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
正是因為想過,才越發擔心你們,越發覺得逍遙王那家人道行太深!
”
上官軒是靈劍山的莊主,從小就多疑多思,防備心強。
再加上他見過的陰暗面太多了,以至于除了自家人外,他根本就不相信溫情所在。
“你說是暖寶救了你們,可據我所知,那丫頭才四歲多吧?
連你都不是張昊的對手,從而着了他的道,怎麼一個四歲多的小姑娘,便能把你們都救了?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溫眉轉身,怒瞪上官軒:“隻許你兒子兩歲習武,四歲曆練,所向睥睨,就不許人家的閨女聰明能幹,天賦過人?
再說了,我着的是散魂香的道,不是張昊的道!
張昊若正兒八經與我比,他如何能是我的對手?
”
“對對對,是着了散魂香的道,眉妹啊,你先别急。
”
上官軒吵架都吵麻了,可還是想說服溫眉。
畢竟事關靈劍山的未來,他不得不謹慎。
“散魂香是什麼東西?
若沒有解藥,你我誰都抵抗不住。
可暖寶一個小姑娘,竟能在散魂香的香味中将這麼多人救出,這難道……”
“難道什麼難道?
你是年紀大了腦子壞了?
和你說過一萬遍,子越曾給過暖寶聚魂丹!
正是因為有聚魂丹,所以散魂香對她才不起作用。
”
“那不就更麻煩了?
”
上官軒試圖去牽溫眉的手,被溫眉一下甩開了。
他面露尴尬,卻還是堅持道:“聚魂丹雖沒有還魂丹難得,但也是江湖中千金難求的。
如此珍貴的東西,子越說給她便給她了,說明那丫頭在他心裡很重要啊。
眉妹?
你之前不是一直擔心子越會有軟肋,從而對他不利嗎?
現在倒好,不僅子越被人家套牢了,你和仲景都搭了上去。
”
“你這話是幾個意思?
”
溫眉皺緊眉頭,打量着上官軒:“軒哥,我嫁給你這麼多年,沒想到你心眼這麼小啊?
你幾次三番因逍遙王一家人和我發難,究竟是為了靈劍山莊着想,還是因為你心裡不得勁兒?
人家逍遙王一家救了我和仲景,又照顧了我們這麼久,我們母子倆還不能感激人家了?
好就是好,壞就是壞,我們說句實話而已,怎麼就跟踩着你尾巴似的?
”
言畢,又瞪了上官軒一眼:“倒是你,天天說我變了一個人,難道你沒變?
以前我擔心子越會有軟肋時,你是如何安慰我的?
你讓我别瞎操心~還說空閑了就陪我下山,親自去京都城看一看!
怎麼的?
現在我不僅親眼看見了,更日日夜夜和他們一家人相處了一段時間,難道還不夠嗎?
我告訴你,我是不擔心子越的軟肋了,你也不必瞎操心。
人家暖寶厲害着呢,即便她跟子越交朋友,那也是強強聯手,沒有拖累一說!
”
“你看你,平時多溫柔的一個人,怎麼現在如此潑辣?
什麼叫你一誇逍遙王一家人,我就像被踩了尾巴?
這話難聽不難聽?
”
上官軒歎了口氣,無奈道:“我從來都沒否認逍遙王一家人救了你們的事兒,也沒說他們對我們靈劍山莊沒恩。
我隻是提醒你,這些事情都發生得太巧了!
從子越到仲景,再到你,怎麼逍遙王一家就跟咱們一家有如此深的淵源呢?
”
說罷,上官軒又道:“還有你對孩子們的教導,是不是也有些問題?
老二的身體素來不好,從前我們都是由着他,他想學就學,想歇就歇。
你倒好,這次一回來就跟瘋了一樣,給了老二不少壓力,好幾次我去他院子看他,他都在挑燈夜讀。
老三就更不用說了,性子活潑,靜不下來~我們一早不是商量過嗎?
多讓他玩兩年,等大些再認真習武也不遲。
可你呢?
一回來就逼着他去習武,整得他渾身上下都是傷!
最離譜的是子越!
子越是老大,又是少莊主,他跟兩個弟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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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肩膀上的擔子重,需要面對的誘惑也多,咱們必須得對他嚴苛一些。
而你是怎麼做的?
你這段時間對他未免太溺愛了,所有的關心和疼愛,都擺到了明面上,這能行嗎?
”
“能不能行,光憑你一張嘴啊?
你說不行就不行?
我是他們的母親,難道還會害了他們不成?
”
溫眉對上官子越本就内疚不已。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點相處的門道,還被上官軒如此抨擊,她心裡大為不悅。
“老二身體是不好,但他從來知曉上進,知道要跟他大哥相互扶持!
既然兒子都有這樣的想法,當父母的應該支持他才對,而不是一直保護他,讓他失去自我保護的能力!
老三是調皮,可他也快六歲了,難道還不該認真習武嗎?
非要等到他再被人擄走一次才來後悔?
受點傷你就心疼?
誰家孩子習武不受傷?
以前子越受的傷還少嗎?
怎麼沒見你這麼緊張!
”
“子越是少……”
“是!
子越是少莊主,但他也是我兒子,我還不能光明正大告訴他我愛他,我關心他嗎?
”
溫眉連說話的機會兒都不給上官軒:“人家逍遙王妃生了五個孩子,每一個孩子都教導得極好。
從不會因為誰要繼承家業,就得承擔得多,誰不需要繼承家業,就可以玩物喪志!
哪怕是一個女兒家,也一樣發光發亮,出衆得令人贊歎!
哪裡像咱們?
非要把三個孩子區别對待!
”
說罷,溫眉也覺得自己的話太重了,又道:“軒哥,我不想與你吵!
但我嫁給你這麼多年,你就不能信任信任我?
”
“我一直信任你,我隻是不信任其他人。
”
上官軒見溫眉态度好了些,于是也漸漸将語氣放軟:“眉妹啊,你莫忘了文君的事兒。
文君可是咱們從小看着長大的,都能如此背叛咱們……”
溫眉煩躁:“這是兩碼事兒,不能相提并論!
”
上官軒反駁:“即便是兩碼事兒,也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你太容易信任别人!
”
“我懶得與你多說。
”
溫眉倒還想幹一架呢。
隻是轉眼間,瞧見不遠處的三個兒子,便壓低了聲音。
“你沒見過逍遙王一家,不知道他們的為人,我不強迫你認同他們的好。
但你也休想說服我們,讓我們母子仨認同你的看法!
”
“你……哼!
”
上官軒被溫眉氣得語塞,也懶得多言,拂袖離去。
他其實是疼愛妻子的,但和逍遙王相比,又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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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靈劍山的莊主,他更大男子主義一些,還得将靈劍山擺在第一位。
在他的心中,隻有靈劍山莊在,家才能在。
一旦涉及到靈劍山莊的事兒,他素來都是謹慎又嚴肅的。
這麼說吧。
過去這麼多年,他和溫眉之所以能如此膩歪,那是因為夫妻倆意見一緻,沒有産生過大的分歧。
可如今不一樣了。
溫眉此番回來,簡直判若兩人。
她不僅對逍遙王一家人贊不絕口,就連對兒子們的教導,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上官軒呢?
他所有的觀念,都停留在過去。
對四國的皇室,他有偏見。
對兒子們的教導,他也有看法。
換句話來說,夫妻倆一個在往前走,一個則固守城池,自然是誰也無法說服誰了。
大神六月是一隻貓的團寵郡主小暖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