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在58樓停下,這部電梯到不了樓頂天台。
電梯門打開,李子安捧著鮮花走了出去。
電梯間所對的是一條走廊,走廊兩側是辦公區。
樓梯間在電梯間的旁邊,也就幾米的距離。
李子安從電梯裡出來,以鮮花遮臉,幾步就走進了樓梯間。
這個時候正是辦公時間,走廊裡沒人,辦公區裡倒是有很多人,但是沒人往這邊看一眼。
樓梯間上去就是大廈天台,但樓梯間出口有一個保鏢守著。
李子安在拐角處停了下來,在這個位置,他看不見那個保鏢,那個保鏢也看不見他。
他從衣兜裡掏出了一塊止行膏,用指甲掐下一小塊,拿在了手裡,然後往上走。
他的腳步放得很輕,幾乎沒有腳步聲。
樓梯間的出口很快就到了。
李子安瞅見了那個保鏢,那個保鏢正眺望著遠處的山峰,嘴裡叼著一支煙。
他的右手輕輕一送,混沌能量和真氣便裹帶著那一粒小小的止行膏飛向了那個保鏢。
香之一手就如同是手臂的延伸,頻繁的使用,他的操控也更加熟練了。
那一顆小小的止行膏的藥丸直接到了那個保鏢的嘴角,李子安本來想直接給那個保鏢喂進嘴裡的,可是那個保鏢隻抽煙不張嘴。
他靈機一動,直接將那一粒止行膏藥丸放在了煙頭上。
灼熱的感覺瞬間傳遞過來,李子安的手也被燙到了。
他的雙手放在開水鍋裡煲湯都沒問題,可是煙頭的溫度有好幾百度,比開水的溫度高好幾倍。
不過畢竟不是真正的被煙火燒,隻是感覺太過逼真而已。
那一粒止行膏藥丸在煙頭燃燒,煙頭上也冒起了一縷黑煙,一部分煙霧則被那個保鏢抽進了肺裡。
似乎是察覺到煙的味道不對,那個保鏢跟著收回視線去看煙頭,他看見了那一縷還沒有消散的黑煙,還看見了站在樓梯間出口處的李子安。
他頓時吃了一驚,下意識的張嘴要喝問,手也伸向了腰間,準備拔槍。
可是這兩個動作都還沒有完成,他的眼前就是一黑,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李子安走了出去,將那個保鏢拖到了樓梯間的後面,然後他又拿起那束鮮花向帆船形住所走去。
行走間,又一顆綠豆大小的止行膏藥丸被香之一手托著飛了出去。
第二個保鏢的位置就在帆船形住所的外牆下,要進入住所就必須從他眼前走過。
李子安剛剛現身就被那個保鏢看見了。
“你是誰?
”那個保鏢喝問了一句,卻不等他采取下一步行動,一顆黑色的藥丸就飛進了他的嘴裡,頓時把他嗆住了。
他以為是什麽蟲子飛進了嘴裡,並不在意,他伸手去拔槍,準備製服不回話的闖入者,可是他剛剛把手伸到腰後,眼前便是一黑倒在了地上。
直到他昏迷倒地,他都沒有看見那個拿著鮮花的人長什麽樣子。
香之一手其實改命叫“藥之一手”其實也是很合適的,給人喂藥於無形之中。
當年,如果潘金蓮會這手段,她大可以在武大郎穿街過巷吆喝著賣燒餅的時候,像大師這樣給武大郎喂幾顆毒藥,神不知鬼不覺就把大郎給做掉了,武松也拿她沒辦法。
四個保鏢還剩兩個。
兩顆藥丸在混沌能量和真氣的托舉下飛向了另外兩個保鏢,李子安跟在那兩顆小藥丸後面向兩個保鏢潛行過去。
香之一手的距離有限,他必須得靠近才行。
另外兩個保鏢還在那裡交談著什麽,說的是希伯來語,聽不懂說的是什麽,不過也不重要。
李子安這距離兩個保鏢差不多10米遠的距離停下來腳步,這個距離是香之一手所能達到的極限距離。
這門絕學雖然靈活多用,但終究是弱了一點,需要動點腦子巧用。
就像是現在,他隻能用下藥的方式搞定目標,如果沒有他煉製的止行膏,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用香之一手搞定。
但如果是姑師大月兒,她大概隻需要隔空揮動一下拳頭,就能把那兩個牛高馬大的保鏢打趴在地上。
兩顆小藥丸飛到了兩個保鏢的身邊。
李子安的右手拇指和中指隔空一彈,一顆小藥丸就飛進了其中一個保鏢的嘴裡。
那個正在說話的保鏢也被嗆到了,張嘴想要吐出來,可是什麽都沒有吐出來。
“你怎麽了?
”他的同伴問他。
就在這個時候,李子安的右手拇指和中指又輕輕彈了一下,第二顆小藥丸也飛進了那個詢問的保鏢的嘴裡。
幾秒鍾之後,兩個保鏢都倒在了地上。
李子安走了過去,直接將兩人拖進了園林裡的花叢裡。
四個保鏢全部搞定了。
李子安往帆船行的住所走去,他的手裡還拿著那束鮮花。
雖然乾的事綁架的事,可是作為大師必須要講究一點風度,不能跟那些粗鄙的綁匪相提並論。
帆船形住所到了,李子安從側面的一道門進入了內部。
之前的鷹眼偵查,他對住所內部的結構了如指掌。
此刻馬赫塔布、盧比奧、碧黛拉和那個黑珍珠應該都在客廳裡,可是他並沒有去客廳,而是去了那四個保鏢睡覺的房間。
雖然那4個保鏢突然醒來的可能性不大,但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幾率,他也要防範於未然。
那個房間很快到了。
房門並沒有反鎖,李子安打開了房門,往地上扔了兩顆特製的彈弓彈丸。
兩顆特製彈丸著地燃燒,兩團黑色的煙霧在房間之中蔓延開來。
三個保鏢渾然未覺,其中一個卻睜開了眼睛。
他看見了在屋子裡蔓延的黑煙,還有站在門口的李子安,猛的爬了起來,一隻手也伸向了枕頭,想要去拿放在枕頭下面的手槍。
卻不等他的手碰到藏在枕頭下面的手槍,一團勁風突然撲面而來,轟然轟在了他的腦袋上,巨大的衝擊力下,他的頭狠狠的撞在了鐵架床床頭的牆壁上,瞬間昏死了過去,血流滿面。
這不是香之一手,這是真氣拳。
同樣是隔空操作,香之一手屬於精細操作,而真氣拳卻是粗苯型的操作,打出去就管不了了。
那個保鏢腦袋撞牆的聲音很響,可是另外三個保鏢卻沒有任何反應,他們已經被特製彈丸的毒煙弄昏死過去了。
李子安關上了房門,他沒有直接去客廳,而是去了監控室。
監控室就在四個保鏢休息的房間的隔壁,裡面沒有人看守。
監視牆上有十幾個監控畫面,覆蓋了大廈天台的角角落落,卻沒有住所內部的監控畫面。
李子安關閉了所有的監控攝像頭,然後把主機的硬盤拔了下來,放在地上,蓄力之後一腳踩了下去。
哢嚓一聲響,硬盤碎成了齏粉。
這樣一來前面拍到的監控錄像沒了,後面發生的也不會有。
李子安拿起放在桌上的那一束鮮花,離開了監控室,然後往一樓的客廳走去。
客廳。
碧黛拉和馬赫塔布談得很愉快。
盧比奧就坐在兩個女人對面的沙發上,看著兩個女人交談。
哈瑪就站在他的身後,一雙眼睛時而看向落地窗外,時而看一眼馬赫塔布,保鏢的專業性很高。
“碧黛拉女士,情況我已經跟你說明了,你能給你的父親培德奧先生打一個電話嗎?
”
碧黛拉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為難的神色:“馬赫塔布小姐,你是想現在就讓我給我父親打電話嗎?
”
馬赫塔布說道:“是的,我想聽聽你父親的看法。
”
碧黛拉移目看了盧比奧一眼。
盧比奧說道:“馬赫塔布,不要著急,我和我嫂子一定會想辦法救出你的父親的,跟我聊聊李子安吧,你是怎麽知道諾亞方舟的?
”
馬赫塔布說道:“諾亞方舟是聖經裡的故事,我當然知道。
”
盧比奧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你知道我說的可不是聖經裡的故事,在來之前你跟我說李子安要找的東西是諾亞方舟,我說的是這個諾亞方舟。
”
馬赫塔布說道:“來之前我也說的很清楚,如果你能幫我救出我的父親,我不但願意將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我甚至願意配合你,幫你抓住李子安。
”
盧比奧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不悅的神色:“我把你當成知心的好朋友,你說要見我嫂子,我立刻就帶著你來這裡了,可是你卻不斷的跟我提條件,我想問你,在你心中究竟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的朋友?
”
馬赫塔布正要說話,耳朵上的藍牙耳機裡突然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已經來了,就在這房子裡,隨便你想說什麽都可以。
”
這是大師的聲音。
馬赫塔布下意識的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左右兩側,雖然沒有看見那熟悉的身影,可是這句話卻給他帶來了安心和勇氣。
“嗯?
”盧比奧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狐疑的神光,“你在看什麽?
”
哈瑪的視線也移到了客廳內部的通道口,可是並沒有什麽人從裡面出來。
這時馬赫塔布說道:“盧比奧,我已經上過一次當了,我不想再上第二次當。
如果你想從我這裡知道關於李子安的情報,或者想讓我幫你抓住他,那你就得滿足我的條件,放了我父親。
”
盧比奧有些生氣了:“你說的好像是從警察局保釋一個輕罪疑犯一樣,你的父親關在關塔監獄,那可不是一般的監獄,就算是我嫂子的父親想要從裡面撈一個人出來,那也需要一段時間,還有大量的錢才行。
”
“那我就什麽都不說了。
”馬赫塔布說,大師來了,她有的是底氣。
盧比奧和碧黛拉對視了一眼。
卻不等兩人交換完眼神,哈瑪忽然直盯盯的看著眼前,就在她眼前一直不到的距離懸浮著一顆綠豆大小的黑乎乎的東西。
大郎,該吃藥了。
不!
黑妞,該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