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追尋的答案

　　「地獄之門」出現前48小時。

　　新宿，高島屋百貨，魔女戀愛佔蔔咖啡廳。

　　“啊啦，綾乃醬，好久不見，真是令人感動的重逢呢……”

　　許久未見的貴婦人娜塔莎，帶著一聲馥鬱的芬芳，熱情地擁抱著望月綾乃。

　　“才兩個月不見，黑眼圈重成這樣了呢，真是讓人心疼……”

　　“也沒有那麽重吧……我倒是偶爾有過來喝咖啡，隻是某個拋下店鋪‘說走就走’的任性老闆自然見不到我了。
”

　　好不容易從對方懷裡掙紮出來的望月綾乃，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露出了享受的神情。

　　“嗯……不愧是坦桑尼亞PEABERRY……這恰到好處的果香、天鵝絨般的細膩口感，如同黑加侖突然化作巧克力般的回味……”

　　不管是論對咖啡的品味和依賴度，長期熬夜辦案、靠著咖啡“續命”的她，無人能出其右。

　　“話說，你這趟歐洲旅行，去得還真久呢，也不怕回來的時候店都被人賣了嗎？
”

　　“哦呵呵呵……沒辦法，東京都的梅雨季節，總是讓人家關節酸痛，還很容易感冒，一不小心說不定連小命都不保呢……”

　　娜塔莎拿過自己面前的咖啡，優雅地加著黃糖。

　　“那，為什麽不等八月過了再回來呢？
這兩天的東京，可正是暴雨下得最厲害的時候。
”

　　看著落地窗外布滿陰霾的天空和永不停歇一般的雨滴，望月綾乃用那對金藍色的異瞳，好奇地打量著眼前氣質雍容華貴的娜塔莎。

　　“那是因為……”

　　被問到這個問題，娜塔莎臉上浮現出幸福的紅暈。

　　“人家期待已久的某個表演，要在東京都開幕了呢……”

　　“哈？
一定又是歌劇或者交響樂之類的吧，還真是羨慕你隨意而浮誇的生活呢。
”

　　望月綾乃從身後的包裡，拿出一張照片。

　　“這次過來，是想麻煩你幫我，佔蔔一下，這件東西的下落……”

　　照片上，赫然是一個白色的口罩。

　　“這東西……”

　　娜塔莎拿起照片仔細地端詳起來。

　　這是一副毫無特點可言、唐吉坷德貨架上堆積成山的白色口罩。

　　“如你所見，這是一件怨物。
”

　　望月綾乃若有所思地用杓子攪動著咖啡。

　　根據她在碼頭上的遭遇分析，那件白色口罩怨物的功能之一，是能夠讓人無法將注意力集中到佩戴者的身上。

　　即便眼睛看到了，大腦的認知也會主動忽略掉，達到過目即忘的效果。

　　恰好過目不忘、能夠像攝像機一樣客觀回放看見的事物的望月綾乃，當時才得以通過“翻閱記憶”的方式發現對方的存在。

　　雖然外觀很普通，但是望月綾乃借著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對其外觀、尺寸等細節，和記憶中某間物品進行了逐一對比。

　　100%吻合的結果，讓這件口罩外觀的怨物的身份，呼之欲出。

　　正是她當初親自帶隊收容的，怨物「裂口女的口罩」。

　　這件東西，在收容之後，按流程交給了超自然研究所進行鑒定。

　　而昨晚研究所的申請反饋結果顯示，那件怨物因為副作用過大、無法穩定使用而被執行了“永久收容措施”。

　　“……尋物，可不是塔羅牌的強項……我隻能盡量指引你大概的方向呢。
”

　　這麽說著，娜塔莎拿起一旁的一大疊塔羅牌，認真地洗了起來。

　　“這次，連小阿爾克納也加進去了嗎？
”

　　看著對方手中洗好遞過來的那一大疊塔羅牌，望月綾乃表情也認真了起來。

　　“當然了，這可是對於暌違兩月不見的綾乃醬，提供的額外服務哦。
”

　　標準的塔羅套牌由78張牌組成，分為22張大阿爾克納主牌和56張小阿爾克納輔牌。

　　佔蔔使用的牌越多，結果相對越精準，但是對娜塔莎的靈力消耗也就越大。

　　心中默默想著那副口罩，望月綾乃有些猶豫地伸手抽出一張牌，背面朝上放在桌面上。

　　娜塔莎緊閉雙眼，伸手按在牌背上。

　　紛紛擾擾的“靈”不斷從位置的層面趕來，縈繞在兩人四周，發出晦澀的低語。

　　“無形的命運之網，已經給出了答案……”

　　過了半晌，娜塔莎睜開雙目，眼中流轉著藍色的靈力，快速地翻開了牌。

　　牌面上，是一顆鮮紅的心臟。

　　在那心臟之上，赫然有著三柄長劍，精準地從中心點穿刺而過。

　　寶劍III，逆位。

　　娜塔莎將牌面緩緩調轉，切換到正位。

　　這是她獨有的，「逆轉牌位」佔蔔。

　　“我感受到了……悲傷……失望……痛苦……來自外界的傷害……來自身邊的背叛……一直追尋的答案……”

　　摩挲著牌面，隨著喃喃的解讀，兩行淚滴從她的臉龐滑落。

　　“還有……永遠的終結！
”

　　如同觸電一般，娜塔莎將手抽離了牌面，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綾乃醬，答應我，不要去追尋這件東西的下落……”

　　她激動地握住望月綾乃的手：“這樣危險而直接的警示感，我已經很多年沒有佔蔔到過了。
”

　　“一直追尋的答案嗎？
”

　　低頭看著那顆被寶劍穿刺的心臟，望月綾乃臉上不知為何露出了微笑。

　　……

　　「地獄之門」出現前44小時。

　　東京都，千代田區，超自然研究所。

　　“今天還沒到例行體檢的日子，你提前過來，是覺得有什麽不舒服嗎？
”

　　照例穿著白大褂、頭髮花白的望月康司，仔細查看著儀器上的數據。

　　“我隻是覺得，最近瞳力的波動不是很穩定。
”

　　從儀器裡走出的望月綾乃，不經意地看向旁邊一排一人高的巨型試管。

　　這些巨型試管內，填滿了液態的靈力，用來隔絕怨物與外界的聯系，起到一定的封印效果。

　　“族長，之前在這裡面的那些怨物，都被送去永久收容了嗎？
”

　　上一次來的時候，這些試管裡還浸泡著雲外鏡的碎片、無頭騎士的頭盔、人面犬的項圈，以及……裂口女的口罩。

　　這一次，除了在第九課借用的【人面犬的項鏈】之外，其他幾件怨物已經不見蹤影。

　　“那幾件東西經過測試，副作用太大，所以按照準則送去了永久收容……”

　　望月康司漫不經心地回答著，眼神專注地確認著儀器上打印出的密密麻麻的數據。

　　隨即，他的表情變得嚴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