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符媛兒心頭咯噔。
慕容珏請他們來吃飯的目的呼之欲出了,她是想要試一試程子同會不會真的保子吟嗎?
很顯然,程子同也想到了這一點。
你一定要保她……這句提醒到了嘴邊,她卻沒能說出口。
誰會對自己喜歡的人說,讓他保護另一個女人呢。
“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她換了一個說法。
他伸手将她攬入懷中,仿佛明白她心裡想什麼似的。
符媛兒不禁紅臉,她有這樣的想法,是不是顯得自己太小氣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
”他的聲音柔柔的落下來。
她忍不住翹起唇角,他對喜歡他的人是不是太好了,她都有一種他也是喜歡她的錯覺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餐廳,慕容珏和客人們已經坐下了。
石總跟程子同打了一個招呼,接着往外看了一眼,“程老夫人,”他問,“今天就我們一起吃飯嗎?
”
話音未落,外面傳來程奕鳴的聲音,“有貴客到了,怎麼能少了我。
”
程奕鳴來到餐廳,身後跟着一個人,正是子吟。
不出符媛兒和程子同所料,石總見了子吟,立即面露愠色。
子吟看了程子同一眼,又迅速低下腦袋。
程奕鳴故意說道:“程子同,我帶着子吟過來你不介意吧?
”
符媛兒搶先反問:“程奕鳴,你怎麼就問程子同介意不介意呢?
”
子吟本來打算坐下的,被符媛兒這麼一問,她登時愣住了動作。
餐廳的氣氛尴尬起來。
“媛兒,”慕容珏面帶微笑的說道:“來的都是客,你要拿出程家人的教養來。
”
符媛兒毫不客氣的反駁:“程家人的教養,就是對傷害過自己的人大度,給她機會再傷害自己嗎?
”
慕容珏還想說些什麼,一旁的石總開口了:“程老太太,您先别忙着教導兒媳婦,我也有幾句話想問子吟。
”
慕容珏被說得語塞。
“子吟,你認識我嗎?
”石總冷着臉問。
子吟打量石總,誠實的搖了搖頭。
石總冷笑:“你不認識我,可我對你卻記憶深刻,你真是好手筆,彈指間就讓我的公司損失了半年的利潤!
”
石總公司規模不小,半年的利潤不是一筆小數目,難怪他耿耿于懷了。
子吟想起來了,她下意識的往程奕鳴看了一眼。
這件事是程奕鳴讓她做的。
但是,她自認為做得天衣無縫,怎麼可能被石總發現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堅決否認。
石總不慌不忙的瞥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男人看向子吟:“我們有你通過網絡偷竊信息的全部證據,現在可以直接報警抓你!
”
“你是什麼人?
”子吟不服氣的看着對方。
憑什麼對她指手畫腳。
“這位是我們公司專門請過來的調查員,”石總咄咄逼人,“他的經驗很豐富,我們已經将這件事全部交給他處理!
”
他說的含蓄,其實調查員就是私家偵探。
他們為了打造自己的信譽,一旦抓着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跟餓狼見着肉差不多,不達目标誓不罷休。
他要能成功揪出子吟這樣的超級黑客,必定名聲大噪。
子吟弄明白了,臉色有些發白。
符媛兒擺出一臉看好戲的姿态:“原來如此,看來偷窺别人的
私人信息是子吟的癖好,這種讓人厭煩的癖好,的确應該被懲罰。
”
調查員頗感興趣的看着符媛兒:“程太太似乎也掌握了一些資料,不如……”
他大概想要資源共享吧,話還沒說完,程子同忽然開口了。
“子吟是我的員工,做的事情都是公司行為,”程子同說道,“石總想要讨公道,可以沖我的公司來。
”
石總微愣,符媛兒剛剛落井下石了,程子同這是雪中送炭?
調查員嘿嘿冷笑:“據我所知,子吟和程總的公司早就解除了雇傭合同,程總想要保子吟,是顧念舊情嗎?
”
連這種公司内部的人事變動都能查到,他果然不簡單。
程子同不慌不忙,順着他的話接着說:“我就是顧念舊情,不知道石總能不能賣這個面子給我。
”
石總被他将軍,不禁語塞。
子吟能破壞的,說到底隻是半年的利潤,但公司和程子同的來往是斷不了的。
程子同跟他要一個面子,他能不給?
“程總這樣說,太看得起石總了,”調查員說話了,“石總比不上程家的實力,公司每一分利潤都是辛苦掙來的。
今天給程總一個面子,明天給張總李總一個面子,公司還要不要生存下去?
我們查子吟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不怕你們笑話,因為子吟這一手,公司已經好幾個月發不出工資了!
”
這個調查員伶牙俐齒,是個難搞的角色。
程子同沉默了。
“石總,你們有所不知,”程奕鳴接着說道,“子吟和程總關系不一般……”
調查員打斷他的話:“我們公司是靠程總吃飯的,如果程總非得讓我們放過子吟,我們隻能照做。
”
這已經是故意讓程子同騎虎難下了。
符媛兒心裡很氣憤。
她看得明明白白,調查員所謂的“證據”隻能是程奕鳴提供的。
慕容珏、程奕鳴拉着石總設下這麼一個局,不過就是想看看程子同是不是真心想保子吟。
更想看看她和程子同在玩什麼把戲吧!
這時,調查員站起身來,“石總,我們走吧,”他憤慨的說道,“人家是把咱們當乞丐,賞一口飯吃,你還想很愉快的吃下去嗎!
”
“子同,你表個态!
”慕容珏嚴肅的發話了,“石總和我們的合作一直很愉快,你必須給一個明确的答複。
”
她終于露出真面目,咄咄逼人了。
程子同的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他在猶豫。
他應該保下子吟的,但他猶豫了,因為他心裡根本不想這麼做。
符媛兒在一旁着急,但又不能表現得太多。
“子同哥哥……”子吟忽然一臉委屈的看向程子同,“你别讓他們報警,我一個人受罪沒關系,可我……”
說着,她擡手輕撫自己的小腹。
程子同微愣。
符媛兒也随之一怔。
“子吟,你怎麼了?
”慕容珏問。
子吟傷心的低頭:“我……我知道我做了錯事,我隻是不想讓我的孩子跟着受罪。
”
說着,她又懇求的看向程子同:“子同哥哥,孩子……孩子不是我一個人的啊……”
慕容珏愣了:“你是說,你……”
她看看子吟,又看看程子同,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這個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孩子是程子同的……
程子同的臉色已經鐵青,怒氣陡然到了發作的邊緣。
“砰!
”
的一聲,符媛兒将一隻碗重重砸在桌上,她一言不發冷臉離去。
她沒去樓上,而是直接駕車離開了程家。
程家人這出戲實在演得太過,甚至不惜胡編亂造。
氣得她肝疼。
她是不想再在程家多待一秒鐘。
她将車開入市區,來到醫院病房。
負責照顧媽媽的保姆正在病房裡做清潔,她告訴符媛兒,符媽媽還是老樣子。
“你回去休息吧,”保姆勸她:“有什麼情況我會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的。
”
符媛兒坐下來,沉默的陪着媽媽。
保姆見她要留下來,也不再多說,離開病房清洗衛生工具去了。
媽媽,符媛兒在心頭默默的說着,你怎麼就是不願意醒呢?
你醒過來了多好,告訴我們當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我們手握更多的證據。
她一直守到深夜才離去。
夜已經完全的靜下來,她開車行駛在深夜的街道上,卻還沒有絲毫的睡意。
她不知道哪裡可以去,心裡空蕩蕩的一片。
如果不方便聯系,我們約好在咖啡館裡見面……他曾經說過的話在腦子裡響起。
符媛兒深吸一口氣,振作起精神。
他們都已經淪落到靠暗号“接頭”了,還能有比這更糟糕的狀态嗎!
不會,從現在開始,情況隻會越來越好!
她給自己加油打氣,調頭往符家别墅開去。
她剛走到别墅門口,大門忽然被拉開,露出管家的身影。
符媛兒微愣:“管家,你還沒睡?
”
管家輕聲說道:“程總半小時前剛走。
”
“程總?
程子同?
”
管家點頭,“老爺現在還沒睡呢,他在等你。
”
符媛兒暗汗,爺爺成精了是不是,竟然知道她會回來。
她來到爺爺的書房,隻見爺爺站在窗戶前,深深思考着什麼。
“爺爺,程子同來過了?
”她說道。
符爺爺微微擡起頭,輕歎一聲,“一旦你進入公司負責與這塊地有關的項目,你知道你将面臨的是什麼?
”
聞言,符媛兒便明白程子同的确說服了爺爺。
她倒是更加好奇,程子同是怎麼說服爺爺的。
“你的那些叔叔姑姑,哥哥姐姐們,一直觊觎着家裡的生意,你哪怕隻接手一個項目,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極危險的信号。
”
他們當然會想盡辦法阻攔。
這是其一。
“你負責項目之後,對程家其他人也将是一個威脅,他們會擔心你羽翼豐滿,成為程子同的一大助力。
”
他們也會想辦法搗亂。
符媛兒深吸一口氣,“爺爺,你知道程家有多過分嗎,他們不顧念程子同是親人也就算了,為了試探他,竟然讓子吟當衆撒謊,污蔑他的人品!
”
符爺爺一臉沉思着坐下來:“你們大可以離程家遠遠的。
”
“為什麼我們要退讓?
”符媛兒的美眸裡怒火在燒,“我必須幫他,幫他拿回屬于他的一切!
”
ps,抱歉啊寶貝們,這兩天更新慢了。
跟大家說一下原因,因為最近我在減肥,每天鍛煉的筋疲力盡,前天腰疼的躺了一天。
雖然很疲憊,就是成果令人驚喜――11天減了9斤。
後面不會斷更的,麼麼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