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夜闌渢到底是什麽來頭,但既然是沐寒煙的下人,實力再高估計也高不到哪兒去,若是面對其他的對手,還可以勉力一戰,但是面對修煉霸體之術的邱供奉,根本就無從下手啊,出手越重,傷得就越重。
沐寒煙這才知道邱供奉為什麽有恃無恐了,她也聽說過霸體之術的厲害,除非實力遠遠超過邱供奉,否則面對他的霸體之術,根本就是老虎啃烏龜無從下手。
如果換了她自己,還真的不太好辦了,得費點腦子才能動手了,可是出手的是夜闌渢,沐大小姐當然就一點也不用動腦子,也一點不擔心了。
堂堂劍聖之境的高手,如果連劍師二階的霸體之術都破不了,豈不是笑話。
“準備好了嗎?
”夜闌渢本人更是連眼皮都沒多眨一下,緩緩舉起了手掌,淡淡的問道。
“難道你還真敢出手?
”邱供奉有點奇怪的看了夜闌渢一眼。
也不知道沐寒煙從哪裡找來的下人,見識差一點也就罷了,怎麽耳朵也不好使嗎?
就算不知道霸體之術的厲害,聽四周人群的議論也該有點了解了吧,居然還敢出手?
活得不耐煩了?
夜闌渢沒有回答,而是上前一步,輕輕一掌拍到邱供奉的胸口。
這一掌,是如此的虛浮無力,看得四周人群一陣發呆。
“哈哈哈哈,原來你小子是騎虎難下啊,你倒是有點腦子,既不用受傷,又能向你主子交差,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邱供奉也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道。
聽他這一說,四周眾人才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想必他急著討好主子,話說得太滿,現在騎虎難下,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乾脆輕描淡寫拍一掌裝裝樣子了事,多少也能保住點面子。
所有人都暗暗搖頭,雖說沐寒煙是紈絝了一點,剛才收拾莫彥鴻的手段也卑劣了一點,可是能被宗家招回,怎麽說也是有些能耐的,他怎麽就招攬了這麽一個下人啊,沒什麽能耐,就會玩點小聰明,實在為人不齒,主子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無論沐寒煙,還是身邊的另幾名隨從,臉上非但沒有半點羞慚,反倒笑意盎然。
就在眾人低聲私語,對夜闌渢深感不屑的時候。
突然,邱供奉臉色一變。
“啊……”一聲慘叫,邱供奉如離弦之箭般從大門飛了同去。
“轟”巨響聲中,邱供奉砸中對面一段石牆。
大地猛的一震,那青石砌成的厚厚石牆,竟被砸出一個大字型的深坑。
剛才還放聲長笑不可一世的邱供奉嵌在牆裡,兩眼呆滯,露在外面的手腳一抽,一抽,又一抽。
看樣子,要把他挖出來都要費好大一番功夫。
四周,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夜闌渢,那輕描淡寫的一掌,到底蘊含著多麽恐怖的威能,竟然如此輕松就破掉了邱供奉的霸體之術。
還有,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修為?
從出手到現在,竟然沒有一個人感覺到他身上半點勁氣波動。
“幸不辱命。
”夜闌渢淡淡一笑,拿出****帕擦了擦手掌,像一個下人該做的那樣,回到沐寒煙的身側,要多低眉順眼就有多低眉順眼。
看的姿容等人又是一陣胃疼,夜大爺還真是裝上癮了啊。
雖然夜大爺裝的很像下人,不過,現在可沒人敢再把他當下人看待了,看他過來,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沐寒煙倒是沒有太多驚訝,好歹她也曾是劍聖之境的高手,當然知道劍聖和劍師之間是怎樣的天差地別。
沐寒煙對夜闌渢微微一笑,扭頭望向莫彥鴻,呲牙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看起來有些陰深。
“我賠,我賠。
”這一次,什麽都不用多說了,莫彥鴻早嚇得全身發軟,還沒等沐寒煙開口,就掏出了那一疊地契。
“算了就這間鋪子吧,其他的你收回去,免得別人說我恃強淩弱欺負人。
”沐寒煙挑了張位置還不錯的地契,將其他的還給莫彥鴻。
聽到沐寒煙的話,別說莫彥鴻想吐血,其他人都想吐血了。
雖說剛才沐寒煙是花了不少冤枉錢,可是一轉眼,就成倍的撈了回來,順便還把別人家的供奉打成重傷,這還不算欺負人,要怎樣才算欺負人?
這一本正經講著無恥話的,估計京城也就沐寒煙一人了。
就算知道今天的事說到底是莫彥鴻不對,落到這樣的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但是見過了沐寒煙的手段,所有人還是暗暗心悸。
“以後可得把眼睛放亮了,得罪誰都可以,千萬別得罪黑石城第一紈絝,哦不對,看這架勢,估計用不了多久,黑石城第一紈絝就該改名京城第一紈絝了。
”四周眾人彼此對視,心中升起同樣的念頭。
收回地契,莫彥鴻連看都沒敢再多看沐寒煙一眼,耷拉著腦袋飛快的跑出了大門。
哦。
跑了幾步,又覺得沒對,又轉頭跑向還嵌在牆壁裡的邱供奉,使出吃奶的勁才把他挖了出來,叫人擡上,灰溜溜的趕緊跑了,這次跑的那是乾脆利落,一句狠話都沒敢放。
其他人見沒什麽熱鬧可看,也紛紛散去。
隻不過,今天以後,沐大紈絝更威名遠播了。
“車會長,這地契我拿著也沒什麽用,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沐寒煙對車項說道。
一邊說,一邊對車管事使了個眼色。
一來京城就得罪人,不但有外人,還有自家宗室子弟,沐寒煙不想給立足未穩的南煙商會帶來麻煩。
“沐公子裡面請,裡面請。
”車項猜到沐寒煙不想太早暴露和南煙商會的關系,會意的點頭,領著沐寒煙向貴賓室走去。
剛穿過走廊走進貴賓室,就見到季高賢那張寫滿了怨氣的老臉。
剛才發生的事他也見到了,雖然也對夜闌渢的實力驚訝不已,不過身為京師神算,見過的高手多了去了,倒也並不怕他,臉色照擺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