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敢侮辱花雨神殿,敢傷害花雨神殿的子民,必會原數奉還,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他們,也永遠記得沐寒煙的誓言。
無法抑製的怒火,在沐寒煙的心裡熊熊燃燒。
好不容易才有了些繁華氣像的花雨城,就這樣毀於火海之中,幾乎大半化為廢墟,這是她的心血,也是她的希望!
而神殿上方,葉易安那筆直倒下的身影,更讓她心如刀割。
說起來,葉易安是她來到神之大陸認識的第一個人,又同樣來自聖廷大陸,如果不是葉易安的提醒和幫助,對神之大陸毫無了解的她可能早就暴露身份,東南西北都沒有分清楚就死於神殿之手。
雖然現在她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葉易安,但在她的心目中,葉易安依舊是她的良師益友,更是她的長輩,是親人!
所有的憤怒,都隨著這一劍傾洩而出,斬在那黑色的箭矢之上。
“砰!
”箭矢應聲而斷。
對方這一箭是衝著葉易安去的,並不是防禦陣法,所以並沒有傾盡全力。
而沐寒煙的九天星落雖然威力比不上星落八荒,更比不星落八荒,但卻是她修習時間最久的一招劍技,也最為純熟,以神術的運轉之法施展出來,威力還是比一般的神術要強大得多,所以還是一劍斬斷了那黑色箭矢。
這也是沐寒煙在學會八荒神隕之後的發現,很多劍技的技巧,其實也可以用神術的方式來施展,所謂萬法歸宗殊途同歸,也就是這個道理了。
不過經過她的實踐,絕大多數劍技改成神術之後都會威力大減,但九天星落卻是個例外,以神術的方式來施展,威力沒有減弱分毫。
畢竟,這並不是神聖大陸的戰技,而是來自另一個淩駕於神聖大陸之上的強大位面——神武境的戰技。
隻可惜時間倉促,她還未能將星落八荒改成神術,不然威力還要大上幾分。
看到沐寒煙一現身,就斬斷了對方仿如無堅不催的箭矢,花雨神殿眾人都齊聲歡呼,那些來到花雨城不久,還未見過主祭大人神威的百姓更是喜極而泣,激動得全身發抖。
這一刻,他們終於知道為什麽隻要一提起主祭大人,花雨城原來的百姓都是滿臉崇拜,甚至在家**奉主祭大人的長生牌位,當神一樣的頂禮膜拜了。
強大,實在是太強大了!
和外人的激動欣喜不同,沐寒煙卻是一臉的沉靜,冷峻。
盡管一劍就擋住了對方的攻勢,但長箭斷開時爆開的氣浪,卻令她暗暗心悸。
那一箭之中所蘊含的純粹力量,絕對達到了十階大劍士的地步,單以力量而言,甚至比她還要強上幾分。
要知道她可是服用了不少龍族血魄浸泡的泉水,才有了如今的力量,而對方雖是全身籠罩在黑色長袍之中,但看起來年齡應該並不大,竟然能擁有比她還略勝一籌的力量,這就不能不讓她暗自警惕了。
更讓她感到心驚的是,那一箭之中,似乎還蘊含著另外兩種不同的氣息,勁氣和靈力。
可能和她一樣,對方也不敢輕易暴露勁氣,靈力也有所保留,這一箭的威力才受到了限制。
沐寒煙不敢想像,如果對方毫無隱藏,盡數發揮出全部的實力,這一箭的威力又該是如何的恐怖?
她又是否擋得下來?
還有,對方怎麽可能和她一樣,同時擁有純粹而強大的力量,還有勁氣和靈力,又同時將這三者匯聚於一箭之中,他,到底是什麽人?
黑袍男子箭矢被斬斷,眼中光芒一凝,半空中一擰腰,輕巧的飄落在地,在沐寒煙身前十丈之處停了下來。
“你是什麽人?
”黑袍男子看著沐寒煙,冷冷的問道。
“花雨主祭,沐寒煙!
”沐寒煙也看著對方的眼睛,“你又是什麽人,為何要入侵我花雨神殿?
”
“原來你就是花雨神殿的主祭,難怪項秋斬會戰死花雨城。
”黑袍男子點了點頭,恍然般的說道。
項秋斬!
沐寒煙的心裡又是一沉,難道,對方是替項秋斬報仇來了?
很快,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她可不相信這些流寇之間會講什麽義氣。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對方應該也是衝著那龍族血魄來的。
從陳血風口裡知道莫十七的來歷之後,沐寒煙就隱隱感覺到,在項秋斬的身後,還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悄悄的操縱著這一切。
不止項秋斬,神之大陸的許多強大流寇,可能都暗中被這股勢力操縱,隻是他們行事太過巧妙,就連被操縱的人自己,都未必知道真相。
“多說無益,花雨神殿得到了不該得到的東西,殺了不該殺的人,所以,你們所有人,都必須死!
”黑袍男子放下了罩在頭上的鬥篷,露出真容。
和莫十七的其貌不揚不同,他的面容要英俊得多,但卻更加的冷漠無情。
沐寒煙握了握寒霄劍,看來她猜得沒錯,對方多半就是衝著龍族血魄來的。
原本沐寒煙還以為對方會開口索要龍族血魄,再冒幾句隻要交過龍族血魄就饒你們一命的狂言,誰知道對方卻根本沒有這樣的打算。
沐寒煙知道,對方絕不是說說而已,就算自己交出龍族血魄,他也絕不可能放過花雨城,絕不可能放過城中百姓。
當然,沐寒煙也沒準備放過他。
看著陷於火海之中的花雨城,看著土牆之上那斑駁的血跡,看著身後葉易安倒地不起的身影,沐寒煙心中湧起前起未有的恨意,還有如火焰燃燒的熊熊戰意。
黑袍男子微微側步,再次拉開了黑色的長弓,那鋒利的箭尖,閃爍起奪人心魄的寒光。
“無論是誰,膽敢侮辱花雨神殿,敢傷害花雨神殿的子民,必會原數奉還,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沐寒煙長劍遙遙指向對方的心口,一字一句的說道。
她知道,這一箭的威力,必然比上一箭要強得多,但是,她的內心卻是一片沉靜,沒有半點畏怯。
四周,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