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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庶子風流》第184章 命太硬

紅樓之庶子風流 屋外風吹涼 3447 2024-02-25 14:17

  第184章 命太硬

  “正如老太太先前所言,咱們府上不似別家,為了份家業打的頭破血流,醜聞疊出。

  賈家以孝治家,老太太和太太心存慈悲,連二哥二嫂當初都屢伸援手, 救賈琮於苦難之中。

  因此賈琮以為,能夠和和美美,也算是一份孝心。

  二哥此人,或許有些許小毛病,但心底到底不壞。

  賈家男丁不旺,能有一個長兄在,相互扶持著, 也能更好的光複先祖榮耀。

  許是見出了賈母等人的狐疑,賈琮淡然而真誠的解釋道。

  其實說來有趣, 在賈府最大的作死強人賈赦就要完蛋後,不算寧府那邊,榮府這邊唯一的危機,就隻有財務危機了。

  而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緩緩衰敗……

  當然,前提是賈家要甘於衰敗,賈政不要再給王子騰、賈雨村之流提供支持。

  用先祖的餘蔭,來延緩這座豪門最後的餘暉。

  但若是心有不甘,依舊參與其中,那麽遲早還是會被連累入局中,慘被清算。

  但無論如何,隻要賈家不似前世那般親自下場,做一些類似賈赦所為的愚蠢而自大的勾當,那麽賈家總不會再落得白茫茫大地一片真乾淨的淒慘結局。

  然而現在由於賈琮的一些行為,卻又將賈府帶入了新舊黨爭中, 還成了新黨的對立面。

  可以想象的到, 如果形勢不發生太大的變故, 當新黨將外省的局面理順後, 就該集中大勢,清理皇親勳貴了。
不說江南那邊,隻關中土地,皇親勳貴至少佔去了三成,再加上皇莊,至少有五成。
這是一個極恐怖的數字……

  本來像賈家這般,大部分田莊都在關外黑遼三省,應該是在最次一級的清理對象中,甚至能逃過清理。

  當年四王八公開國勳貴先後輔佐高祖、聖祖二帝,重拾河山,於黑遼之地一戰斃虜酋,繼而抵定天下後,聖祖皇帝以黑遼之土大封功臣,所以開國勳貴一脈當初賞賜的永業田莊,多在地廣人稀的黑遼。

  又有投靠女真胡虜的漢軍旗為奴,耕種田莊以為基業。

  隻是自定都長安後,不少頭腦靈活有進取心的開國勳貴,還是在長安以及江南之地,大肆兼並土地。

  而像賈家這般“不思進取”的豪門,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勳貴中的良心了。

  賈家“不思進取”,是因為當初賈代善目光長遠,知道勳貴兼並之禍。

  到了賈政這一輩,因肖祖法,再加上書生氣重,也不願謀此事。

  賈赦雖剛愎自用,可在賈家內囊未盡時,他根本沒有為銀子考慮過,連朝堂都不願站立,怎有心思籌謀這等下賤事業……

  本來這種“不思進取”,在新黨清查田畝時,反而會讓賈家避開一難。

  可是由於賈琮的緣故,賈家卻勢必會列入第一波強烈打擊中。

  以新黨之手段酷烈,果真動手,賈家未必能夠幸存。

  隻是這一點,賈家現在還無人知曉……

  之前是賈琮怕被賈家牽累,如今形勢卻發生了變化,賈家和賈琮都注定不會本分老實,那麽也就變成了大家互相傷害吧……

  不過,賈琮還是希望盡量減少些內耗。

  如果能夠達到共贏,賈琮甚至願意和王子騰合作。

  說到底,他的年紀太小,按正常規律,十年內乃至二十年內,他都不可能掌握大權,隻能借勢。

  文官不必說,熬資歷是必經之路。

  武將就更不必提了。

  賈家雖以軍功起家,軍中也有不少餘蔭人脈。

  但且不說如今天下四海承平,就算忽然出現戰事,也和他沒多大關系。

  大乾積累下將帥無數,軍中又素來論資排輩的嚴重,他得多大臉,才有資格獨領一軍,縱橫馳騁?

  再者,真讓他獨領一軍,除卻全軍送菜外,基本上不存在第二種可能。

  所以,隻要有可能用的到,又不會傷己的人物,賈琮都不介意合作。

  單絲不成線,獨木不成林。

  他總不能和新黨那群虎狼之師單挑……

  隻是對於賈琮的苦心和釋放出的善意,賈母卻持疑慮態度。

  雖然今日經過南安郡王府的事,她已經不怎麽再懷疑是賈琮背後搗鬼了,可她又起了另一個疑心。

  賈琮的命太硬了……

  克父、克母、克兄、克嫂、克對頭……

  幾乎所有和他對上的人,都沒落個好結果。

  這樣命硬的人,得罪不起,卻也親近不得。

  君不見宋岩待賈琮何其之好,可轉眼就被免了官。

  聽說,連賈政似乎也動了緻仕的心思……

  這樣的人,誰還敢親近?

  賈母原就是個迷信的人,不然不會那樣寵愛銜玉而生的寶玉,視若命根。

  想到賈琮和寶玉就是兩個極端,老眼中浮起一抹忌諱,巴不得賈琮離的遠遠的,不過話還是勉強柔和誇道:“也罷,既然你有這份兄友弟恭之心,我們難道還能不成全?
不過這件事你要和老爺說清楚,他可未必願意。

  賈琮聞言無聲一笑,如今榮府的俗務快將賈政一顆文藝中年的心都攪碎了。

  讓一個慣看風花雪月陽春白雪的人去考慮地租佃戶之類的事,何止是折磨……

  所以,這方面問題幾乎沒有。

  也看出了賈母依舊對他的疏離,賈琮卻沒什麽失落。

  他本也沒想過祖慈孫孝的戲碼,真讓他做承歡膝下的孝子賢孫,像寶玉一般整日被老太太寵溺的摩挲愛撫,他一日都承受不起……

  隻要不內耗拖後腿就好。

  ……

  夢坡齋。

  自榮慶堂出來,賈琮便來去了此處,說明來意。

  果不其然,賈政在聽聞可以洗白賈璉後,登時動心了。

  這段日子來,偌大一個賈府前宅之事都落在他頭上。

  自賈代善去世後,他主掌榮國,前宅的事就沒讓他操心過。

  之前有賴大、周瑞、林之孝、吳興登等精乾管家相助代勞,他隻偶爾聽聽罷了。

  再往後賈璉長大後,更是連聽也不用聽了。

  可如今賴大、周瑞等人被一鍋燴了,賈璉又被圈在宗祠,賈琮又借口秋闈撂了挑子,賈政不得不親自上馬。

  真真是心力憔悴!

  那些田莊、園子的租子,還有各處月錢的核算發放,讓他抓破腦袋。

  隻是……

  “那個畜生做下那樣的事,若隻這般輕易原諒,是不是……”

  賈政面子上還是抹不開。

  其實他難道不知道,高門深宅中,這樣的事幾乎家家不絕?

  隻是人家沒讓自家老子給堵個正著,就算堵個正著,也隻是私下打死,不會鬧的沸沸揚揚而已。

  賈琮自然不會大包大攬的去給賈璉脫罪,低聲道:“老太太說,桃紅不過是新買來的,不算姨娘,所以……

  老爺,侄兒就要閉門讀書一心準備秋闈了,卻聽說老爺這些日子十分操勞,幾乎積勞成疾。

  二哥的事,相比老爺的身體,無足輕重。

  還是讓他出來,一邊侍奉大老爺、大太太,一邊低調處置家務吧。

  老爺畢竟有了春秋,不好再如此勞累了。

  賈政聞言,心中大感熨帖,看著賈琮問道:“今日你沒去送松禪公?

  賈琮點點頭,道:“先生說不喜離別之苦。

  賈政頷首,卻又惋惜道:“今日諸多舊僚皆去灞橋相送,十裡柳堤幾被折盡,連寧元輔的公子都特意去長亭相送松禪公,你若去了,說不得又能得到好詞……”

  賈琮聞言,忽地皺眉道:“老爺,今日舊黨魁首悉數離京。
寧觀寧元澤是專門去送我先生一人的?

  賈政不解其意,點點頭道:“是啊……”他到底不是蠢人,說完也終於反應出來此中不妥。

  賈政倒吸了口冷氣,道:“寧元輔這個公子,好狠的手段哪!

  賈琮眼睛中目光有些凜冽,沉聲道:“先生德望太高,葛緻誠、陳西延等人雖為閣臣,但官位和名望到底是兩回事。
在台上還好,可如今緻仕了,真正能擔得起舊黨核心領袖的,隻有先生。
新黨對此自然放心不過,可是寧元澤就這樣赤果果的去挑撥離間,卻是要陷先生於不義,當面打臉了。

  葛緻誠他們才退位,正是心理最敏感時期,寧元澤此舉陰毒。

  此事必不是寧則臣所為,寧則臣手段酷烈歸酷烈,卻不會如此下作。

  賈政聞言,歎息一聲,道:“是不好啊,不怪松禪公當面教誨他,做人要胸懷磊落,要他好好學學他父親的格局。
當時,寧元澤著實羞愧不已,匆匆告辭。

  賈琮聞言解恨的呵呵笑了起來,譏諷道:“先生何許人也?
真正知行合一,學問通透的當世大家!
就是寧則臣親至,也要敬先生三分。
寧元澤狂傲小兒,雕蟲小技也敢拿來現眼叫賣,丟盡了他爹的臉面。

  賈政卻擔憂道:“雖是如此,寧家拿松禪公無法,可你是松禪公得意弟子,寧家的怒火會不會對準你?
你就快要秋闈了……”

  賈琮面色感慨道:“老爺不知,正是如此,先生才故意當面教誨於寧家子。
若不然,以先生的胸襟,縱然識破小人奸計,也不會同一個小輩計較的。

  葛緻誠之流早已老朽,先生又豈懼之?

  先生是知道,他若置之不理,我為弟子,必為師出面,費心思報此小人之仇。

  他不忍我為此事分心,才將火頭攬了過去。

  或許日後新黨會報此仇,但至少不是現在。

  賈政聞言,面色動容,對賈琮道:“松禪公果為良師,琮兒你能想明白這些,也極難得。

  罷了,既然松禪公為了琮兒你的秋闈,都如此苦心積慮,我等至親,又怎能不讓你安心備考?

  你去東府看看你鏈二哥去罷,若他果真知錯了,就告訴你珍大哥,說是我說的,還是放鏈兒出來,侍奉大老爺大太太罷。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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