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樂園和怪物
這個世界的名字叫做“羅亞安”，意思是樂園。
羅亞安一共分為三塊，人魚地海，樹人之森，還有矮人國度，也分別代表著三個種族的地界。
人魚掌控海洋，樹人掌控森林，矮人掌控地面。
羅亞安誕生於很久很久以前。
幾千年？
應該不止，或許有一萬年，甚至更久？
雖然三族之中最古老的王國所記載之中的歷史，也隻能往上追溯三四千年。
但是這個世界的種族卻不止一次的從大地和海水裡，發現了史前的大量遺跡，其中不乏一些非常發達的古代文明。
這表示。
在那遺失的歲月之中，一定隱藏著許多未知的秘密。
矮人一族是三族之中人口最多，也是文明最為發達繁盛的族群。
矮人國度有多個大大小小的國家，這裡的國家大多數以金屬來命名，船錨鎮就在其中一個叫做鐵王國的國家。
鎮子外面的碼頭側畔，一座漁獲加工工坊之中。
一個矮人孩子沿著一面牆壁努力的往上爬，一把勾住上面的窗沿，他爬了很多次，最近隨著身體長大才多次成功。
但是依舊可以看到他有些體力不支，渾身都冒汗了。
他用力的讓上身冒出來，從地下室的矮窗探出頭，這樣撐住身體，終於歇了口氣。
他眼神帶著渴望，直直的看向了外面。
然而。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夠看到地面。
一隻隻泥濘的腳正在那充斥著異味的地面上走來走去，那是加工工坊的工人。
他們正在從碼頭的船上搬運下來一筐筐魚，空氣之中彌漫的味道大部分就是來源於此。
緊接著，他們將魚熟練的擺放在露天的桌子上，用刀快速的將其處理好。
挖掉不能吃的部分，挖出內髒，然後扔到一邊。
整個工坊忙碌異常，甚至還能隱隱聽到一些壯漢的催促聲。
這些魚會被加工成各種各樣的食材，魚乾、魚油、魚骨甚至魚內髒都有用處，處理好之後運往鎮子或者其他城市。
“啊！
”
孩子看著那殺魚的場面。
看著那魚屍堆積如山，看著魚血順著長桌流淌下來。
絲毫沒有覺得血腥，卻異常的好奇。
他在想。
那些人明明吃不了這麽多魚，卻要殺這麽多魚，是為什麽？
甚至他還在想，為什麽是魚被這些人殺，而不是這些人被魚給吃掉。
突然之間，一張臉龐突然出現在了孩子的面前。
“嘿！
”
“怪物。
”
那人故意嚇了那孩子一跳，聲音非常大，差點沒讓他從窗戶前摔下去。
孩子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發出憤怒的聲音，但是脫口而出的卻隻有一個音節。
“啊啊啊啊！
”
被稱之為怪物的存在生來就不會說話，他的父親就是這間漁獲加工工坊的主人，隻是在他誕生沒有多久父母就死去了，據說是因為他帶來的詛咒。
他的兄長將他帶上腳鏈鎖在了地下室裡，不允許他走出來。
他從有記憶的時候，就被關在這裡。
從來沒有離開過。
而這個又小又深，連手都無法探出來的矮窗就是他看向外面世界的唯一渠道。
遭到戲弄，“怪物”暴怒的伸出手，猶如一頭暴怒的幼獸。
他想要用手抓向那外面，去撕扯那戲弄他的人。
但是那雙小小的手怎麽也伸不出深邃的矮窗之外，隻能無力的呐喊。
“啊啊啊！
”
他的這一系列動作和怪叫，不僅僅絲毫沒有嚇到別人，反而引起外面戲弄他的人的嘲笑。
那人站在矮窗前，彎著腰看著他，指著他大笑道。
“快看啊，這怪物生氣了。
”
“你看他，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嘰裡咕嚕地亂叫。
”
這吸引來了一大群人，立刻看到許多人同樣好奇的低下頭，打量著洞窟之中的孩子。
這是一個很明顯的矮人孩子，但是相比於大多數矮人，不僅僅矮，還非常的瘦小。
其他矮人哪怕瘦小體弱，骨架也是非常大和粗壯的。
他不一樣，就連骨架也小於常人。
其頭髮長得好像從來沒有打理過，渾身髒兮兮的，而一頭雜亂的灰綠色的頭髮遮蓋下，露出一雙如同野獸一般的眼睛。
地下室裡面一片漆黑，乍一看過去隻能看到一個髒兮兮的眼睛冒著光的怪物在嘰裡咕嚕地亂叫，發出讓人聽不清的咒罵。
有人膽大的繼續看，有人覺得瘮得慌，尤其是聯想到一些傳聞的時候。
“這是什麽東西。
”
“不會真的是什麽怪物吧？
”
“我聽人說他身上可是有詛咒的，要不然為什麽把他鎖在裡面。
”
“怕什麽，就算是怪物，也不過是個小怪物而已。
”
閑聊的時間很短，大家有著乾不完的活，很快就立刻散去，走向各方。
“怪物”看著人群散去，也慢慢停止了動作。
他看著那一雙雙走遠的腳，眼中露出了強烈的羨慕和渴望。
他也多麽希望和那些人一樣，可以自由的去遙遠的地方，而不是套著鐐銬，如同家畜一般的被關在這陰暗的地下室裡。
沒想到這個時候，外面卻又爆發出了混亂。
工坊裡的工人們一個個從座椅上起身，紛紛從矮窗前面路過，來到了門口處朝著外面張望。
“出什麽事情了？
”
“那是火嗎？
”
“好大的火，將海面都燒紅了。
”
“那是誰的船，哪支船隊的？
”
“不知道啊！
”
“死人了？
”
“死了好多人。
”
眾人看著遠處議論紛紛，聲音裡非常驚訝，因為遠處出現了好幾艘燃燒著熊熊大火的船。
其從遠方飄來，帶著大量的漂浮物，甚至還能夠看到不少矮人的屍體先一步從遠方飄過來。
等到船靠近一些的時候，眾人終於看到了船的一些特征和標準。
而這個時候，碼頭上也傳來了消息，有人認出了飄過來的那些屍體。
“是我們的船。
”有人驚呼，看起來震驚惶恐無比。
“快看，是王國的旗幟，是我們的戰船。
”有人看到了烈火燃燒的旗幟。
“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越來越多的人湊到了一邊，這對於船錨鎮來說可以說是非常大的事件了。
“快看，還有人活著。
”有人高呼。
“看著幹什麽，趕緊去救人啊！
”碼頭上有人立刻劃著小船朝著遠處而去，想要救下了那些船上的人。
越來越多的消息傳了回來，同時也伴隨著另外一個消息。
“人魚一族回來了，是人魚一族。
”襲擊鐵王國戰船的是地海深處的人魚一族。
“他們襲擊了我們的船，想要再度發起戰爭，讓海洋淹沒大地。
”所有人都知道是為什麽，人魚一族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和矮人一族開戰，不過上一次已經是很多年前了，已經讓大多數年輕人有些遺忘了，但是現在看到的畫面立刻激起了所有人的回憶。
“該死，這些家夥不會得逞的。
”一個個矮人憤怒的說道，這可是種族和生存之爭，所有的矮人立場都一樣。
頭頂上的“太陽”能夠覆蓋的領域隻有那麽大，代表著羅亞安能夠產出的資源也是有限的。
隨著矮人、人魚和樹人三族的數量不斷增加，三族之間的矛盾也愈見激烈。
人魚一族不斷的推動地海的邊緣，想要侵蝕陸地。
樹人一族瘋狂的擴張著森林，想要將整個羅亞安都化為他們的綠場。
而矮人國度內部，同樣也是紛爭不斷，為了資源和生存從來沒有間斷過戰爭。
男人們一個個咆哮著要報復，要血債血償，女人們則內心有些不安。
她們在地下室的矮窗前聚集成一團，小聲的議論著。
“又要來了嗎？
”
“那些可怕的人魚？
”
“聽說那些家夥能夠引起海嘯，將整個城市吞沒。
”
其實不論是男人女人，所有人內心都有著惴惴不安和煩躁，大多數人還是不喜歡戰爭的，尤其是這些人還都不是專業的士兵。
但是這個時候，一陣笑聲卻從矮窗之中傳了出來。
“嘿嘿嘿嘿。
”
“怪物”聽到了那些人形容海上的火，就有些躁動難耐。
而此刻，隨著那些著火的大船一點點靠近，他也隱隱看到了一些。
他非常激動，也非常興奮。
很想說：“火，好大的火。
”
“好漂亮。
”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火，燒起來大海都是紅色的。
他想，那地方一定很溫暖吧！
至少，不會像地下室裡那樣潮濕寒冷。
但是他的笑聲卻激怒了外面的人，他們以為那藏匿在地下室的“怪物”是在嘲笑他們。
“你這家夥。
”
“你笑什麽笑？
”
之前那個戲耍他的人在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用力的扔了進去，砸在了孩子的額頭上。
“砰~”
一聲脆響，他這下徹底掉了下去。
而且，半天都聽不到任何動靜。
“不會死了吧！
”
“伱怎麽這麽衝動。
”
“一個怪物而已。
”
“那也是主人的弟弟，他還是死了你就完蛋了。
”
但是很快，伴隨著一聲啪的手掌拍在窗沿上的聲音，一個影子重新從矮窗之中露了出來。
他這一次一言不發。
沒有喊叫，更沒有怒吼，隻是目光森冷地看著外面。
“活著，還活著。
”
“沒事。
”
“這怪物頑強得很，哪裡這麽容易死的。
”
眾人看他沒有死去，又嘲諷了他幾句，然後一擁而散。
“怪物”趴在矮窗前，死死的看著外面的火光。
而他攀爬上來的手上，可以看到滿是血痕。
一道血水沿著他的額頭流淌下來，劃過眉心和鼻梁，一路流淌下去。
他目光盯著那天盡頭熊熊燃燒的矮人戰船，目光之中也似乎有著血紅色在跳躍。
——
從外面看那窗戶，是一個貼著地面的矮窗。
而從地下室裡面看去，那卻是一個高窗。
夜幕降臨，月光隱隱透過高窗照射進地下室裡，孩子蹲在地面上，隱藏在黑暗裡一動不動的看著鐵閘門。
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一點點抵達鐵閘門外。
聽聲音，應該是兩個人。
“喂。
”
“怪物！
”
“吃東西了。
”
有人拍了拍大門，將一個盆從閘門下面的小門推了進來，那是孩子的食物。
但是過了一會，外面的人聽不到任何動靜。
“喂！
”
“怪物。
”
喊了好幾遍，裡面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對方隻能換一個喊法，他打開下面的小門，看著裡面，直接喊對方的名字。
“納普洛。
”
“吃東西了。
”
不過依舊沒有任何聲音，而且那送飯的小門很小，也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這下，外面的人嘀咕道。
“今天那家夥戲耍他，用石頭砸中了他，不會真的傷得很重吧！
”
“要不要看看？
”
“主人說了，不能和他有任何接觸。
”
“不徹底打開門，就是打開一道縫隙看一看，要是死了我們兩個也麻煩。
”
“我看著，你退後一點，我們兩個還怕一個孩子不成。
”
門外的人喂養了裡面的孩子好幾年了，這麽多年下來對方根本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在他看來，對方就是一個被關在地牢裡面的瘋子和啞巴。
其實，關於詛咒什麽的還有另外一個傳聞。
孩子的兄長為了爭奪家產，殺死了父母之後，囚禁了自己的弟弟。
具體真相是什麽樣的，誰知道呢？
但是這並不影響大家的惡意猜測。
至於詛咒，一個小鎮哪裡來的這種東西啊，也隻有那些愚夫才會相信這種東西。
“呀~”
鐵閘門應該是很久沒有打開過了，打開的時候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那人也是很謹慎，隻打開了一道縫隙朝著裡面看去。
目光尋找著對方在哪裡，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在哪呢？
”
“怎麽回事，不見了？
”
那人非常疑惑，因為這一看過去竟然什麽都沒有看到。
但是正當他疑惑的時候，突然之間黑暗之中伸出了一隻瘦小的手，按在了他的手臂上。
男人嚇了一跳，開口就想要發出驚呼。
“呃！
”
但是嘴巴張開，卻什麽話也喊不出來。
立刻看到，他身上的一層詭異的光不斷傳遞，抵達的地方身體就徹底失去了控制。
他死死的看著那個目露兇光的孩子，心中後悔的喊道。
“竟然是真的？
”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瘦弱的家夥竟然擁有著這樣可怕的力量。
然後。
他的身體漸漸地化為了一個空殼，慘白色浮上了他的皮膚，同時一道透明的影子從他身上飄飛了出來，落在了納普洛的身後。
看守納普洛的一共有兩個人，本來是互相監督，同時防止意外的。
但是那人看到這樣的畫面，瞬間嚇尿了。
躺在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
可以看到他不斷的朝著階梯上蠕動，但是手撐在地面發軟，加上濕噠噠的地面有些滑。
他撐起來一次，就滑倒一次。
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樣的畫面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
“啊！
”
“你是什麽？
”
“你是什麽東西？
”
而這個時候更可怕的是，門還沒關。
名叫納普洛的孩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直接將手按在了這人的身上。
立刻看到其劇烈的顫抖，然後瞳孔一點點渙散。
“呃……呃……呃~”
最後，倒在了地上。
和前者一樣，他身體裡竄出一道幽魂，站在了納普洛的身後。
然後緩緩徹底化為虛無，隻有納普洛才能夠看到了。
孩子：“嘿嘿嘿嘿！
”
這是納普洛與生俱來的可怕能力，他隻要觸碰到活著的人，對方就會變成一個活死人。
而那些死去的人，也都會化為一個影子始終跟隨在自己的身邊。
不過這個影子根本沒有什麽用，拿不起任何東西，也無法傷害別人。
“哐當！
”
“哐當！
”
他帶著沉重的腳鏈，一點點的朝著上面走去。
很快，他進入了工坊主人的房間。
裡面傳來了一聲尖叫，主人一眼就認出了來者。
“怪物！
”
“我是你的哥哥。
”
“你不可以殺我，你不可以……”
他都稱呼對方為怪物了，怪物哪裡會講什麽親情，會在意這些東西。
對方如同野獸一般一躍而上，一把撲在了他的身上，抓住了他的脖子。
帶走了這個囚禁自己的家夥。
趁著夜幕，納普洛又來到了外面的一間臨時搭建的木頭房子，這種房子這裡有很多。
他召喚出了一道幽魂，而那幽魂竟然開口說話了，喊出了房子裡面之人的名字。
裡面的人起床，發出粗獷的聲音。
“怎麽這麽晚來找我？
”
“有什麽事？
”
聽聲音有些熟悉。
而那人一出來，迎面就猝不及防的被一顆石頭重重地砸中。
納普洛按住了對方的頭，用手上的石頭，硬生生的砸死了對方。
將今天對方砸自己的石頭，重新還給了他。
一邊咂著，一邊口中還發出憤怒的呐喊。
“啊！
”
“啊！
”
“啊！
”
直到將其頭顱砸了個稀巴爛，直到血和腦漿濺射了自己一身。
納普洛站起身來，放下了石頭，朝著遠處走去。
他走過那地牢外面的矮窗，走出了整個工坊建築，帶著鎖鏈朝著遠處的鎮子走去。
走向那座他聽人說起過很多次，但是卻從來沒有進去過，也從來沒有看到過的船錨鎮。
鎮子沒有外牆，他直接走了進去。
他行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透過這個鎮子，也可以窺探到矮人文明的冰山一角。
不過相比於蛇人的文明，又少了太多的超凡力量的痕跡，似乎這裡的超凡者遠遠不如另一個世界。
“啊！
”
“啊！
”
黑夜裡，納普洛激動的舞動著手，這裡的一切都讓他感覺到新鮮。
他終於，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往任何地方了。
——
神國之中。
神殿之中的圓桌上。
白金號船員們聚集一堂，這些初代種族們化身為不同的形態，正在討論著關於羅亞安世界的問題。
其中一名矮人提出了問題：“樂園的資源又不夠用了，進入了飽和狀態。
”
所有人聽到這個話題，頓時擡起頭看向了對方：“還沒到時候吧？
”
矮人說：“也差不多了。
”
這個時候，另一個矮人終於開口說出了對方想要說的話：“又要發動戰爭，來清理人口？
”
靠近門邊的一位人魚一族的成員說道：“這一次，又是哪一族能夠贏得最終的勝利，不會又是矮人吧？
”
一名樹人睜開了眼睛，慢吞吞的說道：“光是發動戰爭，真的能夠解決問題嗎？
”
所有人都看向了這名樹人：“你什麽意思？
”
隻看他接著說道：“不如讓神國吸收了這一個時代的所有生靈，就像上一個時代一樣。
”
“這樣下一個時代的樂園也能夠變得更大一些，這一個時代已經看到了盡頭，我們再嘗試另一個方向，或許能夠出現什麽新的希望。
”
眾人議論紛紛，言語平淡的討論著樂園之中所有人的命運。
似乎。
這種場面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
而這個時候，一位一直沉默的男性人魚一族成員突然站了起來。
所有人都立刻看向了她，以為他有什麽話要說。
卻沒有想到，他隻是低著頭說。
“夠了。
”
“不要再說了。
”
那提出議題的矮人問他：“你想要說些什麽？
”
“有什麽意見的話，可以當場提出來。
”
“或者說你有什麽好的方法，我們也都可以聽你的。
”
那男性人魚卻突然一把拍在了桌子上，瞪著眼睛看著矮人，硬著腮幫子和脖頸說道。
“我說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
“不要說了，什麽都不要說了。
”
“誰都不要再說了。
”
那男性人魚伸出雙手，一點點蓋上自己的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直起身來。
“夠了，真的夠了。
”
他看著在場的所有人，聲音帶著自嘲還有不敢置信。
“開什麽玩笑？
”
“就好像做夢一樣。
”
“我們竟然會堂而皇之的坐在這裡，高高在上的俯視著人間，將眾生當做棋子一樣擺弄。
”
“在這裡討論著，如何讓人間爆發戰爭去清洗掉多餘的人口。
”
“如何將人當做資源和農作物一樣，一茬又一茬的收割。
”
“哈哈哈！
”
“我們是怎麽說得出口的？
”
“怎麽堂而皇之的說出用戰爭清理人口，讓神國吸收一整個時代生靈這種話的？
”
“而且說完，我竟然感覺這沒有錯。
”
“甚至，都已經有些習慣了？
”
男性人魚目光之中露出了不敢置信，瞳孔之中布滿了血絲。
表情難看得。
就好像從一場噩夢之中驚醒之後，發現那噩夢竟然是真的。
“是我瘋了，還是你們瘋了。
”
“還是說？
”
“我們所有人都瘋了。
”
“我們建造樂園，不是為了做這種事情的，我們當初可不是為了這個……才建造樂園的。
”
可是接下來，就聽到那矮人依舊在喋喋不休的說道。
“但是如果不去做，後果反而更加慘烈。
”
“這是你我都見過的。
”
那男性人魚發出一聲狂笑，然後他大聲的咆哮道。
“所以說，這有什麽意義？
”
這一聲咆哮，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再說話。
而這個時候，始終在打盹的樹人初祖開口說道。
“今天就到這裡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