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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到了報社上班,符媛兒打開郵箱,一一查看季森卓發來的資料。
好家夥,每一個單拎出來,都能轟動半個城了。
忽然,她發現一條跟程家有關的,打開來看,越看越驚訝
慕容珏大概覺得程奕鳴不聽她的話,着手以投資形式轉移資産。
目前程家投資修建的某棟大廈,打着合夥的名義,其實合夥的另一方,都是慕容珏找來的“演員”。
符媛兒輕哼,慕容珏這個老太太,可謂人面獸心了。
她琢磨着要不要将這件事透露給程奕鳴,但她打開手機,裡面還有那晚酒會,程奕鳴被一個女人扇耳光的視頻呢。
他要不對嚴妍好,她幹嘛替他着想。
程家鬥得你死我活,那才叫人解恨。
忽然,電話響起,是于輝打過來的。
她猶豫片刻,選擇将手機倒扣在桌上。
于輝堅持還有一個真正的保險箱,這事她真沒法跟他聊。
然而,中午她去報社食堂吃飯,于輝竟然坐到了她邊上。
報社食堂為了增收,是對外營業的。
符媛兒無語“如果你想說保險箱的事,就閉嘴吧,我不想聽。
”
“難道你不好奇,程子同的媽媽究竟有沒有給他留下什麼嗎”于輝問。
“我以前挺好奇的,但現在這個對我來說不重要。
”
“但對我來說很重要啊”
于輝對符媛兒說出實話,“我并不是想要那個保險箱,我隻是想要讓全世界的人知道,于家并沒有拿到保險箱”
話說完他特别頹喪“我爸是有貪戀沒錯,但于家如今變成這樣,他為這個貪戀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
符媛兒心頭一怔。
她不同情于父,但于輝是真正的幫過她。
從食堂回來後,她在辦公室裡枯坐良久,想出了一個辦法。
然後,她第一時間打給程子同跟他商量。
一次。
兩次。
程子同沒接電話。
可能在忙。
但她一個人是沒法完成這個辦法的,隻能再打給季森卓了。
季森卓聽完她的想法,思考片刻,“這樣一來,那些人就會認為,保險箱到了你的手裡。
”
“到我的手裡有什麼問題嗎”符媛兒不以為然,“到了我的手裡,不就等于到了程子同手裡”
物歸原主,那些人有什麼好說
“我想了解這件事,但如果不幫于輝的話,這件事永遠沒法了解。
”
程子同外出幾天也好,等他回來,她已經将這件事完美解決,不會煩到他。
季森卓點頭“既然你堅持,我可以幫你。
”
于是,到了晚上的時候,一段視頻開始神秘的悄悄的流傳。
視頻裡的場景是一家銀行的保險櫃管理區,銀行工作人員戴着白手套,在另外兩個工作人員的見證下,嚴肅而尊敬的,将一個保險箱交給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戴着墨鏡,穿着低調,但從身形可以依稀分辨,她是符媛兒。
“符媛兒悄然取走保險箱”的消息在圈子裡迅速蔓延開來。
“我的清白回來了”于父看了這段視頻,仰天長呼。
“果然有另外一個保險箱,于
總背鍋背大發了。
”有人這樣說。
“好奇裡面是什麼,應該是價值連城的寶物吧。
”
“價值連城又怎麼樣,那是人家程子同的。
”
“令蘭果然把人耍了一圈,原來真正的财富隻留給兒子。
”
“不留給兒子,難道留給你嗎”
“”
說什麼的都有。
但符媛兒松了一口氣,不管他們說什麼,這件事總算了結了。
符媛兒帶着一身疲憊回家,已經晚上十點多。
钰兒早已睡下,粉嘟嘟的小臉上帶着淡淡笑意,仿佛也在為媽媽解決了一件麻煩事而高興。
看着她的這一抹笑意,符媛兒渾身的疲憊馬上統統散去
“我炖了補湯,你喝點。
”令月招呼符媛兒。
符媛兒答應一聲,悄步走出兒童房,來到餐桌前坐下。
“子同還沒說哪天回來”令月問。
符媛兒點頭,中午她打過去沒人接的電話,到現在隻回了一條信息,說他在忙,忙完了給她打過來。
正好她也從午後忙到現在,無暇顧及。
“後天他一定會回來的,”令月安慰她,“先喝湯吧,喝完好好睡一覺。
”
符媛兒莫名感覺令月的語調有點奇怪,就像她喝到嘴裡的湯,味道也有點奇怪。
但她還來不及多想,便感覺眼前一黑,之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哇”
孩子的啼哭聲。
聲音好像钰兒。
她的钰兒哭了。
符媛兒渾身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被丢在房間裡,雙手雙腳都被捆住。
是令月。
她馬上反應過來,令月給她的湯裡有問題。
這時,钰兒的哭聲漸漸停歇,她聽到令月柔聲哄孩子的聲音,就像之前多少次,钰兒哭鬧的時候那樣。
符媛兒的心頓時揪成一團,令月将她捆了起來,會不會對钰兒也不利。
不用說,家裡的保姆一定早被令月收買,這時候不會在家。
而程子同遠在國外,她的手機也被收走家裡隻剩下她和钰兒,當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符媛兒心裡着急,使勁掙紮,但繩子捆得太緊,手腕磨出血也沒點用處。
鑽心的疼痛反而使她冷靜下來。
她仔細想想前因後果,令月這樣做一定是有所求。
她就等着令月過來跟她談判吧。
果然,當钰兒的哭鬧聲徹底停止,一陣輕細的腳步聲來到了房間外。
房門推開,令月走了進來。
符媛兒鎮定的瞪住她,隻見她臉色平靜,眼裡透着猶豫和愧疚。
“你把钰兒怎麼樣了”符媛兒急聲質問。
“钰兒睡着了”
見符媛兒滿臉不信,令月輕歎一聲,似乎頗為無奈,“我照顧钰兒這麼久,我對她是有感情的,不會把她怎麼樣。
”
一個給她下藥,将她雙手雙腳捆起來的女人竟然大談“感情”,符媛兒冷冷不屑。
“少廢話,你想怎麼樣”她問。
令月在沙發上坐下來,語調依舊平緩“你找到保險箱了”
符媛兒雙眼圓睜,腦子裡電光火閃,瞬間将前前
後後所有關竅都想通。
令月接近她和程子同,一開始就是為了保險箱
他們防備程家,跟于家鬥,卻沒想到身邊的人等着坐收漁翁之利。
“你根本不是被逐出了家族,一切都是謊言,你是來找保險箱的對不對”她質問令月。
然而,令月卻哀傷無比的垂眸,“媛兒,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唯一沒告訴你的是,我有孩子”
本來母子倆一起逃出家族的勢力範圍,但他們找到了她的兒子,并且加以最嚴格的控制。
“除了令蘭留下的保險箱,可以将我的兒子換出來,我想不到其他的辦法。
”令月傷心掩面“我不想這樣對你,但我必須得到保險箱。
”
她的傷心令人動容。
但符媛兒卻沒再那麼輕易的相信她,“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但我可以告訴你實話,你看到的那段視頻是假的。
我是為了幫于輝錄的假視頻。
”
她簡單解釋了一下。
令月怔然愣住,但不願相信,“你撒謊你怎麼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說的都是事實。
”符媛兒坦然。
令月希望落空,顯然焦灼起來。
“我已經很久沒見兒子了”令月來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詞,“他一定很想我他有先天心髒病,他們照顧不了他的”
聞言,符媛兒心頭一動,原來真正讓令月着急的是這個。
“一定存在的”令月忽然盯住符媛兒,“你好好想想,令蘭一定會給你們留線索”
符媛兒很認真的想過了,她的确想到了一點什麼
“你把我松開,我可以再想想辦法。
”她提出要求。
“松開你”令月不同意,“松開你,你跑了怎麼辦”
“你把我關在房間裡,钰兒又在你手上,我能跑到哪裡去”她冷冷一笑,“你這樣捆着我,我反而什麼也幹不了。
”
令月思索片刻,事到如今,她隻能放手一搏。
符媛兒手和腳上的繩子被解開了,但钰兒被掌控在令月手裡。
令月說了,天黑之前她如果找不出保險櫃的下落,令月會帶着钰兒消失,讓他們永遠找不到。
符媛兒相信令月有這個本事。
她從私人物品裡找出了令蘭留下的那條項鍊。
她思來想去,如果說能從什麼東西裡找到線索,隻能是這條項鍊了。
但左看右看,反複觀察,這條項鍊并沒有什麼獨特之處。
符媛兒深深思索,忽然,她想起了什麼,試着轉動項鍊吊墜的邊框。
奇迹出現了,吊墜的邊框是可以挪動
而且還發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
令蘭是一個極聰明的女人,不管做什麼事,她都會研究出一套自己的辦法旁人對令蘭的描述在符媛兒腦海中浮現,她繼續扭動吊墜的邊框。
忽然,“咔”的一聲輕響,邊框被卸下來,小小的照片掉落。
照片背後赫然有一排小字
符媛兒和令月坐到了餐桌前,面對面的談判。
孩子被令月鎖在房間裡。
“我隻有一個條件,等程子同回來。
”符媛兒鎮定說道。
“你覺得我會答應嗎”令月也鎮定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