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文涵手中軟劍有如遊魚,身影更是靈活多變。
蒯信巨劍一揚,玄光夾帶霸氣而來,直撲面門。
解文涵不慌不忙,如蝶影穿花,在玄光劍氣間穿梭自如。
陸明舒看得很認真,這是她第一次,在這麽近的距離下,觀看真傳弟子級別的戰鬥。
她需要從這一戰中判斷出對手的級別和實力,等後面真正動起手來,才好應對。
別看蒯信的劍一看就重得很,舞起來卻甚是輕巧。
劍風淩厲,破空而至,傾刻便至解文涵面前。
陸明舒注意到,劍身上覆了一層淡紅的玄光,一逼近,似有熱氣撲面。
解文涵身影如電,劍風斬至的同時,已經飛快地從他劍下竄出,繞至蒯信的後方,軟劍一揚,白光環繞,直取其背後要害。
蒯信就勢一揮,巨劍瞬間調轉,刺向後方。
“鏗——”巨劍與軟劍,就這麽斬在了一處。
兩道玄光,逼向對方。
陸明舒默默思量。
兩人劍招都極為精妙,玄力深厚。
不過,並不是沒有破綻,如果是她的話,蒯信那一劍斬下來,她不會往後躲,而是上前半步,避開劍光,直取其手腕。
解文涵的應對不是不精妙,可動作太大,需要的玄力也比較多。
也是,解文涵在融合境打磨了好幾年,玄力比她深厚,消耗得起。
“轟!
”玄力比拚,一點悶響,兩人都退後兩步。
但隻一瞬,又雙方撲上,戰在一處。
劍光、玄光,交織成一團,看不清人影。
琅華峰下,弟子們隨著兩人交戰發出陣陣驚呼。
“好厲害!
這要換成我們,一招都頂不住吧?
”
“一招能秒我們幾十個好嗎?
融合境,不開玩笑!
”
“不愧是真傳弟子啊!
”
高台上,長老們亦在交談。
“蒯信這幾年進步很大啊,之前空有一身玄力,卻穩不住,現在卻是遊刃有餘。
”
“解文涵也不錯,這次非要參加,是想一雪前恥?
”
“呵,誰叫有人說她撿便宜呢?
這丫頭,就是脾氣暴。
”
言語交鋒,唇槍舌箭,那邊在打,這邊也在戰。
“這麽快就打上了?
”
聽到聲音,陸明舒目光一沉。
周茵如。
她並非一人,而是與一男一女同行。
上了平台,掃了眾人一眼,看到陸明舒時,臉色沉了沉,冷笑一聲。
“沒時間耽擱,去幫一下解文涵。
”她對身邊的人說。
與她同行的黑衣青年點點頭,上前兩步,掌心聚起玄光,一拳擊出!
玄光如電芒,直擊蒯信。
兩個戰成一團的人影倏然分開。
下一刻,怒喝的人竟是解文涵:“周茵如,你能不能別多管閑事?
”
陸明舒一愣,居然有人對周茵如這麽不客氣?
她們應該是同一派系的啊!
周茵如冷笑著看她:“解文涵你什麽意思?
我在幫你!
”
“誰要你幫?
你以為我跟你似的。
”
“我怎麽了?
你把話說清楚!
”
“說清楚?
你不怕丟人?
”解文涵一掃四周,眼裡帶著嘲弄。
耽擱了這麽一會兒,來的人已經越來越多。
周茵如勃然大怒:“解文涵,別以為我不會動你!
”
解文涵還想說再說什麽,蒯信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你們有完沒完?
娘們就是麻煩!
不打我就通關了啊!
”
“你通吧,反正我不打了。
”解文涵軟劍往腰間一插,往一塊石頭上一坐,不打算再理的樣子。
“你!
”周茵如怒道,“解文涵!
你就這麽放他過去?
”
解文涵臉上露出嘲弄的笑:“不然你自己去攔啊!
”
周茵如怒極而笑:“你別後悔!
”
“切!
”解文涵撇了撇嘴,懶得理她。
自己的真傳弟子,是實打實的本事,周二小姐再能,想捋掉一個真傳弟子,分量還是太輕。
周茵如使了個眼色,她身邊的一男一女意會,便要上前。
“喲,這是要以二打一?
”蒯信哈哈一笑:“正合我意!
來啊!
”
那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衝上前。
蒯信手中巨劍一揚,風沙頓起。
一道紅芒,在風沙中若隱若現。
面對兩人合擊,他全無退讓的意思,直接提劍斬去。
“喝——”三道玄光,擊在一處。
蒯信以一敵二,氣勢不減,袖袍鼓蕩,紅芒大盛。
“蒯師叔真是太厲害了!
”梁宗平喋喋不休,“居然直接玄力比拚,這可是很兇險的啊!
不過,蒯師叔的玄力真是深厚,以一敵二,一點也不顯吃力!
師姐,你說哪個會贏呢?
”
蒯信會贏。
他們一打照面,陸明舒已得出這個結論。
別看蒯信長得五大三粗,行事可一點也不粗放。
那兩人積累比他差得遠,拖下去對他不利,倒不如快刀斬亂麻。
“轟——”
陸明舒還沒想完,那邊玄力比拚已經有了結果。
風沙一停,蒯信看著那兩個跌出去的嘿嘿一笑:“還有誰來?
”
解文涵嗤笑一聲,瞟了眼周茵如,卻對蒯信道:“得了,我不出手,這裡沒人攔得下你,你就走吧!
”
“這可是你說的?
”
“對,是我說的!
”
“那我就不客氣了,中門再會!
”
解文涵趕蒼蠅似的揮揮手。
蒯信上前,提起手中巨劍,忽然向那老頭斬去。
陸明舒吃了一驚。
不是要挑戰這老頭嗎?
他怎麽連個招呼也不打?
就在劍光即將把老頭斬成兩半之時,抱著劍好像已經睡著的老頭忽然擡了擡手中劍。
陸明舒隻見一道劍光飛繞而出,快得不可思議,隻一瞬,又沒回劍鞘。
整個交手的過程,不過一眨眼的時間,還沒看清,就已經結束了。
蒯信的巨劍停在半空,再也斬不下去。
老頭抹了抹嘴邊的口水,道:“行了,你過去吧。
”
“謝啦。
”蒯信把劍一扛,直接從老頭身邊走過去,進入迷霧不見了。
陸明舒愣了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是說,挑戰很難嗎?
怎麽蒯信的挑戰這般容易?
若是如此,她之前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他能這麽做,你可做不了。
”班慶的聲音傳來,“蒯師叔本身是真傳弟子,實力已經得到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