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雪純本想叫他讓開,但又不願讓他看出她有事,隻能腳步微停:“什麼事?
”
萊昂遞給她一瓶藥:“剛才你走得太快,我來不及給你這個。
”
她一看,藥瓶上什麼字眼也沒有,但裡面裝滿了紅色的藥片。
恢複期時,她曾吃過這種藥。
“最近你有沒有頭疼?
吃這個就不會了。
”萊昂說。
祁雪純微愣,“為什麼現在給我?
”
她起碼半年沒吃過這種藥了。
萊昂神色抱歉:“它很難拿到,你每天吃一片即可。
”
“知道了。
”祁雪純将藥瓶塞入裙子口袋。
今天她穿了一條一字肩的大擺裙,因為裙子有兩個大口袋,方便。
說完她正要擡步往前,忽然眼角餘光裡多了一個身影,身影迅速往這邊靠近,帶起一陣風撲來
她已準備側身閃避,卻忽略了萊昂萊昂倏地伸手拽住她胳膊,将她拉入了自己懷中。
那個身影擦着她的肩頭過去了,“砰”的摔倒在地。
“什麼人!
”一聲低喝,聲音熟悉。
祁雪純轉頭,正瞧見了司俊風冷沉的目光。
他沒看她,而是緊盯萊昂抓着她胳膊的手他的目光帶着高溫,灼得她皮膚疼。
她下意識的,立即退出了萊昂的懷抱。
“抱抱歉”摔倒在地的人趕緊爬起來,身上一股酒氣,“我多喝了點”
說完他踉跄而去。
看來是一個喝過頭的賓客。
祁雪純沒忘正事,轉身離去。
萊昂的目光随她往裡,但片刻,他的目光便被司俊風的身影占據。
“用這種目光盯着别人的老婆,是不是不太合适。
”司俊風冷聲譏嘲。
“她怎麼樣?
”萊昂的眼裡,有着濃烈成團的擔憂。
“她是我的女人,用不着你擔心。
”司俊風眸光更冷。
萊昂眼波微動,“你的女人她承認了嗎?
”
司俊風的嗓子頓時像被紮進了一根細針,說不出話,她承認了嗎?
她還沒在公司裡其他人面前承認過呢。
他稍許的猶豫已被萊昂看在眼裡,萊昂薄唇微抿,譏諷毫不掩飾。
司俊風嗓子一沉:“你會看到她是怎麼承認的!
”
他轉身走進了别墅。
**
祁雪純剛走上二樓走廊,便察覺身後有腳步聲。
她立即回頭,不由詫異的挑起秀眉,來人竟然是司俊風。
“你”
她剛張嘴,餘音便被他吞入了唇中。
他來勢洶洶,她立即感覺自己被迫貼牆,頭也被他帶得不得已仰起來,接受他毫不客氣的掠奪。
但這還不夠,他接着推開了旁邊的房間門雖然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樣,但她不得不阻止他。
“司俊風,我有正經事”她用雙手抵住他肩頭。
他不管,再次低頭,懷中忽然一空,她身形敏捷,竟從他腋下鑽出去,瞬間退開好幾步。
他皺眉,她竟然逃!
祁雪純不禁俏臉發紅,她的确不應該這樣,但現在不是情況特殊嘛。
“你說讓我自由活動的,我必須馬上去找秦佳兒!
”她很着急,音調裡不自覺帶了委屈。
她自己聽了也吓一跳,這種撒嬌的音調,她從秦佳兒嘴裡聽過
司俊風渾身微顫,原本頂在喉嚨裡的火氣,一下子全消散了。
他往門框上輕靠,讓出了一條路。
她趕緊往外,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聽到他說:“曝光了也沒關系,膿包遲早要擠。
”
“就算要曝光,也輪不着秦佳兒來做這事。
”她頭也不回的離去。
嗯,司俊風感覺自己沒聽錯,剛才這句話裡,有着一絲醋意他的唇角掠過一絲笑意。
此刻,秦佳兒正在她住的客房裡着急的翻找。
剛才她收到一條短信:我在房間等你。
陌生号碼。
但她馬上聯想到了韓目棠,和她與韓目棠不為人知的交易。
她立即回到房間,卻不見任何人的身影。
不過,韓目棠從來拒絕與她碰面,都是留下字條或者東西。
可她找了一遍,也沒見有什麼東西。
“喀”的一聲輕響,房門被推開,又被關上。
祁雪純進來了。
“是你!
”秦佳兒明白了。
“把東西交出來。
”祁雪純開門見山。
秦佳兒冷笑:“什麼東西?
”
“别裝傻了,”祁雪純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你敢曝光司爸的罪證,難道不擔心後果?
”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秦佳兒擡步要走,卻被祁雪純一把揪住了雙腕。
祁雪純毫不客氣,将她的雙臂反揪到身後,再大力一推,她的臉便被壓在了桌上。
秦佳兒絲毫動彈不了。
“秦佳兒,你是名門千金,一定不想在衆賓客面前出糗。
”祁雪純說道。
而以她們倆此刻的力量對比,秦佳兒無異于刀闆上的魚肉。
“祁雪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秦佳兒仍不肯承認。
忽然她使出渾身力氣,咬牙掙紮,終于得到一絲空隙。
祁雪純立即伸手抓她,卻見她掄起一個台燈朝她手腕砸來她的手腕上帶着兩隻玉镯。
祁雪純本能的縮回手。
而秦佳兒竟就借着這個空擋,跑出去了。
她跑得特别快,她費盡心思等到了今晚,拼盡全力也不會半途而廢,被人破壞。
終于,她跑到了花園裡,不遠處的舞池裡,司媽剛與司爸跳完了一支舞。
秦佳兒深吸幾口氣,使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唇邊露出一抹冷笑。
“伯母,我能請您跳一支舞嗎,”她走到司媽面前,“就當我為您慶祝生日了。
”
不等司媽回答,她已經拉起了司媽的手。
當着衆人的面,司媽也不好拒絕,隻能笑眯眯的随她走進舞池。
三人頻道裡,馬上響起許青如的聲音。
“她百分百要做手腳。
”
“我明白了,她還是要将微型設備弄到司媽的項鍊上去。
”祁雪純猛然反應過來。
曝光了證據是一個打擊。
查出來,設備在司媽的項鍊上,又是一個打擊。
這條項鍊是司俊風送的,緊接着的另一個打擊。
秦佳兒的執念太深,太大。
“别着急,我們不是早有準備嗎!
”許青如說道,“雲樓,看你的了。
”
“雪純,”這時,萊昂又到了祁雪純面前,“可以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
祁雪純汗,萊昂是一直盯着她嗎?
“對不起,你來晚了。
”雲樓冷不丁出現,挽起祁雪純的胳膊便走進了舞池。
“準備怎麼做?
”雲樓小聲請示,“用來掉包的項鍊在我手裡。
”祁雪純點頭:“我割斷她的項鍊,你給她戴上假的。
”
這樣即便秦佳兒啟動設備,幕布上也不會有畫面出現了。
雲樓沒說話。
祁雪純疑惑:“擔心自己的手速沒那麼快?
”
“我在尋找最佳角度。
”
話說間,雲樓已借着舞步,将祁雪純帶到了司媽和秦佳兒邊上。
祁雪純找機會将司媽撞了一下,司媽身形一晃,忽然低呼了一聲。
她感覺到自己脖子一空。
而秦佳兒則是眼睜睜看着,司媽脖子上的項鍊脫落往下掉。
她正要驚訝出聲,卻聽祁雪純叫她的名字,“秦佳兒,今天你輸定了。
”
她不由分神,随即反應過來,這是祁雪純的計!
“伯母,您的項鍊掉了。
”她馬上說。
司媽直起身子,伸手探向自己的脖頸。
嗯?
項鍊好好的呢!
秦佳兒也愣了!
她不禁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眼花!
“媽,項鍊不是好好的嗎?
”旁邊的祁雪純說了一句。
司媽笑道:“對啊,對啊,可能是剛才我彎腰,項鍊跟着往下垂。
”所以她才會覺得脖子一空。
祁雪純和雲樓踏着舞步去别處了。
秦佳兒的确将設備粘在了項鍊的吊墜上,這時,她再往吊墜上仔細看去,擔憂的心落了地。
她看到了設備露出的,小小的一角。
剛才祁雪純一定是想拿走項鍊,但沒成功吧。
但她既然已經發覺,事情必須馬上進行。
秦佳兒按下了啟動器。
然後将啟動器丢掉。
米粒般大小的啟動器立即隐入了草地之中,不見了蹤迹。
幕布上的畫面頓時卡住,開始了重新啟動。
衆賓客詫異的看向幕布,祁雪純也愣了。
“怎麼回事,我已經将設備毀了!
”她在三人頻道裡說。
剛拿到項鍊的時候,她就将設備毀了。
看來這個設備的質量太好,她沒有毀幹淨。
“許青如,快幹擾信号!
”她吩咐。
“老大,不要着急,”許青如懶洋洋的說:“先看看再說。
”
新的畫面開始播放,竟然出現了一男一女,兩人正在親吻
女孩有點害羞,男人不容她躲避,氣勢強勁動作大膽不少女賓客低呼一聲,擡手蒙住了眼睛。
然後透過指縫繼續看。
畫面拍攝有些模糊,反而增添了一份朦胧感,但十幾秒過後,大家仍然看清楚了。
這不就是司家的兒子和兒媳婦嗎!
司媽好開明,竟然放這樣的畫面助興!
祁雪純愣了,俏臉頓時紅到要滴血好在冷靜是她的基本素養,趁衆人仍處在驚訝之中,她趕緊悄然離去。
二十幾秒後,畫面裡的男人将女人拉進了房間,接着畫面陡然一轉,又接上了之前的正常畫面。
“呵呵呵”司媽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家跳舞,繼續跳舞,樂隊,快奏樂啊!
”
“司太太别不好意思,看樣子很快就能抱孫子了。
”
“就是,兒子兒媳感情好,這是福氣啊。
”
“我應該帶我家兒子過來,他都快40了也不肯結婚!
”
“司太太你得傳授點經驗啊,我家兒子兒媳天天吵翻天!
”
“”
好好的舞會,頓時變成了訴苦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