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看望母親(3)
本來她有機會去參選,因為偷情一事,父親將蘇姨娘擡為平妻,南宮玨自然成為嫡女,代她上山與各家小姐爭選。
南宮玨雖然精通琴棋書畫,卻並未被智覺大師選中,可見大師是高人,看出了南宮玨的本性,如果會行醫,就懂看藥,就能看懂明霞端的這藥有什麽成分。
可惜她對醫理一竅不通,拿這黑糊糊的藥汁沒辦法,不知道裡面多了哪味害人之藥,如果今生智覺大師再選女弟子,她定要上山去爭取一番,好讓自己有番技藝,一來可保命,二來實在沒辦法,可以此營生。
不一會兒,玉萼已經將面黃肌瘦的趙氏請了出來,趙氏上身穿了件素淨老舊的織金官綠纏枝蓮短襖,下著玄色雜寶綴珠通袖袍,身戴以金絲結成的鳳紋環佩,油亮的髻兒上隻斜插了兩枝寒酸的走珠草蟲簪,一看到南宮嫿,她眼底便氤氳著濃濃的霧氣。
南宮嫿在看到母親蒼白著臉走出來時,眼淚差點飆了出來,她極力忍住淚,紅著眼眶便上前去扶母親。
“娘,你好點了嗎?
”南宮嫿慢慢扶趙氏坐下,眼裡浸著悔恨的淚水,能再見到娘親,比什麽都好,前世她和蘇姨娘走得近,老疏忽娘親,但娘親從不怪她,總是無怨無悔的為她付出,如今再見母親,她定要好好待她。
趙氏朝南宮嫿溫和一笑,形如枯槁的手輕輕撫過南宮嫿的臉龐,溫和的道:“好點了,嫿兒,玉萼說這藥裡有毒,到底是怎麽回事?
”
說完,趙氏目光陡地變得陰沉,隨之歎了口氣,就算人家下毒,她又能怎樣?
一個失寵的女人罷了。
南宮嫿見母親臉帶怯懦,知道她不自信,忙一把握住她的手,朝她投去一抹堅定的目光,“母親你別擔憂,有人膽敢在侯夫人藥裡下毒,老太太定會公平明斷,母親是堂堂正正的侯爺夫人,也不知道是哪些包藏禍心的人膽子竟這麽大,竟敢犯這殺頭的死罪,她們敢犯,我們就敢查。
”
南宮嫿面色淩厲的說完,隻見跪在地上的明霞雙肩一抖,看樣子是被她的話嚇著了。
“給老太太請安。
”
正在這時,南宮嫿聽到孫嬤嬤和老太太身邊大丫鬟墜兒的聲音,拍了拍趙氏的手,示意她安心,她則眉眼一轉,眼眶一紅,迅速起身。
在看到頭戴一頂銀鎏金鑲珠點翠拔絲寶花抹額的老太太進來時,南宮嫿忽地起身,眼淚啪嗒啪嗒落下,快步上前一把撲進老太太懷裡,抱著她就泣不成聲的道:“嫿兒給祖母請安,還勞動您老人家大駕,都是嫿兒的錯。
”
南宮嫿樣子柔弱,緊緊將老太太貼著,抱得老太太身子一滯,這麽多年來,從沒有人這樣親近過她,心裡一熱,原本她盛怒的臉一下子柔和起來,看著面前哭得真切的嫿兒,她眼裡盡是愧疚,這孩子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否則不會哭得這麽傷心。
老太太想起這麽多年對南宮嫿及趙氏的冷漠,忙取出胸前的雲霞鸞繡帕,將南宮嫿臉上的淚擦掉,愧疚的道:“嫿兒別哭了,隻要祖母有一口氣在,有天大的事都會給你撐腰,敢在主母藥裡下毒,明霞是誰,站出來!
”
老太太冷冰冰的說完,嚇得明霞身子又抖了抖,春、秋兩婆子忙把她架到老太太跟前,南宮嫿則貼心的扶老太太坐下,又開始抹淚。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緊急著,一襲內罩蜜合色鈒雲霞翟紋襴雲蟒服,外罩織繡鸞緙絲霞帔的蘇姨娘領著陸醫正心急火燎的趕了進來。
蘇姨娘一進來,便掃了眼院子裡站著的眾奴才,忙拍了記大腿,朝老太太道:“給老太太請安,原來老太太也在這裡,我聽說夫人院裡出事了,趕緊過來看看,正巧在走廊上看到陸醫正,就一並來了。
”
老太太眼色一洌,眼芒如刺的睨向蘇姨娘,冷笑一聲,“你們當真好巧,這麽大院子也能碰上,你來得正好,嫿兒說明霞給慧清端的湯藥竟然有毒,明霞是你的人,此事與你也脫不了乾系!
”
蘇姨娘一聽,眼色當即一沉,冷冰冰的瞪了明霞一眼,擡高頭顱,朝老太太不卑不亢的道:“老太太說得是,明霞的確是我的人,但這藥汁有沒有毒,還得請陸醫正察看過方能定論,媳婦一心一意為姐姐操勞,為了她的病遍尋多少名醫?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因為嫿兒隨意一猜,老太太就疑了我,要讓其他為侯府效命的人知道了,得有多心寒。
”
老太太登時頓住,有些疑惑的看向南宮嫿,神色也變得不那麽肯定起來,南宮嫿見狀,忙揉了揉眼睛道:“祖母,嫿兒雖然愚笨,可也看得出,母親自從喝了這藥,身子越發的差,如果這藥沒問題,為什麽母親身子一直不見好?
瘧疾又不是什麽重病,何來醫治這麽多年都不見起色,反而越發嚴重之理?
”
這藥是明霞端來的,別的事沒見蘇姨娘這麽上心,偏偏這藥每日一次,皆是明霞伺侯,仔細一想就有問題,今天無論這藥有沒有毒,她都咬定了有問題,偏生自己不會藥理,要會,早就看出問題來了。
蘇姨娘一聽,眼眶當即一紅,用帕子抹了抹眼眶,一臉憤慨的看向南宮嫿,“大小姐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疑心我在夫人藥裡下毒?
我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乾這起子泯滅良心的惡毒事,沒憑沒據栽贓我,你欺負我隻是個姨娘,看來,這事隻有請老爺回府才能明斷。
”
老太太見蘇姨娘又準備耍渾,當即臉色一沉,冷聲道:“不用!
我是蒼祁朝先皇親授的三品命婦,蘇姨娘是不是覺得我連這點後宅小事都處理不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