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一落地的功夫,道觀一側的某個角落裡,便頓時傳來了一陣沙沙之聲。
梁月擡眼一看,隻見在那黑暗中,此時正有一條青鱗大蛇從地穴中伸出了頭,進而緩緩爬出。
其整個身體至少有十來米長,臉盆子那麽粗,中額之上,一個縱排的鮮紅肉瘤顯得格外醒目。
隻是,這條蛇此刻雖然在黑暗中遊走了一陣,但卻並沒有爬上小廣場中來。
一雙蛇目朝他看來的時候,似乎也正帶著幾分人性化的情感波動。
疑惑~觀察~
那情況,就好像是想要過來親近他,又感覺有些迷茫,歪著腦袋不敢認人的模樣。
除此之外,隱約間還夾雜著幾分畏懼的意思。
畢竟,某人現在的造型還是很拉風的。
一棵發光的明紫色大樹綴在腦後,閃閃放光明,金色的葉片徐徐招展,雷與火纏繞其上。
遠遠地望去,此刻的他就好像是一顆多彩的人形燈泡一樣,一看就很危險。
梁月見對方的反應,自然同樣也覺得有些詫異。
“難道是,系統在給我安排身份的時候,順道把關於我的一些記憶,也貫徹到了這條蛇的腦子裡?”
“嗯……”
“照這個思路分析下去,那這條蛇應該還不是野生的,可能是被天宗當做了護山神獸,養在了這道觀周圍。
”
“這個~”
有些想不明白之下,梁月乾脆也不再自添煩惱,對著那條大蛇擺了擺手之後,便自顧自的向著道觀內走去。
……
對於眼前的這座道觀,梁月所投入的精力自然要更勝地面上的那個樣子貨。
轉生眼全程都開著,目光所過之處,每一分每一塊的地點與建築都沒有放過。
眼前的建築群,總共可以被分為兩個部分。
其一,便是眼前的道觀。
牌樓,山門,窩風橋,靈宮殿,鍾樓,鼓樓,玉皇殿……
可以說,這裡有著外界任何一座道家觀邸所該有的所有建築布局,風格異常的精巧,但也不失自己的那一份特色。
每隔上一段距離,在這道觀的吊燈與殿角處,便都會被放置一顆天然的發光物。
疑似為傳說中的夜明珠,散發著一片片如彩帶般的淡藍色光線,這絕對不是那個什麽螢石礦能比的……
整個建築群,一直延伸到了這地下空間的盡頭。
後方,在那片盡頭的石壁上,還被開鑿出了一片洞穴。
梁月之前用轉生眼看的時候,在裡邊發現了近百座棺材,裡邊躺滿了遺體。
其中多數已經化為了腐骨,有的卻也依舊保持著完好無損的狀態,眉目如畫,衣帶鮮豔,發冠整齊的模樣,應該是用來某種特殊的的手段。
但無一例外,早已是全無生命跡象。
“《天宗流雲》,以後在太白山的山門裡,也得弄上這麽一副牌匾!
”
一路慢悠悠的走向觀中的藏經閣,途中在路過一座偏殿的時候,殿門之上正掛著這樣的一副牌匾。
上書字體大氣磅礴,卻又飄渺隨性,仿佛被他的書寫者注入了一股特別的精義在裡邊。
叫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會被這牌匾所懾。
就連梁月此時都不禁停下了腳步,毫不猶豫地推門走進了這間大殿之內。
然後在十幾秒之後,這廝便又罵罵咧咧的重新走了出來。
“什麽破玩意兒,就是一個樣子貨而已,裡面啥都沒有……”
很快,梁月便按照原計劃進入了藏經閣。
這一次,他並沒有再失望,在這座真正的天宗藏書之地裡,梁月找到了不少有關於修煉的功法。
有的是竹簡,有的是玉簡,有的則是用的特殊的帛絹織物書寫,其中最次的也都是用牛皮紙承載的書本,唯獨沒有用紙張承載的秘籍。
看樣子,道觀的前人們也早已考慮到了侵蝕與朽壞的問題。
不過,這天宗的前輩們所留存下來的修煉秘籍,大部分也都是走的性命雙修的路子,與梁月今後的修煉,暫時還配套不到一塊兒去。
一陣挑挑揀揀下來,梁月最終從這些秘籍中選中了一部,名叫《浮光掠影》的輕功身法,打算用作接下來的修煉之用。
當然,這也並不是說,餘下的那些書對他就沒用了。
實際上,梁月這次是打算把整個藏經閣裡的經書全部都搬走,回去一邊閉關創法,一邊去細細的觀看和研讀。
像眼前的這座地下道觀,雖然看似十分的隱秘,幾乎不會有人過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
好東西,又哪有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來的保險?
隨後的時間裡,梁月便繼續在這道觀中展開了尋覓與搜尋,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沒落下,查找著可能存在的價值。
就連後方山壁中的墓穴之地,都被他光顧過~
這麽一圈子轉下來,最終毫無所獲後,這才算放下心了。
隨後,忍不住又跑進藏書閣裡翻書的梁月發現,這道家天宗的傳承,走的似乎都是武者的路子,雖然也有一些咒術與符籙的秘籍,但卻多為輔助。
各種的高深劍法,禦劍之術,內修之法,才是這裡的主流。
奇門遁甲,陰陽五行,太極原理等諸般手段,則也都已經被直接融入進了他們的劍法與內修之術中。
不得不說,天宗的這種對於道家的諸般理論學說,各種奇門術法的態度和運用原理,確實很對梁月的口味!
這貨之前還曾猶豫過,自己那一手先天意象,諸多忍術,陰陽遁法,以及劍芒,劍氣等諸多手段,到底要挑哪一種來作為自己以後的主修路徑。
雖說最後他選擇了雷火木先天意象,但其它手段如果就此擱置的話,卻也實在太可惜了點。
現在好了,也不用挑了,一個“融”字,足可解決所有問題!
……
就這樣,一個星期之後,梁月帶著一身滿滿的收獲,一步回到了山門中。
在此過程中,他沒有去驚動任何人,直接來到了湖畔的竹林草廬中,正式開了自己的創法閉關之路!
而正當梁月開始漸入佳境,通過大量閱讀本世界異人修煉功法,融合各種理論學說,不斷地完善自己的道路的時候,山門之外的世界卻並不平靜。
首先,今年是一九一九年,時間也已經進入了五月中旬,那場著名的青年運動,依舊如約而至。
起因,也當然還是源自於巴黎那邊的分贓大會!
在這場大會上,一眾歐洲戰勝國,最終還是把華夏的山東的管轄權交給了日本。
隻是有所不同的是,這次他們所給出的理由,據說是為了對日本進行補償……
想想看,整整一百多萬島國士兵船員,與民夫等,還沒等他們真正的趕到戰場,就分作了兩批,一北一南,先後覆滅在了林海與大洋之上。
這種損失,對於島國來說,絕對算得上是傷筋動骨~!
所以,為了能夠進一步扶持他們,在遙遠的亞洲東部形成對華夏足夠的牽製力量,那幫歐美列強們,這次也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盡管與會的華夏代表團,對主持本次會議幾個列強國家發出了強烈的抗議之聲, 但那些人對此卻依舊是充耳不聞。
隨後,更是再度拋出了另外一個議題。
那就是,關於華夏方面非法佔據了西伯利亞的事情,嚴重傷害了協約國之間的情誼與默契,並對之前一戰的焦灼局勢,造成了嚴重的後果與影響。
於是,經過協約各國的慎重協商之後,他們一緻決定,勒令華夏方面將之前所佔領的西伯利亞土地歸還給沙皇。
否則,他們不日便將組成聯軍,親自在戰場上幫助俄國拿回那邊神聖的土地……
盡管,華夏方面的代表,在那場大會上拿出了當初梁月同沙皇之間所簽訂的那份協議,並在會場上一度引起了混亂。
但最後的結果卻依舊未能改變,列強們就是要紅果果的欺壓你,那麽任何的協議和條約在他們的眼裡,都是擦屁股的紙。
這事兒後來傳回了國內,民眾們頓時群情激奮,學生,工人,商人全體罷課、罷工、罷市進行抗議,要求國民政府禁止在這份恥辱性的決議書上簽字。
結果,自然也沒什麽好糾結的,華夏方面的外交代表團這次拒絕的也很有底氣。
因為在事前,他們就已經通過袁大頭跟梁月取得了聯系。
而梁月給他們的承諾則是,此時的國民政府隻要專心對抗島國就行,其它的交給他來解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