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安一直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她知道,論耍流氓,她永遠不是陸薄言的對手。
不過,雖然惹不起陸薄言,但是她躲得起啊!
“那個,你看好西遇。
”蘇簡安指了指屋内,“我先去準備晚飯了。
”
話音一落,蘇簡安就一陣風似的消失了,陸薄言根本來不及說什麼。
西遇正在和秋田犬玩耍,看見蘇簡安匆匆忙忙離開,不解地沖着陸薄言眨眨眼睛:“爸爸?
”
陸薄言走過來,在小西遇跟前坐下,摸了摸小家夥的頭:“乖,媽媽把你交給我了。
”
“唔?
”
小西遇似乎在努力理解陸薄言的話,烏溜溜的大眼睛茫茫然看着陸薄言,一臉懵懂。
陸薄言一顆心瞬間暖化,眼角眉梢都充斥滿了溫柔的愛意。
他揉了揉小家夥的臉:“親爸爸一下。
”
這一句,小西遇妥妥的聽懂了。
他乖乖捧住陸薄言的臉,“木馬”一聲,用力地親了陸薄言一口。
陸薄言笑了笑,抱住小家夥,小家夥自然而然地往他懷裡倒,他撓了一下小家夥癢癢,小家夥立刻“咯咯”笑出來,在他懷裡扭成一團。
秋田犬趴在草地上,看着主人和小主人親昵的樣子,“汪汪”叫了兩聲。
陸薄言松開西遇,讓小家夥繼續和秋田犬玩,他就在一旁陪着。
不一會,相宜也醒了,劉嬸抱着她出來。
小姑娘一看見陸薄言就興奮起來,拍着手叫道:“爸爸!
爸爸!
”
陸薄言的目光瞬間變得柔和,朝着相宜招招手:“過來。
”
相宜笑了笑,不太熟練地邁着小短腿搖搖晃晃地走過來,直接撲進陸薄言懷裡,萌萌軟軟的叫了聲:“爸爸。
”
陸薄言親了親小家夥:“乖。
”
小相宜緊緊抱着陸薄言,肆意在陸薄言懷裡滾來滾去,就這麼纏着陸薄言膩歪了一會兒,轉而找秋田犬玩去了。
陸薄言看着一狗和兩個小家夥,唇角的弧度一再變得柔和。
西遇和相宜長大獨立之前,他願意這樣陪着他們度過每一天的傍晚,迎來新一天的朝陽。
這時,蘇簡安也已經回到廚房内,拿出冰箱裡的食材,開始準備晚飯。
飯菜都準備好之後,骨湯也炖好了。
蘇簡安用便當盒打包好要給許佑甯送過去的晚餐,其餘的讓人端到餐廳。
陸薄言和兩個小家夥仿佛知道晚餐已經準備好了,正好從外面回來。
相宜發現餐桌上有東西,“嗯嗯”了兩聲,拉着陸薄言往餐廳走。
自從習慣了喝粥後,每次看見餐廳有人走動,或者餐桌上多出了幾個碗盤,兩個人小家夥都知道――又可以吃東西了!
他們一般無法抵擋美食的誘惑,目标地點瞬間變成餐廳。
陸薄言一手抱起相宜,另一隻手牽着西遇,帶着兩個小家夥走到餐廳,把他們安頓在寶寶凳上。
最初的時候,哪怕是坐到寶寶凳上,相宜也不會安分,總是忍不住伸手去夠餐桌上的碗盤。
蘇簡安發現小家夥這個“獨特的愛好”之後,耐心教了她好幾次,到現在,上桌之後,兩個小家夥俱都不哭也不鬧,隻是安安靜靜的等着大人過來給他們喂食。
因為這件事,劉嬸不止一次誇過蘇簡安。
劉嬸說,老一輩的人看見孩子這樣的舉動,大概笑笑就過去了。
蘇簡安卻意識到,這樣會讓孩子養成不好的習慣。
更難得的是,她很有耐心地幫孩子改正了這個習慣。
劉嬸曾經悄悄跟陸薄言說過,他可以放心地把兩個小孩子交給蘇簡安來照顧。
陸薄言沒有告訴劉嬸的是,他一直都很放心。
幾個人吃完飯,時間還很早,蘇簡安看向陸薄言,試探性地問:“你今天晚上有事要忙嗎?
”
陸薄言一下子聽出蘇簡安的弦外之音,不答反問:“你有事?
”
蘇簡安也不拐彎抹角,點點頭,說:“我想把西遇和相宜交給你,我去醫院看看佑甯,順便把晚餐給她送過去。
”
“去吧。
”陸薄言知道蘇簡安不放心許佑甯,當然不會阻攔她,說,“讓錢叔送你。
”
“好。
”蘇簡安親了親陸薄言的臉,“你照顧好西遇和相宜。
”
陸薄言一副毫無壓力的樣子:“沒問題。
”
相宜看了看蘇簡安,又看了看陸薄言,學着蘇簡安的動作,“吧唧”一聲親了陸薄言一口,陸薄言把她抱進懷裡,她就順勢撒起了嬌,陸薄言當然是寵溺地配合她。
蘇簡覺得她可以放心了,拿上東西離開。
車上除了蘇簡安和錢叔,另外多了一個帶着墨鏡、一臉酷酷不說話的年輕男子。
蘇簡安不用猜也知道,這是陸薄言安排的。
康瑞城出來了,他們确實應該更小心一點。
蘇簡安沒有說什麼,拿出手機,整理剛才給陸薄言和西遇拍的照片。
半個多小時後,錢叔停下車,回過頭說:“太太,醫院到了,下車吧。
”
“嗯。
”
蘇簡安推開車門下去,跟着保護她的人,整整比以往多了兩倍,清一色的便裝墨鏡,淩厲的作戰靴,看起來氣勢逼人。
這樣的陣仗,自然吸引了不少目光。
不過,蘇簡安已經習慣了。
在住院樓的大廳裡,蘇簡安偶遇葉落,順便問了一下許佑甯在哪裡,葉落說:“佑甯在病房!
”
“唔。
”蘇簡安笑了笑,“那我來得正是時候!
”
葉落點點頭,一臉贊同的配合蘇簡安的演出:“太是時候了。
”說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接着說,“你去找佑甯吧,我先去忙了。
”
“好。
”
蘇簡安抿着唇角,轉身進了電梯。
她沒想到的是,芸芸也來了。
醫學研究生的生活大概是真的辛苦,短短幾天不見,蕭芸芸已經瘦了一圈,原本就隻有巴掌大的臉,此刻顯得更小了。
但是,小丫頭的氣色還是很健康的,眸底那股機靈古怪的勁兒,也絲毫沒減。
蘇簡安也就沒有多問,隻是有些好奇:“芸芸,你怎麼有時間過來?
”
“上課太累,我偷懶跑過來的。
唔,晚點我還打算過去看西遇和相宜呢!
”蕭芸芸說着,察覺到什麼似的,深吸了一口氣,“表姐,我聞到熟悉的香味了――”
“就你鼻子靈。
”蘇簡安把便當盒取出來,接着擰開保溫壺的蓋子,最後才問許佑甯,“司爵呢?
”
“司爵有點事出去了,應該要很晚才能回來。
”許佑甯拿了兩個小碗,幫着蘇簡安把湯盛出來,又看了看蘇簡安帶來的飯菜,問道,“這是兩個人的分量嗎?
”說完,不動聲色地給了蘇簡安一個眼神。
蘇簡安心領神會,點點頭:“是啊。
不過可惜了,司爵回來的時候應該已經涼了,不能吃了。
”
許佑甯也惋惜地歎了口氣:“是很可惜……”
蕭芸芸立刻上當,一下子蹦出來,信誓旦旦的說:“不會的,穆老大回來的時候,飯菜絕對不會已經涼了!
”
“哇?
”許佑甯詫異的看着蕭芸芸,“你有什麼保溫方法嗎?
”
“當然有,不過我還有一種比保溫更簡單粗暴的方法――”蕭芸芸一字一句,一臉認真的說,“我可以幫你吃了它們!
”
蘇簡安默契地和許佑甯對視了一眼――這個答案,顯然在他們的意料之中。
蘇簡安順勢遞了一雙筷子給蕭芸芸:“那就辛苦你了。
”
蕭芸芸擺擺手,十分樂意的樣子:“不辛苦!
”
蘇簡安笑了笑,把一碗湯推到許佑甯面前:“你多喝點湯。
”
蕭芸芸吃得很起勁,可是吃到一半,她突然想起什麼,看着蘇簡安,問:“表姐,你過來了,西遇和相宜呢,誰來照顧他們?
”
“你表姐夫啊。
”蘇簡安故意輕描淡寫,一派輕松的說,“反正他今天晚上沒什麼事了,我讓他試一下帶孩子是什麼滋味。
”
“表姐夫帶孩子啊……”蕭芸芸陷入沉思,過了片刻,一本正經的說,“我不知道表姐夫嘗試到的帶孩子是什麼滋味。
但是,我可以确定,表姐夫一定還是帥的!
”
蕭芸芸的關注點……還真是專注――永遠都在陸薄言帥不帥這個點上。
蘇簡安無奈笑了笑:“好了,快吃你的飯。
”
許佑甯和蕭芸芸吃完飯,時間已經不早了,蘇簡安不放心兩個小家夥,起身跟許佑甯道别。
蕭芸芸“蹭”地站起來,說:“佑甯,我跟表姐去丁亞山莊看看西遇和相宜,你一個人可以嗎?
”
“我沒問題,你們不用擔心我。
”許佑甯若無其事的說,“司爵應該很快回來了。
”
蘇簡安笑了笑:“那我們先走了。
”
出了電梯,走出住院樓,蘇簡安才看向蕭芸芸,說:“你今天不是偷懶跑過來的吧?
”
蕭芸芸低下頭,對了對手指:“當然不是啊。
學醫的人,哪個敢偷懶啊?
”
蘇簡安已經猜到什麼了,問道:“你是不是也看到新聞了?
”
蕭芸芸點了點腦袋:“這是我看過最震驚也最不可思議的新聞。
我擔心佑甯心情不好,所以過來看看她。
但是,佑甯看起來,好像并不知道這件事。
”
蘇簡安倒吸了一口涼氣,忙忙問:“芸芸,你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佑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