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打開的真理之門
成群的地行龍騎士奔跑在大地之上，是非常具備震撼力的。
沿途一個個牧獸部落遠遠看到神廟騎士團舉著的鮮豔旗幟和騎士們披著的鎧甲，要麽因為不認識遠遠避讓開來，要麽因為認出了這是萬蛇神廟的人而跪在地上祈禱。
在普通的牧人眼中，這些人都是神的使者。
但是這些地行龍的狀態明顯不太正常，它們狀態亢奮，眼睛透著紅色。
甚至喘息之間，可以看到它們口中吞吐著血霧。
神廟騎士團是有秘術的，是神廟騎士團團長創立的。
尤其是騎士團長帶頭，她可以通過秘術讓這些地行龍具備類似於魔怪一般的體魄，讓地行龍可以持續不斷的奔襲。
但是。
這種方法是在消耗地行龍的生命力，但是這個時候也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荒原是北方的一處地勢很高，貧瘠而荒蕪的山地。
和火魔沼澤相連。
一邊富饒無比，但是遍地澤國，牙獸也不習慣生活在那裡，隻有漁獵為生的愛維爾人在那遍地的湖泊和沼澤中生存。
一邊貧瘠得看不到任何植被，隻剩下荒蕪，隻有靠近西邊臨近大海的一帶，才漸漸有一些植被。
部分愛維爾人便棲息在那邊。
萬蛇王庭隻有最邊緣，最弱小的牧獸部落才會在這荒原腳下一帶放牧。
所以當神廟騎士團來到這一帶的時候，就看見人群漸漸變得稀少，遊牧的牧獸部落也沒看見幾個。
“前面就是荒原最東邊的通道了。
”遠處探查的地行龍騎士回來，向著團長稟告。
“按照來信說，這裡有近萬人的正規軍還有跟隨的荒野權能者，並且伴隨著大量的小規模隊伍襲擾，這些人都是從荒原西邊更深處來的，修伯恩和愛維爾王西迪最近收服了不少這些愛維爾人群落。
”神廟騎士團的團長得到了不少關於愛維爾人的消息。
“但是隻要我們突破它們的防禦，就可以打開撤退的通道，讓我們的士兵重新回到牧獸平原。
”一名騎士回答。
但是當整個騎士團奔赴荒原之中，穿梭在那漆黑高大的石頭山嶺之間的時候，卻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根本就沒有碰到什麽敵人。
一些明顯構築用來防禦的一些土堡，用以監視的駐點，全部都空蕩蕩的。
“離開應該不到半天。
”進去檢查的人回來說。
“他們知道我們來了？
”有人發出疑惑聲。
這些人好像早就知道了神廟騎士團來了，也知道自己抵擋不住，所以趕在他們前面撤離了。
神廟騎士團的團長立刻驟起了眉頭，豔麗的面容流露出了一絲擔憂。
她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退了？
”
神廟騎士團的一名成員開口，她同樣有著疑惑：“是不是陷阱？
”
騎士團長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
“如果他們知道是我們來了，就知道設下陷阱沒有用。
”
“就算修伯恩親自來了，也沒有用。
”
“那他們還要這麽做幹什麽？
”
身邊的騎士也開口說道：“那就是他們提前得知我們來了，所以跑了。
”
神廟騎士團提高了警惕和注意力，接著往前面去。
結果在中途，就碰到了之前被圍困的王庭大軍。
那車馬綿延數十裡，正在快速的行軍，一副迫不及待想要離開北方的模樣。
二者迎面撞上，都被嚇了一跳。
但是停下腳步，就立刻認出了對方是自己人。
很快軍隊裡就有人乘坐著地行龍衝了出來，來到了神廟騎士團團長的地行龍下。
對方翻身匍匐行禮。
“團長大人，果然是您。
”
“我聽說神廟騎士團來了，就知道是您帶隊來救我們了。
”
越來越多的人前來拜見神廟騎士團的團長，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樣。
其中有軍將，有神侍，也有之前從神廟騎士團離開的騎士。
“團長大人！
”
“團長大人！
”
“我就說他們怎麽撤退了呢？
原來是團長大人來了。
”
神廟騎士團的團長也松了口氣，接回了這些人等於她此行的目標已經達成了一大半。
“其他人呢？
”騎士團長問道。
“有的被困在了火魔沼澤那邊，還有的被打散了。
”匍匐在地行龍下的人回答。
神廟騎士團的團長點頭，立刻做出了安排。
“派人守住這裡，守住這條撤退通道的安全，接應所有撤退的人。
”
“修整完畢之後，派人去找其他人，並且打探愛維爾城軍隊的情況。
”
團長並沒有替萬蛇王庭和愛維爾人作戰的意思，她此行的目的就是前來接回這些被困在北邊的人。
她立刻接管了指揮權，然後安排和吩咐起了其他人。
其他人也全部都聽從他們的安排，有的開始修整，有的派出了騎兵哨兵。
亂糟糟的撤退潰軍，終於有了一絲規整的模樣。
突然。
神廟騎士團的團長突然臉色變了，她動作極快的扭頭朝著身後看去。
她安置在潘斯城的警戒結界。
被打破了。
這立刻引起了她的感應，而且城破一瞬間的畫面，也傳入了神廟騎士團團長的腦海之中。
她看到了一艘滿載著幽魂的大船撞毀了城牆和水閘，掀起巨浪撲入潘斯城的寬闊水渠之中。
在幽魂船的後面是一整支船隊，還有全副武裝的士兵。
那一個個帶著恨意眼神和復仇怨念的幽魂從幽魂船衝出，盤旋在天空。
整個潘斯城立刻陷入了恐慌和尖叫之中。
她立刻慌了神了，身體不由自主的發顫。
剛剛還在聽取神廟騎士團團長匯報的眾人，立刻一個個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這些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團長大人。
”
“怎麽了？
”
神廟騎士團團長手都在發抖，她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有人攻破了潘斯城。
”
“萬蛇神廟……危險……”
她說話甚至都有些磕磕絆絆，因為太過急切而跳詞。
但是哪怕如此，周圍的人也聽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所有人都慌了神，變得六神無主。
半晌。
都沒有人開口說話。
神廟騎士團的團長激動無比的說到：“我必須得回去。
”
但是。
她這個時候趕回去，也來不及了。
可以看她臉上露出了懊惱、悔恨、憤怒無比的表情，最後演變成了一聲洞徹山嶺和蒼穹的嘶叫。
“嘶！
”
情急之下。
女騎士她那一直封印在體內怎麽也找不到的力量，第一次完全的釋放了出來。
她好像聽到了一條大蛇在嘶鳴，發出撕裂蒼穹的聲音。
她的身體開始變化。
在所有人驚恐和震撼的目光之下，女騎士的身體後面扭動著一個巨大的影子。
那影子從大地一直綿延向遠方，覆蓋山嶺的那一頭。
血色的大霧驟然升起，籠罩住了周圍的一切。
最後。
在血霧之中一條長達數千米的大蛇直接出現了，她發出焦急而恐懼的嘶鳴，然後急切無比的釋放出自己的力量。
她一尾巴就將遠處的一座小山推倒，發出山崩地裂一般的聲音。
巨蛇盤起身，朝著天空而去。
她穿透蒼穹，沿著雲海而飛，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遠方。
這個時候，血霧才漸漸消散。
所有人望著天空遠去的巨蛇，一個個面色煞白，好像還沒有從那巨蛇的力量和威懾中走出來。
“那是？
”有人說話牙齒都在不斷的碰撞。
“那是團長大人？
”成群的地行龍都被嚇趴在了地上，上面的騎士們一個個不敢相信剛剛看到的一切。
“巨蛇，那是傳說之中……”有人說到一半，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因為這真相實在是太過於駭人，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敢去相信自己心中所想。
“萬蛇之母？
”
——
生命起源之山下。
萬蛇神廟。
神廟之上的女神侍們看著台階下的瘋癲聲影，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用懷疑而警惕的眼神看著修伯恩。
所有人都為修伯恩的癲狂而不知所措，不明白他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是個瘋子？
”
“他在說些什麽啊？
”
“什麽神明啊……難道是被神明給詛咒了。
”
修伯恩則好像對外界完全失去了感知一般，他眼中隻剩下那個站在台階之上，被眾人拱衛在中央的身影。
他怎麽也無法想象，對方竟然出現在了人間。
“您怎麽會在這裡？
”
“您為什麽會在這裡？
”
他茫然的發問。
然而台階上的人隻是用看瘋子的眼神看著他，不明白他的疑惑。
修伯恩扭動著蛇尾，身體重新直立。
但是他昂著頭注視著台階高處，身體因為激動不由自主的抖動。
因此。
他怎麽也無法真正直立身體，而是帶著些微的前傾。
他不可能不激動。
他祖祖輩輩信仰的生命主宰，修伯恩信仰了前半生的神明就在眼前。
他曾經無數次在對方的神像下傾訴自己的信仰，然而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真正有一天能夠見到對方。
他跌跌撞撞搖搖晃晃的伸出手，就好像喝醉了一樣朝著上面登去。
他模樣癲狂，嘴中念叨著顛三倒四的語言。
“轟！
”
這個時候，天空響起雷霆一般的聲音。
原本晴朗的天空，一瞬間出現了大片血黑色的雲霧。
從破城的那一刻就從遠處往回趕的神廟騎士團團長，這個時候也剛剛好出現在了天際遠方。
花了不到一個小時，她就從荒原趕了回來。
而回來的那一刻。
她剛好看見了狀態癲狂的修伯恩，正在朝著人群保護中的聖女殿下走去。
巨蛇暴怒的聲音從天空傳下：“給我……住手！
”
那聲音開頭的時候還在遠處，等到聲音落下的時候，巨蛇已經抵達了潘斯城上。
巨蛇從天而降，尾巴還在雲海之上。
她巨大的頭顱卻已經從高處探下，死死的盯在了那個“想要傷害”聖女殿下的狂徒身上。
巨蛇張開嘴巴，黑色的光柱從高處激射而下。
那光柱連接大地和雲海，剛好籠罩住修伯恩和周圍二三十米。
這力量根本不是修伯恩這種三階權能者能夠抵擋的。
修伯恩來不及反應，就被那吞噬一切的力量覆蓋，連逃離都不可能逃離。
這個時候。
修伯恩的目光才從神明的身上移開，投入了天空。
他看到了那盤旋在雲海之上巨蛇，和神話傳說之中的一模一樣。
“萬蛇之母。
”
“瑟摩絲！
”
他終於真正確定了，面前的這個小女孩就是造物神座之左的那位，也是所有蛇人的造主。
他曾經信仰的神明。
“原來……真的是神明啊！
”
修伯恩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漩渦旋轉攪入其中，他原本穩定的巫靈之體，在一瞬間崩裂開來。
他就要消散了。
那天空之中的巨蛇依舊被暴怒的情緒衝昏了頭腦，巨蛇好像生怕修伯恩沒有死去，害怕他臨死前傷害到台階高處神廟裡的聖女殿下。
巨蛇口中的光柱調轉，將修伯恩攝到了半空之中。
緊接著。
一尾巴從黑紅色的雲海上拍下，要將他徹底打得徹底消散。
但是也是在這一瞬間。
修伯恩體內的神術道具·波裡克的右手爆發出了劇烈的光芒，它感受到了修伯恩的死亡危機。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真實的世界連接向虛幻的邊緣。
一個湧動著力量的通道打開，將另一個界域的神話之力引導向人間。
真理之門。
從夢界的邊緣穿透現實，降臨在了這片大地。
巨大到難以想象的巨大門扉落在了潘斯城，影子遮蓋住了整個城池。
這門扉看上去沒有之前殘破了，但是上面依舊有著層層鎖鏈束縛住了它。
隻是上面的鎖鏈已經斷了好幾根，拖在了下面的台基之上。
這是上一次在冰封高原，魯赫巨怪塞勒海妖的傑作。
一切都發生在瞬間，真理之門在一個刹那間就出現了。
不論是修伯恩，還是巨蛇。
都來不及反應。
那巨蛇噴吐出的黑色光柱，直接轟擊在了真理之門上，黑色的吞噬之力旋轉擴散開來，化為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光球。
封印住真理之門的鎖鏈，也在這力量之下飄舞了起來，摔在空中嘩啦啦作響。
“嘩啦啦！
”
而巨蛇的尾巴也來不及收回，拍打在了真理之門上。
上一次魯赫巨怪本就擊打過一次，這一次巨蛇的接連轟擊，直接讓束縛真理之門的鎖鏈再也無法承受。
“砰~”
“嗡~”
兩道巨大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阿賽用來封印自己的鎖鏈層層斷裂。
封印了兩億多年的真理之門，完全打開了。
兩扇緊閉的大門朝著外面推開，發出沉重的轟鳴聲。
那聲音回蕩在所有人意識裡，哪怕捂住耳朵也無法躲避和逃離。
震得讓人頭暈目眩，身體作嘔。
“啊！
”有人被震得發出恐慌的大叫。
“這聲音，這是什麽聲音？
”有人捂住耳朵，蹲在了地上。
“它好像在我腦海之中響，我擋不住它。
”所有人恐慌的看著那扇巨大的門扉，光是這聲音就已經讓他們感覺到了危機和死亡的氣息。
城中所有人都蒙圈了，今天接二連三的反轉根本讓人預料不到。
先是愛維爾人殺入了潘斯城中，讓城中亂成一片。
緊接著天空黑紅色的雲霧蓋頂，落下了一條恐怖的巨蛇。
最後，一扇大得站在城中和門腳下都隱隱看不見頂端的巨門出現了。
這畫面。
估計隻有神話傳說裡面才有記載，然而卻就這樣赤裸裸的展現在所有凡人面前。
這一刻。
亂成一片的潘斯城完全停滯了下來，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看著天空，看著那巨門和大蛇。
和二者相比，他們感覺自己就好像和蟲子一樣。
是對方隻要輕輕一揮手，就可以抹去的存在。
不論是王者、貴族、士兵、平民、奴隸，不論是施暴者和被掠奪者，他們的身份在此刻完全失去了意義。
他們停下了所有動作，猶如等待審判的囚徒一般在天底下瑟瑟發抖。
“巨蛇？
萬蛇之母瑟摩絲？
”有人猜測出了巨蛇的來歷，這並不難，哪怕已經過去了千年，蛇人依舊有著關於萬蛇之母的清晰記載。
更何況，這裡就是生命起源之山下。
“那門是什麽？
”但是真理之門就沒有人見過了，除了上一個紀元的存在，沒有人知道這扇門的來歷和過往，哪怕修伯恩，也僅僅知道這扇門的名字叫做真理之門罷了。
“這到底是什麽情況？
”有人想要去看看那門上的文字和圖案，然後越看越是迷糊，看久了腦袋直接化為了一片空白。
真理之門內的力量洩露了出來，剛好籠罩在了快要消散的修伯恩身上，讓正在消散的修伯恩立刻停止了消散。
化為了一個靈體漂浮在白色的光芒之中。
但是修伯恩看向了自己的手，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消散，自己的生命形態正在從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朝著死物降維。
因為。
他的巫靈之書在剛剛被擊潰了。
他如今的形態，變成了一個無根之萍的幽魂。
女騎士沒有想到竟然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她隻是殺死一個敢於傷害聖女殿下的狂徒，突然出現了一扇被鎖鏈封印的大門，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被自己給打開了。
修伯恩也沒有想到，真理之門會在這個時候打開。
他更不知道一個半神還在沉寂沒有蘇醒，失去控制的真理之門打開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女騎士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毀滅之力從真理之門裡噴湧了出來，首當其衝的便是整個潘斯城。
她清晰的感覺到，如果讓這股力量釋放出來，整個潘斯城將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
“不行。
”
“不能讓它打開。
”
巨蛇立刻纏繞在真理之門上，代替了之前鎖鏈的作用。
巨蛇不斷的收束力量，她想要將真理之門重新關上。
但是已經推開的門扉那裡有這麽容易合上，那洩露出來的力量和光，也無法輕易的收回。
雙方產出了拉鋸戰一般的效果。
然而。
真理之門裡面的力量已經如同洪流一般不可抑止的往外傾斜。
白色的光芒從門扉之中如同洪水一般灑出。
，城中的所有生靈，不論是蛇人、地行龍、牙獸還是其他動物，甚至魚群。
在被光芒覆蓋，瞬間停下了所有動作。
所有人意識全部被拉入了幻境之中，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
緊接著，一股恐怖的彩色光芒緊接著白光之後爆發，雙方間隔不過在一瞬間。
那是。
原罪之光。
它將滅絕在場的所有凡塵生靈，將所有人都拖入那個幽魂世界中去。
眼看著億萬年前的末日就要再一次發生。
不過上一次發生，是因為瓶中小人需要獻祭。
而這一次，是因為凡人之間的爭鬥驚動了萬蛇之母，打破了阿賽留下的封印、
神廟前的女孩剛好站在那扇大門前，正對著那不斷打開的真理之門。
門打開的時候。
她將是第一個被光芒覆蓋的人。
眼看著光芒傾瀉而下，要將聖女殿下和神廟裡的一眾神侍覆蓋。
“不！
”巨蛇發出一聲嘶鳴。
聖女殿下倒是不害怕，反而是好奇的看著那散發著轟隆隆巨響，不斷推開的大門。
“這是什麽？
”
巨蛇撲下，想要盤成一團裹住整座大殿和神廟。
她想要擋在聖女殿下面前，真理之門也徹底失去了束縛。
但是光照射下來的速度，還是遠遠超過於她的。
眨眼間，真理之門發出的光就已經朝著神廟內覆蓋而去。
然而當那光芒覆蓋到台階之上，照進神廟門檻之內的時候。
“砰！
”
真理之門發出一聲巨響，戛然而止了。
它好像將一個無法承受的夢給拉了進去。
對方意識殘餘的重量，還沒有被拉進去。
就直接將真理之門壓得吱吱作響。
“咚咚咚！
”
頃刻間，真理之門就好像打擺子一樣不斷的震蕩左右搖晃起來。
——
聖女殿下感受著沐浴在身上的光，她扭頭看向了身邊，其他人也都已經睡著了倒成一片。
“哈~”
她迷迷糊糊的打了個哈欠，感覺有些睡意。
“怎麽都睡著了呢？
”
大地之下。
有什麽東西被驚動了。
原本的大地一瞬間化為了黑色，然後變得透明，就好像結晶一般。
光芒從地下滲透而出，大地的顏色一點點蛻變。
隨著那光芒的傳遞，就好像一隻巨大無比的眼睛在緩緩睜開。
那是一隻黑色白紋的巨大眼睛，大得讓人難以想象。
瞳孔凝聚看向了天空，注視著那扇巨大的門扉。
無數根觸手從大地之下伸出，攬向天空。
伸向真理之門，伸向了萬蛇之母，也伸向了萬蛇神廟。
最後。
將一切都全部淹沒。
整個潘斯城，這一片大地都被密密麻麻的觸手覆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