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符媛兒被這個聲音吵醒時,天還沒亮。
她循聲找去,上了二樓,來到樓梯口。
“……他不肯回來嗎?
”走廊上傳來于翎飛的聲音。
“程總沒說不回來,”回答她的是小泉,“公司有點事耽擱了。
”
小泉有點着急“于小姐,你應該了解程總,他答應的事是不會反悔的。
”
“但婚禮前我交不出保險箱的線索,他也是不會跟我走進結婚禮堂的。
”于翎飛幽幽的說。
小泉有點犯難,猶豫着問“于小姐,我沒别的意思,隻是想知道,你有保險箱的線索了嗎?
”
“保險箱是我爸在找,如果找到了,他會第一時間……”
于翎飛忽然停止說話。
符媛兒預感強烈,她一定是察覺有人偷聽。
一時之間,符媛兒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眼看于翎飛就要走到這邊來……一隻手臂忽然攬過符媛兒的腰,将她悄無聲息拉進了樓梯口這邊的一個房間。
進了房間,對方将她松開,她才詫異的叫出對方的名字“于輝?
!
”
于輝挑眉“對于我出現在自己家這件事,很令人驚訝?
”
符媛兒這才想起來,他是于家的少爺。
符媛兒正要說話,于輝忽然沖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往衣帽間裡躲。
門鎖被人從外轉動,但門上鎖了,打不開。
“于輝,于輝?
”于翎飛在外敲門。
她果然察覺到有人,過來查看究竟。
于輝見符媛兒已躲好,才把門打開。
“大白天的,你鎖什麼門?
”于翎飛責罵于輝,同時目光在屋内搜尋。
于輝有意無意的伸了一個懶腰,恰好擋住了她的視線。
“于翎飛你管得太寬了,我的房間門,鎖不鎖的,跟你有什麼關系!
”
“你一直沒出過這個門?
”于翎飛問。
“出了。
”
“幹什麼了?
”
“剛才去倒水喝,怎麼,喝水你也有意見?
”
聞言,于翎飛恍然,剛才的動靜應該是于輝發出來的。
她不屑的撇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聽說你又要和程子同結婚了,這次是真是假?
”他沖她的背影問。
她嫌惡的轉頭,瞪住于輝“什麼這次那次,這是我和程子同第一次談到結婚,而且婚禮一定會如期舉行!
”
“那我先恭喜你了。
”于輝不以為然聳肩,把門一關。
于翎飛氣得說不出話,快步離去。
于輝轉過身,符媛兒已從衣帽間走出來,看着他“謝謝。
”
“小事一樁,”于輝放松的躺上沙發,“但你為什麼來我家?
來對于翎飛表忠心,真的不會再和程子同來往了嗎?
”
符媛兒一愣,他怎麼能猜出這個?
于輝輕嗤,“我還知道你想得到保險箱……我告訴你,想要得到保險箱,那些小把戲沒用,你得靠我。
”
“靠你?
”
“對,就是靠我。
”于輝往自己的懷裡拍了拍,“隻要你答應做我女朋友,我保證幫你拿到保險箱。
”
符媛兒驚訝一愣,第一時間是于輝和于翎飛串通好了,在玩什麼把戲。
她冷笑“雖然我和程子同分手了,但也對你沒興趣。
”
于輝沒說話,來到窗戶邊往外看了看,才開口“十分鐘後去一樓露台。
”
“你想幹什麼?
”她豎起警覺。
“想知道保險箱的線索就按我說的做,不然就别來。
”于輝無所謂。
十分鐘後,符媛兒還是去了。
她倒想要看看,于輝玩的什麼把戲。
“從露台爬下去,順着牆根拐一個彎,可以到我爸的書房。
”于輝說,“等會兒我爸會在書房見一個人,這個人知道保險箱的線索。
”
他要帶她去偷聽?
“于家花園沒有監控?
”她被拍下偷入書房,于家不就可以報警抓她了?
“你不信我就算了。
”說完,于輝自己先跳下露台。
符媛兒豁出去了,跟着于輝,就算被拍,也有個說道。
她爬上露台的欄杆,瞧見欄杆有點高,跳下去可能崴腳。
已經着陸的于輝轉身過來,沖她伸出雙臂“有我在,沒事。
”
符媛兒嗤鼻,有他在才會有事。
她看準一個點,果斷跳下,安全着地。
于輝頗感詫異,“你可以啊,符媛兒。
”
她當然可以了,多少次偷拍練就的真本事。
但這些跟于輝沒關系,于是她什麼也沒說,跟着他繼續往前。
書房裡的酒櫃和書櫃是連在一起的,酒櫃不大,像一扇門似的可以打開。
于輝帶着她躲到了酒櫃後面。
“你輕車熟路啊,沒少偷聽你爸說話吧。
”符媛兒譏嘲道。
這話于輝就不愛聽了,“這叫運籌帷幄。
”
話說間,果然有腳步聲朝書房走來。
于輝的神色瞬間變得正經起來,同時示意她不要再出聲。
于父走進書房,帶進管家和一個中年男人。
“管家,你給戚老闆沏茶過來。
”于父用眼神示意管家,借機确定屋外沒人偷聽。
他一定想不到,自己兒子帶着外人在書房裡面偷聽。
“于總,現在該怎麼辦?
”管家一走,戚老闆便憂心忡忡的問道。
“别慌,”于父不慌不忙,“這批貨的手續是齊全的,他們查不出什麼來。
”
“我擔心的不是這批貨,而是以前……”
“戚老闆!
”于父嚴肅的喝住對方,“有些事,還是爛在肚子裡比較好。
”
戚老闆自知失言,悻悻然閉嘴了。
“不說這個了,”于父轉開話題,“五分鐘後程子同會過來,你知道該怎麼說了?
”
戚老闆點頭。
五分鐘後,程子同進來了。
于父也沒問符媛兒住進家裡,程子同和于翎飛鬧别扭的事,或許在他眼裡,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女兒割腕了,程子同會娶她,保全了于家的顔面,就夠了。
“子同,”他給兩人介紹,“這位是戚老闆,年輕時跟程家合作過,是你媽媽的舊識。
”
程子同看向戚老闆,戚老闆也笑眯眯的打量他,微微點頭,“眉眼最像令蘭女士。
”
程子同問道“你跟她……怎麼認識的?
”
戚老闆輕歎,“你媽媽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那時他想向程家的工廠供應原料,但競争者甚多,如果他做不成這單生意,公司就會倒閉。
令蘭知道後幫了他一把,才讓他的生意能延續到今天。
“她離開程家後,我曾邀請她來我的公司上班,她婉拒了我,甯願自己做些熟食供應到超市和飯館,本來她也做得很好,她是一個很能幹的人……”
戚老闆唇角泛起微笑,“當時我經常去樓下的超市,能買到她做的蛋糕。
”
但後來蛋糕變了味道,她将生意全盤賣給了别人,他也聯系不到她了。
“沒想到過了幾年,她忽然找到我,交給了我一個東西。
”
戚老闆将一個信封放到了程子同手中。
程子同打開信封,隻見裡面放着三張照片,雖然場景不一樣,但照片裡都是一個女人抱着一個嬰兒。
是令蘭和幼時的程子同。
“交給我照片的時候,”戚老闆繼續說,“她說如果有一天我能見到她的兒子,就讓我把照片給他。
”
“現在我完成她的囑托了。
”戚老闆神色輕松。
“謝謝。
”程子同的目光久久停留在照片上。
“好了,我要做的事做完了,于總,我不打擾了。
”戚老闆起身離去。
于父的目光回到程子同臉上“他和你媽媽隻是普通朋友,她留照片給他,意義一定非同尋常。
”
程子同将照片揣進口袋,“我會找人查清楚,謝謝你,于總。
”
“我做這些不是想讓你謝我。
”于父說得很直接。
“距離婚禮還有六天時間。
”程子同回答得也很直接。
他在提醒于父,照片這些小線索是沒用的,想要婚禮正常舉行,他需要保險箱。
說完,他轉身離去。
“你要的東西我會想辦法,”于父叫住他,“但翎飛的身體還沒恢複,婚禮之前我不希望她的情緒再有波動。
”
符媛兒住進來的事,于父還是在意的。
“你應該提醒她,不要想着耍花樣。
”他頭也不回的離去。
片刻,于父也才離開了書房。
符媛兒和于輝等了一會兒,确定書房沒有人再進來,趕緊溜了出來。
到了樓梯拐角處,符媛兒才松了一口氣。
“什麼保險箱的線索,剛才聽的都是廢話。
”她吐槽于輝。
于輝沒說話,一臉的若有所思。
符媛兒心裡暗叫不好,其實她聽出了一些什麼,故意吐槽是想騙過于輝。
但看他這樣,他似乎也聽出什麼了。
“你怎麼了,難道我說得不對?
”她問。
“你别再妄想和程子同在一起,”于輝忽然沉下臉,“既然跟了我,就老老實實聽話。
”
符媛兒……
這位大哥腦子抽了吧!
“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敢亂來……”
“于輝你瘋……”
忽然他伸臂攬住她的腰,她毫無防備,撞入他懷中。
符媛兒還沒反應過來,卻聽到一聲女人的冷嗤。
是于翎飛的聲音。
符媛兒恍然大悟,于輝在演戲給于翎飛看,否則真沒法解釋他們為什麼在這裡。
“符媛兒,原來你願意來我家,是因為這個。
”于翎飛冷聲說道。
于輝轉頭,一臉無語“于翎飛,你跟蹤我?
”
“我沒那個興緻,我隻是和子同恰巧路過。
”于翎飛回答。
符媛兒一愣,“子同”兩個字在她腦子裡瞬間炸開。
他不是已經離開于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