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夜宴
皇宮。
有一座月華殿,曾經是大華一位妃子的居住之處,後來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妃子就在月華殿院子裡,投井死了。
幾千年前的事情了,之後這月華殿就荒廢了。
有時候被處罰的妃子就給關在這裡,當成了冷宮。
沒有處罰的妃子,這裡就荒蕪著。
到了後來,宮裡有收了委屈,活不下去的妃子或者宮女,也有跑到這裡投井的,更有皇宮內的陰暗面,將人活活給扔進井裡的,這裡就更荒廢了,除非是找死的人,沒有人來到這裡。
距離月華殿最近的地方有兩處,一處是在左邊,是宮裡負責漿洗的宮女所居住的地方,一處是右邊,是一處低等太監居住的地方。
月華殿前的院落中,布滿了厚厚的積雪,一片銀白,隻剩下一個黑洞洞的井口。
那井口突然微微蕩漾了起來,如果湖泊的漣漪,那漣漪慢慢地溢出了井口,向著周圍以一個緩慢的速度擴散。
實際上,這所謂的漣漪根本肉眼看不見。
大清早,天剛微微亮。
整個皇宮地位最底下的宮女和太監就已經起床了,特別是靠大年了,宮裡有著太多的活讓這些底層的宮女和太監去幹。
兩個小太監,在凜冬的寒風中,一邊縮著脖子打著哈欠,一邊順著牆邊向前走著,這就走到了月華殿的門前。
正低聲咒罵著鬼天氣的兩個小太監,突然就閉口不語了,而且眼睛變得空洞,停下了腳步,轉向了月華殿的大門,如同傀儡一般地登上了台階,伸手推開了斑駁的大門,走了進去。
直奔那口井走去,噗通噗通地就跳了進去。
井內黑氣翻湧,淹沒了那兩個太監。
那兩個太監的魂魄從體內飄蕩了出來,滿臉的驚恐,發出無聲的尖叫,在井底仿佛有著一張大口,還沒有等到那兩個太監的魂魄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便被吸了進去。
“沙沙沙……”
從井底爬出來密密麻麻的黑色的甲蟲,每一個甲蟲都有指甲大,也不知道這些甲蟲在凜冬是怎麽活的,這些甲蟲從那兩個太監的七竅內爬了進去,很久就爬了出來,消失在井底。
但是那兩個太監卻隻剩下了兩張皮,體內的血肉筋骨五髒被啃食一空。
那兩張皮從井口內慢悠悠地飄了出來,飄到了月華殿的門前,推開門,便飄進了房間內,消失不見。
除夕夜。
大華的皇室,還有朝堂上的文武,絡繹不絕地向著皇宮而來。
每年的這個時候,大華皇帝都會設宴,皇室和眾臣齊聚一堂,便是一年內上不了幾次朝的皇帝秦宇也會出現。
寒風中。
皇宮內張燈結彩,還有身穿盔甲手持武器的侍衛分立兩旁,威風凜凜。
文武官員在門前相遇,相互打著招呼,說著吉祥話,然後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
戴東臨和吏部尚書毛超並肩而行,在他們的身後還跟隨著品級不同的官員。
一座恢弘龐大的宮殿漸漸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這就是觀星樓,而每逢大宴,皇家俱在此處舉行。
戴東臨來到了觀星樓前,不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對觀星樓沒有意見,是對秦宇整天不上朝,呆在觀星樓裡面閉關有意見。
跟在戴東臨身邊的毛超眉頭比戴東臨皺得還緊,他的心裡對秦宇十分不滿。
你一個世俗界的帝王,最重要的就是處理朝政,修道那是道宮的事兒。
也不是不讓帝王修道,但你總得分清主次吧?
從另一邊走來了一個人,卻正是大太監鄭濤,雖然是一個太監,但是行走期間卻是龍行虎步,沒有半點兒太監的唯唯諾諾,一雙眸更是精光四射。
戴東臨看了鄭濤一眼,眉頭皺得更緊,正是這個宮裡面最大的太監,皇帝最信任的心腹,整天窮搜天下,為皇帝搜尋一切能夠輔助修煉的東西,這才讓皇帝沉迷於修煉,一旁的毛超更是直接開口罵道:
“沒卵子的奸佞!
”
鄭濤淡淡地看了一眼戴東臨和毛超,嘴裡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蠢貨!
”
這一下可讓毛超惱了,劈手一掌就向著鄭濤拍了過去:“打你一個奸佞小人!
”
鄭濤卻是曬然而笑,伸出一根食指向著毛超的手掌刺了過去,如同一根尖錐。
“砰!
”
鄭濤和毛超兩個人肩膀都是一搖,各自向後退了一步。
毛超大怒,剛要繼續上前,卻聽到戴東臨喝道:“住手,成何體統。
”
已經再次豎起手指的鄭濤淡淡一笑,垂下了手。
毛超也恨恨地一甩袍袖。
戴東臨是毛超的老大,自然不能不聽。
而鄭濤對戴東臨這個首輔也心中忌憚,不遠和戴東臨直接發生衝突。
見到兩個人住手,戴東臨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緩和,舉步向著觀星樓走去。
進入到觀星樓,徑直來到自己的座位入座,觀星樓內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皇室和百官也陸續到來,各自入座。
一聲呼喝傳來:“陛下駕到!
”
秦宇大步走了進來,雖然年齡已經過百,但是卻宛如中年,滿臉笑容,卻又氣度恢弘。
“參見陛下!
”皇室和百官施禮。
“免禮!
”
秦宇大步走到自己的座位入座,雙手下按:“入座。
”
“謝陛下!
”
眾人紛紛入座,一個個宮女還是上酒菜,秦宇也十分乾脆:
“朕這些年修煉到了關鍵之處,所以很少上朝,大華國事讓眾位卿家勞心勞力了。
”
“不敢!
”
“這是臣等本分!
”
“…………”
戴東臨看著聽著,心中便歎息了一聲,皇帝依舊強勢,這根本就不是他能夠勸得了的。
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消沉,原本精心準備的一些相勸的話,也懶得說出口。
太子秦陽看著父皇相對年輕的容貌,心中輕歎了一聲。
心中竟然生出一個念頭,我要不是太子就好了,何苦受這份罪?
但是,隨後他就拋去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知道,他現在已經是太子,他的路隻有前進,沒有退路。
如果他現在被父皇剝奪了太子之位,怕是連性命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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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