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唐玉蘭先行回紫荊禦園。
蘇亦承看時間不早了,問洛小夕:“我們也回去?
”
“還早呢!
”洛小夕一時興起,摩拳擦掌的說,“難得人這麼齊,我們打牌?
”
考慮到洛小夕需要早點休息,沈越川的身體也不允許,蘇亦承暗中遞給蘇簡安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答應,他接着勸洛小夕:“你想打牌,以後有的是機會,今天先回去休息,嗯?
”
洛小夕閑閑的看着蘇亦承,不答應也不拒絕,精緻美豔的臉上沒什麼明顯的情緒。
懷上寶寶後,洛小夕的脾氣就變成了這樣,喜怒不定,難以捉摸,蘇亦承沒有任何辦法,隻能哄着他。
“才八點,還很早啊。
”洛小夕固執的要求,“我們玩兩個小時?
”
雖然她說隻玩兩個小時,但是,蘇亦承沒辦法保證兩個小時後,她會不會耍賴要繼續玩下去。
“對你肚子裡的寶寶來說,8點已經不早了。
”蘇亦承指了指相宜和西遇,“你看,他們都睡了。
”
為了讓蘇亦承的話更有說服力,蘇簡安讓劉嬸把兩個小家夥抱回兒童房,洛小夕終于不知道怎麼反駁了。
蘇亦承把手伸向洛小夕,“回家吧。
”
洛小夕憤憤不甘的跳起來:“你背我!
”
已經不讓她打牌了,再不答應她這個要求,洛小夕很有可能化身小怪獸炸毛。
蘇亦承妥協,作勢要背洛小夕:“上來吧。
”
洛小夕卻沒有爬上蘇亦承的背,笑了一聲,挽住他的手:“逗你的!
走吧,我們回家!
”
蘇亦承:“……”
蕭芸芸左手支着下巴,看着蘇亦承和洛小夕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感歎:“真難想象啊。
”
沈越川挑了挑眉:“難想象什麼?
”
蕭芸芸說,“看表哥和表嫂現在的樣子,更像是表哥主動的。
我無法想象表嫂從十年前就倒追表哥。
”
沈越川笑了笑――
蕭芸芸大概不知道,自從結婚後,蘇亦承就變成了“妻控”。
洛小夕懷孕後,蘇亦承對洛小夕更是百依百順。
不了解他和洛小夕感情路的人,一般都不相信洛小夕倒追蘇亦承十年。
這時,劉嬸突然下來,說是西遇突然醒了,怎麼哄都不肯睡,讓陸薄言和蘇簡安上去看看。
“你們上去吧。
”沈越川說,“我帶芸芸先回去了。
”
“路上小心。
”
說完,陸薄言牽着蘇簡安手,徑直上樓。
蕭芸芸扶着沙發的扶手站起來,沈越川作勢要抱她,她卻隻是搭上沈越川的手,說:“我想試着走路。
”
坐過輪椅,她才知道雙腳着地,自由行走有多可貴。
現在,她想抓住一切可以鍛煉的機會,盡快擺脫輪椅。
雙腳恢複行走的能力,她才能實施她的計劃啊!
沈越川并不知道蕭芸芸那個隐秘的計劃,也不攔着她,隻是叮囑道:“小心,不要勉強。
”
硬撐着走到門口,蕭芸芸的額頭已經冒出一層薄汗。
她堅持不下去了,可憐兮兮的看向沈越川:“我不行了,你抱我。
”
沈越川扶住蕭芸芸,卻沒有抱起她,而是閑閑适适的表示:“蕭小姐,既然有求于人,你也應該有所表示。
”
蕭芸芸勾住沈越川的脖子,佯裝出兇巴巴的樣子:“表姐和表姐夫就在樓上呢,信不信我跟他們告狀,說你欺負我。
”
陸薄言和蘇簡安,随便單拎一個出來沈越川都覺得頭疼,更别提他們一起出手了。
沈越川隻好抱起蕭芸芸,穿過花園,往門口走去。
蕭芸芸抿起唇角,笑意一直蔓延到眸底,她突然用力的在沈越川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沈越川,你才是笨蛋。
”
雖然這麼說,但她的語氣是滿足的。
沈越川低下頭,又愛又恨的咬了咬蕭芸芸的唇,像是要咬住此刻她唇角的幸福。
蕭芸芸依偎在沈越川懷裡,不經意間往二樓看了一眼,看見蘇簡安站在窗戶前,正微微笑着望着他們。
很明顯,剛才她偷親沈越川,還有後來沈越川咬她的畫面,蘇簡安統統看見了。
蕭芸芸一陣心虛,下意識的把臉埋進沈越川懷裡:“表姐在樓上。
”
“放心。
”沈越川滿不在乎的說,“她和薄言膩歪的時候,比我們過分多了。
”
蕭芸芸想想也是,說:“其實,我很羨慕表姐和表姐夫。
”
沈越川看了蕭芸芸一眼,挑起眉,“你羨慕他們什麼?
”
“他們的默契和信任啊!
”蕭芸芸說,“那個夏米莉的事情,你記得比我清楚吧。
表姐在懷着西遇和相宜的時候就收到照片了,可是她不說也不鬧――就憑着她相信表姐夫。
我沒辦法想象,要有多相信,表姐才能這麼淡定。
”
沈越川認同的“嗯”了一聲。
這一點,他就是想否認也沒辦法。
“對了!
”蕭芸芸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那個夏米莉現在怎麼樣了?
”
“她和薄言一起進酒店的那些照片,不但沒有引起簡安和薄言的誤會,真相也很快大白,她不得不承認和薄言隻是普通的同學關系,現在還有人取笑她。
”沈越川問懷裡的小丫頭,“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
蕭芸芸笑着,用力的點頭:“很滿意!
隻要結果對表姐有利,怎樣我都滿意!
”
沒錯,她就是這麼護短!
沈越川無奈的笑了笑,把蕭芸芸放到車子的後座,繞從另一邊上車,讓司機送他們回家。
到家後,沈越川把蕭芸芸抱到沙發上,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
“等一下。
”蕭芸芸抓着沈越川的衣服,鄭重其事的說,“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
她似乎考慮了很久。
沈越川饒有興趣的在她跟前蹲下:“嗯,你說。
”
蕭芸芸的杏眸閃爍着期待,“我們以後,也像表姐和表姐夫那樣,不管發生,都要一直相信對方,好不好?
”
“傻瓜。
”沈越川揉了揉蕭芸芸的頭發,無奈的笑着,“我們會有我們的樣子。
”
蕭芸芸眨巴眨巴眼睛,“什麼意思?
”
沈越川沒有說話,含住蕭芸芸的唇瓣,舌尖頂開她的牙關,深深的汲取她的甜美。
這個世界上,幸福的人很多,每個人都不一樣。
他們何必照着别人的腳印走?
他們的幸福,會有自己的樣子。
在一起一個月,多虧了沈越川樂此不彼地言傳身教,蕭芸芸已經摸索到一些接吻的技巧,圈着沈越川的腰,不急不慢的回應他。
唔,她好像明白沈越川的意思了。
直到蕭芸芸雙頰漲紅,快要呼吸不過來,沈越川才放開她。
蕭芸芸笑意盈盈的看着沈越川:“你剛才答應了我一件事。
”
沈越川實在想不起來,挑了挑眉:“什麼事?
”
“你說,我們會有自己的樣子。
”蕭芸芸歪了歪頭,“不就等于,你答應給我幸福麼?
”
沈越川失笑,揉了揉蕭芸芸的頭發:“嗯,我答應你了。
”
“唔,你也不用太費心思。
”蕭芸芸興奮的比手畫腳,“對我來說,你陪着我,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
沈越川的眸底掠過一抹什麼,稍縱即逝,蕭芸芸根本來不及看見。
他吻了吻蕭芸芸:“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
蕭芸芸點點頭,看着沈越川的背影,眼角眉梢都彌漫着幸福。
她希望,生活就一直一直這樣下去!
第二天中午,門鈴準時響起,蕭芸芸不用猜都知道是宋季青,用遙控器給他開了門。
進來的人果然是宋季青,不過,看見她手上的東西後,蕭芸芸的臉色就變了,變了……
蕭芸芸不停的往沙發角落縮:“宋醫生,你手上……是什麼啊?
”
“藥啊。
”宋季青說,“我看過你昨天拍的片子了,恢複得很好,該重新吃藥了。
”
蕭芸芸的五官痛苦地皺成一團:“不……”
宋季青放下藥,拿出手機:“我給越川打個電話?
”
“不用不用!
”蕭芸芸忙忙擺手,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藥,“沈越川應該很忙,不要打擾他了。
”
平時她大大小小的事情,已經夠麻煩沈越川了,吃藥這種小事,還是不要沈越川操心了。
宋季青收回手機,給了蕭芸芸一小包西梅:“不會太苦,喝吧。
”
蕭芸芸端起藥,卻不喝,而是擡起頭來跟宋季青談判:“宋醫生,我喝完藥,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
宋季青點點頭:“你先喝。
”
蕭芸芸屏住呼吸,閉上眼睛,一口喝光了一碗藥。
放下碗,她手忙腳亂的連吃了兩顆西梅,總算把嘴巴裡那股又苦又澀的味道壓下去,連水都來不及喝,就迫不及待的說:“宋醫生,你能不能幫忙瞞一下我的情況?
”
宋季青很疑惑的扶了扶眼鏡框:“你要瞞着誰?
怎麼瞞?
”
“幫我瞞着沈越川。
”蕭芸芸說,“我現在不是快好了嘛。
你幫我撒一個謊,告訴沈越川,我不會那麼快康複。
”
宋季青更無法理解了:“為什麼?
”
他調整了用藥,接下來蕭芸芸隻會恢複得更快,這明明是好消息,蕭芸芸為什麼反而不希望沈越川知道?
換成别人,宋季青也許會懷疑,小姑娘或許是希望男朋友多關心自己。
可是蕭芸芸――就算她有這種想法,她也懶得這麼做。
如果沈越川對她的關心不夠,她直接就提出抗議了,這姑娘根本不懂拐彎抹角。
宋季青隐隐約約産生一種和蘇簡安相似的感覺――蕭芸芸這是要搞事情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