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安拉住他的手腕,陸薄言回過神。
他伸手在蘇簡安的鼻子上輕碰了一下,眼底充滿寵溺,“芸芸跟威爾斯的女朋友不是很熟嗎?
什麼時候叫來家裡一起吃個飯。
”
“這個容易,跟芸芸說一聲就行了,”蘇簡安點頭,“唐醫生也很好相處,上次來就跟孩子們也玩得挺高興的。
”
陸薄言握了握她的手,從沙發内起身,蘇簡安沒有跟過去,見他拿了盒煙要出去抽。
“外面雨大。
”
“沒事,我就在門口。
”
陸薄言在外面點了根煙,冰冷的火焰在靜谧的雨夜中被點亮。
“離蘇雪莉被放出來,沒有多少時間了。
”
“你說她會不會松口?
”
沈越川和穆司爵從别墅裡出來,沈越川看向陸薄言的身影又問,“蘇雪莉被捕,會不會是康瑞城的失算?
”
這兩個人形影不離的時候實在可怕,他們的默契恐怕連陸薄言都要震撼三分。
可一旦康瑞城失去了蘇雪莉,就像是被斬斷了一條手臂一樣。
不管在誰看來,康瑞城都不能放棄蘇雪莉的。
陸薄言轉身看向沈越川,神色微沉,“對康瑞城來說什麼最重要?
”
“逃脫警方的制裁,報複我們。
”沈越川沉思後低聲說。
穆司爵走到一旁點支煙,陸薄言輕搖頭,面色微微緊繃,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外面的雨,“如果有人替他頂罪,他就能真正地肆無忌憚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
“他還需要人頂罪?
”沈越川想不明白,“證據确鑿,就算有人替他……”
“至少從法律層面來講,他就安全了。
”
穆司爵嗓音低沉,手裡的打火機被點亮。
火光照應在他的眼底,陸薄言回頭和他對視一眼。
“康瑞城想報複我……”陸薄言說着,想到康瑞城的威脅,不想讓他們擔心,又補充道,“想對付我們,藏在黑暗中固然好,可也會束縛他的手腳。
”
穆司爵的眼的暗藏着些許陰鸷,沈越川似乎也想到那麼一點陸薄言将要的說話。
突然出現的蘇亦承替陸薄言說完,“這樣一來,康瑞城就能光明正大地出現,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們誰也拿他沒辦法。
”
陸薄言轉頭看了看蘇亦承,蘇亦承剛陪諾諾玩了一會兒,正好走過來聽到他們說話。
沈越川吸了一口氣,但他覺得實現的可能不大,“蘇雪莉難道就願意頂罪?
這可不是小罪名,判個三五年就能出來的。
”
“說不定她就是願意。
”穆司爵的眼神冰冷,手指在煙灰缸上方輕彈煙灰,“她對康瑞城的忠心也許比那個東子還要深,不然,她也不會一句話也不辯解,就那麼被白唐帶走了。
”
“又或者,是蘇雪莉自己也沒有料到。
”
陸薄言這句話說完,不止是沈越川,蘇亦承也感到了一點不可置信。
“你說康瑞城是故意的?
”
“不可能嗎?
”
“那他就是把蘇雪莉完全放棄了,他舍得?
”沈越川覺得心驚膽戰。
穆司爵聽在耳朵裡,眼底深了深,陸薄言淺眯眼簾,“這種事,康瑞城做得出來。
”
穆司爵把指間的煙按滅了。
夜深了,幾家人相繼離開。
沈越川離開前在玄關換了鞋,悄悄拉住許佑甯問,“你們昨天沒
吵架吧?
”
“為什麼吵架?
”
“我走的時候,看你們表情不太對勁。
”沈越川壓低聲音說。
許佑甯想到昨晚的情形,她起初是被吓到了,但她和穆司爵……
“我和司爵怎麼會吵架?
”
“所以你知道了?
”沈越川頓了頓,臉上還有點忐忑。
“他和我說了。
”許佑甯看了看沈越川,“其實,他不說我也猜到了。
”
“那你千萬别怪他。
”
許佑甯笑了,“我這麼愛他,怎麼會責怪?
”
“那就好。
”
“我和他分開了四年,我隻想和他好好在一起,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讓我們分開的。
”
酸啊。
沈越川睜大了眼睛,他擔心了半天,結果這倆人完全沒事。
正好這時穆司爵從外面進來,把外套體貼地穿在許佑甯身上,沈越川感覺穆司爵的目光無意中掃過自己。
穆司爵沒有覺得異樣,但沈越川自己在那啧啧笑了兩聲,突然就全都懂了。
穆司爵想搞定許佑甯,那肯定用的不是一般的辦法,還能是什麼?
肯定是美男計啊。
沈越川就是沒想到,許佑甯還吃這一套呢。
沈越川看着穆司爵的眼神越來越暧昧,穆司爵的眉頭輕蹙,“芸芸沒來,受刺激了?
”
“是,是,非常刺激……”
沈越川說着憋笑,他肯定萬萬想不到,昨天最先主動的那個人,還真不是穆司爵。
沈越川笑着走了,穆司爵感到莫名其妙。
過了一會兒,穆司爵也帶許佑甯也要離開。
念念已經跟着許佑甯出門了,“大哥,快點哦,我們在門口了。
”
沐沐在玩一個魔方,從客廳離開地晚了。
他來到玄關換鞋,彎下腰時,身邊突然多了一道小小的影子。
小相宜的棉拖鞋動了動,她的步子小小的,三兩步來到沐沐跟前。
“沐沐哥哥。
”小相宜的聲音輕輕的,像羽毛,“我生病的時候,沐沐哥哥為什麼沒有去看我?
”
小相宜的聲音很小,也很輕。
她湊到沐沐的耳邊說,“沐沐哥哥,很開心你昨天幫了我。
”
小相宜的腳步輕輕往後退,沐沐完全擡起頭,小相宜被随後而來的蘇簡安拉住了小手。
“在和哥哥說悄悄話?
”蘇簡安笑道。
小相宜彎起眼角,有明亮的光在她的眼睛點綴着。
穆司爵進來帶沐沐離開,許佑甯拉着念念的小手,念念一路上高興地說着話。
到了家,念念進門後由保姆帶着先上了樓,沐沐也跟着一起上去。
許佑甯換了鞋,要上樓時穆司爵拉住她的胳膊,許佑甯轉身看他,穆司爵趁機上前吻住她的唇,推着許佑甯來到了樓梯旁。
許佑甯的後背貼上了樓梯的扶手,撞的有點痛,眸子微微睜開低聲說,“……怎麼了?
”
穆司爵的手掌落下,她今晚穿得長裙,被他一隻手撩開了裙底。
許佑甯還能聽到樓上的腳步聲,臉一紅,忙按住他的手腕。
穆司爵的手指在她内衣的邊緣試探,許佑甯感覺保姆一會兒就要下樓了。
“先别……”
穆司爵吻着她,細碎的聲音都被吞了進去。
許佑甯被摟住腰身,一路倒退上了樓,她退到了卧室門口,穆司爵伸手去開門,低頭對她說,“吃飯的時候你對念念做的動作,也對我做一遍。
”
許佑甯有點懵,“我做什麼了?
”
穆司爵一手轉開門把,另一手學着她的樣子,仔細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拇指從她眉間輕撫過去……
許佑甯身子微微戰栗,被穆司爵推進了沒有開燈的主卧,她嘴角壓不住地彎起來:“穆司爵,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吃醋?
”
“我不能吃醋?
”穆司爵沉了聲,認真望着許佑甯的眼。
許佑甯微怔一下,完全沒有想到,“我是開玩笑的。
”
“我沒跟你開玩笑,你愛護兒子,也要愛護我。
”
穆司爵低聲說,許佑甯頓了頓,她可想不到平時嚴肅,對别人冷淡到不近人情的穆司爵會說出這種話來。
許佑甯想開燈将他的表情看清楚些,穆司爵沒給她這個機會,拉住了她的手,“幹什麼?
”
許佑甯捧起他的臉頰,“你又不是念……”
“我是你男人,是你老公。
”
穆司爵接過她的話,許佑甯心頭一熱,唇瓣動了動,還想說話,穆司爵就捏住她的下巴,幹脆直接地堵住她的呼吸,吻了上去。
許佑甯的唇瓣微動,他輕易就撬開了她的牙關。
他就是這麼個直接的男人,對她又充滿了用不完的熱情。
許佑甯雙手摟住他的脖子,輕輕纏上他,“我不用愛護你……”
穆司爵的眼底微深,他想,他是不是對許佑甯太寵了?
所以這個女人才能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可她就算無法無天,穆司爵也甘願。
她說不用就不用吧,誰讓這是他最愛的女人?
穆司爵深吻着許佑甯,直到她微微喘着氣,穆司爵在卧室門口一直沒有往裡走。
許佑甯感覺背後一松,文胸的扣子開了。
她裙擺被推到了大腿根部,穆司爵抱起她讓她貼着身後的牆。
“去看看嗎?
”
“什麼?
”
“去看看念念。
”
許佑甯抱住他脖子的指尖變得滾燙,“今晚……不去了。
”
穆司爵雙手握住她的腰身,她昏迷中失去的時光,他要一點點補回來。
穆司爵抱她走向大床,她的裙擺随之輕輕擺動……
偏僻山莊内,暴雨傾盆,雨水急促而冰冷地敲打着玻璃窗。
山莊内的氣氛沉重而壓抑,蘇雪莉出事已經快過去一天了。
客廳的鬧劇早就散去,康瑞城坐在書房,手裡的刀被他有一下沒一下把玩着。
他神色漫不經心,可下一秒刀尖便完全沒入了木椅的扶手。
手下這時說話了。
“城哥,雪莉姐怎麼辦?
不想辦法救出來嗎?
”
“怎麼救?
”
康瑞城緩緩問,擡眼看向面前的兩名手下。
另一名手下撞了撞同伴,臉上也是懊惱,“那可是警局,你能闖進去搶人啊?
”
“那也得想辦法啊,不然看着雪莉姐被關着嗎?
”
他們争執不休,康瑞城聽着面上毫無波瀾。
手下又說,“要是他們沒證據,雪莉姐很快就能放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