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貴妃:
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若是旁的原因也就罷了,偏偏還跟魏瑾賢扯上了關系。
這讓她很頭疼。
想當年,她就是因為生下魏瑾賢才晉升為的貴妃。
再加上魏瑾賢是她的第個孩子,又自幼聰明,所以她便對這孩子嬌慣得很。
連同娘家的人也寵他入骨,對他寄以厚望。
可誰知那小子的聰明勁兒全用錯了地方,讀書習武不見上心,坑自家人倒是坑得用心。
就連她這個做娘親的,也免不得三天兩頭被算計。
隻是
劉貴妃有些想不明白。
她平常沒少給魏瑾賢銀子啊!
娘家人因為疼愛魏瑾賢,更是隔三差五給他送寶貝兒。
按道理來說那孩子應該不缺銀子才對,怎麼會連弟弟的月例銀子都不放過?
劉貴妃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兒。
特地放軟了聲音:瑾珉啊?
你哥哥問你拿了多少銀子?
兩個兒子的月例銀子,劉貴妃素來是不管的。
來是因為二十兩太少了,她瞧不上。
二來是覺得男兒郎該獨立些,她不好過分管束。
隻是每年到了年底的時候會問上嘴,看看他們年到頭存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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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對于自家兒子究竟有多少零花錢,她還真是不知。
母妃~我不知道啊!
魏瑾珉搖了搖頭,老老實實說:身上的銀子都給哥哥啦~
大概有五六千兩吧?
不然也得有四五千兩呢。
說着,還朝暖寶眨了眨眼,很是得意。
你五皇子哥哥不是窮光蛋喲,我有銀子的!
隻是現在沒有而已。
對于自家兒子報出來的這個數,劉貴妃驚得險些咬到舌頭。
幾千兩?
這怎麼可能嘛~
她臉懷疑地看着魏瑾珉,覺得小兒子肯定是做白日夢了。
内務府那頭給的月例銀子都是定死的。
成親之前,太子的月例銀子是每個月四十兩,皇子的月例銀子則是二十兩。
(六月有話說:月例銀子這裡隻是個零花錢,不要覺得他們身份這麼尊貴還這麼窮。
不管宮裡還是王府裡,每個孩子每個月吃穿用都是不用愁的,而且名下還有不動産。
另外銀子這個不要太考究,曆史上每個朝代的銀子價值都不樣的,物價也不樣。
)
即便魏瑾珉不出宮不花錢,年到頭能存下的現錢也就幾百兩而已。
再說了,魏瑾珉才多大啊?
哪怕從他出生那日起開始算,也沒有幾千兩這麼多啊!
雖說這孩子得到的賞賜不少,娘家人那頭也給準備了莊子商鋪。
但那些盈利素來都是她這個做娘親的手抓,兒子沒成親之前不會交出去。
魏瑾珉的幾千兩是從哪裡來的呢?
劉貴妃意味深長地看了小兒子眼,笑道:你可拉倒吧你!
本宮與你說過什麼來着?
你都忘了?
做人最重要的是誠實,不能扯謊。
你倒好~當着妹妹的面就開始說大話,也不怕教壞了妹妹。
劉貴妃的聲音雖然輕柔,但語氣卻十分肯定。
下子就讓魏瑾珉紅了臉。
他着急看了暖寶眼,有些委屈:母妃,我沒撒謊!
真的是四五六千兩呀,母妃怎麼能說我不誠實呢?
暖寶還在呢!
我不要面子的嗎?
還說沒扯謊!
劉貴妃漂亮的眸子瞪,臉上的笑容收,威嚴就出來了。
你個月才多少月例銀子?
真當本宮不知道?
就算讓你存上個十年,也不過兩千多兩而已。
你今年幾歲呀?
銀子存了幾年?
還五六千兩呢?
也不怕被妹妹笑話!
光靠秦公公發的月例銀子當然不行啦~
魏瑾珉被劉貴妃這麼激,忙道:我的銀子都是都是哥哥給的嘛。
哥哥可能幹了,跟小舅舅樣。
錢生錢,就掙了好多銀子呢。
什麼錢生錢?
你跟母妃說清楚。
劉貴妃有股不祥的預感。
她總覺得自家兒子有秘密瞞着自己。
果然。
魏瑾珉那傻白甜是半點兒都沒藏着掖着啊。
眼瞧着劉貴妃冤枉他扯謊,在暖寶面前不給他留面子,便十分幹脆地把自家哥哥給賣了。
母妃~哥哥說他在宮外做買賣,做得還很不錯哦。
有時候哥哥銀子不夠了會問我拿,等他掙到錢後再把銀子分給我。
分得可多了!
問我拿了五十兩,會給我百兩。
有次拿兩百兩,給了我五百兩呢。
說起自己哥哥做買賣,魏瑾珉臉驕傲。
這次哥哥說他要做筆大買賣,需要好多好多的銀子呢。
他把自己的銀子都投進去了也不夠,還拿走了我所有的積蓄。
等過幾個月掙到銀子了~哈哈哈~指不定能給我萬兩呢!
直都在安安靜靜吃瓜的暖寶,目瞪口呆。
心裡羨慕不已。
哇~這樣的哥哥給我來沓。
想起自己借五兩出去收六兩回來。
昂~
怎麼想都覺得寒酸。
看看人家魏瑾珉?
借五十兩收百兩,借兩百兩收五百兩。
高利貸都沒他這麼掙錢。
魏瑾珉正做着自己的美夢呢。
滿腦子都是數不盡的銀子,還有對自家哥哥的崇拜。
哥哥真好,掙錢都不忘帶上我。
雖然他現在還小不能出宮,也沒地方花銀子,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銀子有多好。
但哥哥和他說過:人為财鳥為食!
人活着不愛财,是要天打五雷轟的。
魏瑾珉可不想被雷劈呀,沒少祈禱魏瑾賢多掙錢。
而劉貴妃呢?
腦殼子嗡嗡疼。
若不是因為有暖寶在,她定重新撿起棍棒先将魏瑾珉打頓,找找手感。
等魏瑾賢回來時再讓那臭小子知道她的厲害!
做買賣?
掙錢?
還帶着弟弟起?
怎麼的呢?
是缺他吃的穿的?
還是缺他銀子花了?
劉貴妃心态有些崩塌。
還好老娘沒死,要不然棺材蓋都要被氣翻了。
她自問從未在銀錢上虧待過兩個兒子。
除了讓他們自由支配月例銀子外,但凡是他們在她這裡瞧上的寶貝兒,她都舍得。
隻要兒子們物盡其用,不大手大腳亂揮霍,她切都好商量。
如此大方去富養他們不為别的,就為了讓他們視金錢如糞土,能夠毫無後顧之憂去做别的事兒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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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凰洲東部,隅。
陰霾的天空,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道道绯紅色的閃電,伴随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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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雨水,帶着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胧,有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内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随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隻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着道身影。
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下,鷹隼般冷冷的盯着遠處。
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丈遠的位置,隻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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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如獵人樣,耐心的等待機會。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秃鹫終于将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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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十分幹脆就把自家哥哥給賣了免費閱讀..8.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