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時,暖寶過來了。
小姑娘人還沒進飯廳呢,甜甜的聲音便先傳來:“太師父!
”
鐘大夫心都軟了,也顧不上幹兒子,連忙朝暖寶迎過去。
“暖寶啊,老夫的乖徒……啊!
”
話還沒說完,一把老骨頭就被推開了。
隻見有道殘影從身邊飛過,直接抱住了暖寶。
好家夥。
那不是他的死對頭花老太又是誰?
鐘大夫氣得直吹胡子,還想上去理論理論呢。
有沒有個先來後到了?
可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花婆婆喊了起來、
“哎喲~我的暖寶呀~我的寶貝外孫女乖徒孫呀,可想死你幹外祖母太師父了!
來來來,快讓你幹外祖母太師父好好看看。
嗯~這一年半沒見,我家暖寶又變水靈了,還長高了一大截咧!
”
暖寶:“?
?
?
”
臉上挂着禮貌而不失尴尬的笑,小小的腦袋跟漿糊似的。
她好像聽懂了花婆婆的話,又好像沒聽懂。
乖徒孫就乖徒孫,怎麼還扯出來一個外孫女了?
誰是外孫女?
她嗎?
她是誰的外孫女?
花太師父的?
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怎麼不知道?
“暖寶啊,别聽這老太婆胡咧咧!
”
小姑娘還沒弄明白花婆婆話裡的意思呢,鐘大夫便不甘示弱地湊了過來。
直接塞了三萬兩銀票到暖寶手裡,笑呵呵道:“來來來,拿好了。
我的寶貝孫女乖徒孫啊,這是幹爺爺太師父給你的零用錢,你拿着去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
”
說罷,還不忘記陰陽一下花婆婆:“你幹爺爺太師父我啊,素來出手大方。
不像某些人,光會寶貝寶貝叫,零用錢沒見她拿出來多少。
”
“鐘老頭,你差不多得了。
”
花婆婆掃了鐘大夫一眼,毫不客氣道:“活到這年紀,還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妙不可言嗎?
尤其是親人與親人之間的緣分,最是強求不得,又何必拿銀錢這種身外物來說事兒呢?
是~我承認,我給的零用錢确實沒有你給的多,但我這個幹外祖母名正言順啊。
我家幹女兒啊,可是給我磕過頭敬過茶的,你呢?
”
說罷,花婆婆牽着暖寶的手進飯廳。
還故意繞到逍遙王面前,掃了一眼逍遙王手裡的三萬兩銀票,驚呼出聲。
“哎呀,對不住啊鐘老頭,讓你傷心了吧?
唉,也是,我家幹女婿都沒答應當你的幹兒子呢,又何來磕頭敬茶一說?
瞧瞧我這張嘴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
言畢,又突然笑出了聲:“呵呵,不過話說回來啊,鐘老頭你還是挺大方的。
第一次見我幹女婿,就給這麼多的零用錢,我真是替我幹女婿謝謝你啊。
哦對了,做長輩的可得一碗水端平了,别顧此失彼。
你連我幹女婿的零用錢都準備了,那我幹女兒呢?
我那幾個幹外孫,還有我外孫媳婦兒呢?
都得意思意思吧?
也不用給多了,一人一萬兩吧!
這一萬兩雖說不多,但也符合你出手大方的作風。
”
鐘大夫:“花老太,你……”
好氣人啊!
他就說這王府不是好待的。
打從進來開始,跟花婆婆之間的較量他就沒赢過!
幹女兒被花婆婆先認了!
這強行拉了個幹兒子入陣營,結果幹兒子到現在還一臉發懵沒半點戰鬥力。
好不容易等到幹孫女回來,花婆婆嘴巴一張一合,就直接把他踩到泥土裡了。
最氣人的是零用錢這一趴。
他本以為自己出手大方一些,就能勝券在握。
可誰知,花婆婆竟如此雞賊!
零用錢他本來就是要發下去的,現在讓花婆婆搶先這麼一說,反倒成了花婆婆在幫晚輩們讨要零用錢了。
再加上花婆婆确實是喝了幹娘茶的,名正言順啊。
人家要代替幹女兒幹女婿等人對他說句謝謝,他是半點脾氣都不好發!
好吧。
忙活一場,他成冤大頭了?
銀子是他花的,功勞全到花婆婆身上了。
這讓他如何能不氣?
氣炸了好嗎?
偏偏花婆婆還不打算放過鐘大夫。
眉梢一挑,又道:“怎麼了鐘老頭?
你傻站着做什麼?
快給零用錢啊!
哎呀,該不會是我家晚輩太多了,你舍不得給了吧?
”
“給給給,你急什麼?
”
鐘大夫鬥不過花婆婆,幹脆就破罐子破摔了。
他瞪了花婆婆一眼,猛地将錢袋子抽開,把剩下的七張銀票都拿了出來。
一張張分開,碎碎念道:“這一萬兩,給兒媳,這一萬兩,給大孫子。
這一萬兩,給孫媳婦兒,這一萬兩,給小曾孫。
這一萬兩,給三孫子,這一萬兩,給小孫子。
二孫子不在家就先不給了,等他回來再補上。
剩下的這一萬兩,給姜家丫頭。
”
說罷,掂了掂錢袋子。
裡面還有不少碎銀子呢。
于是,幹脆全丢給逍遙王:“剩下的這點零頭,給我幹兒子了。
到底就這一個幹兒子,老夫得好好疼着。
”
言畢,還不忘朝花婆婆挑挑眉。
好像在說:怎麼樣,我出手就是比你大方吧?
花婆婆才不搭理鐘大夫呢。
瞧見鐘大夫那鬼樣子,便笑着扭過頭去。
――哎喲。
――有什麼可得意的?
――你這臭老頭啊,成日就知道壓我一頭,想讓我臣服于你,做夢!
――呵。
――給個零用錢還要占便宜,說我幹女婿是你幹兒子。
――笑話!
――我幹女婿這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他願意當你幹兒子才怪!
逍遙王:“?
?
!
!
!
”
喜提幹女婿身份又喜提幹兒子身份的他,現在真是又懵又驚。
好家夥。
手上那三萬兩銀票他還沒整明白呢,現在又多了個錢袋子?
悄悄用手捏了捏。
嗯。
挺多的。
撇開這莫名其妙的【緣分】不說,這便宜幹爹确實大方。
不過……
天降的橫财他可不敢收啊。
尤其是這橫财還降得如此光明正大,他想藏都沒處藏。
為保平安,隻能求助似地看向逍遙王妃。
可誰知,逍遙王妃也是一個頭兩個大。
她此時正扶着額頭,揉着眉心,壓根就沒有要管逍遙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