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被深淵之王追殺的陶瓷小人
銀和螢兩個人動身前往神遺之城。
整個地下世界第二層並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國家，因為每一個村子、鎮子和城市都是完全自治的，而不是互相統屬。
在荒野之中有著數之不盡的蛇怪，離開家鄉是一件危險至極的事情，因此大多數地底蛇人可能一生都不會離開自己所在的鎮子和村子附近。
但是要說其中有一個地方是特殊的，那便是神遺之城。
據說那裡有著數之不盡的神遺之物，也即是從太古時代遺留下來的道具；那是整個地下世界最繁華的城市，也是所有地底蛇人向往的地方。
遍布熒光植物的荒野之中。
一個人用雙腿走路，一個人扭動著尾巴。
銀看到螢將某樣東西捧在手心，路上總是會拿出來看一看。
似乎注意到了銀的目光，螢於是解釋道：“是西卡的眼睛。
”
之前她不僅僅讓銀帶走了妹妹的身體，她也帶出了她的另一部分。
蛇怪是因為吃地底下的熒光植物和發光蟲子而誕生的怪物，雖然隻是這種無形的輻射和微度侵蝕，但是變成蛇怪的那一步，便等於真正受到了神血汙染了。
這也是它們的肉體能夠展現出部分生命種特性的原因。
而他們身體擁有了生命種特性的時候，這些普通人的神血強度又不像那些強大的權能者一般，能夠互相爭鬥個不相上下你死我活，最後演變成畸變輻射的狀態。
他們曾經的稀薄智慧之血便會受到排斥，匯聚於眼睛之上。
眼睛，對於蛇人一族來說似乎是一個特殊的器官。
據說蛇人一族的普通權能者如果能夠成為使徒位階，那麽眼睛就是他們的神話器官。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雙眼睛就是昔日那個蛇人的一切，也並不為過。
銀：“你沒有將它連同你妹妹的骨灰一起埋在那裡嗎？
”
螢搖了搖頭：“我想要帶著她。
”
螢低頭抿著嘴巴，眼神裡同時含著傷感和期待。
她沒有說如果有朝一日自己能夠離開這片地下世界，到時候她就能夠讓西卡看一看地面上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而銀不是一個喜歡探究別人秘密的人，於是沒有再問，隻是快步向前。
螢跟在她身後的時候，卻忍不住問道。
“喂！
”
“銀，地面上的世界是什麽樣的？
”
似乎地底下的人都喜歡問這樣的問題，之前的什克也一樣。
銀用什克的問題來作為答案回答她：“有太陽，遍地都是植物。
”
然而就是這麽簡單的回答，卻讓螢的眼睛裡露出了深深的向往之情。
而這個時候，遠處卻突然傳來了動靜。
荒野之中最多的便是蛇怪，感受到了食物的存在之後那些蛇怪立刻朝著這邊追了過來。
螢看到對方身影的第一眼就大喊：“蛇怪！
”
兩人嚴陣以待，銀已經催動力量準備好了展開一場戰鬥。
但是那群蛇怪還沒有靠近到兩人，突然腳下的大地發生劇烈的顫動，就好像地震一樣。
“嗡嗡！
”
“轟隆隆！
”
然後所有的蛇怪便嚇得四散而逃，幾個沒有逃掉的瞬間被壓成了一灘肉泥。
最後，大地之上拱起了一座山一樣的存在。
螢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她聽過巨神之子的存在，但是從來沒有見過，更別說區分巨神之子間的不同：“這是什麽？
”
銀卻認出了面前的是什麽，甚至加速走上前去：“是死星巨神的使者。
”
她之前在上一層看到了許多大地巨神的子嗣，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死星巨神的子嗣。
而面前的這個，一看就是成年體了。
銀走到小山腳下的時候，山包的一角突然擡起。
那是一個巨大的吸盤肢體，吸盤上長著密密麻麻的觸手。
每一個觸手都在收集著外面的氣息，感應著銀的存在。
銀的眼睛上有著完整的魯赫印記，身體的血脈也讓死星之子立刻就感應到了他們是同族。
銀看著死星之子：“伱好，你可以帶我去生命祭壇的位置嗎，帶我去找偉大的魯赫死星巨神。
”
可惜，面前的死星之子並不會說話，也並不能理解銀在說些什麽。
但是它似乎感覺到了，面前這個同族是在向自己求助。
立刻，死星之子的觸手不斷地延伸向前。
最後點在了銀的額頭上。
銀成為了一個生命種，但是從來沒有正式接受過關於生命種的傳承，她之前的力量大多是通過重力芒星來施展。
而此刻銀和死星之子的內心連接在了一起，立刻感應到了這部分知識。
銀看到了生命種的力量是如何蛻變的，如何一步步變得更加強大，如何運用血脈深處的力量。
“一階……融合器官。
”
“二階，生命能。
”
“三階，生命模闆。
”
觸手散發著星輝環繞在銀的身邊。
而銀也在一瞬間，知道了接下來生命權能之路該什麽走。
這個時候她胸前掛著的重力芒星上的重力石也出現了變化，慢慢縮小到了不可見的地步，最後徹底消失。
就連重力芒星的結構體，也突然起了變化。
隻看見重力芒星突然動了起來，就好像一個活物一般，揮舞著芒星的星角。
最後擠壓入銀的血肉，鑽入了她的體內。
重力芒星並不是普通的道具，而是星光苦修會通過獨有的方法制造的生命道具。
而其原材料也取材於生命體，一種大海裡某種特殊的海星。
當其和重力石的力量融合之後能產生出一種特別的效應。
不知不覺之間，銀已經徹底吸收完了佔星使送給她的重力芒星的力量，連其本身也吞入了體內。
銀融合了外部器官。
她的頭髮舞動了起來，身體再度發生了變化。
先是頭髮從帽子裡鑽了出來，瘋狂地延長，瞬間呈現出了漫天飛舞之勢，然後縮了回來。
接著她的皮膚先是轉化成了棘皮一樣的可怕存在，轉而又恢復成了原狀。
最後，她的雙手掌心出現了一個奇異的圖案，看上去就像是之前的重力芒星。
她睜開眼睛，感覺自己體內湧出一股奇特的力量。
“生命能！
”
是一種屬於生命種的力量，類似於智慧種的精神力。
如果是鮮紅使徒，可以稱之為血能，因為他們的這種能量就是以鮮血的力量呈現。
如果死亡之星的眷屬，也可以稱之為星能之類，他們之間互相之間有著一定的差異，就好像活化過後擁有不同特性的精神力一樣。
不過都是屬於生命種的能量。
銀感覺自己的身體更強大了，甚至是在生命能沒有耗盡以前，她的身體就算被破壞再多次，也無法真正殺死她。
銀擡起眼皮，目光好像看到了空氣中有一種奇特的力量扭曲在一起，編織成一張大網。
而面前的死星之子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石頭，將這張大網深深地壓下去。
銀伸出了左手，遠處的一塊巨石立刻朝著她飛奔而來。
銀伸出了右手，立刻看到石頭被扭曲成了一團碎渣。
銀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而這個時候面前的死星之子也收回了自己的星輝觸手，慢慢地趴了下去。
銀向對方表示感謝。
“謝謝你。
”
“如果我能夠在下面見到神明的話，我會回來告訴你的。
”
死星之子沒有回答，就好像睡著了一樣。
——
夢界之中。
某個在黑暗中漂移流浪的家夥，此刻其正在氣急敗壞的罵罵咧咧。
虛空之中卷著一團破碎陶瓷碎片的黑影發出聲音：“腥紅女神真的太下作了，竟然用這種手段來對付陶瓷大人。
”
“這些神明，實在是太沒有底線了。
”
“沒有強者的氣質，光知道偷襲……”
陶瓷小人的身體被打碎了，它在沒有修複自己的身體或者找到全新的載體之前，是不能夠暴露在現實之中了。
而想要修複它的身體，它很顯然需要來自外界的幫助。
所以，它已經通過自己的神名嘗試了好幾次聯系外界，還將自己的神名通過某種方式散播了出去。
不過，都沒有什麽太好的效果。
反而得到的是茫然和難過，還有毛骨悚然以及氣急敗壞。
例如就在剛剛，它滿心歡喜地聽到有人頌唱“自己的神名”，於是偉大的納普洛賽斯將意識探入人間，準備去接受它信徒的歡呼、朝拜和供奉。
結果沒想到，在門的另一頭是某位紅頭髮的女人正帶著手下的一幫眷屬正虎視眈眈的在等著它。
要不是它留了個心眼，先悄咪咪的從剛剛打開的夢界出口往外看了一眼，然後迅速麻利地切斷了聯系。
要不然它現在。
估計已經被人砍瓜切菜，大卸八塊。
“切。
”
“以為這種糊弄那些低劣的深淵蠢貨的手段，能夠忽悠到我納普洛賽斯？
”
“大爺我可是見過世面的。
”
納普洛賽斯口中雖然這麽說，但是實在是被嚇得夠嗆，現在都在隱隱發抖。
而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又傳來了聲音。
“來自古老時代的知識之神啊！
”
納普洛賽斯發出疑惑的聲音：“怎麽回事？
”
因為這聲音不是從人間傳來的，反而更像是從夢界傳來的。
而且聽聲音，對方好像距離它越來越近。
很快，它感應到了夢界深處有著兩個影子正在通過某些物品和手段，呼喚著它的神名來鎖定它的位置。
“梅爾德！
”
“暗月？
”
陶瓷小人立刻認出了對方是誰。
深淵種隻是不能夠輕易進入人間，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不能夠離開深淵在夢界裡遨遊。
隻不過哪怕是深淵之王，甚至是原罪之神。
也不會輕易離開深淵。
第一是沒有坐標容易迷失或者闖入一些連神明都可能會陷入危險的地方，夢界的特性不比人間。
第二是有著深淵這個龐然大物庇護著，哪怕碰上多個神話圍攻，也有著背水一戰的餘地。
如果在外面落了單被某個神話堵住了，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殺不死你，也能夠將你封印。
就好像曾經的食屍鬼之王阿克曼蒙一樣。
納普洛賽斯喊出了對方名字的時候，對方也立刻徹底鎖定了它的位置。
“在那裡！
”
陶瓷小人嚇壞了，化為一道黑光就逃。
但是說實話，它現在的實力和深淵之王相比，實在是差得太遠。
眼看著那梅爾德的黑暗巨手從天而降，即將抓住自己。
陶瓷小人嚇得魂飛魄散。
“怎麽辦？
”
“怎麽辦？
”
而這個時候，它再度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神名。
那聲音來自人間。
陶瓷小人：“該死？
”
“這又是誰？
”
“腥紅女神？
真理與知識之神？
煉獄之主？
”
“還是……”
它數了一圈，發現真正的信徒基本沒有，而那些“掛念”它的人還真是數不勝數。
不過不管落在誰的手上，哪怕直接消散在了人間。
那都比落在深淵之王的手上強。
這兩個家夥一個比一個變態，一個比一個一肚子壞水。
尤其是暗月，當初陶瓷小人將這家夥弄得有多慘，陶瓷小人不用想就知道這家夥有多恨自己。
就算落到腥紅女神手上，對方至少
落到這兩個家夥手上，那叫一個生不如死。
想到這裡，陶瓷小人這才不管是誰，就好像跳水健將一樣，一個猛地姿勢朝著人間鑽了進去。
它逃離了夢界。
黑暗之中。
巨大的黑暗封印手掌撲了個空，兩個人影緊隨其後，虛空站立。
梅爾德看著陶瓷小人逃走的通道：“怎麽回事？
”
暗月則在思索：“是誰在人間呼喚陶瓷小人？
”
——
地下第二層熒光洞窟，位於中部靠南的位置。
一座充滿了蛇人古代風格的城市坐落在這裡，就是所謂的神遺之城。
在城市的背後距離數十裡處，有著一座深不見底的湖泊。
不過湖泊已經被一根連接著頂部和下面的巨大熒光藤蔓日益增長的根須給覆蓋了，那藤蔓大得出奇，而且在不斷地生長。
原本隻是紮根於湖泊之中。
後來不僅僅覆蓋住了湖泊，同時還在不斷地往遠處延伸。
這裡其實就是連接第一層大地迷宮和第二層熒光洞窟的永久性通道，隻要沿著這根藤蔓往上爬，就可以抵達上一層。
但是沒有人敢這樣做。
因為這根巨大的熒光藤蔓周圍充斥著可怕的輻射之力，任何敢於接近它的存在，都將遭受詛咒。
靠近都十分危險，更別說爬上去了。
而且在穹頂的頂部，熒光藤蔓還密密麻麻地延伸了不知道多遠。
但是伴隨著危險的，一般還有著機遇。
因為這裡是連接第二層和第一層的通道，所以平常大地之子也會攀爬這藤蔓朝著上一層而去，最終進入上一層，開始最後的輪回。
這段時間它們會在這裡休整，將之前吃到的一些難以消化的排洩掉，這些排洩物又覆蓋住藤蔓的根須，漸漸形成了沼澤地，後來沼澤地上又長出了更多的熒光植物，吸引了更多的蟲子過來。
而對於大地巨神子嗣來說也難以消化的物品，一般都不是普通之物。
大多數都是大地巨神的子嗣在這片大陸底層吞掉的道具。
曾經大量的地底蛇人前往熒光藤蔓腳下冒險，撿取這些被大地之子排洩出來的道具，冒著隨時都有可能異化的危險。
許多地底世界赫赫有名的強大神遺物，就是從這裡來的。
但是那藤蔓在千年之間不斷地生長，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都已經將這座城市也包裹住了。
再加上附近的平原上蛇怪和其他怪物越來越多，連來神遺之城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少，直到沒有了。
這是一個處於黑暗之中的世界，每一個聚集地都是一盞明燈。
但是最近可以可見，這個世界上的燈盞在一盞盞滅掉。
蛇怪越來越多，而蛇人卻在逐漸減少。
這是因為地底蛇人受到的侵蝕，在不斷地深化。
神遺之城中。
密密麻麻藤條從天上垂落，街道上到處都是空蕩蕩的，一副殘破的景象。
破敗的城內傳出了幽恨的歌聲，在安靜的城市裡不斷回響。
“噠啦！
”
“噠啦！
”
“噠啦！
”
“啊~”
“墮入黑暗，不見光明。
”
“神啊，您為什麽將我們罰入這黑暗的世界。
”
“墮入黑暗，不見月亮。
”
“神啊，您什麽時候才能夠寬恕蛇母犯下的罪。
”
“墮入黑暗，不見星辰。
”
“神啊，我何時才能沐浴那林間的風在太陽下歌唱。
”
“……”
街道盡頭出現了那唱歌的聲音。
那是一個身高五十米以上的巨大蛇人。
巨大的蛇人身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眼睛，從上到下全部都是。
不過唱歌的並不是巨型萬眼蛇人，而是一個鑲嵌在蛇人頭頂上的人影，其張著手臂肆無忌憚地大聲歌唱，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之中。
而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的兩個影子將他的歌聲打斷。
“咚！
”一個肉山突然出現，撞在了萬眼蛇人的身上。
那肉山上長滿了蛇人的人頭，一個個表情充斥著對血肉的渴望。
“啊！
”遠處的黑色尖塔之下，一個如同黑色鉛筆塗鴉而成的可怕扭曲之影發出尖銳的嘶叫，聲音化為巨浪朝著他而來。
萬眼蛇人揮舞著手臂，將那肉山砸在了地上，大聲怒斥道。
“沒有人可以出去。
”
“所有人都必須留在這裡。
”
三方廝殺到街道和城市的盡頭，最終隻能散開。
打鬥了這麽久，城市裡竟然沒有看到一個蛇人出現。
因為這座城市裡已經沒有蛇人了。
或者說是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蛇人。
昔日城內有著三個勢力，瓜分了這座城市的掌控權，分別是最古老的萬蛇之窟，以及後來的食屍聖堂和詛咒黑塔。
但是現在，一切早已消逝。
萬蛇之窟的所有人在變成蛇怪之後，眼睛融合在一起變成了那個萬眼蛇人，一個看起來像是蛇人實際上是道具的存在，被其額頭上的那個人操控著，那就是萬蛇之窟的最後一代萬蛇祭司。
而由無數食屍鬼組成的食屍聖堂，在瘋狂之中吃掉了旗下所有人，然後互相吞噬之下而誕生的類似於肉山一樣的可怕怪物。
詛咒黑塔，一群因為直接吞噬蛇人而遭受煉獄之主詛咒的家夥聚集在了一起，最後變成了那個如同密密麻麻的黑線扭曲成一團的怪物。
它們一旦離開這裡，脫離了那藤蔓輻射場域的屏蔽。
立刻就會被煉獄之主拖下煉獄。
去品嘗煉獄之主的皮鞭，躺在那永無止盡的吞噬餐桌上，體會那恐怖的煉獄之火。
這裡曾經是地下世界最繁華的地方，也是最邪惡墮落的地方。
在最後。
那蛇人回到了城市的另一頭，進入了一座巨大的工坊之中。
這是一座蛇肉工坊，也是地下世界的第一座蛇怪肉工坊。
進入之後，就看到一隻史無前例的無眼蛇怪。
長達數百米，擠壓在一個巨大的封印石台之上。
那石台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砧闆，完全被血染紅了，可以想象曾經這座城市的人無數次切割這蛇怪的肉。
靠近一些，還能聽到這蛇怪的呼吸聲。
它還活著。
曾經這座蛇肉工坊供應了整個神遺之城的人食物，讓他們得以在這幽暗的地底活了下去，建立起了這座輝煌的城市，並且傳承了一代又一代。
萬眼蛇人撕開工坊，擠了進去。
他來到了那盛放著巨大無眼蛇怪的石台上，目光跳過那石台，可以看到工坊的核心祭壇。
祭壇上放置著一具骷髏頭。
其作為整個蛇怪工坊的儀式中樞，千年來源源不斷的這座儀式工坊，也維持著這無眼蛇怪不死去，同時在不斷增長。
萬眼蛇人額頭上的那個人影控制著萬眼蛇人低下頭來，看向了祭壇上的骷髏頭。
喊出了骷髏頭的名字。
“第十一代萬蛇祭司托帕。
”
“你有沒有後悔，是你開啟了這黑暗的時代。
”
這赫然是一枚骨魔的頭顱。
不過頭顱外部都已經腐朽開裂了，隱隱看到裡面的大腦上帶有神秘紋路。
而一個意識，就寄生在這顆大腦之中。
他就是第十一代萬蛇祭司托帕，他借助這顆太古時代強者的大腦已經活了快要一千年了。
他在這顆特殊的大腦裡面得到了太古時代的薩莫家族的永生秘術，然後將意識轉移到了裡面，也即是四分秘術和轉生法的前身。
它可以將你的意識進行轉移，但是不會讓你變得更加強大，而且擁有極大的後患。
第一，如果你轉移到某個普通物種上，你將失去智慧。
第二，你如果轉生到某個智慧種身上，會受到這具身體前任主人的影響，很大幾率忘記自己到底是誰。
第三，你轉生到智慧種身上，不僅不會繼承他的力量，還很有可能連身體都無法掌控，因為你沒有得到他的認可，二者意識和神血會產生對抗，對抗太過於激烈還有可能會直接變成一件道具。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簡直就是一門無用的秘術，苟延殘喘的秘術。
但是面前這顆大腦之中的意識，就將這個苟延殘喘的秘術用得十分巧妙。
他不需要繼承對方的力量，而且這顆太古時代的頭顱也沒有身體。
他隻要借助對方的頭顱作為力量之源來運轉儀式工坊，維持著這座蛇肉工坊以及這座城市千百年不斷地運轉下去。
最後一代萬蛇祭司：“你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嗎？
”
“你將自己的身體制造成了蛇肉工坊，用自己的血肉來提供這座城市養分，讓所有人都活下去。
”
“你讓人們吃掉你，多麽英雄，多麽感人啊！
”
最後一代萬蛇祭司說完，表情變得陰森恐怖至極。
“但是你開啟的不是未來，而是一場噩夢。
”
“你開啟了真正的黑暗時代，你讓我們陷入最深的噩夢之中。
”
“你製造出了我們。
”
“你讓我們都成為了怪物，深陷墮落和邪惡之中。
”
“等到所有人徹底的墮落之後，等到這座城市徹底地完蛋了之後，你又擔憂我們離開這裡之後毀滅其他的城鎮。
”
“於是封鎖了神遺之城，將熒光藤蔓的力量接引到了這裡，困住我們。
”
從最後一代萬蛇祭司口中的話得知，是這個叫托帕的古代萬蛇祭司開創出了蛇肉工坊。
而正是因為他開始了蛇人互相吞噬的開端，才導緻了後面的食屍聖堂和詛咒黑塔的出現，而最後所有人都在這種無盡吞噬的過程之中，陷入了毀滅。
最後這座城市的所有人，化為了萬眼蛇人、食屍肉山和黑塔詛咒之影三個怪物。
這個時候。
曾經的萬蛇祭司托帕終於眼睛亮了起來，可以看到骷髏的眼眶之中鑲嵌著一雙蛇人的眼睛。
“生命就是通過吞噬其他生命從而活下去。
”
“人吃動物，動物吃植物，植物吞噬泥土和水。
”
“強者吞噬弱者，弱者吞噬更弱者。
”
“然後有一天，強者老去逝去，弱者瓜分強者的屍體，這就是世界的本質。
”
最後一代萬蛇祭司：“所以最後，我們注定會陷入這種結局？
”
萬蛇祭司帕托聲音沙啞地說道：“但是有一種存在，它可以打破這無盡的輪回。
”
“破除這永恆的吞噬之環，祂們可以吞噬掉一切。
”
“那就是神。
”
萬蛇祭司帕托看著撕開的工坊，看向了天空垂落下來的熒光藤蔓。
“我曾經想要讓巨神吞噬我們，但是巨神不屑於吃掉我們。
”
“所以，讓我們重新尋找一位永恆的神明吞噬掉我們吧。
”
骨魔頭顱微微動了起來，這個時候他大聲的說道。
“我們將與神同在。
”
“我們將不再痛苦，我們將跟隨神明一起獲得永恆的安寧。
”
這個時候，那萬眼蛇人身上的眼睛一個個睜開。
每一雙眼睛，都代表著曾經的一個個活著的蛇人。
空氣之中，好像回蕩著無數人不得解脫的意志和靈。
這種身體化為無眼蛇怪依舊活著，全部的智慧之血被排斥到眼睛裡被挖出來的死法，明顯不是正常的死法。
連夢界的法則都不接受，這些人的人生之夢記憶都沒有進入得到接引進入夢界，踏入永恆的安眠。
此刻，那無數雙眼睛流露出瘋狂的嘶吼和怒喝。
“那就快一點啊！
”
“結束吧！
”
“快點開始吧！
”
“我們迫不及待了。
”
托帕讓最後一代萬蛇祭司在這座城市的倉庫裡拿出了一樣東西，這座城市的倉庫堆積著大量來自太古時代的道具，許多讓人意想不到的東西。
而其中一具類似於神明雕像的道具上面。
這是一座看上去像是人形的雕像，但是沒有任何面孔和細節，連手指頭都沒有。
然後，這個骷髏頭念起了腦海之中的一個名字，也是頭顱前任主人記憶最深刻的名字：“來自老時代的知識之神啊。
”
如今的神靈，用的都是三段式的神明。
便是為了讓人準確無誤地聯系上自己，而不是聯系上別的存在。
但是有一位太古時代的神的名字格外的簡短，而且和如今的真理與知識之神極為相似。
“請您回應……”
隻念誦了一遍神名，後面的敬語都還沒有說完。
骨魔頭顱和萬眼蛇人額頭上的身影就看到一道光芒從天而降，從夢界通往現實。
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