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停留在焚千寂的身上。
一個沐寒煙不把竇南山放在眼裡也就罷了,居然又冒出來一個,現在的年輕人,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子弟,大廳廣眾之下對竇南山如此冷嘲熱諷,他就不怕給家族帶來滅頂之災吧?
“你是什麽人,竟然敢對竇大人無禮,還不快快向大人賠罪!
”就在眾人滿懷疑惑的時候,朱向辰上前幾步,指著焚千寂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見竇南山本來都準備對沐寒煙出手了,他自然幸災樂禍,睜大了眼睛等著看沐寒煙和葉家眾人倒黴,誰知道又跑出來個搗亂的,這不是壞他朱向辰的好事嗎?
更可氣的是,他居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對竇南山冷嘲熱諷,他以為他是誰啊?
連他朱向辰見了竇南山都是畢恭畢敬執晚輩之禮,他居然敢當眾掃竇南山的面子,他憑什麽啊?
在朱向辰看來,這多半又是一個像沐寒煙一樣的愣頭青,不過這世上愣頭青多了去了,可是像沐寒煙有種有實力有資格犯愣的人卻著實不多,眼前這位,多半就是個沒有實力卻又想要裝X的愣頭青。
“滾!
”焚千寂連看都沒正眼看他一眼,隨手一掌拍了出去。
“好大的膽子,在竇大人面前竟然還敢如此張狂!
”朱向辰先前與葉從雲鬥了個旗鼓相當,其實已經丟了面子,而後在沐寒煙面前露怯,更是自感羞慚,本就憋了了肚子悶氣,見狀勃然大怒,也是一掌對拍出去。
一道神光猛然綻放,隻見朱向辰驟然間臉色一變,緊接著,就如被拋石機拋射一樣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院牆之上。
不管歸附於朱家的各家家主,還是朱家子弟,全都呆住了,甚至都忘了扶他起來。
朱向辰的實力雖不是朱家最強的,但身為一家之主,怎麽也不是弱者,苦修兩百餘年,早就到了脫胎換骨中期,這樣的實力,竟然連一名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都打不過,而且還是一招敗北。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沒有人攙扶,朱向辰隻能自己爬起來,頂著一頭的牆灰,驚駭莫名的望向焚千寂。
“十二神語祭司之一,焚千寂。
”回答他的,卻不是焚千寂本人,而是竇南山。
“神語……神語祭司!
”朱向辰本就因為受傷而發白的臉,變得更白了。
神語祭司,是主神殿最特別的存在,雖然不像神佑祭司一樣擔任各大神職,但是地位卻異常超然,原因很簡單,他們都是神主大人的親傳弟子。
而每一任神主,也會從十二神語祭司中選拔而出。
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名叫焚千寂的年輕人,說不定就是下一任神主。
一想到自己剛才居然在很可能是下一任神主的人面前吆五喝六,朱向辰後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連別人竇南山自己都沒開口呢,你充什麽大頭蒜啊,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還好,焚千寂看起來並沒有跟他計較的意思,依舊淡漠的望著竇南山。
“焚千寂,你想插手我神罰殿的事?
”竇南山神色不善的問道。
“我無意插手神罰殿的事,不過大人身為神罰祭司,卻以權謀私,我身為神語祭司,絕不袖手旁觀。
”焚千寂義正言辭的說道。
當然,這些都是說給外人聽的,力保沐寒煙,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哼,我竇南山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
”竇南山冷哼一聲,再次下令道,“動手,將他們帶回神罰獄!
”
話聲一落,竇家幾名長老便飛身而起,同時朝著沐寒煙撲去。
葉從雲的實力雖然勉強也算不錯,但還不被他們放在眼裡,其他葉家子弟更不用多說,他們真正忌憚的還是沐寒煙。
當然,他們真正的目標,也是沐寒煙,更準確的說,是沐寒煙身上的乾坤生死印。
所以幾人早就打定了主義,先聯手製住沐寒煙,絕不給她逃跑的機會,至於其他人,能留下幾個算幾個,留不住都沒有關系。
見竇南山根本不給焚千寂面子,說動手就動手,四周一眾家主再次大吃一驚。
雖說竇南山行事一向殺伐果斷,其本人和竇家能有今日的聲威,也與他這種行事之風有很大的關系,但焚千寂可是神語祭司啊,說不定就是下任神主,他怎麽也該給點面子吧。
他們卻是不知道,竇南山不是不給焚千寂面子,而是騎虎難下。
他之所以這麽急著對沐寒煙出手,就是怕沐寒煙去了鍛魂殿出現什麽意外,而現在焚千寂這插手,變數就更大了。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焚千寂為什麽要插手,真的是因為維護神殿律法那麽單純麽,或者還有其他的原因?
他也沒有多問,因為按照他的猜測,焚千寂說不定也是打探到消息,衝著乾坤生死印來的,所以就算問了,焚千寂也不會說實話。
如果他此時退讓了,豈不就讓焚千寂找到了交好沐寒煙的機會,說不定,那方殘印就被他連哄帶騙帶搶的弄到手裡,也就沒他竇南山什麽事了。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將沐寒煙抓在手裡。
半空之中,三名竇家長老已經同時一掌拍出,隻見道道神光閃爍,朝著沐寒煙當頭落下。
知道沐寒煙實力不俗,還有一隻強大的祭寵護身,所以三人都是傾盡全力。
反正他們的目的是乾坤生死印,就算當場擊殺沐寒煙也沒有關系,更何況根據杜天承帶回來的消息,要殺沐寒煙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小心!
”見三人出手根本沒有半點保留,葉從雲心頭一沉,猛的拔劍斬出。
“八荒,神隕!
”沐寒煙當然不會大意,事實上,早在竇南山和焚千寂說話的時候,她便開始暗中準備,三名竇家長老一動手,她蓄勢已久的一劍便長斬而出。
與此同時,饕餮也現出本體,怒吼一聲,頂著護身法鍋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