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瑾熔身邊的應善說,瑾熔中毒後,有姑娘出手相救,給了瑾熔瓶藥丸。
說是每日吃兩粒,至少能保瑾熔半個月的平安。
可那藥丸共隻有三十粒,瑾熔路回來,已盡數吃完,并沒有多餘的帶回宮中。
”
說着,皇後又哭道:“應善在回京都的途中,曾拿過藥丸去尋大夫。
但那些大夫看了藥丸後,都分解不出其中的藥材。
所以……所以瑾熔回到宮裡後,太醫們也束手無策……”
“無礙。
”
上官子越聽言,臉上沒有半分失落。
“地煞宮和地蛛冥魂的事情可以先靠後,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給太子解毒。
”
“是啊皇伯娘,您别哭啦,咱們先給太子哥哥解毒要緊。
”
暖寶雖不知道還魂丹是什麼,但她卻十分相信上官子越。
“皇伯娘您放心,子越哥哥既然說還魂丹能救太子哥哥,就定能救!
您現在可不能哭啦,要是把眼睛哭壞了,太子哥哥醒來後會心疼的。
”
“好……不哭,皇伯娘不哭了!
嗚嗚……”
皇後被暖寶的話暖到了心。
她把将小丫頭抱住,整個頭埋到暖寶的懷裡。
暖寶就像個小大人似的,輕輕拍着皇後的頭:“哦哦,皇伯娘乖乖了,不哭不哭了……”
皇帝身為帝王,自然是擅于隐忍的。
但瞧見躺在床榻上的嫡子和泣不成聲的皇後,心裡也不好受。
他想安慰皇後。
可手伸到半空,卻久久沒有放到皇後的肩膀上。
昨日。
就在昨日,皇後還埋怨了他幾句。
說他成日将兒子派出去,去就是兩三月見不着,也不知魏瑾熔在外頭過得好不好。
那時候他說:“身為太子,就得肩負起屬于自己的責任!
現在不鍛煉他,難道要等朕老了,等朕駕崩了,才讓北國和風月國的人來鍛煉他?
..
身為蜀國太子,若是連在外頭過日子都過不好,還怎麼帶領老百姓們過好日子!
”
皇後聽了這話,無言反駁。
但接下來的整個晚上,她都是背對着他睡的。
現在魏瑾熔出了這樣大的事兒,倒讓他開始反省自己。
――是不是朕對瑾熔太過苛刻了?
――可身為太子,本就與其他皇子不同!
――想當初,父皇培養朕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啊。
“你們兄弟倆出來。
”
太後看着上官子越淡定自若的樣子,顆心漸漸安定了下來。
她在容嬷嬷的攙扶下,把皇帝和逍遙王叫去了隔壁屋。
“說吧,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華頭江那邊不是直很安穩嗎,怎麼突然就有水寇了?
”
皇帝見太後精神還行,便恭敬應道:“華頭江的水寇,是最近這兩年跳出來的。
他們如餓虎饑鷹,悍然不顧,讓走水路的人聞風喪膽。
偏偏周圍那幾個地方官怕自己的政績受影響,直将水寇的事情強壓着。
直到前兩個月,華頭江帶死了不少老百姓,有血性男兒鬧入了京都,兒臣這才得知。
”
“餓虎饑鷹,悍然不顧!
”
太後冷冷看着皇帝,越發覺得眼前的兒子,跟先帝重合到了起。
“阿政啊阿政,你可真是跟你父皇樣,是個好父親啊。
明知華頭江危險,卻還要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派過去!
”
“母後,瑾熔是太子……”
“哀家當然知道他是太子!
哀家更知道,你接下來要與哀家說什麼!
”
太後打斷了皇帝的話,壓低聲音道:“身為太子,他确實該好好培養,多加曆練,方能擔得起重任。
可在曆練他之前,你身為父親,是否也得考慮考慮他的安全?
他不僅僅是太子,還是你的兒子啊!
哪怕你這兒子再出衆,也終究沒有在江湖中行走過。
讓他去跟江湖裡個手握劇毒的歪門邪派對抗,你……你真是糊塗啊!
”
皇帝被老母親訓得屁都不敢放。
哪怕在派魏瑾熔出去前,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水寇是地煞宮的人,更不知道他們手中有地蛛冥魂這種東西。
太後見皇帝不吭聲,又提起了當初早夭的三皇子。
“皇後在你尚未登基之前便嫁給了你,與你相濡以沫多年。
想當初瑾邦夭折的時候,她是何等的傷心?
險些沒能熬住,跟着瑾邦而去!
如今若是瑾熔再出了什麼事情,你可讓她怎麼活啊。
”
說到三皇子魏瑾邦,皇帝那本就内疚的心,隐隐作痛。
那可是個跟太子魏瑾熔樣聰明機靈的孩子啊。
隻可惜……
皇帝深吸了口氣:“是,母後的話,兒臣銘記于心。
”
太後見此,也不好再繼續念叨。
隻道:“好了!
你是皇帝,如何培養個太子,你說了算。
哀家身為後宮之人,不能幹涉朝政,更不能插手帝王和儲君的事兒。
但哀家的孫子中了毒,這事兒不能就這麼過了!
什麼水寇什麼地煞宮?
你若不将他們剿滅,就休要再去哀家的慈甯宮!
”
“是,母後放心。
”
皇帝垂頭,堅定道:“不管是為了瑾熔,還是為了華頭江帶的老百姓,兒臣都不可能放過地煞宮!
”
“嗯。
”
太後淡淡應了聲,又想起皇後提到的藥丸。
“華頭江救了瑾熔的那位姑娘,可曾派人去尋了?
”
皇帝:“已經讓應善去了。
”
“那就好。
”
太後點點頭:“那姑娘也算是瑾熔的救命恩人了,咱們得給人家賞賜。
再者,方才子越不是說了嗎?
那位姑娘手中的藥丸,很有可能能解地蛛冥魂的毒。
若是能找到那位姑娘的話,可再問她拿兩粒藥丸。
就算不交給太醫院分解,也可交到子越手裡。
哀家瞧着子越那孩子不簡單,對百姓們似乎挺上心的,定不會讓咱們失望。
”
“關于那位救了瑾熔的姑娘,兒臣這倒有些想法。
”
直沒有說話的逍遙王,突然開了口:“前些日子南骞國那頭來了書信,說是五王爺要帶着長甯郡主來蜀國給母後賀壽。
那長甯郡主,乃是南骞國太子的嫡女,自幼習醫。
而華頭江,下通南都,上通京都城。
所以兒臣猜測,那位姑娘,會不會是長甯郡主?
”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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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凰洲東部,隅。
陰霾的天空,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道道绯紅色的閃電,伴随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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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雨水,帶着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胧,有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内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随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隻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着道身影。
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下,鷹隼般冷冷的盯着遠處。
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丈遠的位置,隻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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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如獵人樣,耐心的等待機會。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秃鹫終于将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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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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