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個神話故事是真的。
”姑師大月兒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李子安這才收起亂糟糟的思緒，他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雖然有這種可能，但是我們沒有證據來證明，這就意味著我們的猜測有可能是錯誤的。
”

　　“這個我知道，但是猜猜也無妨。
”姑師大月兒說。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然後將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如果這個猜測是成立的，那麽我們配好了東西去了什麽地方？
”

　　“配好的東西……”姑師大月兒忽然明白了過來，眼神裡帶著點嫌棄，“我不知道。
”

　　“它不應該在你的肚子裡嗎？
”李子安發出了靈魂拷問。

　　“如果將那個東西比喻成種子……”

　　李子安恰到好處的提醒了一下：“我授了粉的種子。
”

　　姑師大月兒給了李子安一個白眼：“聽你這麽說，你好像很自豪似的。
”

　　李子安笑了笑：“當然自豪，那是我這輩子最難忘的經歷。
”

　　得了便宜，順便再賣個乖，做事就要這麽講究。

　　姑師大月兒也懶得再甩什麽白眼了，接著說道：“如果將那個東西比喻成種子，然後再從那個神話故事的角度去理解，它就是要孕育出大天神的種子，那麽……”

　　原地結紮。

　　李子安有些著急：“你倒是說呀。
”

　　姑師大月兒直盯盯地看著李子安：“如果我作為母親，我想我勉強夠資格，如果你作為父親，你覺得你夠資格嗎？
”

　　李子安：“……”

　　這樣的話讓人感到尷尬，可它有道理。

　　是啊，女神作為母親來說都隻是勉強夠資格，他一個渣渣人類，他能做大天神重生的父親嗎？

　　龍生龍鳳生鳳，優生優育都要講究一個門當戶對，更何況是拿槍炮造神。

　　“你別介意，我隻是就事論事。
”女神覺得自己的話有點重了。

　　李子安笑了笑：“我不介意，說好了隻是猜測，我們這麽一聊，我覺得這種可能性越來越低了，千分之一，不，應該是萬分之一不到的幾率。
”

　　就大師臉皮的厚度，區區一句話，連他一根毛都影響不到，更別說介意了。

　　李子安轉移了話題：“剛才來這裡的時候，我問過天啟和銀帝，我們在天空之城下面的時候，它們都在外面守著，如果那個東西從地下飛起來，它們就應該能看見，可是它們都說沒有看見，你覺得這是怎麽回事？
”

　　姑師大月兒搖了一下頭：“我不知道。
”

　　大師又鬱悶了。

　　天道好輪回，之前有多爽，現在就有多鬱悶，這是報應。

　　姑師大月兒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想不明白的地方，有很多問題想從我這裡找到答案，可是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關於點天香這個使命，我知道的不比你多。
對我而言，它就是一個與生俱來的使命，對你而言也是一樣的。
”

　　“不一樣。
”李子安說。

　　“有什麽不一樣？
”

　　李子安說道：“點天香的使命裡，你是主要的，所以一直都是你在操作，我就躺在那裡而已。
”

　　姑師大月兒欲言又止，這麽嚴肅神聖的事情從這個不要臉的嘴裡說出來，它怎麽就有一股海鮮味呢？

　　李子安接著說道：“在點天香的使命裡，我是次要的，就扮演一個天香的角色而已，你扮演的打火機才是發光法熱的主角。
”

　　姑師大月兒：“……”

　　她忽然不想往下聊了。

　　“我曾經蔔過一卦，有一句卦辭我印象深刻。
”

　　“什麽卦辭？
”姑師大月兒問。

　　李子安說道：“歸途終是一人走。
”

　　姑師大月兒頓時愣住了。

　　這句卦辭很好理解，根本就不需要什麽解卦，一聽就明白了。

　　歸途最終隻能一人走，那個人肯定不是她，是眼前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從這點去理解，她的使命已經完成，那麽她存在的意義也就淡了。
從工作的角度來講就是，她從三千多年前參加工作，辛辛苦苦了一輩子，現在已經到了退休養老的時候了。

　　“歸途，我覺得那才是我的使命。
”李子安說。

　　“如果最終隻能是你一個人踏上歸途，那我怎麽辦？
”姑師大月兒問。

　　李子安看著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不隻是女神，還有家裡的女人們，她們又怎麽辦？

　　這個難題對於李子安來說，它是無解的。

　　“算了，不了這種話題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李子安其實沒想過要說這個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說出來了。

　　洩露天機什麽的倒是小事，萬一女神從此一蹶不振那就麻煩了。

　　姑師大月兒也不去想這個問題了，她感受了一下說道：“我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虛弱，估計還得再休息一會兒。
”

　　李子安想了一下，溫柔地道：“要不，你抽支煙？
”

　　姑師大月兒一臉愕然：“抽煙？
你有帶煙嗎？
”

　　她記得很清楚，他沒有帶香煙，而且她從來不抽煙，他怎麽會讓她抽煙？

　　李子安笑了笑：“你理解成點香也可以。
”

　　姑師大月兒一頭霧水。

　　李子安覺得女神的理解能力太差了，他換了一個說法：“要不……我借個火？
我有天香，可是我沒有打火機，我琢磨著給你點根大香，香薰一下，再喝點香灰兌水補一下，應該就沒問題了。
”

　　這樣你要是還不明白的話，那你就不是什麽天之女神了，你是天之豬神。

　　姑師大月兒果然聽懂了，反應也很直接，她瞪了他一眼，兇巴巴地道：“你走開，你再胡言亂語，我打斷你的腿。
”

　　李子安：“……”

　　難道，他跟她隻是一次性的交易？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之前跟她談的那些戀愛，談的是寂寞嗎?

　　姑師大月兒閉上了眼睛，不搭理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了。

　　李子安在旁邊待著也無趣，轉身離開。

　　姑師大月兒忽然睜開了眼睛，說了一句：“不是我不給你借火，是火機沒油。
”

　　李子安：“……”

　　他文化低，想象力也匱乏，他想象不出那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但他卻還是很高興，他回頭笑了一下：“嗯，沒事，我不是那樣的人，我隻是擔心你的情況，提一個建議，你當我開玩笑也行。
”

　　“你這是要去哪裡？
”

　　“我想再進末日號飛船你看看。
”李子安說。

　　出來的時候擔心女神的情況會變得糟糕，所以走得匆忙，那個大窟窿的細節都沒有看。
他想再去看看，沒準能找到那顆授了粉的能量球飛到什麽地方去了的線索。

　　“你讓天啟和銀帝去看看吧，拍攝回來我們一起研究，我覺得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看看你的香爐，有沒有點亮第九幅天圖。
”姑師大月兒說。

　　一語驚醒夢中人。

　　“嗯，我現在就看看。
”李子安當即盤腿坐了下來。

　　眼觀鼻，鼻有孔，孔中有條大鼻涕蟲。

　　嘿！
在想什麽呢？

　　大師，你要正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