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若是沒開口也就罷了,既然開口了,別說一個沐寒煙了,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想到這裡,五皇子心頭大定,悄悄往後退了幾步,不想再拋頭露面敗壞了自己體恤愛民的皇子形象。
當然這隻是他自我感覺良好,事實上就他那偽君子德性,比那種真小人更加讓人看不起。
看著越走越近的沐寒煙,方老家主暗暗叫苦:我的沐大公子啊,我之所以不肯把你說出來,就是不想讓你卷進這趟渾水,你怎麽自己跑過來了,而且還敢用這種挑釁的語氣跟年安堯說話,這不是惹禍上身嗎?
當年年安堯與那名王爺動手的時候,他正巧就在京城,正好親眼所見,所以比別人更了解年安堯的霸道,心中也更是擔心。
“你是什麽人?
”看到沐寒煙那滿不在乎,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沐寒煙,年安堯心中更多了幾分怒意。
他既然受了五皇子的好處為他效力,那勉強也算是五皇子的人了。
先前五皇子都已經表明了身份,方家主還對他的要求百般推托,五皇子顏面無光的同時,他年安堯自然也沒有面子。
本來呢,他還覺得五皇子太過虛偽,太要面子,方家主就是認準了這一點,這才膽敢推托,隻要他年安堯一露面,必能嚇得對方手足無措,乖乖的就將地契交出來,哪料到,對方一點都不給他面子。
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年安堯怎麽忍受得了,這才一發飆,都還沒來得及動手呢,居然又有人橫插一杠子,而且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
難道真的的龍岩江水後浪推前浪,如今的年輕人,連自己禦獸宗師,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嗯,外人雖然對年安堯又敬又畏,將其與昔日的禦獸劍聖夏幽塵相提並論,敬稱為一代禦獸大師。
可是在年安堯自己看來,這分明就是小看了他,以他的禦獸之術再加上獸靈珠相輔,足以當得上禦獸宗師才對。
總之,年宗師很生氣,望著沐寒煙的目光裡除了傲慢,更有幾分難以掩飾的怒意。
“沐寒煙。
”沐寒煙看了年安堯一眼,淡淡的說道。
年安堯的名頭的確不小,但是沐寒煙也不會因此心生畏懼。
不就是禦獸大師嗎?
她可是連禦獸劍聖夏幽塵都見過的,而且還動過手,不一樣好好的活到現在了嗎?
更何況她的身上還帶著一隻瑞獸呢,雖然還是跟小豬仔一樣看不出到底是什麽珍禽異獸,但好歹是瑞獸,怎麽也比一般異獸強多了,所以他對所謂的禦獸大師也沒太多的神秘感。
沒有這份神秘感,自然也就沒有了一般人的敬畏之心。
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強大的對手而且,可以讓她謹慎提防,但還不足以讓她心生畏怯!
遇弱不驕,遇強不餒,永不低頭,永不言棄,這便是沐寒煙前世歷經艱險磨煉出的強大意志,重生之後也沒有改變。
“沐寒煙,原來你便是那人稱為京城第一紈絝的沐寒煙!
聞名不如一見,果然有些膽量。
”年安堯不無譏諷的說道。
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沐家的紈絝大少,別人怕他沐家,怕沐寒煙,他年安堯可不怕。
“沐寒煙,原來他就是沐寒煙!
”年安堯不怕,不代表其他人也不怕。
一聽說來的就是沐寒煙,劍衛府各家少主都露出驚駭之色。
雖說不在京城,也沒親眼見過沐寒煙的紈絝事跡,可他們又不是沒長耳朵,京城發生的事情他們知道的並不少。
連一向囂張跋扈的莫彥鴻都在他手中連連吃憋,被整治得欲哭無淚,連何慶維宋哲那樣八大世家的二世祖都是一見其人拔腿就閃,這得囂張紈絝到何種程度啊。
最可怕的是,他不止欺負外人,連自家兄弟都照收拾不誤。
要不要向何慶維等人學習,早點開溜閃人呢?
望望沐寒煙,又望望五皇子,他們都猶豫不絕,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腦袋。
“沐寒煙,別以為你在京城為非作歹,沒人收拾得了你,你就敢目中無人,連我年安堯都敢不放在眼裡。
我告訴你,這裡不是京城,沒有你囂張的地方!
想要替人出頭,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
”就在他們舉棋不定的時候,便聽見年安堯又冷笑著說道。
先前的方老家主已經讓他很沒有面子,如果再向沐寒煙這麽個晚輩後生低頭的話,他年大宗師以後還見不見人了?
年安堯下定了決心,今天一定要給沐寒煙點厲害瞧瞧,好好打壓一下他的囂張氣焰。
聽了年安堯的話,劍衛府那些家族少都都暗暗拍了拍腦門:對啊,怎麽把這事忘了?
這裡可是方家村,不是京城。
在京城的時候,因為各大世家和皇室的禁令,沒人敢輕易對沐寒煙出手,他靠著自己的小聰明小伎倆,這才把莫彥鴻等人收拾得服服貼貼。
而出了京城,那些禁令就不起作用了,就算不敢欺負到沐寒煙的頭上,沐寒煙也不能隨意欺負別人。
若是其他人的話,自是強者為尊,誰實力強誰說了算。
可是一方是以五皇子和年安堯為首的劍衛府各家少主,一方卻是京城八大世家之一沐家的家主之子,輕易動拳頭也說不過去,凡事就隻能講個理字了。
就算他們謀奪方家產業有點欺負人,可沐寒煙也是狗咬耗子多管閑事。
他們又沒招惹沐寒煙,是他自己非要橫插一杠子,各不相退動起手來他們也不算理虧。
想明白了這一點,他們都是心頭大定:不過就是動手嘛,反正也是年安堯動,他們有什麽好怕的?
四周的圍觀者也反應過來,都暗自一聲歎息。
雖然沐寒煙名聲不好,但知道他是來替方家出頭的,還是讓他們不由自主生出幾分好感,但從眼下的情形看來,年安堯顯然是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了。
五皇子道貌岸然愛惜羽毛,凡事不敢做得太過份,怕丟了皇家臉面,年安堯可沒那麽多顧忌。