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暖寶好奇,魏思華便娓娓道來。
原來,兩年前他和阿履離開京都城後,為避免老父親的‘追殺’,并沒有在蜀國過多逗留。
而是一路往北,直奔靈劍山地界,在靈劍山地界開始遊玩。
從靈劍山地界到南骞國,主仆倆都很順利,并沒有遇到太大的危險。
常見的都是一些小偷小摸的勾當,這對主仆倆構不成什麼威脅。
直到二人遊玩至風月國境内。
那時候風月國還沒有真正爆發内亂,可整個風月國,卻也呈現出風雨欲來的壓抑和焦灼。
“你是不知道,那時候的風月國,真是應了那句‘風雨欲來風滿樓,黑雲壓城城欲摧’啊。
我之所以要去風月國,就是因為風月國的詩詞歌賦和音律歌舞,是四國之最,那邊的才子佳人,也是四國中最多的。
我抱着學習的心态,一路狂奔,滿心期待自己的各項技藝能在風月國更上一層樓,也希望能在那裡覓得知音。
結果你猜怎麼着?
我去的時間不對,剛好撞上了他們國家人人自危的時候。
不管去到哪個州府,都能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
最倒黴催的是,我和阿履剛到風月國沒多久,就因為蜀國口音被抓起來了。
那群龜孫子,非說我和阿履是蜀國派去的奸細,要将我們處死。
嘿,我還真想當奸細,為咱們蜀國出一份力呢,可皇伯伯和爹爹他們也瞧不上我啊。
”
魏思華抽空吐槽了兩句,也不知是在吐槽蜀國皇帝和逍遙王,還是吐槽他自己。
但很快,他又自己把話題轉了回來:“總之那一次啊,我和阿履在地牢待了有半個月。
半個月後,風月國那些人要将我和阿履,還有十來個操着外地口音的人一起處死。
他們将我們關在囚車裡,押送到菜市口,那時候我以為我和阿履肯定得把小命給留在那邊了。
可誰知,你二哥我命大啊,就在劊子手高高舉起手中的大刀要往我脖子上砍時,一個……”
說到這,魏思華的話戛然而止。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道俏麗的身影,那道俏麗的身影由遠而近,臉上挂着光彩耀眼的笑容。
暖寶正聽得起勁兒呢。
見魏思華突然沒聲兒了,連忙詢問:“一個什麼?
一個貌若天仙的二嫂從天而降?
救你于砍頭的大刀之下?
”
“别胡說!
”
魏思華微微瞪了暖寶一眼,伸出手指就敲了暖寶的額頭一下。
“是一個……一個玉樹臨風,明眸皓齒的公子哥兒,武功挺高強的。
他三兩下就把那些劊子手的刀給打飛了,然後在衆多士兵的手中,将我和阿履救了出來。
”
“玉樹臨風?
明眸皓齒?
公子哥兒?
我怎麼有點不信呢?
明眸皓齒是用來形容男子的嗎?
這個詞好像用在女子身上比較多!
”
暖寶顧不得揉自己的腦袋,上下打量了魏思華兩眼,眼裡充滿懷疑。
“你這丫頭怎麼回事兒?
滿腦子都在想什麼啊?
”
魏思華被暖寶看得渾身不自在,伸出手指又想給她的腦袋來兩下。
暖寶見狀,趕緊躲開:“你别動手動腳的啊,小心我跟爹爹娘親大哥三哥幺弟和所有的親戚告狀!
”
說罷,又道:“行吧,你說是公子哥兒那就是公子哥兒了。
可這個公子哥兒為什麼救你啊?
從那麼多士兵的手裡救兩個‘蜀國奸細’,他對你有什麼目的?
”
“就是看我順眼呗,能有什麼目的?
”
“看你順眼?
”
“昂,順眼。
”
魏思華不敢看暖寶的眼睛,隻是把玩着腰間的玉佩,随意道:“一開始我也好奇,我與他并不相識,他為何要救我?
甚至,我還誤會他是我們蜀國安插在風月國的眼線,因為無意中認出了我的身份,所以才會出手相救。
可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他是地地道道的風月國人,與我們蜀國根本沒有任何關系。
救我,隻是因為匆匆一瞥,正巧看順眼了而已。
”
“哦?
就這樣?
”
暖寶更不信了。
她歪頭去跟魏思華對視:“那匆匆一瞥,究竟是看順眼了,還是看對眼了?
這無親無故無交情的,就能讓他豁出性命去救你了?
你們還相處過一段時間呢?
具體怎麼相處的,展開來說說?
”
“魏娴,你這人真是……”
“天啊!
你不會……你不會那啥啥啥了吧?
”
暖寶捂住嘴,一臉八卦:“二哥,那個救你的公子哥兒,他是不是有什麼怪癖啊?
比如說……那個……龍陽之癖?
哎哎哎,别打,你把手給我收回去,我可是會告狀的!
嘿嘿,二哥,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你說說,有沒有可能你的救命恩人其實有點特殊的小癖好?
然後……呵呵……他剛好看到你這一副好容貌,一不小心就被勾了魂……”
“夠了!
”
“你兇我……”
“沒有沒有,二哥哪舍得兇你。
”
魏思華真是拿暖寶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一臉求饒,還得為自己和‘明眸皓齒’的救命恩人辯解:“崔兄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就是熱心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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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外加看你對……看你順眼。
”
“你……行了,順眼就順眼吧,别糾結這個了,你還要不要往下聽?
不聽我就回去了!
”
“聽聽聽,二哥你繼續。
”
“崔兄呢,是個習武之人,但對吃喝玩樂這方面,還算精通。
他聽說我到風月國的原因後,便帶我跟阿履去了禮縣,也就是秦緻遠待的地方。
禮縣倒是跟風月國其他地方不同,那個地方并沒有山雨欲來的壓抑,反倒多了幾分令人身心舒适的悠哉感。
老百姓們生活得有滋有味,慢條斯理,文人墨客和才子佳人,齊聚于此,夜夜笙歌。
小小的禮縣,自形成一個世界,仿佛外頭的事情與他們無關,他們隻管享樂。
禮縣,那是一個令人無比放松的地方。
我跟随崔兄初到那裡時,都被禮縣的情況給驚到了。
但也越發高興,覺得這一趟風月國沒有白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