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是誰的主意?
真讨人喜歡!
我看着他們身上的衣裳,都覺得這個年變得有意思了。
”
“是逍遙王妃吧?
她直都将王府打理得很好,這應該是她想出來的主意。
”
“逍遙王妃可真厲害!
我怎麼就想不出找人做幾身這樣的衣裳呢?
不繡老虎,繡些花也行啊。
”
“得了吧,這都年三十了,有想法明年再說。
更何況,逍遙王妃蕙質蘭心,豈是咱們這些人能比的?
”
太和殿内,熱鬧非凡。
帝後和太後都還沒來,所以歌舞未始,佳肴未上。
衆人都在相互寒暄,忙着跟有利于自家前途的勢力交好。
男人們說男人的,女人們聊女人的。
就連些平常玩得好的孩子們,也都聚在了起。
逍遙王家人才到太和殿沒多久,就有不少人過來了。
大臣們拉着逍遙王談天說地,他們的夫人就圍着逍遙王妃和暖寶。
“哎喲,小郡主都長這麼大了?
粉雕玉琢的,水靈得很呢。
”
“可不是?
娘娘是個大美人兒,小郡主是個小美人兒,王爺好生有福氣啊。
”
“聽說小郡主現在都認識不少字了?
還會數數呢?
小郡主真厲害!
”
“小郡主還會武功呢,還救了人呢,真是讓我羨慕得很啊。
”
“小郡主今日打扮得真喜慶,像個福娃似的,來年王府肯定有福氣!
”
“哎喲,哪裡是王府有福氣?
分明是整個蜀國都有福氣啊!
”
“是是是,咱們蜀國有福氣~瞧我這嘴笨的。
”
逍遙王妃的笑容從進太和殿起,就沒下去過。
暖寶也不知道她這老母親笑得累不累?
反正她喊完這個夫人喊那個夫人,喊得挺累的。
主要是這些人又不給壓歲錢咯。
暖寶喊得口都幹了,隻能猛給自己灌水。
倒是逍遙王妃,溫婉又有耐心,對每個前來恭維的人,都十分有禮。
“是,有勞你們惦記了。
”
“哪裡哪裡?
她就是個普通小丫頭,随便學了點皮毛。
”
“你們可别再誇她了!
這孩子不經誇,以後驕傲了可不好。
”
“什麼福氣不福氣的?
孩子健康平安就好。
”
“唉,救人那事兒啊,也就是個湊巧。
”
暖寶在旁聽着,腦殼都大。
――行吧,沒完沒了了。
――人家忙着恭維,我老娘忙着凡爾賽。
――這有來有往的,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暖寶?
暖寶!
”
小丫頭正在心裡大喊救命呢,突然就聽到天籁般的聲音。
是姜姒君!
還沒瞧見人,暖寶就揚聲應道:“在這裡!
姒君姐姐,我在裡面!
”
姜姒君聽到聲音,連忙鑽鑽鑽,鑽到了婦人堆裡。
瞧見暖寶,立即興奮得跟個傻子樣。
“暖寶妹妹!
我好想你呀~”
說着,就沖過來給了暖寶個熊抱。
暖寶‘嘿嘿’笑了兩聲,也趕緊道:“姒君姐姐~我也好想你喲!
”
言畢,連忙拉過姜姒君的手:“娘親~我想跟姒君姐姐出去玩~”
正忙着凡爾賽的逍遙王妃這才知道姜姒君來了。
溫柔看向姜姒君,笑道:“姒君來了?
”
說罷,下意識看了看四周,問:“你母親呢?
可來了?
”
“沒來呢嬸嬸,我母親在家帶弟弟。
”
姜姒君大大方方,笑道:“嬸嬸新年好啊~
祝嬸嬸越來越年輕,越來越美麗!
”
“哎喲,瞧你這嘴甜的。
”
逍遙王妃摸摸姜姒君的頭,也不再去問将軍府來了誰。
隻寵溺道:“去吧,先帶妹妹出去玩耍。
晚些時候啊,嬸嬸給你發壓歲錢。
”
“謝謝嬸嬸!
”
姜姒君喜滋滋道了聲謝,就拉着暖寶出去了。
暖寶離開了婦人堆,立即開始深呼吸。
――啊,新鮮的空氣。
――啊,舒服的環境。
婦人堆依舊熱鬧着呢,并沒有因為暖寶的離開而掃興。
反而還有人談論起了姜姒君。
道:“方才那位姑娘,就是将軍府的嫡小姐吧?
”
“應該是吧?
我瞧着她是跟姜将軍起來的。
”
“喲,要真是姜家小姐,那可就難得咯!
幾年都見不上次的主兒。
”
“可不是嗎?
我聽說将軍夫人天天将她關着,要教她規矩。
說是這姑娘性子不好,得慢慢教導。
”
“性子不好?
不會吧?
我瞧着還不錯啊。
年紀不大卻落落大方,嘴巴也甜,跟小郡主也合得來呢。
”
“嗯,我也覺得姜家小姐不錯~我就喜歡這種性子的姑娘。
唉?
還真别說,姜家小姐的年紀跟我家小兒子差不多。
也不知以後長大了,我們家有沒有這個福分,可以……”
“哎呀,姒君這丫頭啊?
确實是不錯的!
”
逍遙王妃見有人在打姜姒君的主意,改方才的溫柔軟綿。
果斷又霸道:“她乖巧懂事兒又活潑,我也喜歡得很呢。
我家王爺跟姜将軍是自幼的玩伴,姒君的生母與我又同樣來自南骞國。
你們說說,這是不是很巧?
是不是緣分?
”
說着,又道:“早在幾年前啊,我們兩家就給孩子們定下了娃娃親。
以後姒君長大了,是要嫁給我家老三的。
開始我們還擔心呢,怕這親事兒定早了,兩個孩子不喜歡對方。
可現在看,哪有的事兒?
莫說姒君跟我家老三了。
就是跟我家暖寶啊,那也是極其合得來的。
”
話說到此,逍遙王妃正巧瞧見姜姒君和暖寶手牽手去尋了魏傾華。
于是,又道:“哎喲,你們看看?
這兩個丫頭!
才從我們這裡離開呢,就迫不及待要去找她們的三哥哥了~”
衆婦人聽,連忙順着逍遙王妃的目光望去。
可不?
孩子們正在打打鬧鬧,有說有笑的。
如此來,誰還敢對姜姒君存心思?
即便是膽子再大,這逍遙王府瞧上的兒媳婦,她們搶也搶不走啊。
因此,話題又漸漸轉到了别的地方。
東拉西扯的,竟連老五魏唯華都被拿出來誇了番。
另頭的暖寶呢?
确實是來到了男孩堆裡。
原來,姜姒君之所以剛到太和殿就能知曉暖寶的‘藏匿’之處,還多虧了魏傾華。
(4/)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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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凰洲東部,隅。
陰霾的天空,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道道绯紅色的閃電,伴随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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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雨水,帶着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胧,有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内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随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隻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着道身影。
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下,鷹隼般冷冷的盯着遠處。
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丈遠的位置,隻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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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如獵人樣,耐心的等待機會。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秃鹫終于将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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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老母親不停的凡爾賽免費閱讀..8.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