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上官子越将暖寶抱得更緊了。
暖寶的手高高懸在半空,一時間不知是該将人推開,還是将人抱住。
現在的上官子越讓她覺得很脆弱,也很……油膩!
大概是她這個人對浪漫過敏?
也有可能是因為從未見過上官子越這一面,所以不太習慣。
“娴兒……”
上官子越哀求的聲音再度響起,他現在很像一條被人抛棄的小狗狗:“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答應我,以後别不理我,好不好?
對我來說,你比……你比任何人都重要,比我父母,比我自已,都要重要很多。
我不能失去你,若是沒有你,我可怎麼辦……”
即便以為自已是在夢中,上官子越的心裡也充記了恐懼。
對他來說,暖寶是他黑暗生活中的一抹亮光,是他墜入冰窖時唯一能感受到的暖陽。
他們相識十幾年了,暖寶一直陪伴他,理解他,給他從未感受過的溫暖和無可取代的安全感。
這麼多年來,暖寶一直是他堅定不移的選擇。
尚未開竅那些年,他倒沒有想得太遠,隻希望自已可以陪在暖寶身邊,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隻要暖寶開心,他就開心。
明白了自已的心意,他開始幻想他和暖寶的一生一世,生生世世。
他從未想過自已會失去暖寶。
他對暖寶的感情堅定不移,也堅信自已是唯一一個配得上暖寶的人,并為此不斷努力,耐心等着暖寶長大。
人人都說他是天之驕子。
在資質上,他天賦異禀,在家世上,他是靈劍山莊的少莊主。
他與暖寶一起長大,一起進步,一起經曆風雨,且随着年齡的增長,越發有默契。
他是如此自信。
精心去準備聘禮,每一樣都千挑萬選,隻待暖寶及笄便登門提親。
好像暖寶嫁給他,真是上天注定。
可這一次……
在經曆過暖寶生他的氣,不願搭理他以後,他才發現自已的自信就像剛壘上還沒來得及凝固的牆。
看着堅不可摧,實則一擊便塌。
【我好像要失去娴兒了。
】
這種念頭一經生起,便強烈得可怕,怎麼趕都趕不走!
他甚至忍着心痛設想過,如果真的失去暖寶,他會變成什麼樣兒?
會回到從前吧?
隻是靈劍山莊的少莊主,是上官家的兒子,生命中也隻有所謂的責任。
不會有半分暖意,不會有愛,也不會有快樂。
沒有她,他也就沒有了自已。
不。
或許比回到從前更可怕。
他本可以忍受黑暗,倘若他從未見過太陽。
他本可以孤獨終老,倘若他從未遇見暖寶。
一個人感受過溫暖,就很難再忍受冰寒,得到過愛,就會更渴望愛。
上官子越哭了。
他的淚水打濕暖寶的衣裳,明明已經很克制了,可肩膀還是忍不住一聳一聳的。
“唉。
”
暖寶歎了口氣,懸在半空中的手終于緩緩放到上官子越的頭上,輕輕撫摸着:“我又沒死,你怎麼會失去我呢?
”
是的。
暖寶剛才開啟了讀心術。
在上官子越哀求她,說不能失去她時,她就開啟了讀心術,想聽聽這個家夥的心裡都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結果,讀心術剛剛打開,她就聽到了好多好多上官子越的心裡話。
一時間,整顆心都軟了。
――魏家招戀愛腦啊。
――二哥招二嫂,我招阿越,一個比一個病情嚴重。
――二嫂還好,雖說是戀愛腦吧,但至少内心強大。
――我家這個就離譜咯,除了戀愛腦,他還玻璃心,脆弱得不行。
“莫哭了,傳出去惹人笑話。
”
暖寶輕輕拍了拍上官子越的腦袋,調皮道:“我過兩天就生辰了,可不興這時侯哭喪啊。
”
“你不理我。
”
上官子越還是很委屈,仗着在夢裡撒了個嬌:“你别不理我,你答應我……”
“好好好,答應你。
”
暖寶沒辦法,隻能輕聲哄着。
心想:都怪姐魅力太大,輕輕松松就把地主家的傻兒子給拿捏了。
“不許反悔。
”
上官子越聽到暖寶的回答後,終于笑了。
他覺得一切都好真實啊,懷中的人暖暖的,耳旁的聲音也很清晰。
但他腦袋昏沉,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抱暖寶了,愣是沒睜開眼看一看。
就這樣,兩個人抱了很久。
直到均勻的呼吸聲傳來,上官子越睡着了。
暖寶輕輕将人放到床上躺着,又從空間裡取出一床幹淨的薄被,搭到上官子越的肚子上。
上官子越也是會折磨人的。
明明都已經睡着了,可躺到床上的那一刻,他還是能精準抓住暖寶的手。
暖寶想走走不了,隻能從空間裡取出一張小凳,坐在床邊守着上官子越。
她單手托腮盯着上官子越看。
都說女大十八變,其實男人也是一樣的。
随着年齡的增長,上官子越的氣質越發高雅矜貴,那張冠絕當代絕世無雙的臉,更是清冷又禁欲。
嘶――
好喜歡。
暖寶這顔狗看了十幾年,愣是沒有看膩。
尤其是目光挪到那張仿佛被仙人精雕細琢過的唇時,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方才兩個人親親的畫面。
下意識舔了舔嘴唇,還想再來一次是怎麼回事兒?
剛才太緊張了,都沒有好好感受!
回頭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和窗戶,再看看沉睡中的上官子越,暖寶像讓賊一樣,慢慢靠近……
四片唇瓣貼到一起,軟軟的,綿綿的。
讨人厭的酒氣突然變得很香,明明沒有吃糖,可暖寶渾身上下哪怕是一個毛孔,都甜滋滋的。
她不敢呼吸,怕吵醒上官子越。
但上官子越那溫熱的帶着潮氣的呼吸,卻打在她臉上,讓她有一種纏綿悱恻的感覺。
“呼……”
暖寶不敢親得太久,很快就坐回小凳上,大口大口呼吸。
再親下去,她怕自已會窒息!
――你親我一次,我親你一次,咱倆扯平了。
想着,又偷瞄了一眼依舊熟睡的上官子越。
這一刻,她真的有點淪陷。
剛剛還說上官子越被她輕輕松松就給拿捏了呢,其實,她又何嘗不是被上官子越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