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傷,陸明舒懶得浪費時間,小呆一振翅,直接就飛起來了。
不一會兒,一人一獸在碧溪谷落下。
在秀姑姑的整治下,碧溪谷井井有條。
當年布置的法陣已經初見成效,碧溪谷如今已是靈地,不枉費她埋下那麽多地靈精。
“陸長老。
”
看到秀姑姑迎上來,小呆很兇地衝她吼了一聲。
如今的小呆,除了體型小些,和成年的雪翼踏雲駒差別不大了。
秀姑姑嚇了一跳:“這是怎麽了?
”
陸明舒拍了拍小呆的腦袋:“這是真的。
”
小呆眨了眨眼睛,“呼呼”叫了兩聲,這才安靜下來。
“師姐師姐!
”元榕衝了過來,“你可算回來了,看,我融合了!
”
“嗯!
乖。
”陸明舒淡定地摸摸她的頭,動作和剛才摸小呆頭一模一樣。
元榕已經是十八歲的大姑娘了,不過看她這怎怎呼呼的樣子,性子並沒有改變。
“小姐!
”這是惠娘,這幾年已經不用她乾活了,調養得面色紅潤,精神甚好,但年紀漸長,頭上已經見了白發。
她眼圈一紅,連問好幾個問題:“你這些年去哪了?
隻知道傳信回來說平安,人卻不見影子,叫人好生擔心。
這血是怎麽回事?
又跟人動手了?
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可是受傷了……”
陸明舒一一答了,安撫她,自己過得很好。
受傷的事當然也不會讓她知道,反正是內傷,容易瞞。
跟惠娘說完話,劉極真已經出來了。
“師父!
”
劉極真淡淡道:“你還知道回來。
”
惠娘剛想開口,就被一口截斷:“不用替她說好話,跟我進來。
”
陸明舒對惠娘笑笑:“放心,師父便是惱了,也不過說兩句重話而已。
”
進了劉極真的書房,還沒開口,就聽他道:“還不坐下休息,受這麽重的內傷,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嗎?
”
“……”陸明舒依言坐下,劉極真走到她身後,玄力運轉,按在她後心,源源不斷輸送進去。
等他收功,她的臉色好看多了。
劉極真回到主位:“說吧,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
陸明舒困惑:“師父,難道這些天,九瑤宮一點異常也沒有?
”
劉極真淡然道:“你說的是,我們無法聯系外界的事嗎?
”
“嗯?
”
“十幾天前,我們就沒法跟外界聯系了。
為師覺得這事古怪,便動用了卓太上長老留下的緊急聯絡術,幸好他及時回來了。
”
陸明舒訕訕,師父既然這麽說,就是知道她和付尚清動手的事了。
也對,惠娘他們要麽沒修為,要麽修為低,感覺不到異常。
師父都是出神境了,怎麽會沒發現呢?
“這事他們不知道。
”劉極真繼續道,“怕引起恐慌,我們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低階弟子知道。
”
九瑤宮完全可以自給自足,高層有心要瞞,下面的人想知道也難。
“你膽子也太大了!
居然就這麽衝回來。
他布下這個陷阱,等的就是你吧?
也不知道找個幫手。
”
“我有幫手啊……”陸明舒小聲說。
“哼!
”劉極真直接表示了他對謝星沉的不屑。
“……”
“好了,先說說具體怎麽回事。
”他道。
陸明舒沒敢隱瞞,從偷九龍鼎開始,講到與付尚清的交手。
劉極真聽完,眉頭直皺:“沒想到付尚清的來歷這麽詭秘,難怪他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父女情分。
”
陸明舒道:“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從攀上周家父女開始,他就一直韜光養晦,沒想到隱忍這麽多年,計劃還是被我破壞了。
他會血屍那樣的詭術,如果真的不管不顧,不知道以後會做出什麽報復行為。
”
“這事你卓師叔祖會作主的。
”這事一句話帶過,劉極真問,“這次你打算留多久?
”
陸明舒道:“他畢竟還見不得光,不好這樣留在九瑤宮。
至於我,不宣揚出去的話,可以留兩個月。
”
劉極真點點頭:“之前你們躲在哪,就讓他回哪去。
你多留兩個月,傷養得差不多再說。
”
“……是。
”不知道那家夥知道自己被趕走,是什麽感覺。
既然回來了,陸明舒又問了件事:“師父,安師叔回來了嗎?
可找到高驤沒有?
”
劉極真緩緩搖頭。
“安師叔還沒回?
這都兩年多了吧?
”
“回來了。
”劉極真道,“但沒找到高驤。
”
“什麽?
可有線索?
”
劉極真繼續搖頭:“憑空消失,一點線索也沒有。
”
陸明舒肅然以對。
這事不能不重視了。
她失蹤六年回來,高驤還沒失去聯系,後來她去天海閣,就再也沒收到高驤的消息。
算一算,他已經失蹤三年了。
“南澤是嗎?
”她慢慢道,“等事情理完,我去一趟。
”
……
柳林居。
“謝公子,請。
”
說了這句話,卓劍歸便安靜地煮茶,倒水,沒再開口的意思。
謝星沉連喝十來杯茶,感覺肚子裡茶水晃蕩不止,見他還不開口,忍不住了:“卓前輩喚晚輩過來,有什麽指教?
”
卓劍歸垂目洗著茶杯,淡淡道:“這話該問謝公子才對。
你來九瑤宮,有什麽指教?
”
“……”他道,“方才什麽情形,卓前輩親眼所見,我自然是辦事來的。
”
“那事情辦完了呢?
”卓劍歸擡起頭,無情無緒的一雙眼眸看著他,看得人渾身一寒。
謝星沉鬱悶地道:“你們九瑤宮也太……這就想趕我走了?
”
卓劍歸道:“好歹請公子喝了杯茶。
”
謝星沉氣笑了:“真是謝謝款待啊!
”
卓劍歸是什麽層面的人物?
這種話哪裡刺得到他,仍舊繼續淡定地烹茶。
“公子不必不平,魔皇之事,總有了結的一日,到那時,你仍然能堂堂正正出現在世人面前。
但在此之前,請恕我要為門派考慮。
”
這道理他怎會不明白,但生平第一次,嘗到被人急不可待趕出門的滋味,哪能不唏噓?
“另有一事,請問公子。
”
謝星沉悶悶地應了聲:“請說。
”
“你之選擇,清清楚楚,那明舒……公子打算讓她怎麽辦呢?
”
謝星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