜歡這賀禮呢,原來是沒看到這幾個字啊。
暖寶正想着,要不要開口提醒一下?
就見魏瑾熔直接把小瓷瓶收到了懷裡。
說了句:“快回去吧,别讓你大哥大嫂擔心。
”
“哦。
”
暖寶點點頭:“好吧,太子哥哥再見!
”
言畢,還不忘補一句:“祝太子哥哥和表姐新婚愉快,早生貴子!
”
……
新房裡。
段青黛端端正正坐在床榻上,等着魏瑾熔。
宮女們悄悄送來了一些吃食,讓她填一填肚子,但她沒動。
一來,是不合規矩。
二來,也不是很餓。
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
隐隐約約中,她總能聞到一股子草藥味。
這種味道讓她很安心,也很舒适。
當然,魏瑾熔并沒有讓她等太久。
天才剛剛暗下,房門就被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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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晚風吹過,鼻間的草藥味越發清晰。
而草藥味之中,又帶着淡淡的酒香。
“阿黛。
”
久别的聲音傳來,帶着幾分克制與沙啞。
段青黛身子微顫,旋即便笑着應了句:“太子殿下。
”
沒有覺阿熔。
也沒有叫夫君。
輕輕淺淺的一句太子殿下,充滿了恭敬。
魏瑾熔聽言,也沒跟段青黛計較。
他是懂段青黛的。
如今有外人在,為了他的威嚴,為了宮裡頭的規矩,這妮子可不得叫他一聲太子殿下嗎?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