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暖寶眸子轉了轉,小腦袋飛速運行。
最後,笑嘻嘻朝魏瑾賢問道:“二皇子哥哥~你喜歡我的小挎包和小荷包嗎?
我的東西很好看喲~花樣也都是我自己親手畫的,可辛苦啦~
你如果喜歡的話,我可以便宜丢丢賣給你喲~親情價!
而且……而且我保證是最低價呐。
就算是皇伯伯他們要買,也沒這麼便宜呢~”
暖寶三言兩語的,就點明了這些繡品的價值和用處,以及花樣的來源。
從根處絕了魏瑾賢的歪心思。
――我的繡品是拿來賣的,你想要可以,得花銀子買,我便宜點賣給你就是。
――花樣都是我親手畫的,你要是這樣都抄襲的話,那還算是好哥哥嗎?
――你得掂量清楚哦?
我身後可是有堆大佬為我撐腰的!
暖寶的話,字字句句都透露着提醒,可卻又顯得十分天真。
讓人聽不出半點算計也就罷了,還徹底打消了魏瑾賢心中的邪念。
可謂是情商極高了。
不過魏瑾賢做買賣的心思,不會因此而停歇。
偷偷摸摸的不行,那就光明正大的來。
他坐到暖寶身邊,開始套話:“暖寶要将這些繡品拿去賣嗎?
賣到哪裡去呢?
打算賣多少錢啊?
如果哥哥都買了,能不能賣便宜些?
”
“都買啊?
那不行~你買樣兩樣還可以,全買了我不賣的!
”
暖寶聽了魏瑾賢的話,已基本确定了心中的猜測。
――這個二皇子哥哥,也是個喜歡做倒手買賣的。
――留步布莊的那些親子裝,恐怕根本就不是劉貴妃的手筆,而是她這崽子幹的好事兒。
既如此,那就直接跟她崽子談好了!
“二皇子哥哥你看,我繡品上面還有專屬的記号呢。
”
暖寶特地指了指繡品上那小小的‘留步’logo。
試探道:“我聽說城裡的留步布莊,是劉娘娘的母家開的?
前幾天我上街,看到留步布莊的親子裝好好賣哦!
就想着~既然大家夥兒這麼喜歡我畫的圖案,那我就掙點零用錢呗?
所以我特地花了新花樣,繡了小荷包呀~小挎包呀~還特地繡了留步布莊的名字呢~
我要拿這些繡品去給劉娘娘看,好讓她幫我跟留步布莊談買賣!
”
“你這些東西是要賣給留步布莊的?
今日來找母妃,也是為了談這事兒?
”
魏瑾賢眼下樂得不行,都恨不得給暖寶的臉上吧唧幾口。
――這哪裡是暖寶?
――分明就是金銀财寶送上門啊!
其實暖寶猜測得不錯。
留步布莊的那些親子裝,确實是魏瑾賢弄的。
就連除夕當夜偷偷畫花樣的人,也是魏瑾賢找來的,沒劉貴妃什麼事兒。
之所以對外說是劉貴妃的手筆,無非是想保全自我而已。
畢竟皇帝和劉貴妃這些人,都不喜歡魏瑾賢做買賣。
真正支持他的,隻有他那幾個舅舅。
所以做買賣的事兒,魏瑾賢隻能求了舅舅們偷偷帶他。
而劉貴妃幾乎出不了宮。
隻要舅舅們不說漏嘴,她自然不知道兒子做的好事兒。
至于皇帝那邊嘛,素來又是寵愛劉貴妃的。
即便劉貴妃畫了花樣讓留步布莊賣親子裝的事情傳到了皇帝耳裡,那皇帝也不會責怪劉貴妃。
頂多就當劉貴妃想着母族,給母族些提點罷了。
“跟留步布莊做買賣的事兒,你也不必找母妃了。
”
說起做買賣掙錢,魏瑾賢心思都飄了。
他無比慶幸自己今日逃了課,更慶幸自己能遇到暖寶。
“哥哥也不怕跟你說!
留步布莊的親子裝啊,都是哥哥去弄的,跟母妃沒個銅闆的關系。
所以這事兒,你直接與哥哥談就好。
想要賣多少銀子?
隻要不過分,哥哥都能幫你談下來!
”
言畢,又壓低了聲音,慫慫道:“不過你也得答應哥哥,這件事情得保密。
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哥哥在做買賣,清楚了嗎?
”
“……哦!
”
暖寶點點頭,副聽明白的模樣兒。
“那就跟二皇子哥哥談吧!
”
“對~就是跟我談。
”
魏瑾賢臉欣慰:“說吧,賣多少錢?
”
“不賣錢,我要算分成!
”
暖寶瞥了魏瑾賢眼,像是在看傻子樣。
――誰說要賣錢了?
――你别看我年紀小,就想忽悠我啊。
――我都被你忽悠走把寶扇了!
魏瑾賢不知道暖寶的想法,隻是微微皺緊眉心。
問:“算分成?
怎麼算?
”
“三七分。
”
暖寶認真道:“留步布莊三成,我七成。
”
“什麼?
”
魏瑾賢還以為自己聽岔了,嘀咕道:“三七分?
小丫頭未免也太黑了!
”
“才不呢~已經很大方啦。
”
暖寶瞪了魏瑾賢眼:“花樣我來畫,繡品我負責,用料又是我出。
你們留步布莊什麼都沒做,隻負責賣個貨,就能拿三成!
三成哦~還不大方呀?
二皇子哥哥,你在想什麼呢?
”
說着,又繼續道:“而且我的繡品這麼好,定會帶動留步布莊的生意。
别人來買小挎包的時候,興許還會買布匹和成衣呢?
更何況,這些繡品就你們留步布莊有。
旦傳開了,名聲豈不是更加響當當?
”
暖寶口齒清晰,番話說得有理有據。
魏瑾賢無可反駁,還震驚了小會兒。
――暖寶?
――這是暖寶嗎?
――小小的年紀,怎麼會這麼有想法?
三七分,乍聽是挺黑的。
可如今聽了暖寶的話,魏瑾賢又覺得自己賺了。
再想想之前坑了暖寶扇子的事兒,他又有些内疚。
――罷了罷了,三七分就三七分吧。
――這麼可愛的繡品,定好賣。
――隻要數量上去了,三成也挺多的。
如此想着,魏瑾賢便說了句:“……行!
就按你說的辦,留步布莊拿三成。
”
可誰知,暖寶卻突然改了主意。
“不行!
剛剛是三七分,現在是二分了。
”
言畢,還認真盯着魏瑾賢,劃重點:“你二,我。
”
魏瑾賢臉不解:“?
?
?
”
暖寶卻聳聳肩,語調輕松又欠扁。
“是你剛剛說我黑的嘛~我這個人受不得委屈的!
你既然說我黑心,那我就将罪名坐實咯~要不然,豈不是辜負了二皇子哥哥?
”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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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凰洲東部,隅。
陰霾的天空,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道道绯紅色的閃電,伴随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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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的雨水,帶着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胧,有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裡沉默,毫無生氣。
城内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随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隻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裡,趴着道身影。
這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下,鷹隼般冷冷的盯着遠處。
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丈遠的位置,隻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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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少年如獵人樣,耐心的等待機會。
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秃鹫終于将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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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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