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戶部的那些官員哪裡還有不高興的？
優惠拿到了，交情又有了。
最重要的是，彼此之間是正兒經的在買賣，可不存在什麼受賄行為。
想通這點後，衆人便紛紛纏着蔡昆登記，要購買購物卡。
什麼？
五十兩的？
不好意思，我們不買了。
整整優惠三成啊！
要買，肯定就得買百兩的。
甚至有幾個手頭比較寬裕的官員，直接買了三五張，生怕過了這個村沒了這個店。
蔡昆也沒有限購。
表示衆官隻要是在當下購買購物卡，那購買多少張都行。
推出購物卡雖說是暖寶臨時起意，但她卻從中想到了很多便利。
首先，是想着跟朝廷的人拉近些關系。
樹大招風啊。
百寶居剛開業年就能有如此成就，誰知暗地裡有多少人眼紅？
哪怕百寶居從頭到尾，都沒少暗戳戳透露出自己有背景，可那背景說到底，不也不清不楚嗎？
财帛動人心。
有背景又如何？
想要對百寶居下手的人，遲早會按捺不住。
而在朝廷為官的人，說白了都是狐狸。
能給他們留下些好印象，對百寶居有利無害。
即便到時候這些人不能出手幫忙，動動嘴總可以吧？
人的身份地位旦到達了某種高度，那輕輕飄飄的句話，也是極其有重量的。
暖寶想通過百寶居讓朝廷的人日子過得有滋味些，卻又不能養大他們的胃口，生怕再出幾個貪官污吏。
所以這個時候推出購物卡，再适當讓出些優惠，最合适不過。
對方有付出，自己這邊也給了特例，彼此都高興。
其次，購物卡除了自己用以外，還可以送人啊。
逢年過節的，你買些東西送給親戚朋友，也不知人家會不會喜歡。
倒不如以對方的名義買張購物卡送出去。
來，百寶居的名氣在這裡，商品也不拉胯。
二來，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件件都買到心坎裡，才是送禮的最高境界。
哦，對了。
如果順利的話，購物卡說不定還能成為‘單位’福利呢。
上到朝廷，下到各大勳貴世家，不都可以發放購物卡嗎？
大不了到時候再按照‘單位’的要求，給他們制定些合适的面額咯！
前提是，購物卡的推出工作要順利。
而眼前這十幾個官員，就是很關鍵的步。
通過他們，不僅可以将百寶居推向更高的個層次，更能讓購物卡的好處，在京都城迅速傳開。
十來個官員，總共買了三十多張購物卡。
購物卡拿到手裡後，就有好幾個大人想去前頭好好挑選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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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們還得回戶部，隻能硬生生忍下沖動。
蔡昆見此，笑道：“還請諸位大人出了百寶居後，記得幫蔡某在家人和朋友面前多美言幾句。
咱們店裡這個購物卡要想推得順利，少不得諸位大人的幫忙啊。
”
“蔡東家謙虛了。
”
位大人站出來：“像購物卡這麼好的東西，就算沒有咱們這些人在，也定能吸引衆人的注意。
”
“那怎麼能樣？
”
蔡昆擺擺手：“購物卡到底是新鮮玩意兒，光吸引衆人的注意還不夠啊！
”
雖說沒有這十幾個官員，購物卡也樣能成為京都城衆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但從被人提及，再到真正有人購買，還是需要定時間的。
另外，百寶居有購物卡，跟朝廷官員都買百寶居的購物卡，那完全是兩回事兒。
隻要這十幾個官員出去後能多上幾句嘴，那麼百寶居就能省下很多的功夫。
當然了，後面這些話，蔡昆隻是在心裡想着，并沒有點明。
朝廷中人誰會缺腦子？
有些話點到為止就成。
說得太明白，反倒引人反感。
他适時結束了購物卡的話題，又從方圓手中拿過了小沓的票據，給每個官員發了張。
“這是……”
“諸位大人莫急着拒絕！
”
蔡昆笑着解釋：“瞧瞧這時辰？
又該用午飯了不是？
蔡某知道，諸位大人盤完賬後，就得立馬回戶部！
蔡某不敢耽擱諸位大人的公務，但也不能讓諸位大人餓肚子啊。
這些是醉仙樓的票據，每張票據都可在醉仙樓的雅間裡要上桌席面。
諸位大人今日不得空不要緊，待什麼時候休沐了，再帶上家人或朋友起過去就行。
蔡某已經跟醉仙樓那頭打過招呼了，隻要票據沒遺失，随時都能去。
也算是彌補了今日，百寶居沒法留諸位大人用午飯的遺憾。
”
衆人聽，紛紛表示蔡昆太客氣。
蔡昆則擺擺手，說這是應該的。
事情辦完，衆人收拾了番後，便回了戶部。
隻是在回戶部的途中，他們的話題依舊離不開百寶居。
來，他們為官多年，還是第次盤賬盤得如此痛快。
二來，則是在百寶居盤賬時，他們感到無比的舒适和自在。
說起購物卡，衆人心裡都有了自己想買的東西。
“别的不說，黃金酒先買上十幾斤，好喝個痛快！
”
“我家孩子多~怕是得多買些糖餅果子咯。
”
“百寶居賣的那個什麼燈，不用柴不用油就能點亮，我盯着很久了……”
再說起醉仙樓的票據，衆人對蔡昆又佩服不已。
“這個蔡東家，倒是個懂人情世故的人。
”
“可不是？
京都城中但凡商稅多的，哪家不需要咱們戶部的人親自去盤賬？
盤了這麼多年，又有哪個東家，能像蔡東家這樣貼心？
”
“蔡東家還挺讓老夫意外的！
沒想到他個大老爺們，心思還這麼細。
”
“是啊，這人……等等！
”
突然，有人開始反應過來。
“我們不是來盤賬收商稅的嗎？
怎麼就買下購物卡了？
”
緊接着，又有道哀怨的聲音傳來：“七十兩張也不便宜啊，我還買了五張……”
差不多年的俸祿就這樣沒了！
馬車裡，開始安靜起來。
衆人紛紛低頭看向自己的購物卡。
完了，掉坑裡了。
這個意識，讓他們哭笑不得。
三成的優惠，确實很劃算。
但百寶居的東西也不便宜啊。
像他們這種官職不高，俸祿不高的人，可真是大出血了！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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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凰洲東部，隅。
陰霾的天空，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道道绯紅色的閃電，伴随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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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雨水，帶着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胧，有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内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随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隻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着道身影。
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下，鷹隼般冷冷的盯着遠處。
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丈遠的位置，隻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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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如獵人樣，耐心的等待機會。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秃鹫終于将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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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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