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輩子都進不了六部,更别提做六部的個郎中。
魏慕華能在科舉之後就直接進入六部任郎中職,也是得賴于他六元會首的身份。
否則,不管是逍遙王的兒子還是新科狀元,都得去翰林院待上幾年。
翰林院雖說是為六部和内閣挑選人才的地方,也不失為個好去處。
可比起六部來,卻是遠遠不及的。
更何況,翰林院裡到頂也就是正五品。
新官去了翰林院後,大多是從正品正七品做起。
因此,魏慕華任職吏部郎中的旨意下來後,京都城立即就炸了。
“聽說了嗎?
魏六元要去吏部任職啦,還是個郎中咧!
”
“喲,那了不得啊!
他才多大啊?
據說都還沒滿十五哩~”
“可不是嗎?
這麼年輕的郎中,恐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
“何止是郎中啊?
即便是九品芝麻官,也找不出這個年紀的。
”
“逍遙王和逍遙王妃真會教孩子啊,兒子跟女兒都這樣優秀!
”
“誰說不是呢?
大公子是狀元,二公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三公子仗義勇猛。
小郡主小小年紀就會武功會認字兒,既聰慧過人又乖巧懂事兒!
要我說啊,逍遙王府中五個孩子,也就五公子比較弱了。
”
“唉,話不是這麼說的!
五公子才多大?
還沒滿周歲呢,能看得出什麼?
”
“也是……瞧瞧五公子的哥哥姐姐都這麼有出息,他以後肯定也不差。
”
“唉,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啊,咱們羨慕不來的。
”
那頭,城中衆人議論逍遙王府議論得正熱鬧。
這頭,正忙着待客收禮的逍遙王,耐心已經到達極限。
自打魏慕華成為今科狀元後,逍遙王府就沒消停過。
巴結讨好的人派人過來送禮就算了,這上門拜賀的人也是接二連三。
按照逍遙王以往的脾氣,恐怕早就閉門謝客,管他誰是誰。
但如今,随着魏慕華即将步入官場,他這個老父親就不得不為兒子多想想。
畢竟這蜀國,以後是後輩的蜀國。
他再如此肆意逍遙,也得多為魏瑾熔和魏慕華他們籌謀和交際。
而那些前來拜賀的人都打了什麼主意,逍遙王再清楚不過。
到今秋,魏慕華就年滿十五了。
那些人,無非就是想跟逍遙王府扯上門親。
偏偏,他們還拐彎抹角的。
自己累就算了,連累得逍遙王也辛苦。
好幾次,逍遙王都想來個開門見山:别想了喂,我有兒媳婦了!
但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
——為了小雅茹的名聲,老子忍了。
天兩天三天……
轉眼,半個月過去。
就在逍遙王忍無可忍,沖到禦書房要逼皇帝賜婚時。
卻好巧不巧,看到皇帝在寫賜婚聖旨。
——呃!
——好吧。
——那就當我從沒來過。
逍遙王轉身就要走,連招呼都不打。
但皇帝又不聾不瞎的,豈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去哪兒?
”
皇帝放下手中的筆,緩緩開口:“禦書房的門都險些被你踹倒了,你就打算連句話都不說?
”
“說什麼?
”
逍遙王回頭,尴尬道:“我說我走錯地方了,你信嗎?
”
皇帝瞥了逍遙王眼,也不跟他貧。
隻問了句:“兒子都要定親了,你卻連這點事情都忍不了。
”
“你知道我素來懶得委以虛蛇。
”
逍遙王聽出皇帝的意思,便直接道:“之所以想盡早定下慕華的婚事兒,也是不想應付那些要攀親事兒的人。
若不是你說要給慕華賜婚,我老早就派人上張家提親了,哪裡又有這麼多麻煩?
”
“咱們年紀都不小了。
”
皇帝深深看了逍遙王眼:“以前咱們兄弟倆還年輕時,蜀國由咱們說了算。
你不願意應付的人,朕來應付。
你不想處理的瑣事兒,朕來處理。
但現在咱們的孩子長大了,蜀國的未來也得看他們的。
在他們尚未強大到能夠獨當面時,你與朕都得多費心才是。
”
說着,皇帝又道:“太子那邊,朕直都在錘煉他。
但或許是錘煉過度了,便養成了他不擅處理人情世故的性子。
身為儲君,身為未來的帝王,可不是光站上高位那麼簡單。
他得頂得住高處的寒冷,也得看得清低處的形勢。
”
皇帝走上前拍了拍逍遙王的肩膀。
“阿祁,你從來都是知道的。
太子需要個人陪着他,做他的眼睛,當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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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當為他處理些不适合他這個身份去處理的事情。
偏偏,朕這幾個兒子中,沒個能擔得起輔佐之重任。
隻有慕華!
慕華與太子自幼起長大,感情頗為深厚。
不管是性子還是見解,慕華都是最合适的人。
”
皇帝邊說着,邊回到桌子旁,拿起玉玺重重印到賜婚的聖旨上。
“朕知道你不喜麻煩,不願應付人際關系。
但是阿祁啊,以後這江山,是孩子們的江山。
慕華剛剛步入官場,需要得到的支持太多了。
你與朕,都不得不多為他的前程考慮。
且忍忍吧!
等到什麼時候兩個孩子能像你與朕樣手握大局,那才是咱們兄弟倆真正能松懈的時候。
”
言畢,又笑看向逍遙王:“你都已經随心所欲幾十年了,也是時候為蜀國,為後輩們,去沾沾煙火氣和麻煩事兒。
”
逍遙王身子微震。
再擡頭看向皇帝時,内心已湧起了股難以言說的情緒。
是啊。
他已經随心所欲幾十年了。
這幾十年來,人人都說他是皇帝身邊的輔佐之臣。
蜀國的江山,都由他們兄弟倆來守着、護着。
不可否認。
為了蜀國的江山社稷,逍遙王也有所付出。
可他的付出,大多都是肆意随心的。
很多很多的擔子,其實都壓在了皇帝身上。
正因為有皇帝默默擔着,他這個王爺,才能過得如此潇灑。
否則,莫說是遊曆四海,即便是迎娶自己心愛姑娘的資格恐怕都沒有。
就更别提這幾十年來,他直都能做自己喜歡并且想做的事兒。
逍遙王從來不是個感性的人,心思也算不得細膩。
但今日,卻因為皇帝的番話,紅了眼眶……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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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凰洲東部,隅。
陰霾的天空,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道道绯紅色的閃電,伴随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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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雨水,帶着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胧,有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内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随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隻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着道身影。
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下,鷹隼般冷冷的盯着遠處。
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丈遠的位置,隻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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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如獵人樣,耐心的等待機會。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秃鹫終于将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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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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