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度的絕望和憤怒之下,季家軍亂成了一鍋粥。
有腦筋轉得快的副将,立馬将心思放到了和泰關裡。
他跑到城牆下與陳副将談判,希望陳副将能幫忙給蜀國朝廷傳話。
“陳将軍,咱們都是武将,彼此之間,應該也能惺惺相惜吧?
國家之間的仇恨,其實跟我們這些将士沒什麼關系,我們也是聽令于朝廷,你說是不是?
我們在前線拼死拼活,流血流汗,娶了媳婦兒不能睡,有了孩子不能陪,這日子過得多艱難啊!
不說什麼功勞不功勞的,至少身後的國家不要讓我們寒心吧?
可你看看,北國是怎麼做的?
他們真是無情啊!
說起來,我真是羨慕你們,你們蜀國有人情味,不管什麼時候,都把将士和百姓的命放在心上,這是北國永遠都比不上的……”
“你究竟想說什麼?
婆婆媽媽,是不是個男人?
”
陳副将可沒有那麼大的耐心,他還想看阿豹那隻貓怎麼大殺四方呢。
結果,阿豹還沒出場,季家軍的副将就過來叭叭叭個不停,真是煩人。
那副将見陳副将不耐煩了,也不再啰嗦,連忙道:“我的意思是說,現在北國無情,那就休怪我們季家軍無義!
還望陳将軍能幫我們傳個話,我們季家軍願意全體歸降蜀國,從今以後,以蜀國馬首是瞻!
”
“什麼?
!
”
陳副将腦袋一歪,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一副沒聽清的樣子:“你說什麼?
再說一遍,大點聲!
”
季家軍那副将見狀,知道陳副将是故意的,心裡也窩着火呢。
可為了活命,他不敢不照辦。
隻能大喊:“我們季家軍願意全體歸降蜀國,從今以後,以蜀國馬首是瞻!
”
“噢!
”
陳副将拖了一個長長的音:“這次聽清了,原來是貪生怕死,跑過來求饒的,哈哈哈哈!
”
他放聲大笑,又話鋒一轉:“不過,你們憑什麼覺得,我們蜀國會收留一群廢物啊?
”
“你說什麼!
”
季家軍那位副将也是個驕傲的人,一聽陳副将說他們是廢話,頓時就忍不住了。
可陳副将并不将對方當回事兒,依舊笑道:“怎麼?
還不服咧?
哈哈哈!
連你們北國都不要你們了,你們不是廢物是什麼?
沒有用處的人,就是廢物咯!
”
說完,陳副将突然收起笑容,破口大罵:“也不看看你們是什麼東西,哪來那麼大的臉啊?
陰溝裡長大的臭蟲,居然也敢開口讓我們蜀國收留你們?
呵呵,想得還真美!
是啊,我們蜀國是有人情味,蜀國上下一心,君民一體,蜀國朝廷把我們所有的将士和百姓都當成心尖尖上的寶貝,好得那叫一個不得了喲。
但我們蜀國再好,跟你們這群臭蟲有什麼關系?
哦,你們想打就打,想歸降就歸降?
老子告訴你們,我們蜀國不同意!
”
“你!
”
季家軍那名副将氣壞了,真想拿起弓箭把陳副将的嘴給射爛!
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這麼幹。
于是,忍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陳将軍,你也别急着拒絕我。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區區一個副将說了不算吧?
還是老老實實把話傳回去吧,讓能做主的人出來做主!
”
言畢,微微擡起下巴,臉上寫滿了傲慢。
三萬精兵啊,還是北國的精兵!
他根本不相信,蜀國朝廷會不動心。
尤其是說完這些話後,他發現城牆上的陳副将往一旁退了幾步。
這幾步,對于他來說,無疑就是妥協。
可誰知……
還不等他高興上一會兒,就見城牆上出現了一個小姑娘。
那個小姑娘他見過,正是前些日子騎在金龍身上,能夠憑空消失又憑空出現的那個小丫頭!
此時,小丫頭正以一種極高的姿态看向他,神情戲谑:“區區一個副将?
呵,這位将軍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季家軍的主将呢?
可據本郡主所知,你在季家軍裡,也隻是一個副将而已。
”
“你是誰?
”
季家軍那名副将皺緊眉頭,收起了自己的傲慢。
他覺得這個小丫頭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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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的預感也沒錯。
暖寶姐嘛,什麼時候好對付過?
隻見城牆上的小姑娘嗤笑了聲:“你不僅是位副将,還是一位腦子不怎麼靈光的副将。
本郡主都自稱郡主了,你還不知道本郡主的身份?
蜀國上下,能有幾個郡主?
”
“你……你是福蜀郡主!
”
季家軍那名副将大驚:“神女降世,四國歸一,說的是你!
”
“哦,原來你知道啊?
看來本郡主的名氣不小。
”
暖寶收起笑容,冷冷道:“你說陳将軍做不得主,那本郡主呢?
本郡主能代表蜀國吧?
”
“你……”
“本郡主告訴你,你們北國的士兵,蜀國一個都不要。
”
暖寶不給對方開口說話的機會兒,繼續道:“像你們這種不顧老百姓死活,踩着别人的屍體,淌着别人的鮮血,動不動就發動戰争,肆意擴張自己領土的人,根本不配加入我們蜀國!
就連你們這一次踏足我們國土,我們都嫌你們髒了我們的土地,更别提接受你們的歸降,這麼說,你可明白了?
”
“我們也是無辜的!
”
季家軍那名副将不甘心。
他雖然身在軍營,但卻沒少聽說福蜀郡主的事情。
哪怕前段時間,有不少傳言傳到北國,說蜀國皇帝和太子忌憚福蜀郡主的神女身份,但福蜀郡主到底是逍遙王的女兒啊。
逍遙王在蜀國有着不可撼動的地位,福蜀郡主也深得民心。
所以,不管福蜀郡主說的話能不能代表蜀國,在這一刻,都能決定季家軍的生死!
于是,他沖着城牆上大喊:“真正有錯的是北國的皇帝,是那些下令發動戰争的人,與我們何幹?
我們隻是投錯了胎,生在了北國,又成為了北國的士兵,我們沒得選的!
更何況,這一次我們季家軍都還沒來得及出手,就已經被困在這裡了,我們也冤啊!
我知道你們心裡有恨,在這一次的戰亂中,你們死了不少的将士,可那些将士,沒有一個是我們季家軍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