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媛兒怎麼也沒料到來找管家,竟然是這麼一個結果。
早知道不該跑這一趟,悄麼麼湊錢把别墅買下來就對了。
這下媽媽又會傷心了。
她心裡難受,胃也跟着難受……特喵的這幾天她一直覺得胃難受,得找個時間去醫院跑一趟了。
她試着再度給嚴妍打電話,這次嚴妍接了。
“咳咳,媛兒,跟管家談得怎麼樣?
”嚴妍的喉嚨有些嘶啞。
“你在哪兒呢,見面談吧,這會兒我心情很不好。
”甚至有點想哭。
“……半小時後我們在百花廣場見吧。
”
“好。
”
好巧,百花廣場距離她隻有十分鐘的車程,所以她提前二十分鐘到了。
然後,她發現嚴妍比她到得還早。
就站在廣場側面的一個酒店門口。
她快步往前迎,快到酒店時卻見程奕鳴從酒店出來了。
他大步走到嚴妍身後,二話沒說将嚴妍拉到自己懷中,然後吻住了嚴妍。
……為什麼要讓她看到這種畫面。
她停下了腳步,覺着自己應該晚點再過去。
“啪”的一聲,嚴妍忽地推開程奕鳴,甩了他一耳光。
程奕鳴惱羞成怒,伸手便要抓嚴妍的肩……這時候符媛兒就不能再站着了。
她沖上去從後推開程奕鳴,将嚴妍擋在了自己身後。
“程奕鳴,你有沒有搞錯!
”她怒聲呵斥,“這就是你們程家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
大街上強迫女人?
!
程奕鳴皺眉:“少多管閑事!
”
“嚴妍,你要不要跟我走?
”符媛兒扭頭看了嚴妍一眼。
嚴妍使勁點頭,但在走之前她有話要說,“媛兒你給我做個見證,程奕鳴,你把之前說的話當着媛兒的面再說一次。
”
“什麼話?
”程奕鳴低喝。
“就是我們從此劃清關系,不相往來,你忘了,剛才在房間裡,你自己說的!
”
嚴妍也很莫名其妙,剛才在房間裡都說好了,忽然又追上來反悔。
程奕鳴扶了一下眼鏡,“我有說過?
”
嚴妍:……
原來不隻反悔,甚至還抵賴了。
“程奕鳴,你耍無賴!
”嚴妍氣惱的抿唇,俏臉因這一抹怒氣别有一番風味。
程奕鳴不由怔然失神。
符媛兒:……
他們倆這是吵架還是虐狗。
“那個什麼嚴妍,”符媛兒說道:“要不我還是去邊上等你,你們先說清楚。
”
她真是很為難。
“我跟他沒什麼好說的,”嚴妍挽上她的胳膊,“我們走。
”
嚴妍拉着她走了。
上車後,符媛兒才說道:“媛兒,你這不厚道啊,把我叫過來給我喂狗糧。
”
“你就别取笑我了,”嚴妍煩惱的蹙眉:“程奕鳴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
”
符媛兒啞然失笑,也就嚴妍會把程奕鳴形容成狗皮膏藥。
在那些還沒嫁人的名媛心裡頭,程奕鳴可是能排到前十的待嫁對象。
也難怪那位姓慕的大小姐會那麼緊張了。
“你自己多注意點,”想到那位大小姐,她馬上提醒嚴妍,“和程奕鳴談婚論嫁那個女的,看着像個瘋子。
”
嚴妍詫異,“她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
“沒事,程子同幫我擺平了。
”
“程子同?
”
她一定很好奇這件事怎麼會牽涉到程子同,符媛兒自己也想不明白呢,可人家大小姐就是把電話打錯了。
嚴妍怔然半晌,幽幽說了一句:“我覺得這就叫天意……”
這時,遠處暗沉沉的天邊,劃過了一道閃電。
夏末的季節,不知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的雷陣雨,而且說來就來。
符媛兒一邊開車一邊繼續說道:“别墅已經被人訂了,兩個小時前的事情。
”
嚴妍:……
“你幫我想想,等會兒怎麼跟我媽說這件事,會将對她的傷害降到最低吧。
”她是真的很頭疼了。
嚴妍鄭重的點頭,“放心,我來想辦法。
”
于是回到家裡後,符媛兒坐着猛喝水,說話的任務先讓嚴妍擔着。
“伯母,其實我覺得買别墅不劃算的,如果您想住在裡面的話,不如租下來,我們先租它五十年好不好?
”嚴妍特别一本正經的跟符媽媽商量。
“咳咳……”符媛兒嘴裡的水差點沒噴出來。
她說的話怎麼跟程子同一模一樣!
符媽媽才不被她忽悠,馬上意識到不對勁,“怎麼了,媛兒,找到管家了嗎,管家怎麼說,房子是不是已經賣出去了?
”
符媛兒歎氣,“嚴妍,你還想忽悠我媽。
”
嚴妍投來一個抱歉的眼神,打草驚蛇了。
“媽,你别着急了,我也不瞞你,你的猜測是對的。
”符媛兒抿唇,“房子已經被人訂了,中介說除非對方反悔,否則我們買到的幾率很小了。
”
符媽媽想了想:“誰說交了定金,東西就是他的了。
”
說完,她轉身走到房裡去了。
嚴妍松了一口氣,小聲說道:“伯母的情緒還算平靜。
”
她闖的禍不算大。
符媛兒莞爾:“放心吧,我媽見過的世面比我多。
”
符媽媽走出來,将一個小盒子放到了桌上,“你把這個拿去,應該差不多了。
”她對符媛兒說道。
符媛兒和嚴妍都吃了一驚,這什麼東西,怎麼就差不多了。
符媛兒将盒子打開,她和嚴妍的雙眼頓時都差點被閃瞎。
說真的,在珠寶方面,符媛兒見識得并不多。
但嚴妍見得多啊!
“我從來沒見過這種鑽石!
”嚴妍從心底發出感歎。
這是一顆粉鑽!
多少克拉她估摸不準,多少面切割她也估摸不準,但她就是能笃定,這顆戒指不止換一套别墅……
别小看任何一個嫁過有錢的女人……嚴妍又多了一句人生格言。
“媽,我怎麼從來沒見過這個?
”符媛兒驚訝的問。
“早年你爸喜歡逛拍賣會,搜羅了一些珠寶。
”符媽媽淡然開口。
“我爸那麼有錢!
”
“那都是多少年前了,珠寶是升值的。
”符媽媽不以為然。
“但錢币是貶值的,”嚴妍接話,“所以伯父還是很有錢。
”
“媽,你這些東西都放在哪裡啊,”符媛兒追問,“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這不公平!
”
“我怎麼頓時覺得我不是你親愛的女兒了呢。
”
符媽媽無奈的打了一下她的手,“别貧嘴,其實也沒多少,以後都是你的。
”
“明天你拿去拍賣行,把它換成錢,”符媽媽繼續說道:“沒有說交了定金不能反悔的,别人出什麼價,大不了我們多出。
”
符媛兒和嚴妍“啧啧”的對視一眼。
有錢人說話就是豪氣。
“媽,你真舍得?
”符媛兒不信。
媽媽一定将這些珠寶看得比命還重要,否則怎麼會放得這麼嚴實,連符媛兒都不知道。
符媽媽輕歎一聲,“舍不舍得,要看用它換什麼東西。
”
接着又說:“其實我能理解你爺爺,大家都盯着那棟别墅,他卻隻讓我們住在裡面,是頂着很大壓力的。
也别想着省手續費了,我們從中介手裡買回來,你的那些叔叔嬸嬸們,誰也别說我們占了便宜。
”
符媛兒看着這枚粉鑽戒指,點了點頭。
**
“那明天我們拍賣行見喽。
”嚴妍坐上出租車,沖符媛兒揮手拜拜。
符媛兒讓她别折騰回去了,她堅持回去,也隻能随便她了。
這時候雷雨已經停了,深夜的空氣裡飄散着不知名的花香,符媛兒一邊往回走,一邊深深呼吸,清爽無比。
忽然,她瞧見前面大樹下站了一個男人。
他往前走了兩步,置身路燈光下,标志性的金框眼鏡映射出淡淡冷光。
“程奕鳴?
”符媛兒站住腳步,一臉疑惑。
“程子同收拾了慕小姐?
”程奕鳴問。
哦,他是因為這件事而來。
他是不是有點惱火,巧了,她比他惱火很多倍。
“你能不能管一管你的未婚妻?
”符媛兒罵道:“如果那會兒嚴妍跟我在一起,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
“你想腳踏幾隻船那是你的事,但請你管理好時間,處理好船與船之間的關系好嗎!
”
另外,“嚴妍不是很想成為你衆多船隻中的一隻,你要是個男人呢,請尊重一下女人的想法。
”
程奕鳴眸光微閃,“你怎麼知道她不願意?
”
呵,這男人,還真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她不由自主學嚴妍小聲吐槽了一句。
“她是這麼說的?
”然而程奕鳴聽到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
符媛兒:……
“我不知道。
”符媛兒一口否定,擡腳準備離去。
“程子同報複程家的想法一直沒變,”他卻繼續說着,“你小心成為他的工具。
”
“工具?
”
“他打着為你出氣的名義,做的事情卻是在破壞程家和慕家的關系,這難道不是借刀殺人?
”
符媛兒無語。
他說得好有道理,她沒法反駁。
不管他出于什麼目的吧,她的确應該遠離程子同,遠離得更徹底一點。
“謝謝提醒,好走不送。
”這次,她真的要走了。
程奕鳴看着她的背影,嘴唇動了動還想有話要說,但最終他還是忍住了。
第二天符媛兒見到嚴妍,開口便說:“我不想把鑽戒交給拍賣行了。
”
“不換錢買别墅了?
”嚴妍疑惑。
符媛兒搖頭:“昨晚上我聯系了一個朋友,她跟一家珠寶行的老闆特别熟,珠寶行給的價錢如果夠高,這件事就更加簡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