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妙手回春

　　“國內進口的三文魚，8公斤的算是很大了。
我今天拿的這條，是早上剛到的，你看魚眼，還清澈透明的。
”盧金玲手持尖刀，一邊在三文魚身上飛舞，一邊介紹。

　　在淩然等人看來，她的片魚手法如何且不論，姿勢是相當好看專業了。

　　直到一片片顏色紅潤的三文魚擺在了白瓷盤子上，大家的目光才稍有轉移。

　　“嘗嘗看？
”盧金玲在一個盤子上擺了三片三文魚，主動遞給淩然。

　　大大的盤子，少少的食物，看起來就很法式，很日式，很奢華的感覺。

　　淩然沒什麽矯情的，取了一雙筷子，夾起一片三文魚，也不蘸什麽醬料，就直接塞入嘴中。

　　稍帶些涼意的魚肉入喉，先是微微的鮮甜，再就是莫名的嫩滑。

　　老外喜歡的生食，似乎都很重視嫩滑，三文魚如此，牡蠣亦如此，其重視程度，就像是中國人說“入口即化”似的。

　　“好吃嗎？
”盧金玲滿面笑容，若是不看誇張的眼影的話，應該算是有鄰家女孩的風範了。

　　淩然說品咂味道就是品咂味道，眼睛都比起來了，道：“比我們自己買的新鮮，有點甜。
”

　　老媽陶萍從來都是走在時尚先鋒的小資派，還曾經自製過壽司與刺身。

　　淩然既不反感也不熱衷，對其愛好程度，大約相當於紅燒羊肉，比紅燒牛肉的喜歡程度差一點，比紅燒魚的喜歡程度強一點，見到了也願意吃，沒有了也不想念的水平。

　　盧金玲則非常驕傲的道：“雲華的三文魚，都在我們幾家手裡呢。
你自己去買魚，外地的竄貨沒我們的新鮮，本地的貨都是我們挑剩下的。
”

　　盧金玲邊說邊揮舞著半條胳膊長的廚師刀，又重新裝了一盤三片，遞給陶萍，道：“您也嘗嘗。
”

　　“多謝。
”陶萍笑看了淩然一眼，沒有客氣。

　　“味道好嗎？
”盧金玲再問。

　　“挺不錯的。
”陶萍微微點頭。

　　“那我做您兒媳婦怎麽樣？
”盧金玲手持廚師刀，表情坦然。

　　陶萍險些將嘴裡的魚肉給噴出來。

　　淩然亦是擡了擡眼皮。

　　敢恨敢愛的江湖兒女，他聽說過，卻沒想到，真實的江湖女子如此“直率”。

　　這種人，“達沃斯認知偏差評定量表”不一定能過啊。
比標準最大值低了0.55的淩然，對盧金玲很不看好。

　　“開個玩笑。
”盧金玲不等眾人回過神來，先將話收回了，又笑道：“我還沒準備好嫁人呢。
”

　　淩結粥此時望著盧金玲手裡的廚師刀，萬分後悔，怎麽就讓她進廚房了呢。

　　他拍拍肚子，趕緊岔開話題，對旁邊輪椅上的楊忠樹道：“老楊，你手好了嗎？
”

　　“對對對，手是好了。
”楊忠樹說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去雲華醫院檢查了，人家說，我這個手能恢復成這樣子，多虧淩然縫的好。
”

　　楊忠樹再拉楊虎一把，道：“我兒子那天鬧騰的厲害，我們今天是特地來道歉的。
”

　　盧金玲聽著眼皮子一跳，問淩然道：“他們得罪你了？
”

　　“算不上。
”淩然的情緒比較平淡，他又不是精神病，怎麽會因為人家的態度不好，就砍人呢。
再說了，身為外科醫生，砍人也得講基本解剖學吧，砍疼不砍傷才是基本操守。

　　盧金玲用刀尖挑了塊三文魚片吃了，道：“要是有得罪你的人就說，我和我哥在咱們雲華還是有些辦法的。
尤其是小人，我們對付起來最在行了。
”

　　“我知道了。
”淩然敬謝不敏。

　　“我們不收你的錢。
我哥說了，你能把紋身縫回來，你的水平就是這個，全雲華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的。
”盧金玲豎起大拇指的同時，挺直了腰杆，像是個要發車的賽車女郎似的，小胸脯漲漲的，令人眼暈。

　　淩然突然有些目眩，不是因為她驕人的身材，而是為她豎起的大拇指。

　　非常漂亮，第一指節有自然的彎曲，自指根到指尖的弧度好似被輕輕按壓下去的琴弦，柔美中透著厚實的韌性……

　　細嫩的膚質，帶著微微的粉色。

　　再看她的右手，此刻抓著宰魚的尖刀，似乎也不錯的感覺。

　　“你們不是要道歉嗎？
等著呢……”盧金玲“咚”的一聲，將尖刀插入了案闆，向著楊虎和楊忠樹討債似的。

　　楊虎有些嘴苦。

　　現代人是不習慣道歉的，讓他隨隨便便的道個歉，他都要在門口搖來擺去的晃輪椅。
正兒八經的道歉，更是有些抹不下臉。

　　“虎子，把咱們做的錦旗拿出來。
”楊忠樹做了多年的小老闆，就不是那麽好面子了。

　　楊虎像是一下子被喚醒了似的，連忙從包裡取錦旗。

　　錦旗長一米二，寬60厘米，算是不錯的規製了，紅豔豔的顏色，還有絲綢似的穗子，掛起來很是好看。

　　淩結粥笑眉笑眼的將之給掛在了牆上，還特意捋平了底部的穗兒，對淩然道：“以後，咱們正堂的這面牆，就留給你了。
”

　　那神情語氣，與當年將淩然的幼兒園大紅花掛起來，一樣一樣的。

　　“妙手回春？
你們就不能想點新詞。
”盧金玲沒遇到期待中的反抗與挑戰，有些無聊。

　　“妙手回春好，正好放在中間，先是總的褒獎，以後還可以再細緻的表揚。
以後誰要覺得淩然年輕，就給他看這個。
”淩結粥很順溜的接上了話，免得楊老闆尷尬。

　　怎麽說都是街坊呢。

　　楊虎回過神來，乾巴巴的笑一笑，再掏出準備好的紅包，彎腰低頭的遞給淩然，道：“上次的診金也沒付，實在不好意思。
”

　　“沒事兒。
”淩結粥一把接過來，道：“我給你開個收據。
”

　　“不用不用……”

　　“還是要的。
”淩結粥不由分說，就去點數了。

　　再拿回收據，楊虎坐不住了，又要將輪椅給還回來。

　　陶萍一把將他按住，笑道：“你現在不適合走路，就先坐著，送錦旗是好事兒，咱們應該開開心心，熱熱鬧鬧的，不說道歉不道歉的話了。
”

　　淩結粥有些不相信的看向陶萍，在他的印象裡，自己老婆好像不是如此好說話的性子啊。

　　“老淩，你去周老頭家裡，拿兩掛鞭炮來，掛錦旗，沒響動沒意思。
”陶萍這麽一說，淩結粥就釋然了。

　　果然，陶萍同志是不會讓楊家人默默的來，悄悄的走的。

　　淩結粥買了兩串5000響的，是小超市裡規格最大的。

　　平日裡，隻有祭祖上墳，結婚辦酒才用得到它們。

　　劈裡啪啦的炸聲，驚動了整條巷子的街坊。

　　有空閑的，自然就走下樓來，詢問起來。

　　然後，就聽淩結粥敞亮的笑，扯著嗓子叫：

　　“今天楊老闆來給我們家淩然掛錦旗，樂呵！
”

　　“我們家淩然，把楊老闆的斷手給縫好了。
”

　　“楊老闆帶著兒子來道歉呢，咱們都是街坊，不說道歉的事，就點幾掛炮，大家都開心。
”

　　楊忠樹無論如何都呆不住了，早早的回了削面館，輪椅也留在了診所。

　　兩人跨出診所大門的瞬間，一隻白色的小箱子，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淩然面前。

　　“新手任務‘小試身手’完成，醫治了楊忠樹的手並獲得了滿意的療效，獲得初級寶箱一隻。
”系統的聲音，在淩然腦海中響起。

　　小白箱就擺在案闆上，但眾人卻視而不見。

　　淩然心裡一動，手在小白箱上撫了撫。

　　淩然觸碰到寶箱的瞬間，就見箱子自己開了鎖，開了蓋，一片燦爛之中，一根試管似的物品，帶著光暈緩緩上浮：

　　精力藥劑——恢復你的精力。

　　轉眼間，藥劑和寶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淩然隻覺得褲口袋，突然出現了一份沉甸甸的物品。

　　“竟然能有真實的物品出現。
”淩然低下頭，心中有微微的震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