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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庶子風流》第696章 遺民淚盡胡塵裡……

紅樓之庶子風流 屋外風吹涼 6581 2024-02-25 14:17

  第696章 遺民淚盡胡塵裡……

  上林苑。

  作為皇家園林,上林苑不複千年前漢時的盛景。

  無論規模還是諸般建築,都遠遠不及。

  聖祖、貞元二朝時,此處倒還經常有天子或皇子騎馬狩獵休閑。

  然而在崇康帝執政的十四年間,卻從未至此遊頑過。

  天子不喜,皇子們自然也不敢至此嬉戲, 如此,荒蕪了十四年,上林苑內草木雜亂無章但又十分茂盛。

  各般野獸橫行,溪流旁,甚至可見鹿群飲水,也可見虎豹豺狼伏於暗處, 伺機而動。

  幾個宮殿建築,也因年久無人打理,沒有人氣,變得破敗不堪了。

  掩身於密林中,看起來有幾分幽怖……

  然而今日,空缺了十多年無人問津的上林苑,又迎來了人煙的問候。

  兩萬大軍先入,將布滿雜草的甬道清理乾淨,將鳩佔鵲巢藏在幾處宮殿內的猛獸們趕了出來,在不遠處搭起禦帳。

  又派軍卒進深林,將靠近宮殿周圍方圓五裡的野獸們,全部驅趕到一片湖泊附近。

  熊羆、野豬、狼群、猛虎、狐狸……

  各式各樣的野獸應有盡有。

  有些是來自秦嶺深處,有些則是當年皇家飼養,遺留下來繁衍而成。

  數量之多,讓人為之側目。

  此刻,群獸不安的在大湖邊的空地上轉動著,但卻又不敢亂跑亂衝。

  因為但凡如此的野獸, 都被冷酷的射殺了……

  至下午申時初刻, 數萬將士並上前猛獸,終於迎來了此地的主人。

  在上百位在京大將的簇擁下, 一行三架禦輦,並上千宮人,駛入上林苑。

  ……

  “朕還是皇子時,便常來此地打獵。
一轉眼,已經過去三十年了。

  雙鬢斑白的武王身著一襲杏黃龍袍,負手而立看著這片園林,他身旁,賈琮身著明黃太子龍袍,靜靜站著。

  周圍除了幾個負責草詔的翰林外,再無一文臣。

  當年與武王交好的都是舊黨中人,如今朝廷大臣卻皆是新黨。

  武王不怎麽喜歡,礙於賈琮看重新法,他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了,否則,這會兒舊黨大概已經全面歸來……

  看起來,武王似乎有些傷感,仿佛在回憶當年少年時。

  賈琮不願他如此,便微笑道:“父皇,兒臣讀史,得知漢時武皇帝便在此上林苑中練就的軍事能為,衛青、霍去病、公孫敖皆成才於此。
難道父皇當年也是在這裡練就的舉世無雙的帶兵本領?

  武王聽賈琮誇他,心情登時好了起來。

  有一個太能乾的兒子,有時也會讓當父親的失落。

  不過在領兵軍事方面,武王還是極有自信,笑道:“倒也有一些緣故,當年,朕便領著數百禦林軍,在此縱橫馳騁,追逐打獵過。
為了和幾位叔王伯王較量,才開始學習兵法。
”話鋒一轉,道:“不知太子今日,要讓朕和諸位將軍,觀看什麽演戲?

  武王身邊諸將也紛紛看過來,賈琮淡淡一笑,道:“上林苑十數年未打理,林中野獸孽生,不時出去為禍鄉民,百姓深受其苦。
兒臣今日特意請父皇與諸位將軍,來看兒臣親衛除此害民兇獸。

  武王聞言微微頷首,其他將軍卻顯得有些不大在意。

  許是武人直腸子,宣府總兵劉煥章大咧咧笑道:“殿下何須如此麻煩,不過些許畜生,隨意派些軍士撲殺了也就是了。

  言下之意,何必如此大張旗鼓,興師動眾。

  武王奇道:“你很忙麽?

  延綏總兵劉敏寬忙笑道:“陛下還不知這夯貨,除了打起仗來和瘋子一樣,平日裡說話也不著邊兒。

  劉煥章抓了抓腦袋,嘿嘿賠笑道:“王爺……哦不,皇上,臣這不是怕累著太子嗎?
這些粗活計交給臣等來做便是。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臣這麽多年沒仗打,骨頭都快起鏽了。

  武王笑的隱有深意,呵呵一聲道:“別急,有你過癮的時候。

  說罷,不再理他,對賈琮溫言道:“太子開始罷,朕也想瞧瞧,你能給朕帶來什麽驚喜。

  賈琮躬身領旨後,對東宮侍衛統領展鵬點點頭。

  展鵬霍然領命,卻先帶人捧著二十個長盒過來。

  賈琮親自打開一個,取出一金黃色尺許長短的單筒狀物什,奉與武王,道:“父皇可以此觀之。

  說罷,又取出一支來,做了做示範。

  武王見之好奇,學賈琮模樣,端起放平於眼前一看,輕輕“咦”了聲,從容的面色卻凝重起來。

  半生戎馬的他,再明白不過這支單筒“千裡眼”的作用有多大。

  放下“千裡眼”,武王先看了賈琮一眼,然後對身旁的李道林、屠尤等人道:“你們也看看。

  展鵬忙命人送上望遠鏡,李道林等人用之觀看,登時紛紛變了面色。

  賈琮的目光卻落在李道林身後的李虎、屠承等人身上,微微頷首。

  李虎面色有些複雜,不過終究還是咧嘴笑了起來。

  賈琮輕輕一笑,側臉對展鵬道:“開始罷。

  展鵬領命,走出禦帳範圍,從懷中取出一面令旗,揮舞了幾下後,便見郭鄖領著一營一千二百背負火槍的兵卒,踩踏著規律的步伐入場。

  九邊將帥們並非沒有見過火器,但對火器的印象,普遍不大好。

  射程沒有強弓遠,準頭更不用說。

  雨雪甚至潮濕天都不好用,有時還很容易炸膛。

  太嬌貴了……

  守城或許還行,但野戰軍用火器打仗,很容易被坑。

  劉煥章張嘴就想說話,卻被與他交好還有些親戚的延綏總兵劉敏寬一肘子懟在勒間。

  這個蠢貨,作死都沒這樣作的!

  被劉敏寬狠狠瞪了眼後,劉煥章也反應過來。

  如今武王復得太子,怕恨不能將太陽摘下來給他。

  這個時候和太子作對,哪怕是好心,也會惹得武王不悅。

  若是再產生些誤會……

  劉煥章大臉一白,趕緊把嘴緊閉上……

  不過這時,就算他再想說什麽,也沒人理他。

  郭鄖帶著獨孤意等人操練出來的一千二百名火器兵,分三排而列。

  不過雖如此,但每排四百人,又以五人為一小組,間隔開來。

  以避免編制臃腫,難以有效約束。

  第一排士卒單膝跪下,後兩排交叉站開。

  正對前方湖泊空地上已經愈發不安狂躁的獸群們。

  郭鄖站在側列,手中持一鮮紅的令旗,忽地高高舉起。

  “砰砰砰砰砰!

  一連串火器開火聲響起,繼而對面隻百餘步外的獸群中出現淒厲絕倫的慘嚎聲。

  無數猛獸再也不顧周遭士卒的獵殺,拚命的往四面八方突圍起來。

  然而火器營一開始,攻擊就如暴雨一般,沒有停止。

  第一排士卒開火完畢,原地裝填。

  第二排士卒無間歇開火。

  待第二排士卒開火完畢,原地裝填,第三排士卒緊跟著開火。

  等第三排士卒開火完畢,第一排士卒已經再次裝填完畢,準備射擊。

  這疾風驟雨般的射擊,其實根本不用太過瞄準,當然,以現下火器的精準度,瞄準的意義也不大……

  但當以四百人為一排的距離密集開火時,精準不精準並沒關系的。

  一排排子藥如雨點般擊打在獸群身上,除卻一些如披著曾淤泥殼的野豬和熊羆外,其餘大部分野獸紛紛倒地慘死。

  逃過火器攻擊的,實在寥寥無幾。

  而那些披著“堅甲”的野豬們猩紅著眼,被子藥打的生疼,甚至流出血來,瘋狂之下,朝火器營這邊衝撲而來。

  還有受傷的熊羆和幸存的猛虎,也都發起決死衝擊。

  在發現火槍對這些狂猛巨獸似乎無法盡功後,郭鄖立刻變更令旗,高高舉起的令旗,橫向揮動了五下。

  見此,隊伍排頭的二十個士卒眼睛登時一亮,似挺激動一般。

  他們竟放下了手中火器,然後從腰間取下了幾個奇怪的“棒槌”。

  用望遠鏡看到這一幕後,本就面色肅然乃至凝重的武王等人,紛紛納罕起來。

  好在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了,這些棒槌是幹什麽用的。

  那二十名士卒,從“棒槌”下扯掉一根繩索後,然後飛速的扔向了衝鋒而來的野豬、熊羆們。

  二十枚“棒槌”飛過去,剛落在野豬、熊羆的身邊,就聽到巨大的轟響聲衝天而起。

  連那淒厲的野豬慘嚎聲,都被掩蓋了下去。

  武王等人見之,無不駭然!

  那隻是一個小小的棒槌啊,怎跟火炮一樣強悍!

  雖然還差一些,但這小棒槌容易攜帶啊!

  若將這些棒槌丟進敵營,丟進糧草,或是丟進騎兵隊伍中……

  武王並九邊大將們,眼睛都直了!

  而距離禦帳不遠處,一架禦輦內,黛玉面色蒼白的坐在那,唬的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葉清雖也面色發白,但一雙眼睛卻明亮之極。

  她終於明白,曾經賈琮為何對她說,他有自己的底牌……

  她原還以為,賈琮的底牌就是他散在外面的那些力量和退路。

  為了顧及賈琮的體面,才沒有去嘲笑。

  今日她才終於明白,賈琮的根底到底有多驚人。

  怪不得,他同武王說,這是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也怪不得,葡裡亞、紅毛鬼們,能以百萬之民,縱橫四海無敵。

  這等青史之上聞所未聞的作戰方式,著實令人膽寒!

  硝煙散盡,一片狼藉。

  “太子今日,為朕與諸位將軍,搭了一出好戲啊!

  良久之後,武王才放下望遠鏡,看了賈琮好一陣,才緩緩說道。

  眼中的激讚之色,根本沒有掩飾的意思。

  “乖乖了個天老爺,這都是些啥子頑意兒?

  遼東總兵周木堂瞠目結舌道。

  說起來遼東軍鎮是大乾九邊這些年少有的不停經歷戰爭的邊鎮,厄羅斯羅刹鬼子不停的犯邊雅克薩城,遼東軍鎮便始終處於戰備狀態。

  可是就算是厄羅斯的羅刹鬼子,火器好像也沒如此犀利。

  更別提最後那勞什子掌心雷了。

  東北苦寒之地,過了十月就開始積雪。

  火炮運送幾乎不可能。

  也正因為如此,每年冬季戰爭,才是最血腥之時,都是靠人命堆出來的勝利。

  可若遼東軍鎮手裡有這樣的利器,那……

  一時間,周木堂渾身燥熱起來!

  不止他,其他諸如甘肅、薊州、固原等鎮的總兵及諸多副總兵還有數十員參將們,都顧不得是在禦前。

  一個個喧嘩咆哮起來。

  可是仔細聽聽,似乎連他們自己都未必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大概隻是單純在發洩他們心中的激動、亢奮或許還有恐懼……

  他們竟不知,世上的仗還能這樣來打。

  李道林到底老成些,待周遭聲音漸漸小了下來,他率先開口問道:“殿下,臣方才觀之,火器兵皆未點燃火繩,是否是說,如今的火器,已經不再害怕風雨天氣?

  賈琮點點頭,道:“基本無礙,子藥被裝在防水的油紙包內,且火器內是以火石引燃子藥,故而不懼雨雪。

  鄭國公屠尤沉聲道:“不止如此,臣觀之,火器發射速度,也快了許多,竟成密集攢射!
以此陣來抗擊騎兵……除非連馬身也披甲,否則,騎兵對步卒的衝撞優勢,不複存在!

  宋國公劉智則唏噓道:“若是以騎兵於馬上攜火器奔襲,再輔以神雷……嘖嘖!

  宣府總兵劉煥章忽然大聲道:“殿下,不知此等國之利器,何時能讓九邊裝備?
若宣府有此利器,臣敢擔保,自此草原韃子再無叩邊之時。
他敢來,臣就讓他有來無回!

  “不可!

  李道林沉聲道:“這等兵器除卻中央禦林軍和太子六率外,邊軍不得裝備。

  此言一出,登時引了眾怒。

  當了一輩子丘八,這些邊軍將帥們怕是喜愛神兵利器和寶馬比喜愛女人更甚。

  如今眼見朝廷竟出現了這等開天辟地的神兵,李道林居然阻止給大乾最精銳的九邊配備,這不是比殺人父母***女更可恨嗎?

  “李道林,你真是黑了心了!
原你主持軍機閣時,就打壓咱們老弟兄,不同你一般見識,你倒上臉了!

  “就是,你做官做的忘本,不稀得說你,你別自討沒臉!

  “輪得到你在這懷疑這個懷疑那個?
老子等為了扶王爺坐龍庭,全家老少的腦袋掛在腰帶上,死都不怕,就是讓你來懷疑的?

  “就是!
我們冒著滅族風險來為王爺拚死時,你在乾甚?
這會兒說這些話,你什麽意思?

  李道林被懟的黑臉一陣青紅不定,卻依舊咬牙不松口道:“就是不準外洩!

  “個球攮的!

  丘八們最是火大,眼見好話歹話說不聽,脾氣火爆的就準備翻臉,武王也不理會。

  當年他麾下,看不順眼的都能隨時挑戰。

  軍人麽,沒點血氣那還算軍人?

  但打完就完,哪個敢記仇在戰場上使絆子或不相救,那他才會算帳。

  都知道他的規矩,所以也沒甚顧忌。

  有些人反而覺得親切,哈哈大笑起來。

  賈琮卻受不得這個鬧騰,拍了拍手,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這些大將們鬧歸鬧,但又不是真蠢,總有一抹餘光一直看著武王和賈琮。

  見賈琮如此,便紛紛暫停了戰火。

  賈琮先對李道林道:“開國公無需多慮,自古以來,隻要君王不昏聵,百姓得以活路,能國富民強,何曾見有改朝換代之時?
若君王昏聵,百姓積貧苦難,便是沒有這些神兵利器,該造反的人,還是會造反。

  李道林聞言啞然,劉煥章大聲拍馬屁道:“太子賢明!

  賈琮同樣沒有理會,他對武王道:“父皇今日所見,可信昨日兒臣之言?

  武王緩緩點頭,道:“朕從未懷疑過……此事,你與軍機和在列諸將商議便是。
隻要他們同意,朕自無不可。

  聽武王這般說,周遭人都安靜下來,但一個個心中卻凜然起來。

  武王之言,分明是說賈琮要有大動作。

  這個大動作,或許會讓他們為難……

  賈琮面色不慌不亂,即使被這上百曾殺的屍山血海的將帥注目著,他語速微緩,以便讓眾人都能聽清,道:“父皇前日言,要將天家內庫之銀悉數取出,用以補發朝廷這些年虧欠九邊將士的軍餉。
孤……深以為然!
斷沒有讓邊疆戰士流著血,還要流著淚。
此非國之幸事,而是朝廷之恥辱。

  此言一出,不用大嘴劉煥章帶頭,諸將便紛紛高聲齊呼:“殿下英明!

  卻不料賈琮話鋒忽地一轉,道:“隻是這麽大一筆軍資,相當於朝廷數年的國庫收入,若一下撥付下去,難免會讓軍心潰散……當然,孤不是懷疑諸將的治軍能為,孤隻是從人性談起,換做孤,若是艱辛多年,驟然暴富,怕也會心態失衡,不願再戍邊苦熬。

  此節輕輕略過,也不給想要開口分辯幾句將帥們開口的機會,賈琮說至正題道:“所以,孤想換個法子,將這些餉銀發下去。

  事關天大的利益,諸總兵、副總兵及眾多參將們,都有些按不住心跳和狐疑。

  紛紛心中猜測,這位主兒,到底想給銀子,還是不想給?

  遼東總兵周木堂問道:“太子殿下,不知想用什麽法子發這筆餉銀?
臣等必然會告知每個士卒,此為皇上和太子殿下的仁德之心。

  賈琮點點頭,卻忽然對武王道:“父皇,如今貞元勳臣凋零大半,幾無所剩。
偌大一個朝廷,若無世爵以為柱石,皇權不穩,根基不固。

  武王聞言眉尖一挑,道:“太子所言言之有理。

  一眾丘八將帥們聽聞賈琮之言,一個個忽地連呼吸都屏住了。

  那可是爵位啊!

  大丈夫征戰天下四海為家,所為者不就是封妻蔭子,馬上封侯麽?

  他們這一次冒著抄家滅族之險,除了忠誠之外,最渴望的,就是憑借擁立從龍之功,得以封爵!

  賈琮將眾人面色收於眼下,又道:“原本父皇同孤說,此次諸位將軍功勳卓著,當酬以名爵。
隻是,孤以為還少了一份能拿得出手的大義……”

  諸將雖粗,但也聽明白賈琮之言。

  總不能以他們悄然潛伏回京,襄助武王政變奪回大位為名,進行封爵吧?

  非軍功不得封爵,這是太祖之製。

  若無過得去的大義,他們自己也覺得名不正言不順。

  就聽賈琮再道:“所以,孤為諸位將軍,尋到了一個封爵之機。

  說罷,賈琮看了眼展鵬。

  展鵬一揮手,兩名原賈琮親兵現東府侍衛,擡了一份一人多長的卷軸而來。

  在展鵬的幫助下,懸掛在了禦帳的一面帳壁上,緩緩打開。

  然而等將卷軸緩緩打開後,連武王都坐不住了,站起身來,面色隱隱震撼的看著這幅巨大的大乾周天皇輿全圖!

  賈琮上前,接過一柄玉如意,在地圖的西南方向圈了圈,大聲道:“此地,先秦名百越,秦漢為交趾,為我華夏故土。
阮氏自前朝末年華夏動蕩之時,割據自立,殺我中國官員,殊為可恨!
交趾故民,百餘年來處於阮氏暴虐統治之下,水深火熱,期待王師吊民伐罪久矣。
有錦衣衛自安南民間得聞兩句民心詩,是曰:遺民淚盡胡塵裡,北望王師又一年!

  每聞此詩,孤都不忍潸然淚下!

  故而,孤欲盡起天家數代勤儉積蓄所攢下的三千萬兩存銀,以為軍資,裝備大軍,吊民伐罪,收復故土!

  待功成之日,父皇與孤,又豈吝名爵封賞?

  百年之後,淩煙閣上,諸將亦當受天家後世子孫香火祭拜!

  武王看著滿臉慷慨激昂凜然之色的愛子,又看了看連素來沉穩持重的李道林都隱隱激動起來,悄悄的吸了口氣。

  當年,他若有太子三成的腹黑功力,又怎會連妻兒都保不住……

  水深火熱,遺民淚盡,吊民伐罪,天家數代勤儉積蓄……

  武王有點方……

  ……

  不遠處的禦輦內,黛玉藏在窗帷後,看著禦帳內的動靜,聽著賈琮激昂的聲音傳來,凝露般的美眸中滿滿都是崇拜之色!

  連她一個柔弱女孩,都恨不得化身花木蘭,陪同賈琮一道去吊民伐罪,幫助淚盡胡塵裡的遺民……

  而葉清一張國色天香的臉,卻快扭曲成了苦瓜。

  她忽然覺得,縱然她是男兒身,和這位爭天下,可能最後贏的都不會是她。

  她盡最大的努力,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她實在尋不出該用什麽辭藻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千言萬語最後卻隻能化成正慷慨激昂的那位同她說過的那句:

  臥槽!

  ……

  PS:再報一遍群號:三七九、三零三、零七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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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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