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緊張

　　一路上。
黃教授都沒和淩然說話。

　　老年人，對賽博坦星球或者M78星雲什麽的，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感覺到了來自於代溝的森森惡意。

　　要不是認識的肝髒外科醫生裡面，淩然是最強的，黃教授現在已經要改主意了。

　　可惜， 技術這種東西，是最難作假的。

　　尤其是在人身上動刀子的事，老實說，看過淩然的手術，黃教授都不放心他以前認識的兩名主任級外科醫生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黃教授是看著淩然飛快成長起來的。

　　他見過淩然做急診肝切除，見過淩然做肝膽管結石， 也見過淩然做肝管積膿和多發膿腫， 親眼看著同樣的病症的病人，經過淩然手術的，總是以更快的速度離開ICU，離開醫院……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活著離開了。

　　就算偶爾收紅包，經常拿醫藥代表的錢，時不時弄點外快，拍拍領導的馬屁，說幾句違心的話，偷偷的罵罵娘，明明白白的說葷笑話，可就算是昧著良心的時候，黃教授面對淩然這樣的醫生，也隻有一句話評價：

　　太雞霸牛逼了。

　　必須要有兩個葷詞， 以示強調！

　　黃教授做了一輩子的醫生，越看越覺得淩然的外科技術牛掰。

　　可對於這樣的牛掰醫生，黃教授還真有些不懂得如何相處了。

　　或許， 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

　　但不管怎樣， 黃教授覺得，自己還是需要緩一緩，休息一下，才能慢慢的適應現在的年輕人的調調。

　　代溝，需要時間來彌合！

　　考斯特開上高架，開下高架，又開上環城路，駛入高速公路，再一路開了三四百公裡……

　　黃教授從不想說話，到不知道說什麽，再到看著淩然熟睡的臉發愣。

　　下午6點。

　　考斯特駛入了一所療養院中。

　　“你是真能睡啊。
”黃教授遞給淩然一個圍巾，歎口氣，道：“郊外比較冷，別感冒了。
”

　　“到了？
”淩然打開車燈，檢查了一下圍巾，再戴了上去。

　　黃教授看著他的動作，出奇的覺得正常，而且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門外來迎接的兩名身著西裝的工作人員，也就默默的看著淩然檢查圍巾，系圍巾，再檢查周邊，緩慢落腳。

　　“不好意思，沒有提前說要跑這麽遠，人家不讓說。
”黃教授解釋了一句。

　　淩然點點頭，很好說話的樣子：“時間上沒差，還行，急診中心的病床也不多了。
”

　　急診中心擴張以後，淩然對病床的使用就非常節省了。

　　一方面，他減少了斷指再植的手術量，另一方面，他增加了跟腱修補術的飛刀數量。

　　需要祝-淩跟腱修補術的病人，多數是職業或半職業的運動員，以及體育愛好者，分布範圍較廣，既有意願也有能力邀請淩然飛刀。
因此，在雲醫做跟腱修補術的病人，多數還是來自國外的，平均每周都有一兩位。

　　盡管如此，隨著淩然增加了肝髒切除術的手術量，雲醫急診中心的空餘病床量也是狂降。

　　每當這種時候，淩然飛刀的醫院就會狂增。

　　不過，這次也走的遠了一些，而且不是“飛”……

　　“黃教授，淩醫生，梅老在裡面等了。
咱們現在走過去，大概需要5分鍾左右，請不要拍照，不要離開主路。
”一名工作人員說了句，就往前走了。

　　另一名工作人員做了個“請”的手術，等淩然和黃教授邁步，才綴在後面。

　　4個人組成的隊伍，拉的卻很長。

　　前後隔開了很大的空間，給淩然和黃教授說話。

　　“梅老是咱們昌西省的老領導了，他的肝病時間長了，一直都是采用藥物治療，這次實在不行了，才考慮做手術。
”黃教授小聲的介紹著。

　　“什麽病？
確診了嗎？
”

　　“肝內膽管結石，比較嚴重。
”黃教授說。

　　“肝內膽管結石哦……”淩然沒什麽期待感的點點頭。

　　他最近已經做了起碼10例此類手術。
算上他大師級的肝切除術，這10例肝內膽管結石的肝切除術做下來，此類手術已經可以說是相當嫻熟了。

　　黃教授看著淩然笑笑，接觸了這麽久，他能猜出淩然此時的心情，但要黃教授說的話，要不是看著淩然做了10例肝內膽管結石的肝切除術，而且非常成功的話，他也不敢將淩然介紹過來。

　　“梅老的基礎疾病比較多，高血壓和心臟病較為嚴重，膽管長期狹窄，造成反覆發炎和疼痛……”黃教授輕聲的介紹著，過後，又道：“淩然，這個手術非常重要，你可一定要用心。
”

　　“是。
”

　　“一定一定要用心……”黃教授咬著牙根子說話。

　　“恩。
”淩然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或者說，也是懶得多說話。

　　黃教授咳咳兩聲，歎口氣，道：“淩醫生，你這個態度可不行啊，態度必須得端正啊。
”

　　淩然遲疑了一下，露出一個符合社會期待的微笑：“這樣嗎？
”

　　“不是讓你笑。
”黃教授搖搖頭，道：“你得表現出……咱們得表現出對梅老病情的重視。
你可能不知道，梅老可是咱們昌西省的老資格了，過年過節的時候……”

　　淩然聽黃教授絮絮的說了半分鍾，反而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既然如此重要，為什麽單獨交給你？
”

　　黃教授登時愣住了。

　　黃教授指著自己的鼻子，語氣有些悲戚的道：“我黃鳴羽堂堂中醫大學教授，國內有數的診斷專家，精通創傷控制，擅長中西醫結合，不客氣的說一句，國內兼通中西醫，名氣比我大的，都老成渣了，水平可以的，資歷比我還差得遠……”

　　淩然奇怪的看黃教授一眼，道：“我本來以為，會診是比較好的診斷方式。
按照你這樣的說法，不是應該同時找名氣大的，和水平高的多名醫生嗎？
”

　　黃教授又被問住了，好半天，才道：“你是這個意思啊……那會診也不能時時刻刻的做啊。
”

　　“要做手術了，不是應該進行會診嗎？
”

　　“哦，你說肝內膽管結石的處理方案？
那是早就做出來的，切是必須要切了，就是梅老心裡有些疑問。
現在才做了決定。
”黃教授乾乾的笑了兩聲。

　　淩然再次“恩”的一聲。

　　黃教授羨慕的望了淩然一眼：“說了這麽多，就要見梅老了，你真的不緊張？
”

　　淩然思忖片刻，道：“緊張的不應該是梅老嗎？
”

　　12月還有2天就結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