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花雨神殿的戒罰祭司另有其人,但她卻直接選擇了文高仁,倒不是不相信那名戒罰祭司。
經過一次次生死危機,對手下祭司的忠誠,她還是完全放心的,隻是擔心他顧忌趙興鵠的來歷背景,怕給花雨神殿、給自己惹上麻煩,不敢仗義執言。
文高仁就不同了,因為無法認同歐德川那一家子的為人品性,一生不肯為歐家效力,甚至被逼得舉目無親都不肯屈服。
其性情剛直不阿,連沐寒煙有時都暗暗佩服。
最重要的是,這老頭雖然性情剛直,卻並不迂腐,察言觀色的本事並不差,從他死纏爛打拜自己為師而且最終得償所願就能看出。
看出自己對趙興鵠的厭惡,文高仁絕對不會含糊其辭。
“罪當處死!
”文高仁果然沒有讓師尊大人失望,聽她問話,連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聽到這師徒二人的一問一答,趙興鵠神情一怔,嘴張得幾乎能塞下兩個雞蛋。
隨即,又好像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放聲大笑起來。
“沐……沐寒煙,你居然想定我的罪,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趙興鵠笑得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指著自己的鼻尖說道。
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眼前的人居然想定他的罪。
隻不過,隻有他一個人覺得好笑。
他可是戒罰祭司啊,而且是生命神殿的戒罰祭司,從來就隻有他給別人定罪的份兒,什麽時候輪到下面神殿給他定罪了?
“對了,我倒是忘了他的身份,身為生命神殿戒罰祭司,玷汙神殿侍女又該如何處置?
”沐寒煙都沒有正眼看他一眼,再次問道。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文高仁一臉冰冷說道。
不過本來就是死罪了,罪加一等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難道鞭屍?
想想自家師尊的性格,還真有可能哦。
“那就先鞭笞一百以儆效尤,然後再當場正法。
”沐寒煙看了趙興鵠一眼,一臉寒意的說道。
文高仁想到了這點,不過順序反了,沐寒煙想的是死之前鞭笞,看來自己還是太重口和太心善了啊。
死之後打和死之前打所受到的痛苦當然不一樣了。
“什麽!
”此言一出,不要說趙興鵠本人了,就連司空清嵐等人都是大吃一驚。
和沐寒煙相處這麽久,他們對她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聽她話中之意,就知道她絕不可能委屈求全,必然會給趙興鵠一個狠狠的教訓,但是誰能想到,教訓還不夠,她竟是要取趙興鵠的性命。
“主祭大人……”一名老成持重的祭司有些著急的對沐寒煙使著眼色。
沐寒煙擺了擺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看到她一臉的寒霜,那名祭司心裡一凜,再也不敢多說什麽了。
“趙大人,你是自己束手就擒,還是由我親自動手?
”沐寒煙將阮芷交給安夏欣,而後朝著趙興鵠上前兩步。
原本她已經和諸葛秋說好了,既不接受趙興鵠的勒索,也不與他撕破臉皮,留他待他幾天讓他走人就是了,誰想到,這才第一天,他就做出如此齷齪下流之事。
或許在別人眼裡,為了區區一個出身平民的侍女,完全不值得如此大動乾戈,但是盛怒之下的沐寒煙卻絕不會這麽想。
花雨城中,不分高低,不分貴賤,隻要是她的子民,就絕對不容任何人羞辱冒犯!
否則,必將以牙還牙,以血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