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
中秋節,程家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嚴妍穿着一條紅色連衣裙,程奕鳴則穿了一身淺灰色的西裝,配了一個紅色的領節。
他們夫妻站在一起,不由得讓衆人驚豔。
“哥,嫂,節日快樂。
”開口的人是程申兒。
程申兒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連衣裙,黑色長發,臉上的嬰兒肥退去,顯出了幾分女性的精緻。
“節日快樂。
”
嚴妍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程申兒,不過三年的時間,她從一個性格尖酸的大小姐,蛻變成了一個溫婉的小女人,變化還真大。
“我的兩個侄子呢?
”程申兒笑着問道。
“他們下午玩得太狠了,現在在睡覺。
”嚴妍回道。
“男孩子都是這樣,調皮。
”
嚴妍看着程申兒欲言又止,程奕鳴看了眼嚴妍,對程申兒問道,“有他們的消息了嗎?
”
聞言,隻見程申兒臉上的笑容僵住,“還沒有。
”
她垂下眼眸,似是自言自語,“找了一年了,一點兒消息都沒有。
”
嚴妍和程奕鳴對視,兩個人輕輕搖了搖頭。
“好了,我們不聊這個了,我們聊一聊你和祁雪川吧。
”
“他啊。
”一提到祁雪川,程申兒的嘴邊不由得有了笑模樣,“他有什麼可聊的。
”
“聽說你們在一起了?
”
“沒有沒有,我和他在一起隻是找祁雪純。
”
“哦。
”
嚴妍沒有再問下去,司俊風不見了,坊間傳聞他已經被暗殺了。
而祁雪純也在一個雨天跌下了山崖,自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祁家父母也是個心狠的人,他們一直覺得是司俊風坑了自己家,所以對司俊風一直懷恨在心,連帶着他們也厭惡了自己的女兒。
所以當祁雪純出事後,她的朋友,司俊風的朋友拼了命的去找人,隻有祁家無動于衷。
但是好在祁雪川還有點兒人性,這一年來,他放棄了工作,一直在找祁雪純。
可是,努力并不會有結果。
祁雪純始終毫無音訊。
結束了家宴後,程申兒自行離開了程家,她剛走出程家大門,路邊的一輛車子便亮起了車燈。
程申兒朝車子看去,隻見祁雪川手捧着一束玫瑰花從車裡下來了。
程申兒站在原地未動。
祁雪川穿着筆挺的西裝,模樣看起來很正式,他來到程申兒面前,“程小姐,中秋節快樂。
”
鮮少見祁雪川這樣正式,這一年來,他又奔波找人,模樣也變得有了幾分滄桑。
程申兒歪着頭,溫柔的笑道,“祁先生好雅緻。
”
接下來他們都沒有說話,隻是互相看着對方微笑。
記憶帶不走的悲傷,時間會帶走。
曾經的程申兒,她自私的以為,一起赴過生死,便是一生人。
但是她卻不知,她和司俊風的那種經曆,在司俊風身上時有發生。
芳心暗許,愛意深重。
司俊風的不拒絕,她以為這是情深意重。
她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司俊風,她想擁有他,她想得到他。
可是她卻不知,像司俊風這種人物,并不是她一個小女孩就能駕馭的,更何況當時的司俊風冷漠的根本不通情愛。
在他的眼裡,程申兒是個可愛的小妹妹。
他活在黑暗裡,鮮少接受光明,而程申兒則是他至暗時期的一道光。
活在黑暗裡的人,渴望得到光明,也更加珍惜光明。
程申兒身上的活潑陽光,是司俊風想要的,所以他加倍保護程申兒不受傷害,他希望她永遠快樂陽光。
可是不谙男女感情的司俊風卻會錯了意,因為他的愛惜與保護,讓程申兒的内心發生了變化。
他一次又一次的保護,最終釀成了大禍。
差點兒讓他失去了今生最愛的女人。
漸漸的他發現,程申兒并不是他想像中那樣單純無害的女孩,她像一朵罂粟花,美豔卻帶着毒。
一次又一次傷心絕望後,程申兒也漸漸正視了自己的内心。
她恨蒼天不公,她恨司俊風沒心,她哪裡都比祁雪純好,但是哪裡又都比不過她。
她不甘心,她得不到的,祁雪純也不能得到。
她一次又一次的決定将自己推向了無底深淵。
最後拯救她的還是司俊風,他終是不忍看着當初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發爛發臭。
現如今司俊風死了,祁雪純消失了,隻留下了她一個人。
她開心嗎?
并沒有,與其是這樣的結果,她倒是希望司俊風和祁雪純二人能在她面前秀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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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亞某海邊小屋。
清晨,天剛蒙蒙亮,溫暖的海風吹到屋内,窗紗翩翩起舞,門口的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超大的king-size大床上,女人懶懶得伸了個懶腰,她轉過身,張開的胳膊直接壓在了身邊男人的身上。
男人沒有睜眼,隻是自然的拿下她的手,随後将她抱在懷裡。
女人也自然的窩在男人懷裡,她依舊帶着困意,閉着眼睛問道,“昨晚幾點睡的?
”
“三點。
”男人的聲音帶着沙沙啞意。
“下次再超過十一點,你就睡沙發吧。
”
男人聞言不由得又摟緊了女人幾分,“最近公會裡做任務,賽季還有一周就結束了,結束後就不熬夜了。
”
什麼?
還要一周?
祁雪純突然睜開眼,“司俊風,我怎麼剛發現你居然是這種無所事事,不思進取的遊戲混子?
”
“”
說着,她便一把推開了司俊風,自己氣呼呼的背過身。
見狀,司俊風暗叫不好,她本就有起床氣,現在趁着這檔口,她還不狠狠的鬧他?
“寶貝,怎麼了?
怎麼好端端的生氣了?
”司俊風也有覺悟,他立馬起身,湊過去,半趴在祁雪純身上哄她。
“哼”祁雪純也不理他,将臉蛋往胳膊裡一埋,不看他。
司俊風直接整個人壓在她身上,“我寶兒,怎麼生氣了?
說吧,早餐想吃什麼?
我去做。
”
司俊風的語氣頗帶着幾分狗腿的味道。
“哼”祁雪純又哼了一聲。
司俊風寵溺的親了親她的頭發,“親愛的小寶貝,想吃什麼,老公去做。
”
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司俊風就換了三個稱呼。
“火鍋。
”
“什麼?
”司俊風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要吃火鍋,爆辣。
”祁雪純轉過身來,他們二人面對面,祁雪純相當認真的說道。
聞言,司俊風不由得皺起了眉,“雪純,現在是早上六點半,你的胃剛醒,吃這種東西,你受得了嗎?
”
“司俊風,你不給做就是不給做,找什麼借口?
我想吃,你不給做,那好,我不吃了。
”
說着,祁雪純便開始耍小性兒。
“做做做!
”司俊風直接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并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真拿你這個小東西沒辦法,我現在去準備食材,你再睡會兒。
”
說着,司俊風就要下床。
祁雪純卻一把拉住了他,“笨蛋。
”
“什麼?
”
“你才睡了三個小時,我現在不餓,中午吃火鍋,我們再睡會兒。
”
司俊風的大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沒事,我不困。
”
“可是我困啊,你陪我再睡會兒。
”
說着,祁雪純直接拉倒了司俊風,她自己舒舒服服的在他懷裡找了個合适的位置。
“嗚好困啊,我要睡到12點。
”
司俊風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疼人的方式還真特殊。
“好,睡到十二點。
”司俊風摟住她,忍不住在她發頂親了親。
“等睡醒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
“什麼?
”
“現在不說,等睡醒了再說。
”
“好。
”祁雪純一想到馬上要說的事情,她的臉蛋上忍不住浮起甜蜜的笑容,然而就在這時,她的頭頂上傳來了司俊風的打鼾聲。
臭男人,剛才還說不困的!
祁雪純秀眉一蹙,一個滾身,便躺到了一邊。
這一年裡,司俊風漲了足足有二十斤,他平時的愛好就是釣魚,啤酒小燒烤,最近他又愛上了組團打遊戲。
現在的司俊風就是個油膩的中年男人。
祁雪純呆呆的看着房頂,男人放縱起來真可怕。
她轉過身,伸手捏了捏他的肚皮,天啊,那誘人的腹肌早就不見了,隻留了一圈軟軟、肉。
司俊風不以胖“為恥”,反以為榮。
他時常說自己這是幸福肥,守着老婆,吃喝不愁,日子最是自在。
祁雪純聽得一陣汗顔,司總還真是接地氣呢。
耳邊,司俊風的鼾聲漸起,祁雪純是徹底的睡不着了,索性她起床做早飯。
她和司俊風的早午飯都很簡單,到了晚上司俊風就會搞點兒燒烤吃吃。
令祁雪純意外的是,司俊風這個從不進廚房的人,做起燒烤來還是有模有樣的,關鍵是好吃。
她想,司俊風如果實在愛燒烤,那他們就弄個燒烤攤。
不行!
弄個燒烤攤,那她就要整天聞油煙味兒了。
祁雪純立馬打住了這個想法,她這個想法實在太危險了!
然而,老天爺用事實告訴祁雪純,有事沒事的别瞎想,容易“夢想成真”。
祁雪純這輩子都不會想到,兩年後,她居然成為了當地有名的燒烤攤的老闆娘。
她坐在燒烤攤小桌前一邊哄孩子,一邊罵司俊風。
司俊風穿着一件白色工字背心,肩上搭着一條毛巾,他熱火朝天的烤着串,旁邊的燒烤師傅吃着串,滿臉開心的看着他。
一邊吃還一邊誇他,“老闆,您這技術真牛逼!
”
祁雪純在一旁看得不耐煩,“司俊風你有沒有完了?
過來看孩子!
”
他們是過來吃飯的,怎麼還自己上手了?
再看看這個男人,頂着個圓圓的肚子,和旁邊的糙男人們,有說有笑,祁雪純這身漂亮的小裙子,看起來和他真是格格不入。
“老婆,給,你最愛吃的串兒。
”
祁雪純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司俊風馬上笑臉嘻嘻的坐下,他一把抱過自己的兒子,大手直接摟住祁雪純。
“喂,你手上全上汗。
”
“你這娘們兒,和自己男人計較什麼?
”
“你嗚”
司俊風直接用堵住了這小女人的嘴,自打生了孩子後,祁雪純不僅沒胖,還越來越好看了,天天看得他心直癢癢。
現在孩子也快兩歲了,他想,他們應該再要一個了。
“喂”祁雪純小臉紅撲撲的瞪着他。
司俊風邪魅一笑,“寶兒,趕緊吃,吃完咱回家。
”
看着這臭男人的笑,祁雪純就知道他沒憋什麼好屁。
“不要!
”
“乖,哥想你了。
”
“”
“臭流氓!
”
“别掐别掐,疼,真疼!
”
“就掐!
”
“好好好。
”司俊風一邊抱着孩子,一邊親着祁雪純。
其他男人在一旁看着司俊風抱着這麼漂亮的妞,一個個不由得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看他娘什麼呢?
司俊風不滿的瞥了一眼,老子當年也是全市聞名的俊後生。
ps,寶貝們,至此司祁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了,司祁夫婦最後成了最接地氣的市井人物。
他們和所有人一樣,擁有平凡且幸福的生活。
不知大家是否滿意這個果。
接下來準備寫“白糖雪梨”,這兩天搞搞大綱。
以防斷更,先提前更幾章“神顔”。
再次感謝大家。
9号也就是明天,更神顔哦,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